马克思恩格斯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研究,在19世纪70年代以前,他们以西欧(特别是英国)为典型,创作《资本论》(及其三部手稿)。通过这种研究,马克思恩格斯确曾认为,西方社会乃至世界上的其他民族和国家都将经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而进入高级社会形态。从1871年巴黎公社失败后,他们在广泛地、深入地研究东方社会的历史和现状基础上,得出了东方社会可能走“非资本主义道路”发展的结论。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1877年10月,民粹主义思想家米海洛夫斯基在《祖国纪事》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文中曲解了马克思在《资本论》德文第一版增补中对赫尔岑的一句评语,并武断地说马克思不同意可以在农村公社基础上过渡到新社会的看法。为此,马克思于同年11月写了《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但未寄出)。1881年2月,俄国革命组织“劳动解放社”成员查苏利奇写信给马克思说,近来,一些人鼓吹农村公社注定要灭亡,而这些人又自称是马克思的学生。因此,她请求马克思谈谈“对我国农村公社可能的命运的看法和对世界各国由于历史的必然性都应经过资本主义生产各阶段的理论的看法。”[74]马克思于1881年3月给查苏利奇写了复信(复信有草稿、二稿、三稿)马克思恩格斯于1882年为《共产党宣言》俄文第二版写的序言、以及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写的《论俄国的社会问题跋》等著作中,阐述了东方社会“非资本主义道路”的发展问题。其主要观点是:
第一,马克思明确地把他的经过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转变的必然性结论“限于西欧各国”。他说:“他(指米海洛夫斯基——引者注)一定要把我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彻底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一切民族,不管他们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都注定要走这条道路……他这样做,会给我过多的荣誉,同时也会给我过多的侮辱。”[75]
第二,马克思阐明了俄国农村公社有可能不通过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而成为俄国社会复兴的因素。马克思在给查苏利奇复信的三份草稿中指出,在西欧,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的土地公有制后来都被私有制所取代。但是,不能依据西欧的历史经验来断定现存的俄国公社也必然要遭受同样的命运,因为俄国的农村公社已经具有了不同于古代公社的重要特征:它不再以血缘关系为基础;房屋及园地已不再是公有,而是农民私有,这样就把个人使用权同公有制结合起来了;耕地虽然仍为公社所有,但已经定期在公社社员之间重新分配,每个社员则自己耕种分给他的土地,产品留给自己而不再集体分配。由此马克思认为:“农村公社制度所固有的这种二重性能够成为它的巨大生命力的源泉”,“也可能逐渐成为公社解体的萌芽”,“一切都取决于它所处的历史环境”。当时,西欧已处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而俄国农村公社仍广泛存在。这种特殊的历史环境,为它实现大规模组织起来的合作劳动提供了现成的物质条件,“因此,它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吸取资本主义制度所取得的一切肯定成果。”[76]“要挽救俄国公社,就必须有俄国革命……如果革命在适当的时刻发生,如果它能把自己的一切力量集中起来以保证农村公社的自由发展,那末,农村公社就会很快地变为俄国社会复兴的因素。”[77]
第三,东方社会这种“非资本主义道路”的发展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马克思指出:“这种农村公社是俄国社会新生的支点;可是要使它发挥这种作用,首先必须肃清从各方面向它袭来的破坏性影响,然后保证它具备自由发展所必需的正常条件。”[78]而这种条件,就是必须有俄国革命。正如恩格斯所强调的,“必须首先推翻沙皇专制制度,必须在俄国进行革命。”[79]只有这样,才能使农民从农村的隔绝状态中解脱出来,认识外部世界,同时也认识自己,了解自己的处境和摆脱目前贫困的方法。这一革命还会给西方的工人运动以新的推动,从而加速现代工业无产阶级的胜利。“没有这种胜利,目前的俄国无论是在公社的基础上还是在资本主义的基础上,都不可能达到对社会的社会主义改造。”[80]这就告诉我们,任何落后国家走向社会主义的国内政治条件是,进行革命,推翻反动的专制制度。
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东方社会“非资本主义道路”发展的思想,为东方落后国家人民的斗争指明了胜利的前景。后来,20世纪俄国和中国革命的胜利,证明了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的正确性。
【注释】
[1]《列宁全集》第18卷,第582页。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3卷,第210-211页。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2、120页。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2、120页。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660页。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117、106-107页。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117、106-107页。
[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8-59页。
[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443页。
[1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5、55页。
[1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5、55页。
[1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8、113、98、11页。
[1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8、113、98、11页。
[14]《列宁选集》第3卷,第158页。
[1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8、113、98、11页。
[1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8、113、98、11页。
[1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677页。
[1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227页。
[1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607、656-657页。
[2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607、656-657页。
[2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286页。
[2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287、287、314页。
[2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287、287、314页。
[2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287、287、314页。
[25]《列宁选集》第3卷,第188页。
[2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287页。
[2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150页。
[2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31、140页。
[2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31、140页。
[3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04、305-306页。
[3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04、305-306页。
[3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14、302-303、306页。
[3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14、302-303、306页。
[3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14、302-303、306页。
[3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04、305、304、304、305页。
[3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04、305、304、304、305页。
[3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04、305、304、304、305页。
[3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04、305、304、304、305页。
[3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04、305、304、304、305页。
[4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05页。
[4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1972年版第2卷,第321页。
[4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98页。
[4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39-40页。
[44]参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636页。
[4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4卷,第466、28l页。
[4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680页。
[4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第93-94页。
[4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第406页。
[4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4卷,第466、28l页。
[5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6卷,第575、576页。
[5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6卷,第575、576页。
[5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7卷,第432页。
[5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48页。
[5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389页。
[5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66页。
[5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389、686页。
[5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第47-48页。
[5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7卷,第322页。
[5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389、686页。
[6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9卷,第413页。
[6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第517页。
[6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494页。
[6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第72-73、33、88页。
[6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第72-73、33、88页。
[65]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第72-73、33、88页。
[6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82页。
[6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第315页。
[6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5卷,第370页。
[6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5卷,第380页。
[7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7卷,第441页。
[7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6卷,第158页。
[7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6卷,第112-113页。
[73]《列宁选集》第4卷,第26-27页。
[7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637页。
[7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130、450-451、441、637页。
[7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130、450-451、441、637页。
[7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130、450-451、441、637页。
[7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130、450-451、441、637页。
[7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10、510页。
[8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10、5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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