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日本

为了共同维护亚洲秩序，防止日本不断扩大在亚洲大陆的势力范围，1932年，苏联多次想与中美签署一个互助协议。这个协议的内容如下：倘若日本侵犯中、美、苏三国中的任意一个国家，那么其他两国不仅需要积极抵抗，还应该迅速援助，这是一项必须履行的义务。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互助协议的相关事宜。

为了研讨九一八事变的问题，国联在日内瓦召开了会议。与此同时，中、美、苏三方代表就这个互助协议的相关条款在日内瓦举行了非正式的会谈，共同商讨相关事宜。当时，李特维诺夫是苏联的外交部长，他作为苏联的最高代表出席了三方会议，中国的三位博士也出席了非正式会谈，他们分别是顾维钧、郭泰祺和颜惠庆。当时，美国和苏联还没有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因而美国政府和苏联政府的态度都不积极，互助协议一再被搁置。通过长期商议后，中苏就相关事宜达成了两项协定。第一项协定是中苏两国政府一致表示中苏的外交关系重归友好。从1927年起，中苏的外交关系一度中断，因为当时苏联在中国境内大肆传播共产主义思想。第二项协定是美苏两国围绕双方在亚洲的权益问题，在日内瓦举行非正式的会谈，以便双方外交关系向好的方向发展。倘若根据之前的所作所为主观臆断今后会有何事发生，或者没有什么发生，那么这种做法也仅仅是徒劳无功，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的。照这么说，中、美、苏三方草拟的协定是否具有实际效力，是否能遏制日本的侵略行径，这一点谁也拿不准。假使还有一个国家，与日本拥有同样的野心，并部署了一些侵略计划。倘若三方签署草拟的协定，还有效制止了日本的侵略势力，但不可能同时阻止另一个国家的扩张，只能使这个国家行动时略有迟疑罢了。

密勒是《密勒氏评论报》的创始人，他的一篇文章涉及中、美、苏三方的互助协议。这篇文章标题是《太平洋上的前景》，该文章从来没有在任何报纸杂志或新闻媒体上发表。一次，国联在日内瓦召开会议，密勒应邀出席会议，会上他以中国代表团顾问的名义将这篇文章递交给国联，以供国联查阅。

实际上，为了阻止日本的侵略行径，1932年，苏联、中国一致表示愿意与美国签署一个三方协议，苏联尤其如此，这一点我在前面已经提及过。后来，第二次世界大战打响了，在太平洋战争起初的四年里，苏联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并未卷入战争。值得一提的是，美国、英国和中国是苏联的盟国，在三国看来，在当时的形势下，中、美、苏三方有必要签署一个三方协议。二战时，由于苏联的中立态度，牵制了美国对日作战的步伐，因而美、英、中一致认为，中、美、苏三方协议的签订意义重大。于是，苏联政府在1945年4月向日本政府发出通牒，表示苏联将于1946年4月终止日苏中立条约。

密勒在这篇文章中提及中、美、苏三国签署三方协议的目的，正如这份协定的序言里所写的一样，旨在“维系亚洲的和平，确保亚洲及太平洋地区政治的稳定、经济的平稳发展”。协定的具体条款更清楚地写着：按照协议的规定，中、美、苏在所属区域和领土范围内的商业和财产利益受保护，三国公民的政治权益和安全受保障；倘若签约国或其公民的相关权益遭到来自其他国家的进犯或侵吞，签约国应立刻会谈协商并迅速采取行动，保障协议国及其公民的合法权益。

中、美、苏之间三方协议的主要内容是三国在亚洲和太平洋地区行动一致，此外三方协议还有附属条款，即倘若日本挑衅三国中任何一个国家，附属条款当即发生效力。美国和苏联签署了一项附属条款，条款内容如下：双方应当互相尊重彼此的领土主权，并维护中国的领土主权，不经中国允许决不能侵占中国领土。对日作战结束之后，原先由日本控制的南库页岛应当返还给苏联。此外，关于苏联在中国东北享有的铁路权益如何分配的问题也应该得到妥善的解决。在凡尔赛和约中，日本曾取得对太平洋岛屿的控制权，如今这项权利由美国享有。至于菲律宾的相关问题，应该由美国和菲律宾政府协商决定，其他国家不得干涉。另外，倘若日本赞同海军军备限制的提议，并将其海军力量削减在适宜的范围之内，那么日本的领土完整将得到保障。

