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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知之外更无知”_明朝王阳明的故事

时间:2022-08-19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良知之外更无知”_明朝王阳明的故事王阳明心学思想体系的第三个内容就是建立了系统的“良知”学说。王阳明创立自己的思想学术经历了三个阶段:早期企图通过“格物致知”完成做“圣贤”使命的致圣之学;中年在龙场悟道后提倡“心外无物”的“知行合一”之说;到了晚年,王阳明在原有的基础上对自己的学说有了新的突破,那就是“致良知”。说明“良知”之说在王阳明的思想体系中产生较晚,起着总结作用。“良知”之说出自孟子。

良知之外更无知”_明朝王阳明的故事

王阳明心学思想体系的第三个内容就是建立了系统的“良知”学说。因为对于任何一个思想家或学术流派来说,要建立自己的思想体系,有一个前提或基础必须解决,那就是哲学本体论的建立。如魏晋六朝的思想文化以佛、道的“空”为本体论,宋代的理学以“理”为本体论,西方文化以“上帝”为本体论。那王阳明的心学思想体系的本体论是什么呢?那就是“心”以及在“心”的基础上产生的“良知”学说。

王阳明创立自己的思想学术经历了三个阶段:早期企图通过“格物致知”完成做“圣贤”使命的致圣之学;中年在龙场悟道后提倡“心外无物”的“知行合一”之说;到了晚年,王阳明在原有的基础上对自己的学说有了新的突破,那就是“致良知”。致此,王氏的“心”学思想体系从本体论到认识论、方法论才得以建构完成。《年谱》亦载:“是年(正德十六年,即1521年)先生始揭致良知之教。”说明“良知”之说在王阳明的思想体系中产生较晚,起着总结作用。而且,“良知”说的建立,标志着王阳明的“心学”作为一个体系,基本上完整了。所以他的学生陈九川说:“今先生拈出良知二字,此古今人人真面目,更复奚疑?”(《全集》,1278页)说明“良知”之学在王氏心学思想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王阳明自己也说几十年讲学“较来较去,只是‘致良知’三字最好”,是“圣门正法眼藏”。(《全集》,1278页)

那什么是“良知”呢?查阅王阳明的有关著作,概而言之,有以下一些表述:

是非之心,知也。是非之心,人孰无有?但不能致此知耳。能致此知,即所谓充其是非之心,而知不可胜用矣。(《与道通书》)(www.guayunfan.com)

但知轻傲处便是良知,致此良知,除却轻傲,便是格物。(《全集》,1291页)

心之本体,即天理也。天理之昭明灵觉,所谓良知也。(《全集》,1291页)

良知不因见闻而有,而见闻莫非良知之用。故良知不滞于见闻,而亦不离于见闻。(《全集》,1300页)

天道之运,无一息之或停,吾心良知之运,亦无一息之或停。良知即天道……知良知之运一息之或停者,则知惜阴矣;知惜阴者,则知致其良知矣。(《全集》,1303页)

四句宗旨: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全集》,1307页)

吾讲学亦尝误人,今较来较去,只是致良知三字无病;道一而已,学一而已,“良知”不由知识闻见而有,而知识闻见莫非“良知”之用,文辞者,道之华,才能者,道之干,虚寂者,道之原,群儒之言,道之委也,皆所谓“良知”之用也;岂知“良知”即“良心”之别名(王畿语)。(《全集》,1341页)

