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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办“国剧学会”_关于梅兰芳的故事

时间:2022-05-14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创办“国剧学会”_关于梅兰芳的故事众所周知,京剧四大名旦是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荀慧生。据梅绍武先生回忆,为创立国剧学会,梅兰芳曾一连三次分批宴请各界人士,征求意见,集思广益。“国剧学会”这个名称到底是由谁提出的,是由张伯驹约梅兰芳、余叔岩出面组织的,还是齐如山自己所说是由他约他俩的,现在已经无法得到求证。

创办“国剧学会”_关于梅兰芳的故事

众所周知,京剧四大名旦是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荀慧生。程砚秋曾经是梅兰芳的弟子,两人且师且友。程砚秋是难得的有思想、有头脑、肯钻研的京剧演员,他关注局势,关注社会,注重在剧目中引入政治思想。所以,“程派”戏极具思想性。与此同时,他也很重视将实践提高到理论的高度,是第一个有明确戏剧观的京剧演员。之所以如此,固然和他本人的性格有关,也因为受到周围朋友的影响。

程砚秋周围的朋友,李石曾是很重要的一个。他和梅兰芳的编剧齐如山一样,也是高阳人,原名李煜瀛,石曾是他的字,笔名真民、真石曾,晚年自号扩武。他出生于晚清的一个显赫官宦人家,其父李鸿藻在清同治年间任军机大臣。他6岁时即熟读诗书,有很深的国学基础。据传他年幼时曾被父亲带到慈禧太后面前,慈禧见他行礼如仪,还夸他日后必有出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慈禧料事如神,李石曾果然在中国历史上留得一名。如今提起李石曾,人们有两个方面的记忆:他与张静江、吴稚晖、蔡元培四人被称为“国民党四大元老”;他是第一个留法学生,并和蔡元培开创了赴法勤工俭学运动。

程砚秋与李石曾交往,在思想和政治主张上都深受其影响。不仅如此,也因为李石曾给予难得的机会,使他由原先单纯地戏剧实践,开始转向戏剧理论方面的研究,并对戏剧教育进行探求,这个“机会”就是出任中华戏曲音乐院南京分院的副院长。

李石曾利用庚子赔款创办了一系列教育场所,其中有温泉中学和中华戏曲音乐院。他自任中华戏曲音乐院院长,邀请金仲荪、齐如山担任副院长。该院分北平戏曲音乐分院、南京戏曲音乐分院。北平分院的院长由齐如山兼任,副院长是梅兰芳;南京分院的院址设在北平,院长由李石曾兼任,副院长是金仲荪和程砚秋。李石曾之所以聘请程砚秋为副院长,当然不只是因为他俩有相近的政治主张,他看中的是程砚秋对于戏曲音韵方面的独特见地和研究。1931年7月12日,程砚秋从李石曾手里接过了聘书。

北平分院成立后,仅设立了一个院务委员会,由冯耿光任主任委员,梅兰芳、余叔岩、李石曾、张伯驹、齐如山、王绍贤为委员。但是,该分院却没有实施任何具体的计划。因此,收藏家、诗词家、书画家、著名票友张伯驹事后回忆说,北平分院实际上“徒具空名”。南京分院的工作却卓有成效,先后下设中华戏曲专科学校、戏曲研究所、《剧学月刊》等。这给“徒具空名”的北平分院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因为北平分院的副院长是梅兰芳,南京分院的副院长之一是程砚秋。与此同时,外界盛传程砚秋将以副院长的身份游学欧洲五国,所有经费来自李石曾所控制的庚子赔款。于是,有人认为程砚秋“有凌驾其师而上之势”,更对李石曾全力扶持程砚秋,而不顾梅兰芳,表示极大的不满。(www.guayunfan.com)实际上,在两年前梅兰芳准备赴美演出而为经费发愁时,李石曾曾联合银行界友人,与齐如山、周作民、司徒雷登、王绍贤、傅泾波等人四处奔走,最终在北平为梅兰芳募捐了5万元。也就是说,从李石曾的内心来说,他的确没有压梅抬程之意。但是,程砚秋与他政治主张相投,他理应与程砚秋走得更近些。不过,当有人问李石曾,何以如此大力支持程砚秋。无论如何,北平分院也隶属中华戏曲音乐院,庚款却独独流向程砚秋所在的南京分院,而梅兰芳所在的北平分院却囊中羞涩。李石曾苦笑道:“非我之故!乃张公权之所托耳!”

