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学前教育的现状

瑞典重视学前教育事业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从1836年瑞典第一所学前教育机构落成算起，瑞典在学前教育领域已做出近两百年的探索。尽管其中不免磕磕碰碰，但对于学前教育的高度重视的基调始终不曾变更。而十年来的跨越式改革，再一次为瑞典学前教育的发展注入了强心剂。21世纪初，学前教育责权转交，国家学前教育课程的颁布，这一系列的事件标志着瑞典学前教育在理念上已不再是纯社会福利行为，而是终身教育的起点，学前教育地位极大地被提升。为具体落实、巩固政府对于学前教育的规划蓝图，随后几年在持续不断的财力、人力保障下，学前教育实现了从量的满足向质的提升过渡，学前教育真正地成为瑞典教育体系中相当重要的一环。

在重视学前教育事业已成为举国文化传统的瑞典，学前教育自然担负着多重重大使命。

1.全面促进幼儿的发展

人生早期所接触到的社会环境和教育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日后的学习和发展，这一被现代大量科学研究证实的观点，也在瑞典深入人心。从学前教育的内在价值讲，为了能够为幼儿的成长和发展提供有利条件，针对幼儿开展有系统、有计划、科学的学前教育是相当有必要的。这样，才能使瑞典土地上的每一个幼儿在身体机能、心理机能两大方面全面、和谐地发展。

2.服务家长的工作需要

很长一段时间里，瑞典的就业率在欧洲处于高位状态。过去三十多年间，16～64岁女性的就业率也一直持续不断地增长。20世纪80年代末期，女性就业率曾一度达到90%。如今，妇女就业率依然高于欧盟国家平均水平。2011年的统计数字显示，瑞典女性的外出就业比例为71.8%，远高于当年欧盟同一统计值的平均水平（58.5%）。另外，不少女性还选择了从事第二份工作或者兼职，瑞典女性的该统计值也明显高于欧盟平均水平。^[1]毫无疑问，女性的外出就业非常不利于家庭育儿工作的开展。瑞典高度发展的学前教育服务模式有效解决了家庭成员因工作原因而无法在家照看自己孩子的困境。

3.国家人才储备的重要途径

尽管瑞典疆域位居欧洲第四，但是人口相当稀少。瑞典统计局发布的权威数据显示，1900年至今的生育率持续走低，20世纪末曾出现平均生育子女1.5个的情况，这是瑞典自18世纪有统计数据以来的最低值。出生率在过去几十年中出现的巨大变化，引起了瑞典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可是，尽管政府实行怀孕后现金奖励政策以鼓励生育，产后父母双方还有带薪休假等多项福利，但是这对于增加新生儿数量似乎仍然捉襟见肘。根据预测，未来五十年内，瑞典人口金字塔中，尽管0～19岁人口将出现小幅的上涨，但仍难以改变其所占总人口比例持续下降的命运。^[2]生育率的下降，意味着未来国家建设者的稀缺，国家将不得不重视对未来社会建设者的培养。因此，与其说为每家每户提供优质的学前教育是一项政治承诺，倒不如说它是对民族未来的承诺。

作为福利国家的瑞典，政府在教育上的投入可谓不遗余力。政府通过兴办各类学前教育机构来保障每个适龄幼儿在瑞典都能够就学。可以说，学前教育体制呈现出政府为主、投资力度大的特点。与此同时，社会力量举办学前教育也备受瑞典政府的重视。瑞典政府每年以各种形式帮助、扶持社会力量所办的学前教育，以此来弥补公立机构在质和量上难免存在的不足。

瑞典学前教育在近两百年的历程中，曾出现过形式多种多样的学前教育机构。它们在不同的时期里，为瑞典学前教育发挥不同的支持作用。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最终得以保留下来的学前教育机构形式只有以下几种。