根据对上述引文的理解,就可以认识到王阳明的所谓“良知”其实是人天生就具有的某种道德本源,这种本源不独存,必须通过某种“载体”才能体现。概而言之,他的“良知”说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内涵:(1)“良知”是先验的,属于信仰范畴。(2)“良知”说就是孟子说的是非之心、恻隐之心。如小孩掉进井里时,人们都会施以援手,这种人类所具有的基本的同情、恻隐、怜悯等感情,而且这种感情是区分人与非人的重要分界线。(3)“良知”即是改过,就是“内省”的过程。如人有傲心,去掉了傲心就是“致良知”了。懂得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善恶,就是“良知”所包含的“知善去恶”了。(4)惜时就是“良知”。天运一时不停,而“良知”也不会停止。在人的一生中,不断地去恶扬善,就要不断地珍惜光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从这一角度说,珍惜时光亦是“良知”。(5)“良知”是某种先天存在的超自然的道德本源,即“昭灵明觉”。这种“昭灵明觉”就是“心”的本体,所以说“良知不由知识闻见而有”,因为它是先天的道德律令。(6)虚灵的先天道德本身似乎不存在,其实它是存在的,主要是通过社会的各种礼仪、道德文化等知识表现出来,如“文辞”“才能”“虚寂”“群儒之言”等。离开良知,这些“见闻”“文辞”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这些无不是“良知”。如从“用”的角度说,宇宙中的一切无不是“良知”的表现。(7)“良知”就是良心,这种“良心”通常就是人们日常所言的做人的一种“准则”。这种“良心”的内涵是什么,却因人因地因时而异,大概是一种将心比心、怜悯、同情等等的品质和恕道。

总之,在王阳明那里,“良知”是一个指称很宽的概念,是人的道德准则的出发点和归宿。可王阳明为什么要以“良知”作为自己学说的一项重要内容呢?晚年为什么要念念不忘地宣讲呢?这正是王氏“心学”的深意所在。

“良知”之说出自孟子。孟子认为,人天生就有某种良知、良能,如对父母行“孝”,对兄弟行“悌”,有人掉在井里施以援手,等等。而圣人就是这种良知、良能的扩充的实践者、躬行者而已。人如果不断地扩充这种先天的良知良能,普通人也可以成为“圣人”。人皆可以为“尧舜”,只不过在于道德扩充、个人修持多少而已。但孟子的理论缺少一点:如何去扩充这种良知。他的理论缺乏这一点,只有道德本体论,缺乏方法论。而王阳明把这一点给“补”上了。

王阳明的“心学”是道德哲学、行为哲学、实践哲学。他认为,如果仅仅从理论上、言辞上去解释世界的本源是什么,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是“理”还是“气”,思维与存在的关系怎样,道德如何重要,等等,都只不过是“支离”。这种从理论上解释世界是如何构成的以及与道德的关系如何,有一个重要缺陷,就是解释世界的主体处于什么位置,在理解这些思想的过程中,主体承担什么角色。而且越是在言辞上解释越精细,人离主体道德的诉求就越远,加上世界的物质性特征和人类社会的功利性特色,人类在解释世界的同时,把人自己的行为弃于理论文本之外,与文本无关。也就是说人在解释世界时,仅是解释而已,从不联系自己的实践,自觉进行道德的自我改造。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高谈阔论,谈圣贤之学头头是道,但行为却是另外一回事,导致学问越高深,行为越堕落。因为人缺乏某种内在的道德学问的拷问,只会对外解释客体。结果是解释越多,假话也就越多;从外部认识世界越详细,人的思想上的“理障”就越大。所以把解释世界的主体置于认识之外,丝毫不利于人的改造,结果是世界越发展,文明程度越高,人越堕落。因此,人不仅要有解释、改造世界的学说,还要有解释、改造自身的学问,而这个学问从孔子、孟子就开始了,那就是道德哲学。他曾说:“致吾良知于事物,事物皆得其理,非所谓人能弘道乎?若在事物,则是道能弘人矣。”(《全集》,1545页)