此外，美国和中国签署了一项附属条款，条款内容如下：双方应当互相尊重彼此的领土完整权和政治独立权。当时，在中国，日本不仅享有特权，还将某些地区划为租界，严重侵犯了中国的主权，美国表示愿意帮助中国恢复行使主权。此外，为了中国可以抵御日本的威胁，美国政府表示美国不仅会派遣军事专家和海陆军顾问到中国，还将给予中国资金援助，同时向中国提供航空设备、武器弹药和军需品。值得一提的是，美国向中国派出海陆军顾问的目的在于帮助中国培训一批海陆军作战部队。中国表示愿意竭尽所能地配合美国的行动，并同意美国在中国港口可以建立海军基地。中国还表明在相对和好的氛围中，根据条款的规定，中国将把一些土地割让给美国和苏联。

中国和苏联签署了一项附属条款，条款内容如下：中苏两国需妥善解决双方之间存在的问题，不过这些问题与美国没有直接的利益瓜葛。值得一提的是，中苏签署的任何协议都不得与中美及美苏的附属条款相抵触。有关方面将中、美、苏三方协议的一份提要递交给美国国务院、美国海军部及陆军部，以供他们翻阅；除此之外还附了一些文字，内容无外乎这项协议的效果。这些文字的梗概如下：日本企图用武力吞并中国，还试图抢夺苏联在亚洲的领地，这项协议将使日本的阴谋不能得逞。据推断，对于阵势如此强大的三国联合行动，日军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英国与亚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多国联合行动怎么能缺少英国呢？

英国为何没有与中、美、苏签署这项协议呢？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两点：第一，当时，西南太平洋的许多岛屿仍旧是英国的殖民地，谁都没有预料到日本会向那里扩张势力范围；第二，中、美、苏与英国政府就协议的相关规定互换意见时，英国政府对其中的一些规定颇有异议。当时，国联正寻思中国东三省的问题，英国一度向日本施压。在英国政府看来，倘若签署这样一份多国协议，那么将削减英国对日本施加的压力，如此一来，英国的利益将大大受损。

当时，日内瓦的一位苏联代表竟然提出如下见解：中国不仅应该认可苏联对外蒙古的控制权，还应该割让一块领土给苏联，这块领土位于中东铁路的北面。如此一来，苏联在海参崴一带又可增添一个港口，方便了船只的运行。苏联还试图在东部西伯利亚、中国东北和朝鲜的交界处新修一个终年不冻的海港。倘若该见解被通过，那么这一计划也成为可能。在前面，我提及苏联政府主张中国把北满一带割让给苏联。需要指出的是，中国人很少有人居住在北满一带，那里多半是俄国移民。如此看来，苏联早已将北满划入他在东北的势力范围。

1932年到1933年期间，苏联已将东北北部和西部边界划入势力范围，并将侵略魔爪不断向内蒙古延伸。当时，外蒙古东部和南部也处于苏联的掌控之中，这两个地方对内蒙古形成围攻之势。如此一来，苏联在中国东三省的军事行动受到世人的关注。