“张公权”即张嘉璈,时任国民政府交通部部长。之前,他和“梅党”成员之一的冯耿光分任中国银行副总裁、总裁,各领一军,不能相容。宋子文入股中国银行八千万元并任董事长后,支持张嘉璈任中国银行总裁,冯耿光被排挤。张、冯二人更加互如水火。长期以来,冯耿光一直是梅兰芳身后的经济后盾。既然如此,又因为老友罗瘿公的关系,张嘉璈当然支持梅兰芳的“劲敌”程砚秋。他先出资支持李石曾开办农工银行,继而暗托李石曾用所掌控的庚款力捧程砚秋。这似乎是公开的秘密,因此梨园界、银行界都有“张冠李戴”之说。所以说,如果梅兰芳、程砚秋这对师徒真的始终在“明争暗斗”的话,那么,其背后的原因也是因为巨商、政客之间的权利之争。

梅兰芳的支持者因为对程砚秋不满,对李石曾不满,替梅兰芳大鸣不平,又有为梅兰芳保全面子、以壮声势的意思,鼓动张伯驹约梅兰芳、余叔岩合作,发起组织了北平国剧学会。学会经费来源于募得而来的各方捐款5万元,于1931年12月在虎坊桥45号成立。

“国剧”一词来源于“五四”时期钱玄同的一篇文章,他这样写道:“其要中国有真戏,这真戏自然是西洋派的戏,决不是‘脸谱’派的戏。……引进西方戏剧理论与舞台艺术方式以研究戏剧艺术,从而建立一种新的‘国剧’取而代之。”(1)当时的反对派对此观点立即加以驳斥,他们认为所谓“国剧”指的是“上自院本、杂剧、传奇,下至昆曲、皮黄、秦腔等中国旧有戏剧”(2),对国剧应当“全盘继承,完全保存”。“国剧”一词由此而来。

余上沅、熊佛西、闻一多、赵太侔等留美学生在美国提出过“国剧运动”的口号。1925年,余上沅、闻一多、赵太侔回国后,在徐志摩的支持下,在北京国立艺术专门学校开办戏剧系,创立“中国戏剧社”,次年又在北京《晨报》副刊开办专门讨论国剧问题的《剧刊》,《剧刊》虽然只维持了3个多月,但在《剧刊》上发表的文章后来被新月社汇编成《国剧运动》一书出版,书名是由胡适题写的。但这一切有关“国剧”的运动并未引起社会关注,直到1931年,北平“国剧学会”成立,才将国剧运动推向一个新的阶段。

据梅绍武先生回忆,为创立国剧学会,梅兰芳曾一连三次分批宴请各界人士,征求意见,集思广益。当他和张伯驹商议该请哪些人来主持会务活动时,张伯驹以自己和余叔岩均不善于经营为由主张请办事认真又老成持重的人来做。梅兰芳便又邀请了齐如山、傅芸子等人共同商议。

“国剧学会”这个名称到底是由谁提出的,是由张伯驹约梅兰芳、余叔岩出面组织的,还是齐如山自己所说是由他约他俩的,现在已经无法得到求证。但可以说,国剧学会的创办人应该包括梅兰芳、余叔岩、张伯驹、齐如山、傅芸子等。经过大家商议,学会下设四个组:

教导组:由梅兰芳和余叔岩负责主持教学工作;