1.学前学校

学前学校是瑞典最常见的学前教育机构。为方便父母的工作或学习，学龄前儿童可被送入该机构接受全日制的保育与教育。学前学校全年开放，每日会根据家长的需求，对开放时间进行一定的调整。入学幼儿一般会被分入人数在15～24个的小组（或称班级）中。2010年的数据显示，每个小组的平均幼儿数为16.9，56%的小组幼儿数在17人以下，18%的小组幼儿数超过21人。而每个小组基本都有3位成人负责照看，其中至少包括1位教师，师幼比为1∶5.4，具有高校学历的教师的师幼比为1∶9.9；平均每所学前学校会有3个这样的小组。另有数据显示，2010年秋，瑞典83%的1～5岁幼儿登记注册了学前学校的学位。所有小组中，男女比例较为均衡。各年龄段的入学比例情况如下：47%的1岁幼儿，92%的2岁和3岁幼儿，94%的4岁和5岁幼儿。在学前学校中，日常使用语言为瑞典语。学前学校中19%的幼儿拥有非瑞典语的母语；而这些幼儿中，只有22%能够享受到非瑞典的母语教学。

2.家庭日托

在各市的家庭日托中，登记注册的托管员在自己家负责照料入托的学龄前儿童。幼儿入托须登记注册，而服务时间则会视家长的工作时间而定，如果有必要的话，工作日的晚上及周末也可增加服务。家长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进入如学前学校的大规模小组的话，可选择家庭日托。另外，如果住所附近没有学前学校，家庭日托也是一个理想的选择。这一灵活的形式在郊区以及教区较为常见。家庭日托通常也是学龄儿童的课外看管站。20世纪80年代以来，家庭日托的数量不断减少。

3.开放学前学校

在开放学前学校就读的儿童不须注册，也无须按照常规出勤。对于失业家庭，开放学前学校通常是免费的。另外，家庭日托的照料员在自己家中没有相关教学材料时也会考虑将儿童送入其中，在完成教学活动的同时，也为所托管的儿童提供同伴交往的机会。一般由1名家长或1名托管员照看所有儿童。在一些地区，开放学前学校也会与当地的其他公立机构合作，比如，公共卫生、社会福利等方面。

4.闲暇中心

近年来，注册进入闲暇中心的幼儿数持续增长。但是，归根结底，闲暇中心主要还是一种为学龄儿童服务的机构。只不过有时会接收部分学前儿童。数据显示，2010年，82%的注册儿童为6～9岁儿童，15%的儿童为10～12岁儿童，因而，注册在闲暇中心接受学前教育的儿童很少。闲暇中心常年开放，在学校机构上课时间之外为家长服务。相关人员于这段时间内负责其安全的同时，也会适当地提供有利于他们发展的有意义的活动。

5.学前班

所谓学前班，是一种附设在公立学校的教育形式。幼儿在学前班所受的教育是为未来的义务教育打下良好的基础。因而，义务教育体系所使用的课程模式也会在学前班使用。从1998年起，各市政府依法提供所有6岁儿童至少525小时的教育服务。从往年情况看，在学前班中注册的幼儿比例占全部幼儿的98%。

瑞典既是一个君主立宪的国家，也是一个单一制的地方分权型的国家。国家政权分为三级：中央政府、省政府以及市政府。省、市自治机关分别设议会，它们之间无领导、隶属关系。可以说，地方政府拥有高度的自治权。在此政治背景下，瑞典学前教育的管理体制呈现出“两头抓”的局面，即地方政府在中央政府的领导下，统筹兼顾学前教育的发展。

学前教育的管理工作在中央政府层面，诚如前文所述，在1996年以前，均由健康与福利部管辖；责权转交之后，教育与研究部开始行使对学前教育的管理权力。该部门下辖5个部门，学前教育与保育工作是由学校处负责管理的。中央政府除了每年下拨一定数额的款项用于支持学前教育工作的开展外，教育与研究部还研究制定了瑞典学前教育领域的第一部国家课程大纲。

十多年来，中央政府一直致力于学前教育从数量向质量的飞跃。为了让学前教育真正成为惠及每一个家庭、每一名儿童的公共福利，实现机构的全覆盖，从2001年开始，学前教育改革的集结号再次吹响。瑞典采取了“三步走”策略：第一步，稳固现有政策。2001年7月起，失业家庭的子女可以继续享受学前教育服务；翌年，因需照料年幼子女而享有亲职保险的父母，其子女同样可继续接受学前教育。第二步，实行最高收费限额制。从2002年元旦起，家长为子女所缴纳的费用会视家中子女的数量而定，子女越多，越小子女所需缴的费用就越少。父母每月所缴费用必须控制在家庭收入的1%～3%，且不得超过3%。第三步，普及学前教育。从2003年元旦起，所有4～5岁儿童有权利进入学前教育机构接受每年至少525小时（每天至少3小时）的免费学前教育。