一些苏联人寄居在北满，日本人一点儿也没有遮掩他们对这群苏联人和苏联的不友好态度。那时，大量苏联犹太人在中东铁路沿线落脚，他们多半有苏联国籍。当时，一群土匪由日本宪兵队供养，专门替日本人办事，经过仔细甄选，他们绑架了中东铁路沿线的苏联犹太人。西米恩·卡赛普是约瑟夫·卡赛普的儿子，一件极其不幸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西米恩·卡赛普可是一位大老板，在哈尔滨时，他不仅经营着数家宾馆和电影院，还开办了一个珠宝店。约瑟夫·卡赛普曾参加了日俄战争，当时还是俄国陆军骑兵队的将领。日俄战争结束后，约瑟夫·卡赛普在哈尔滨落脚，赚了一大笔钱后，他将孩子送到巴黎接受教育。西米恩是他最小的儿子，具有法国国籍。西米恩勤学苦练，最终成为一位著名的钢琴家。除上海外，西米恩还在东京、马尼拉多次举办了钢琴独奏会，如此他成为亚洲音乐界赫赫有名的人物。1933年，北满为日军所攻克，一群由日本宪兵队供养的白俄土匪将西米恩绑了去。莱德勒也夫斯基是白俄，在哈尔滨时，他曾是“法西斯党员俱乐部”的头目，现如今他是这群白俄土匪的首领。需要指出的是，一直以来，莱德勒也夫斯基与日本人配合得相当不错。当时，中村在日本宪兵队工作，他不仅是秘书，还是一位翻译人员，这次绑架计划就是中村策划的。玛廷诺夫是一位白俄，他与哈尔滨警察局有瓜葛，此次绑架事件也得到了他的援助。这群白俄土匪绑架西米恩之后，将他押送到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这个地方位于哈尔滨的郊区。约瑟夫随即收到一封勒索信，信的大概意思是用30万美元的赎金换回西米恩。约瑟夫表示愿意用赎金换回儿子的性命，但要求削减赎金，与此同时，他还向法国驻哈尔滨的总领事报告了绑架事件。

钱彭是法国驻哈尔滨的副领事，在获悉绑架事件后，他向日本领事馆出示了一些资料，这些资料无疑表明这起绑架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日本宪兵队。如此一来，在日本人的教唆下，一家报社立马对法国领事馆展开了攻势，甚至将这位法国副领事说成是“犹太人的种子，共产党的苗子”。这家报社位于哈尔滨，专门出版白俄法西斯党的报纸。日本当局毫不顾及外界的各种声音，迟迟不肯给予答复，西米恩依旧没被释放。绑架方意识到事件的复杂性后，将赎金降低了一些。先前发生过类似的绑架事件，一般说来，当被绑者家属提交约定的赎金后，绑架者不但不放人，还会向受害人家属勒索更多的赎金。因而，在钱彭的劝解下，约瑟夫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交纳赎金，以至于西米恩的两只耳朵被这群白俄割了下来，约瑟夫夫妇收到了儿子西米恩的耳朵。由于西米恩的家人迟迟不肯交上赎金，在那15天之后，西米恩被枪打死了。在这15天期间，西米恩始终处于被关押状态，并且还时不时地被人折磨。

西米恩惨遭杀害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哈尔滨，当地的人们无不为之震惊。对于西米恩绑架事件，不管是苏联人，还是中国人，抑或是朝鲜人，都流露出愤怒的神情。参加西米恩葬礼的人摩肩接踵，在哈尔滨，这种葬礼规模是前所未有的。亚洲各个国家的报纸都竞相刊载了西米恩被绑事件。迫于舆论的声势，加之法国政府施压，无可奈何之下，日本政府只好抓获了6个白俄土匪，因为这些人与绑架案有牵连。