编辑组:由齐如山、傅芸子负责主持文字整理和印刷工作;

审查组:由张伯驹和王孟钟负责主持研究提高工作;

总务组:由陈鹤孙、陈亦侯(一说白寿之)负责主持联络工作。

北平虎坊桥45号是一所很大的房子,内建戏台一座,四周墙上挂着梅兰芳收藏的数十幅清廷升平署扮相谱。学会成立那天,到会祝贺的有李石曾、胡适、袁守和、于学忠、溥西园、刘半农、刘天华、梁思成、焦菊隐、王泊生、王梦白、管翼贤、徐凌霄等各界人士数十人。成立大会选出梅兰芳、余叔岩、齐如山、张伯驹、李石曾、冯幼伟、周作民、王绍贤、陈亦侯、王孟钟、陈鹤荪、白寿之、吴震修、段子均、陈半丁、傅芸子为理事,王绍贤为主任。

为祝贺学会成立,当天有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出。演出开始还是沿用旧办法,从跳男女加官开始,接着跳财神,再跳魁星,最后跳灵官。剧目有《庆顶珠》、《捉放曹》、《芦花荡》、《阳平关》、《铁笼山》、《女起解》,大轴是《蜡庙》。在《蜡庙》里,诸角皆反串,梅兰芳戴上白胡子反串武老生,饰老英雄褚彪,这是他首次戴髯口。演出虽然很轰动,但也遭来非议,有人责问梅兰芳:“你们闹什么?都是反串,学会成立第一天,不严肃。”梅兰芳很平静地解释了他们的初衷:“一来是为学会成立助兴,大家一乐;二来是从反串中可以看出,一个角儿并非单会本行,对各行当的基本功都掌握了,可以为后学者做个榜样。”果然,一次反串戏给国剧学会带来了好名声,大家议论说:“国剧学会是提倡练真功夫的,连票友都功底不错。”

与程砚秋任副院长的南京分院附设一个戏校,一个戏曲研究刊物这两个机构相仿,国剧学会也下设一所介于科班和票房之间的教学组织“国剧传习所”和两种戏剧理论刊物《戏剧丛刊》、《国剧画报》。

梅兰芳早在1919年初次访日后,就定下三个心愿:创办学校、建立新剧场、编演新戏。有齐如山等“智囊团”成员的鼎力帮助,编演新戏的愿望早已实现。创办学校、建立剧场并非易事,这不仅有精力所限,更有财力方面的困扰。在筹备成立国剧学会时,梅兰芳就提出国剧学会附设一所教学机构。起初,他们想办一个科班,但因为办科班费用昂贵且班期时间太长,于是作罢;又想办一间票房,但考虑到票房虽也请人教戏,但总归是朋友聚会消遣的性质,不能达到培养下一代的目的。思量再三后,他们决定设立一所介于科班和票房之间的教学组织,国剧传习所由此诞生。

国剧传习所是国剧学会里教导组的一部分,招收的学员有一定的演戏基础、年龄在十六七岁以上且过了倒仓期。传习所主任由徐兰沅担任。1932年5月12日,国剧传习所举行开学典礼,梅兰芳致开幕词,王搏沙、徐凌霄、陈子衡、余上沅分别作了《戏剧救国》、《戏剧与观众》、《戏剧之革命》、《国剧传习所的意义》等讲演。当时正访华的法国戏剧家铎尔孟也参加了开学典礼并发了言。最后,梅兰芳致闭幕词,鼓励学员“一要敬业乐群,二要活泼严肃,三要勇猛精进”。

国剧传习所共收了70名学员,分为:

老生组:余叔岩、徐兰沅负责。余叔岩因抽大烟,白天经常起不来,所以唱工身段另请人教授,重要的大段唱工,则有时由徐兰沅代说,好在徐兰沅曾经为谭鑫培拉过胡琴,对谭腔很熟悉。