除此之外，另一项旨在全面提升学前教育质量的改革也紧随其后。2004年9月，一项关于提升学前教育质量的法案由国会通过。该法案决定，在2005年后的三年时间里，瑞典将先后投入50万瑞典克朗、20万瑞典克朗和20万瑞典克朗用于增加10%的教师、保育员以及其他从业人员，以保证实现学前教育活动小组中幼儿的数量降至15人，师幼比为1∶5的目标。2010年3月，政府向国会提交了新的教育法案：《新教育法——提高知识、选择和安全》。国会审议通过后，决定于2011年1月1日起正式实施。该法案是对先前学前教育改革的巩固。

可以说，中央政府在政策引领、资金支持等方面的强力管理是确保瑞典学前教育事务良性发展的重要力量。

教育与研究部下辖的国家教育局也由中央政府授权对学前教育进行直接管理。这一级管理同样属于中央层面。在由教育部门管理的十多年间，国家教育局对学前教育事务进行过两次全国范围的科学研究、调查工作，而小范围评估、调研更是定期进行，并且发布相关报告。比如，2004年的《瑞典国家学前学校评估报告》、2005年的《学前学校的质量》、2006年的《质量报告》、2007年的《闲暇中心的质量》、2008年的《学前学校改革后的十年》等。

2004年和2008年，国家教育局分别对学前教育开展了两次全国性的质量评估，以全面的视角考量改革的质量。2004年的评价发现，不论是教师还是家长，抑或是研究人员都给予课程标准积极的评价。评估同样发现了不少问题，比如，在职培训的内容很大程度上为文本学习及亲师合作，而在诸如数学、科学等发展领域的培训有些欠缺。^[3]2008年的评估发现，相比其他教育机构，学前教育机构所获财政资源不足，这直接导致了有些机构的师幼比偏低。评估还发现，学前教师并没有充分地理解国家课程标准的精髓，导致教学活动质量不佳。从评估中，相关人员还发现，学前教育机构之间的质量参差不齐。^[4]这与瑞典学前教育的发展目标“为每一个幼儿提供平等的学习机会”相左。除此之外，在1999年、2002年以及2005年这3年时间里，国家教育局专门实行了一项面向家长的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家长们对于学前教育改革的成果普遍表示满意，最明显的一个特征是：家长选择除机构以外的学前教育形式的比例有所下降。同时，该数字的下降也不受家长是否失业或机构形式多样的影响。^[5]这说明，数量普及的改革目标已初见成效。

从近些年的趋势来看，学前教育事务管理的主权出现向地方移交的趋势。中央政府在学前教育工作方面基本只负责制定、修改相关法律条文，并且拨发专款为学前教育提供硬性保障，而具体的落实工作全权由地方政府负责。

各市相关委员会是各学前教育机构最直接的领导者。为落实学前教育的监管工作，目前，约有96%的地方政府（市）已经设有名为儿童保育与教育委员会的联合机构，专门负责该市与学前教育以及学校教育方面的相关事务；而大约98%的地方政府（市）也至少拥有相关的职能部门，以确保在各地方上，学前教育事务切实、有效地运行。^[6]相关组织在幼儿的保教目标、财政预算、从业人员待遇、机构质量考量等问题上拥有绝对的自主权力。

2005年，国家教育局发布的《学前学校的质量》报告曾明确指出，学前学校须同义务教育学校一样，也有一位同样类型的领导者，以保证质量和公平，同时这也是为了强调学前学校是一种特殊的学校。^[7]该领导者的称谓、责任、权力均与学校系统一样，他须与其下属一道，在法律框架下，促进学前教育质量的提升。而培养领导者的责任由各省与各市共同承担。

同义务教育一样，学前教育的所有经费保障由地方政府承担全部责任，所有资金来源均为中央政府拨款以及地方财政收入。中央政府除了每年固定下拨用于维持正常运行的经费外，根据各个阶段的改革需要，瑞典政府还会在学前教育方面给予额外的拨款，用于专门促进某一方面的提升。比如，2001—2003年用于普及学前教育的专项经费；又如，2005年专门用于增加学前教师的经费等。表12-1为近五年来瑞典各个学前教育机构的年固定开支情况。