当时，日军刚刚攻克哈尔滨一带，并没有真正取得对哈尔滨地区的操控权，因而中国的司法机关尚未撤离哈尔滨，仍然在那里坚守岗位，中东铁路沿线一带也在其统辖范围之内。虽然白俄法西斯报纸一再谴责和威胁，但是中国的司法机关并没有理睬，接手此案后进行审理，最终四名白俄土匪被判死刑，两名白俄土匪被监禁终身。审判结果的消息一经传出，哈尔滨境内洋溢着一片欢声笑语，然而这种情景很快就不复存在了。究其原因，那是由于日本宪兵队队长忽然站了出来，对此案横加干涉，继捉拿中国司法机关的最高法官之后，又传令下去，表示对六名白俄土匪暂缓行刑。时隔六个月之久，日本法庭对白俄土匪一案进行重新审判。值得一提的是，仅有三名日本法官出席了这个日本法庭。经过二次判决，日本法庭撤销了原案的审理结果，并借口爱国者的名义，将六名白俄土匪全部释放。之后，哈尔滨那家白俄法西斯报纸就六名白俄土匪一案的审判做出评论，报纸上这样写着：“此案的六名被告人置个人的生死于不顾，仅仅是为了替反共团体筹措经费，以使反对新生苏维埃政权的斗争能够持续进行。如此看来，这六名白俄不愧是忠实的爱国者，同时也是极其不平凡的俄国公民”。

在哈尔滨，英国人经营着《哈尔滨先锋报》和《哈尔滨观察报》，其总编辑分别是辛普生和费利。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家报纸是英文报纸，它们对日本法庭的审判结果大加批判。如此一来，日本当局不仅没收了这两家报纸，还将两位总编辑从东北赶出去。

随之，恐怖袭来，同时向其他地区不断蔓延。日军相继攻克东三省地区，这种恐怖气氛迅速笼罩了整个东北的天空。与此同时，日本当局还专门组织行动，大肆绑架苏联犹太人和中国人。当时，日本当局以进行共产主义活动为借口，给苏联犹太人全部扣上共产国际党员的帽子。

之后，在苏联政府的批准下，一个中国将领率部由东北出发，抵达新疆地区，途经苏联疆域。这支部队出发时，携带了一批武器和弹药。需要指出的是，新疆位于中国西北边区。对于苏联政府的这一举措，日本人甚为不满，因而展开了更加疯狂的报复行动。这个中国将领就是马占山，他是位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常常成为人们谈论的话题。嫩江位于北满和苏联交界地带，起初，马占山率部在这里设防。当时，日军先遣部队进犯嫩江，马占山率部给予了有力的回击，使日军退却。不过，后来在马占山的带领下，其部队撤退到兴安岭，因为部队的武器和弹药供应不上。需要说明的是，兴安岭沿黑龙江分布。兴安岭地形复杂，日军机械根本进不去，因而日本当局不再使用武力进行战斗，而是采用外交手腕进行谈判。健次户井原是日本黑社会老大，在日本很有名气。当时，在日本当局的指派下，健次户井原前往哈尔滨，在当地与马占山进行了双边会谈。几经商谈之后，马占山表示倘若日本当局给予他伪满洲国陆军部长的职务，同时为他准备100万元的金条，他可以做出让步。马占山之所以向日本当局索要100万元的金条，是因为他想为其部下更换精良的装备。

那时，与一群美国记者一道，我前往齐齐哈尔，准备采访马占山。当时，齐齐哈尔是黑龙江的省会城市，黑龙江则位于北满边界附近地区。这时，马占山早已穿越中东铁路，抵达哈尔滨以西的地方，此前马占山部与日军之间发生了一场激战。

昂昂溪位于中东铁路线与齐齐哈尔的交界地段，我们由这里出发，抵达马占山将军的总部，途中还穿越了一条铁路，这条铁路轨道不宽。我们抵达目的地一个钟头之后，马占山才率部撤退到兴安岭一带。接受采访时，马占山说，他的最终目的是在瑷珲成立其总部，瑷珲相对布拉郭威什臣斯克（海兰泡）而分布，布拉郭威什臣斯克是苏联边境前哨，位于黑龙江上游地段。

