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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资本与文化实践,从消费到接收

时间:2022-10-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从消费到接收文化实践统计具有启发性,但它们只能在通常所说的社会形态学范畴内,有限地解释光顾和购买行为。将不同类别图书的读者用图表显示,就会看出“品位”的分界并不遵守文学类别的分界。图书在社会各界流通,超越了预设的品位分界。换句话说,书里的文字本不是“大众的”文学,而是来自各种文学类别。文化资本,即品位的社会化和个体内化,能有力地决定消费,但是不能决定接收。

从消费到接收

文化实践统计具有启发性,但它们只能在通常所说的社会形态学范畴内,有限地解释光顾和购买行为。这类统计给社会团体和研究对象定义了稳定的属性,其力量和弱点亦皆在于此——往往一面把文化实践活动本质化,一面把象征性物品的类型也本质化了。仿佛通过研究媒体中的人口社会变量(性别、年龄、宗教信仰、社会归属、地区、受教育程度、收入),就可以描述媒体内容(文学“类别”、内容丰富或不丰富)和文化实践行为(“大众的”、“有文化的”等)。但文化实践行为多种多样,非简单分类所能概括。将不同类别图书的读者用图表显示,就会看出“品位”的分界并不遵守文学类别的分界。有人爱看警匪故事、间谍小说,也爱看历史作品(这类读者主要是年长男性),有人爱看言情小说、警匪故事,也爱看纪实与感悟类作品(这类读者以女性为主)。对相对同质的公众来说,类别本身就是矛盾的选择:有人(居家闲适女性是典型)将艺术图书与高雅文学划作一类,也有人(有文学造诣的工程师)认为它和科技图书是一类。

图书在社会各界流通,超越了预设的品位分界。历史学家指出,由莎士比亚戏剧改编而成的通俗剧一度受到文盲的追捧[发生在19世纪的美国,劳伦斯·莱文(Lawrence Levine)对此做过研究,1988]。17世纪至19世纪中期出版的Troyes蓝色图书馆系列是面向最广泛大众读者的文学作品集,罗杰·夏蒂埃指出,这些书纸张低劣,印刷粗糙,价格低廉,内容大多出自其他粗制滥造的出版物。换句话说,书里的文字本不是“大众的”文学,而是来自各种文学类别。这些例子表明,社会团体不是他们使用的产品的伪迹,文学作品(“大众”也好,“非大众”也罢)丰富与否,也不能依照单一的标准划分。

从定性的角度分析,社会学关于文化合法性的判断是前后矛盾的,定量研究方法的不足也很明显。关于艺术和阅读的社会学分析一直认为公众与作品一一对应,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研究已经表明事实并非如此。皮埃尔—米歇尔·门格(Pierre-Michel Menger)著名的研究[《投机的耳朵——当代音乐的消费与感知》(L’oreille spéculative, Consommation et perception de la musique contemporaine),1986]介绍了素养颇高的音乐听众对梅西安(Messiaen)或布雷(Boulez)作品的诠释,从中可以看出,许多人去音乐厅听这些作品的演奏会,并没有享受到乐趣或快感,他们只是觉得“有文化消费的义务”。这样的消费其实是相当被动的,而且让人产生挫折感,因为它与古典音乐迷标榜的品位截然不同。被问及音乐偏好的时候,有一个人居然回答:“音乐应该好记,我听的音乐最好记得住,以后自己还能哼唱。”而实际上,这个高深莫测的当代音乐作品最突出的特征就是反旋律和解构!公众和作品的社会等级越高,审美趣味就越精致,美学鉴赏力就越强,就能达到近乎专业的水准,这种说法完全不能成立。这其实是文化对象定义的恶性循环(文化资本最雄厚之人会挑选最好的作品,挑选最好的作品又表明他们是最有文化的人),其中的逻辑关系看似有理,其实并不成立,结果却以讹传讹。我们看到,受过教育的消费者开口说话,因其学校教育而获得的形式可能更好,但这很可能是个面具,掩盖了他们实际上并不具备审美经验的事实。文化资本,即品位的社会化和个体内化,能有力地决定消费,但是不能决定接收。接收也不能概括业余爱好者的文化实践活动(如古典音乐迷、戏剧迷),他们往往来自受过教育的公众,但是实践行为有别于大众,大众长期面对的那些文化形式对大众有强加的力量,用埃玛纽埃尔·佩德勒的韦伯式用词,就是“使大众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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