青衣组:由梅兰芳、孙怡云负责。

小生组:由程继先负责。

丑行:由萧长华负责。

净行:由胜庆玉负责。

音乐组:由汪子良负责。

梅兰芳也亲自参加教学。据后来成为上海夏声戏剧学校骨干的郭建英当年所记笔记可以看出,梅兰芳当时讲课内容丰富而细致,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大到身段,小到眼神、手指、脚跟,他都一一讲解,毫不保留。不仅如此,他在讲授每一个具体动作时,都亲自示范,并逐一纠正学员姿势。当讲到旦角如何走一字形路时,他领着学生一遍遍地走,足足走了数十遍;当讲到双手的各种表示时,也是领着学员练习多次。如此一节课讲下来,他已大汗淋漓,衬衫都湿透了。

这个时期的梅兰芳刚从美国载誉归来,头顶“大艺术家”、“风格大师”、“世界名人”的头衔,正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之时。然而他并没有被既往的荣誉冲昏头脑,也没有躺在成就簿上沾沾自喜,他的内心仍然被追求、理想、向往所充实。此时,他的追求已不单是为他个人再添一把火,而是为了使京剧名副其实地代表国剧而努力,还为了有更多的接班人将国剧继续下去并发扬光大。

为贯彻国剧学会的“以纯学者之态度、科学方法,为系统的整理与研究,期发挥吾国原有之剧学”的宗旨,以达到“阐扬吾国戏剧学术”的目的,国剧学会还编辑出版了《戏剧丛刊》和《国剧画报》。

《戏剧丛刊》的发起人有梅兰芳、齐如山、胡伯平、段子君、黄秋岳、傅芸子、傅惜华。该刊主要内容包括:

一、有关戏曲历史的研究与考证;

二、戏曲表演艺术及服装、脸谱、切末等方面的系统研究;

三、翻译介绍欧美各国研究中国戏曲的文章。

另外,有时还刊登珍稀剧本、根据善本勘校旧籍剧本、评介与戏曲有关的著作和刊物等。主要撰稿人有张伯驹、齐如山、傅惜华等。

《戏剧丛刊》原定每年出4期,可始终没有按期出过。论及原因,齐如山说:“一是写这种文章的人太少,很难得写一篇;二是订的办法太讲究,必须用连史纸,且用线装,因此用钱较多,经费更难筹划。”(3)因此,该刊陆陆续续出了四期后就停了。

考虑到《戏剧丛刊》虽然也有些图片,但主要还是以文字为主,因此,国剧学会又编辑出版了《国剧画报》,以“刊登有研究价值的戏曲文献资料图片为主,附以戏曲评论文章”。评论文章“不但不登捧角骂角的文字,连观剧记、戏评等,倘没什么意义,也不采录。而所登文章都要有研究性,间乎有游戏小品也与文学有关”。根据此,在《国剧画报》上刊登的文章有齐如山的《京剧之变迁》、懒公的《谭剧杂记》、清逸居士的《票友之艺术》、岫云的《鞠部轶闻》等,以及余叔岩撰写的总结自己表演经验的文章。

既然是画报,自然以刊登图片为主,《国剧画报》上刊登的图片有:齐如山拍摄的“北平精忠庙梨园会所壁画”,余叔岩收藏的沈蓉圃所绘程长庚、徐小香、卢胜奎之《群英会》,朱遏云搜集的升平署文献,梅兰芳珍藏的明清脸谱,以及清宫和各省的戏台、与戏剧有关的风景、戏界人士的纪念物、各代名伶相片、清宫内各种旧行头、清宫演戏所用之切末等,其中有许多是相当珍贵的资料。

“九一八”后,形势日紧,次年春,梅兰芳被迫南下,迁往上海,国剧学会因此停止活动,只在虎坊桥会址陈列一些戏剧资料。国剧学会虽然只维持了短短一年多时间,但对戏剧理论研究工作的推动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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