马占山将军长得并不高大，不过他的胡子不仅浓密，还很长，约为二三英寸，这一点与多半中国人甚不相同。当时，我们能够对马占山进行采访的时间不是很长，仅限于一个钟头。由于言语不通，我们与马占山沟通起来比较繁琐，彼此的问题都要被翻译成中文或英文，记者们都希望早点儿结束此次采访。我们的采访进行了10分钟，屋角突然传来当当当的钟声，只见一个陈旧的大自鸣钟坐落在那里。这钟声吵得我们的采访一度中断，记者们都纷纷看起表来，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这个大自鸣钟的主要组成部分是钟铃和一套比较特别的设备。其中，钟铃的声音洪亮。值得一提的是，这套设备的特别之处在于它可以持续不断地发出声音。每天晚上12点，大自鸣钟便当当当得响个不停。在采访中，我们恰好遇到上述情形，因而我们的谈话被迫停止，采访也被迫搁置。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这群记者也没有什么办法，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至钟声结束。钟声刚一结束，我们的采访又重归正常，可是谈话还没进行多长时间，隔壁突然又传来大自鸣钟哐当哐当的响声，大伙儿不由自主地互相望着，心中十分郁闷。之后，我们这群记者一言不发，各自坐了下来，期待钟声快点儿结束。接着，我们进行了第三次采访，不幸的是，第三个大自鸣钟传来的钟声再度扰乱了我们的谈话，这个大自鸣钟位于附近的屋子里。这样一来，我们的采访只能草草了事。因为大抵有六个一样的大自鸣钟坐落在这所大院里，每天午夜12点，这些大自鸣钟便会相继响起来，两两间隔两三分钟，由此响声不断。离开访谈的屋子时，我专门走到屋角里，想看看大自鸣钟的构造，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行英文：“德国制造”，这行英文位于钟面上。对于马占山提出的要求，日本当局没有任何异议。后来，马占山辗转“新京”（长春），在那里收受来自日本方面100万元的金条。当时，“新京”是伪满洲国的省会城市。接着，马占山悄悄地返回兴安岭，率部与日军进行斗争。如此一来，日本当局甚是恼怒。随之，在日本当局的指派下，一支日本大军向北满进犯，经过一场激战，马占山部战败。就在马占山率部撤离之后，日军开始清查战场，其间发现了一具死尸，这具尸首身穿将军服，一旁便是一匹僵死的蒙古马，看样子显然是被枪打死的。这匹蒙古马看起来与马占山将军的坐骑非常相像。除此之外，在死尸的旁边，日军还发现了一个鞍囊，打开鞍囊一看，只见马占山签署的大量公文信件和几根金条，这些金条是马占山从日本人那里要来武装其部队的，日军目睹这一切时，惊喜交集。

日本军方得知这个消息后，也非常兴奋，当即调派了一批日军高级将领前去东京。马占山的将军服和他的其他衣服便由这些日军将领携带，除了献给裕仁天皇之外，马占山的衣物还被展览出来。健次户井原将军便是这批日军高级将领之一。日军的所有行动为马占山撤军赢取了时间，其间马占山率部渡过黑龙江后，抵达布拉郭威什臣斯克，在那儿搭乘火车撤回中国新疆。需要指出的是，布拉郭威什臣斯克位于苏联境内，它位于黑龙江的对岸。马占山刚抵达新疆，就发电报给蒋委员长，电告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

日本人察觉马占山的虚晃举措时，不仅颇为难堪，还倍感痛苦，因为他们觉得被马占山耍得团团转，实在是有失皇军的面子，或者说是大杀皇军的威风。当时，日本皇军暗自琢磨着：既然已经向裕仁天皇汇报马占山被打死的消息，那么现在绝对不可以把真相告知天皇，说其实之前的那个汇报有点儿差错，日军被马占山耍了，他不但没被打死，反而还向苏联出逃。那么，该如何是好呢？日本皇军在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向日本报社下达这样的命令，即不经允许，无论哪家日本报社都不可以将马占山的名字刊登在报纸上。事实上，当时在绥远省一带，马占山将军率部与日军展开了激战，不过日本报纸并未涉及任何相关信息。健次户井原被马占山这么戏弄之后，自然颜面尽失。后来，他与中国部队在黄河流域一带进行了战斗，最终惨败，因而被迫退出陆军作战序列，转而进入日本空军作战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