所以,王阳明之所以要在晚年到处宣讲“良知”之学,作为自己学说的一项重要内容,主要是想为人类建立一套以道德为中心的自我约束、改造的学说,以免人类误入反道德的深渊。

如果说“心外无物”是认识论,“知行合一”“格物致知”是方法论,那以“心”为载体的“致良知”则是本体论,一套以改造人为旨归的道德学说建立起来了。

“良知”学说虽然创自孟子,可经过王阳明一番改造之后,更具有实践可行的功能。“良知”是王阳明“心学”的主要内容,又是这种理论的行为归宿。可“良知”是一种虚寂灵觉的东西,它不可能单独存在,必须要有一个承载物或体现者,这个承载的平台就是“心”。没有“心”,“良知”就无从谈起,所以,“心”这一概念在王学里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是认识的出发点与归宿。既然“良知”是先天存在的东西,人人皆有,那人只要把握、扩充自己的“良知”,以它作为评判事物的基础,就能达到“修齐治平”的社会效果。人要把握“良知”,首先要把握“心”,才能更好地落实“良知”,使之能时刻“惩恶扬善”。所以,王阳明的“心外无物”既有认识的思维功能,又有道德生成功能。因“良知”是先天的,就“不因见闻而有”,而人扩充“良知”就是为社会服务,移风易俗,收拾人心。没有了社会,“良知”的外在性功能就没个着处,所以“见闻莫非良知之用”,“用”的外在表现就是“良知”,就是“良知”社会功能的折射。因此,“良知”与社会的关系是“不滞于见闻”,“亦不离于见闻”,可最终还是落实在为社会服务上。“今不教他在良知上实用为善去恶功夫,只去悬空想个本体,一切事为,俱不着实,不过养成一个虚寂;此个病痛不是小小。”(《全集》,1307页)

因此,可以看出,王阳明不是从概念方面去解释世界,而是通过行为去进行道德实践。他以“良知”为本体,以“心”为载体,叫人不必去外求道德训条,自己内心就存在。只要好好把握这个“心”里道德因素,扩充这种先天的道德“良知”,人也就一步步走向“圣贤”了。

那么,如何使这个“心”能更好地为“良知”的扩充服务呢?王阳明设计了三套方法:“静坐”“收心”以找回“良知”,“格物致知”和“知行合一”以实践“良知”,也是王学的认识方法论范畴。

首先是“静坐”收心。人之所变坏,主要是“心”变坏了,没有“良心”了,被“私欲”所蒙蔽了。要治理社会,首先必须收拾每个人的“心”。如何把人的“心”从纷繁复杂、喧嚣嘈乱的社会中拉回到“纯洁”的状态,从心猿意马的状态恢复到平静的样子,是治理社会的第一要素。不解决这个问题,其他都是空谈。

如何收拾人心,王阳明在《传习录》中教学生首先是“静坐”。“教之静坐,息思虑,久之,俟心意稍定”,然后再去寻找人心固有的“良知”原态,这一步是每个初学者必行的“省察克治”的入门功夫。在“静坐”时,摈除私欲杂念,什么都不想,进入混茫空寂状态,一门心思只是得一个“天理”,即进入“无我”“无欲”时的某种心理情感状态。一旦进入此种状态,人的心里就会出现某种清澈无滓的至真至纯的境界和感觉,然后又从此境界恢复到现实中,以此去应事、治学、接人、待物、治兵,就无不是另一番新天地。当然,“静坐”也有个“临界点”的问题,就是人一旦进入此种清澄纯净的境界,就要放弃“静坐”去应对世事。如一味地“坐”下去,人就很容易进入空寂枯槁的死灰境地,“灭绝种性”,放弃人伦日用,成为无益于社会的“废人”“多余”的人。这正是儒家“静坐”与释、老“静坐”的区别所在,也是王阳明之所以要反佛、老的主要原因。

其次是“格物致知”。此语原是朱熹的思想,可朱熹抛开认识的主体即人去求客观的真理,因此“格”得愈多而“理”愈散。“格”,至也,“物”犹事也,“致”,推至极也,“知”犹识也,就是从客观事物上去求得“识”。可王阳明根据自己的理解,对“格物致知”进行了新的解释:

格物者,格其心之物也,格其意之物也,格其知之物也;正心者,正其物之心也;诚意者,诚其物之意也;致知者,致其物之知也。

也就是说,“格物”就是“格心”,即格“心”里之物;“致知”就是致“心”里所具有的物之“知”。因此,要求得“知”,只要求之于心即“格心”就可以了。这样一来,王阳明把朱子的向外的“格物”转为向内的“格心”,尽管“格物致知”还是原来那四个字,可意思全变了。在王阳明那里,“格物致知”也好,“正心诚意”也好,都是一个意思,说的都是一个东西,都是以“心”求“天理”。“天理”不在别处,“天理”只在心中,“圣贤”不须外求,只求自心就可以了。因“理”“心”一也,只不过侧重点不同。