表12-1 近五年瑞典各个学前教育机构的年固定开支情况 （亿瑞典克朗）

不难发现，瑞典主要的学前教育机构中，正常开支最多的是学前学校。以最新数据为例，2010年学前学校的开支占全部开支的72.7%。开支比例较少的是开放闲暇中心和开放学前学校，比例分别只有0.3%和0.4%。学前教育机构经费开支比例的多寡与当前该机构在学前教育体系中的地位是一致的。

师资建设是瑞典近些年教育改革的一项重要内容，学前教育当然也不例外。一场全国范围内的教师改革在漫长而广泛的调查^[8]之后终于于2001年揭开大幕。在学前教育方面，改革的重点在于不断强化教师的教育责任，为此，教师教育必须做出调整。

在瑞典，从事学前教育工作的职业主要有以下几种：学前教师、日托护理员、家庭日托员、闲暇中心教师等。尽管称谓不尽相同，但是工作内容基本相同。除了学前教师、闲暇中心教师为专门的教育人员，工作更加侧重于“教”外，其余人员的工作内容基本是保育员性质的。截至2010年秋，54%的全职从业人员拥有大学学历，剩下的也多为接受过专门职前培训的人员。总的来说，曾受过专门教育的人员占到95%。这一数字与十年前基本持平，说明变化不大。不过，各市从业人员中拥有大学学历者的比例却大相径庭，跨度范围为27%～100%。^[9]另外，学前教师、闲暇中心教师的工作岗位具有一定的流动性，根据工作需要，他们会被借调至其他学前班或义务教育机构中工作。

2001年以前，瑞典学前教师职前教育年限总共为3年。这3年的大学学习内容为发展心理学、家庭社会学、学习方法论等方面的相关理论知识以及在教育机构实习。自从2001年秋，学前教师的职前教育在保证基本内容不出现原则变化的前提下，其年限又延长了半年，变成3.5年，合7个学期。

2007年6月，瑞典政府又委任了一个委员会，专门为教师教育改革出谋划策。2008年，一份名为《可持续的教师教育》的报告问世。该报告对教师教育的要求做了详细说明，将瑞典教师的能力要求划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次为四种能力的综合：科学与批判导向；历史视角；国际视野；信息交流技术。第二层次是要求教师具备出色应对专业要求的公共核心知识与技能。第三层次是要求教师具备从事领域内的专业胜任能力。^[10]成为专业人员，不仅仅意味着成为一名教师，更是一名通晓如何引导不同年龄段儿童在多个不同领域上发展的专业人员。

2009年，政府开始拟订新一轮教师教育改革计划，并于第二年发布《顶级水平——新教师教育计划》报告。^[11]报告高度肯定了教师教育对于瑞典未来发展的重要性，在对大学所修内容做具体规定的基础上，将未来瑞典教育领域的学士、硕士学位划分为四个专业：学前学校教育、小学教育、学科教育、职业教育。

我们以瑞典最大同时也是入学申请者最多的哥德堡大学^[12]为例，详解其学前学校教师教育项目的现状。为期3.5年的学前学校教师教育专业的培养，旨在向就读学生传授作为一名学前学校教师必备的专业知识与技能。待完成学业后，就读学生应能独立承担幼儿保育、教育，促进其全面发展的责任。本科阶段的学前教育专业学生须修满210学分方可获得学位。所修内容为相互独立但又彼此相关的三大部分：第一，教育核心理论，60学分；第二，学前教育领域，120学分，其中包括15学分的学位论文；第三，教育实习，30分学。^[13]

60学分的“教育核心理论”被细分为4个专题领域，每个领域各15学分：第一，学习、发展与教育；第二，课程理论与学习的组织、指导、评价；第三，领导力、社会关系、冲突管理及特殊教育；第四，理论与研究、评估与发展。这部分课程内容为学前阶段、义务教育阶段的教师教育基础，同时，在具体授课过程中，所授内容也会融合学前教育的实际情况。因此，该部分内容在通识性的基础上，兼具学前教育的专业性。

除此之外，在教育基本理论的课程当中，高校还为在读学生设置了包括基础教师教育、学科教师教育在内的两大内容。

120学分的“学前教育领域”专题课程是学前教育专业的核心课程。它是区别于其他教师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根据授课时间的先后次序，具体内容还可分为三部分：第一，儿童发展领域教育方法基础，所学是儿童早期发展领域的教育方法；第二，学位项目，也就是毕业论文；第三，高级选修课，它基本上就是“儿童发展领域教育方法基础”课程的延伸，旨在让学生在专项巩固所学知识的基础上拓宽视野。

