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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托物以幻化,寓至情于奇想

时间:2022-02-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英国物理学家牛顿打小时候起就有研究物理的兴味。1658年,英国海上发生飓风。法国物理学家傅科为了打发寂寞,寄闲情于运动摆。“聊托物以幻化,寓至情于奇想。”这些物理学家将闲情寄托在对自然现象的好奇上,进而形成了对于自然不懈的求索。如今他们虽然离世百年,其理论的发展却生生不息。

生机几多选,虫草花鸟只等闲。古来名士常寂寞,休怨,仕途无端起波澜。

物理却是玄,苦思冥想脑纠缠。近期量子多活跃,贪欢,道是痴迷出圣贤。

闲中消日月,山上挥闲云。人悠闲时或是寄情琴棋书画、风花雪月,或是徜徉山水,混迹于天地。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说的是诗人归隐田园后的一种生活状态,心无挂碍,悠然自得。我在武夷山游览,见山峰聚蓝设色,听溅珠咽石吞声,曾作诗赞风景:

山冠缭云形攸变,色溢青黛层次分。

红崖挂瀑响幽谷,似雨似雾溅游人。

悠闲人群中也出专家。剧作家李渔在《闲情偶寄》一书中讲述了饮食、花木、居室、音乐等诸方面的闲情逸致,可谓情感生活的丰富多彩。

可是,闲散的人群中也有表面上悠闲自在、恬淡安详但内心却抑郁不平的,如宋代文豪司马光的《闲居》诗:

故人通贵绝相过,门外真堪置雀罗,

我已幽慵僮更懒,雨来春草一番多。

诗里展示的是以前的朋友纷纷与诗人断绝来往以致门庭冷落、家童趁主人幽居困乏而偷懒,致使庭院雨后野草丛生的图景,感叹人情世态的炎凉。而陆游的诗句“志士凄凉闲处老,名花零落雨中看”,则抒发了心中对于南宋朝廷不起用他抗金的愤懑。

悠闲换作贬义词是寂寞,民国诗人卞之琳在1935年曾写下《寂寞》诗:

乡下小孩子怕寂寞,枕头边养一只蝈蝈;

长大了在城里操劳,他买了一个夜明表。

小时候他常常羡艳,墓草做蝈蝈的家园;

如今他死了三小时,夜明表还不曾休止。

蝈蝈不怕寂寞,而人怕寂寞;夜明表的滴答声听起来像蝈蝈的叫声,买个夜明表作伴是为了代替蝈蝈。

人在异国他乡更容易感到寂寞。我想起自己在北美洲逗留时写下的诗句:

夜静怯思乡,梦短雨帘长。

一宵滴檐声,千遍数惆怅。

我又记得秋夜醒来作过的小诗:

桐叶干枯响,夜深谁和应。

蟋蟀絮叨鸣,曲抑不堪听。

在所有人群的闲情寄托中——或说是打发寂寞的方式中——物理学家也许是另类的,因为他们对于自然有异于常人的敏锐,自然的日常运行就可以赢取他们的好奇。

英国物理学家牛顿打小时候起就有研究物理的兴味。1658年,英国海上发生飓风。这时,牛顿住在林肯省,见风势很大,就在空旷的地上跳来跳去。他觉得背着风跳,用力不多,跳得很远;向着风跳,用力很多,跳得较近。他要测量风的力量,就在地上插上小木桩,比较背着风和向着风跳出去的远近。

法国物理学家傅科为了打发寂寞,寄闲情于运动摆。1850年,身在巴黎的傅科用40英尺的长绳子挂一重锤于天花板,并在地上画一个有角度刻度的圆圈,将重锤对准圆心,经常望着重锤摆来摆去,观察摆动的平面从1度—181度到2度—182度的变化,来检验重锤下的地球的自转。我在20世纪80年代访问加拿大的新布伦瑞克大学,其物理系的楼里也悬挂着一个傅科摆。

相类的例子还有:

伽利略在教堂里做礼拜时,搭着脉搏当计时工具,估算吊灯的来回摆动周期。

富兰克林在下雨天让儿子放着风筝,自己触摸悬在风筝线上的金属钥匙,感受电击的“快乐”。

法国理论物理学家、波动力学创始人德布罗意一战时在一个气象观测队服役,寂寞中,他也观察不远处池塘里的青蛙,常常注视着青蛙跳进池塘产生的一圈圈波纹发呆,这形成了他以后提出物质波的潜在意识。

英国物理学家威尔逊于1894年的一天在苏格兰的一个山顶上闲来无事,注视着云彩被阳光照射后发生的绮丽彩环,久久不愿离开。1985年,他在苏格兰高原研究气象学时,受此启发,让一个容器中快要冷凝的饱和水蒸气突然绝热膨胀,容器中的温度降低到露点以下,蒸气处于过饱和状态,再将带电粒子射入容器内。在粒子的行径上,有许多分子电离,成为过饱和水蒸气凝结的核心,随之出现指示粒子路径的雾迹。这种“雾室”可以用来探寻粒子行进的轨迹。

1827年,英国植物学家布朗在用显微镜观察水中悬浮的花粉时,发现这些花粉颗粒不停地做无规则运动,并把这种实验记录在他1828年出版的《植物花粉显微观察》一书中。但是,布朗不知道产生这种运动的原因。1905年,爱因斯坦用分子做无规则运动对悬浮粒子的撞击,对布朗观察的结果进行了精确的理论研究,导出了解释布朗运动的爱因斯坦公式。1908年,法国物理学家佩兰利用与大气分子垂直分布相类似的胶态粒子在液体中悬浮进行显微镜观察,以前所未有的精确度确认了爱因斯坦公式的正确性。

在物理学家眼里,“凡物皆有可观。苟有可观,皆有可乐,非必怪奇伟丽者也”。(苏轼《超然台记》)

我于是有诗感叹:

我是忙中无,彼是闲中有。

我忙空嗟与,彼闲实有悟。

“聊托物以幻化,寓至情于奇想。”这些物理学家将闲情寄托在对自然现象的好奇上,进而形成了对于自然不懈的求索。如今他们虽然离世百年,其理论的发展却生生不息。他们又何曾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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