以其理之凝聚而言,则谓之性;以其凝聚之主宰而言,则谓之心;以其主宰之发动而言,则谓之意;以其发动之明觉而言,则谓之知;以其明觉之感应而言,则谓之物。故就物而言,谓之格;就知而言,谓之致;就意而言,谓之诚;就心而言,谓之正。(《全集》,1273—1274页)

朱熹有名的“格物致知”的认识论到了王阳明这里,从分“格物”与“致知”为两途变为“一”而已,这个“一”就是“心”,就是“天理”。之所以有不同的叫法,是因为现实生活中人们囿于见闻而将其分割出来,便于理解和分析。实际上是人的“心”“意”“知”作用于物时,人们从不同角度认识而已。什么叫“知”?朱熹说“知者,识也”,只有“格物”才能产生“识”;可王阳明认为,“知”是“心”的“明觉发动”。为什么有“明觉发动”?是因为人“格”“致”或接触到“物”了,使“心”发动。如从“心”的角度说,又是“心”正确把握了对“物”的感知,正者,正此也。又从“物”而言,之所以有“物”,完全是“明觉”感应的结果,没有心的“感应”,就没有万物的存在。因世界只是意识的表象,而“明觉”赋予不同的理解就会产生“心”“意”“知”“诚”等精神方面的认识,而这些认识都与“心”有不可分割的联系。所以,王阳明认为“格物”其实就是“格心”,即人认识世界的先天的禀赋。而像朱熹那种格物之法,永远不可能对世界的本来面目或“天理”有正确的认识,因为所谓世界的本来面目或“天理”,一刻也未离开过人的“心”。

像王阳明这样认识世界的,可以说在中外思想史上是不多见的,尽管人们对他的思想嗤之以鼻,贴上唯心主义的标签,可所谓的唯物主义是根据什么而存在?离开人的主观判断力或“心”,世界又在何处?万物唯心,万法唯心,除此,一切都没有。

除了“格物致知”的认识方法之外,为了扩充内心的“良知”,王阳明还提出“知行合一”的方法论。在王阳明看来,“知”与“行”的关系,是一个“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按通俗的理解是一个矛盾的两面,二者相互渗透,缺一不可:有知就必须有“行”,有行就更能“知”,因为“知”不仅是人类既成的文化成果,而且还包括“意念的发动”。也就是说人想学知识的动机以及学习过程,都包含了“行”的因素。而人在“躬行”时,更能检验已有的“知”是否正确、全面,即“真切笃实”,这个过程其实也是一个“知”的过程。

王阳明之所以要把“良知”说引入“知行合一”的方法论,目的是要告诉人们:行善去恶、扩充良知,不能只停留在口头阶段,必须躬行、实践,因为“知行”二者是一致的。你要真正地“致良知”,就必须去“行”,仅仅在口头上谈得头头是道还不行,还必须去实行,否则是“懵知”。同时,你只要想着、了解“良知”本身就有“行”的因素在里面,为了“知”得彻底,就要去实行这种“良知”。如果只说不做,就是知行不合一,本身就是不“知”的表现。实际上,他是在告诫人们:为善去恶、致良知,不是一个理论问题,而是一个实践问题。如果只耍弄嘴皮,把“良知”学说谈得天花乱坠,而不去实行,仍然是无知的表现。他这样的说法是给读书人提了个醒:不要当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有一个问题是:王阳明为什么要把“良知”提高到“神圣”“天理”的高度呢?除了如何扩充、落实“良知”之外,王阳明还想给“良知”披上“神圣”的外衣:既然“良知”等同于“天理”,是“神圣”的,那谁违反了“良知”,谁就违反了“天理”。而违反“天理”的只有禽兽,因此,“致良知”是王阳明为社会树立的人之所以异于禽兽、人之所以为“人”的“道德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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