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古代社会的研究

马克思恩格斯在创立他们的学说的早期阶段,就已经注意对原始社会的研究。在他们合著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对原始社会特别是部落所有制进行了考察。当时研究原始社会的材料,尤其是考古学、人类学、民族学等方面的材料和研究成果都还不够。社会的史前状态,几乎完全没有人知道,还没条件对原始社会进行系统的研究和论述。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发表以后,虽然致力于国际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理论和实践,研究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历史,但仍然注意人类起源和原始共产主义社会的研究。如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草稿)的《资本章》中,论述了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特别是对公社制生产关系的局限性、对公社和以公社为基础的所有制解体的原因作了深刻的阐述。在《资本论》中,也提出和论述许多有关原始社会的主要问题,直到马克思晚年,在1881年5月到1882年2月间还研读了摩尔根的《古代社会》,做了“十分详细的摘录”,并加上自己的批语和评价,在有些问题上指出了摩尔根观点的错误和不确切的地方。这些著作中记录的材料证明了马克思原先的分析:在人类社会的早期阶段,确实存在一个没有私有制、没有阶级和国家的公有制社会。马克思的这些笔记可能是为他写作新的著作做的准备,遗憾的是他没有能实现这个计划。

恩格斯对人类的早期社会有过深入的研究,如他深入研究过爱尔兰历史,曾写了《古代的爱尔兰》,后因故中断了。还研究和写作了《论日尔曼人的古代历史》、《法兰克时代》以及《马尔克》等文。到了19世纪70-80年代,一些资产阶级思想家还鼓吹私有制和国家是永恒不变的,特别是拉萨尔派的国家观点,在工人运动内部还有影响。因此,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本来面目,阐明马克思主义关于家庭、私有制和国家问题上的基本观点,成为当时国际工人运动的迫切任务。在这种形势下,恩格斯发现了马克思关于《摩尔根古代社会一书摘要》的遗稿以后,研究了这个《摘要》,确信摩尔根《古代社会》一书证实了他们两人创立的唯物史观。恩格斯在一封信中说:“在论述社会的原始状况方面,现在有一本象达尔文学说对于生物学那样具有决定意义的书,这本书当然也是被马克思发现的,这就是摩尔根的《古代社会》(1877年版)。马克思曾经谈到过这本书,但是,当时我正在思考别的事情,而以后他也没有再回头研究。看来,他是很想回头再研究的,因为根据他从读书中所做的十分详细的摘录中可以看出,他自己曾打算把该书介绍给德国读者。”^[72]因此恩格斯认为,根据当时革命运动实践和理论斗争的客观需要,有必要利用马克思对《古代社会》的批语和结论,以及摩尔根这本书中的实际材料和某些结论,写一部专门的著作。恩格斯把完成这一著作,看作是“在某种程度上是执行”马克思的“遗言”。

恩格斯从1884年3月底至5月底,只用了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完成了《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起源》系统地论证和阐述了原始社会产生、发展和衰落的过程,揭示了家庭、私有制发生、发展的历史规律,阐述了在私有制基础上形成的阶级对抗,精辟地分析了作为阶级统治工具的国家的起源和实质,指明了私有制、阶级和国家消亡的必然性,科学地论证了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胜利的规律性。这部著作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第一次对原始社会进行了系统的研究,问题的提出和论证都是卓越的创造。列宁指出:该书是“现代社会主义的基本著作之一,其中每一句话都是可以相信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凭空说的,而是根据大量的史料和政治材料写成的。”^[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