“儿童发展领域教育方法基础”内容为以下六点：第一，儿童的游戏、交流、语言及文字（22.5学分）；第二，儿童数学学习（15学分）；第三，游戏、学习、发展及保育（15学分）；第四，与同事的合作及幼小衔接（7.5学分）；第五，审美学习（7.5学分）；第六，自然、环境和技术（7.5学分）。

而为拿到“学位项目”的15学分，在读大学生须独立承担一项研究的实施工作，并完成相应报告的撰写。该项目的总体目标在于：让每一个在读学生科学、全面地掌握科学研究的方法，并能够在学前教育领域计划并实施研究工作，以为毕业后的专业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

除此之外，在读学生还须修读30学分的高级选修课程。这一课程由一系列15学分的子课程组成。它们均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学期。在读学生可自主选择感兴趣的课程，直至学分修够为止。所有课程名目如下：第一，儿童的语言和沟通；第二，数学；第三，游戏、学习和保育；第四，多元文化视角；第五，审美教育；第六，可持续的发展与全球视野。

最后，30学分的实习一共包括4个阶段。各阶段实习的内容、重点以及目标都不同，高校将会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提前与基地协商这些方面的具体安排。具体内容可见表12-2。

表12-2 瑞典高校实习内容

续表

历经近两百年的不断变革，瑞典学前教育已逐渐形成了颇具特色的发展模式。不过，瑞典本土学者仍对渐至佳境的发展模式心存忧虑。^[14]仔细分析之后，这一忧虑其实并非不无道理。

中央政府对学前教育发展、对民族未来的雄心壮志不言而喻，但是所谓“高质量”，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其潜台词就是学习导向的教育模式，它的本质就是教学与评价相结合。这一点自从20世纪末，瑞典学前教育被划归教育部门管理以及国家课程标准颁布后表现得尤其突出。学前教育似乎真正成了为义务教育做准备的“学前教育”，学前教育本该有的面貌反倒失去了。瑞典社会出现了学前教育应该回归20世纪70年代的浪漫主义的呼声，认为幼儿应该在内容丰富的学习环境及活动中自主学习和探索。

[1] European Commission.Employment statistics ，http：//epp.eurostat.ec.europa.eu/statistics_explained/index.php/Employment_statistics，2014-07-28.

[2] Statistiska centralbyrn.Sveriges framtida befolkning 2012-2060，http：//www.scb.se/statistik/_publikationer/BE0401_2012I60_BR_BE51BR1202.pdf，2014-07-28.

[3] Skolverket.Pre-school in Transition：A national evaluation of Swedish Pre-school ，Skolverkets rapport，2004：239.

[4] Skolverket.Ten years after the pre-school reform ，Skolverkets rapport，2008：318.

[5] Skolverket.Follow-up of the reform maximum fee，universal pre-school and related matters ，2003.

[6] Munkhammar I，Wikgren G.Caring and Learning Together：A Case Study of Sweden ，http：//unesdoc.unesco.org/images/0018/001879/187923e.pdf，2014-07-28.

[7] Skolverket.Quality in pre-school ，2005.

[8] SOU，Att lära och leda.En lärarutbildning för samverkan och utveckling，Lärarutbildningskommitténs slutbetänkande ，1999.

[9] Skolverket.Follow-up of the reform maximum fee，universal pre-school and related matters ，2003.

[10] SOU.En hllbar lärarutbildning.Stockholm：Utbildningsdepartementet ，2008.

[11] Government Bill.Bäst i klassen ，2009-10.

[12] Göteborgs Universitet.Om universitetet ，http：//www.gu.se/omuniversitetet/？languageId=100000&contentId=-1&disableRedirect=true&returnUrl=http%3A%2F%2Fwww.gu.se%2Fenglish%2Fabout_the_university%2F，2014-07-28.

[13] Göteborgs Universitet.Utbildningsplan för förskollärarprogrammet ，http：//www.lun.gu.se/digitalAssets/1357/1357360_utbildnplan_fors_vt12.pdf，2014-07-28.

[14] Pramling Samuelsson，Sheridan S.A turning-point or a backward slide：the challenge facing the Swedish preschool today，Early Years ，2010，20（3）：219～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