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经济增长效应

第一节　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经济增长效应

邓宁和弗农认为，发达国家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将劳动密集型的制造业转移到了发展中国家，从而使本国的产业结构朝着资本与技术密集型的方向发展，对本国的经济结构调整起到正面效应。^[1]而小岛清提出的“边际产业扩张”理论，却主张对外直接投资应该从母国处于相对比较劣势的边际产业开始，以释放出生产要素，促进其他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发展。Rossel.V.Advincula^[2]通过对韩国的研究表示，对外直接投资将低端产品的生产转移到国外，提高了国内生产活动的技术密集度。Lipsey^[3]则提出一国通过对外直接投资活动，可以将本国成本较高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在国内集中资源发展技术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的新兴产业，以此来实现国内产业结构的升级。Stefano Federico等^[4]提出对外直接投资可以加快就业的增长，就连不直接从事国际投资的企业的就业也没有受到当地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不利影响；他们还发现并没有证据证明对外直接投资会对上游和下游产业产生不利的溢出效应。早期理论的研究大多是立足于发达国家的跨国企业的投资行为，近几十年来，随着发展中国家对发达国家投资的兴起，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母国产业效应也引起了关注。Cantwell and Tolentino^[5]的研究表明，发展中国家企业通过对发达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可以利用当地的技术资源优势获得逆向技术转移，从而获取先进技术促进母国的产业升级。

对外直接投资和对外贸易是企业国际化经营的两种重要模式。根据发达国家的发展经验，在对外贸易对本国的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出现相对稳定以后，对外直接投资对本国经济增长的作用会日益明显。

一、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促进母国产业结构的升级

对外直接投资与母国产业结构升级之间的研究还是一个比较新的命题。一般而言，一国的对外直接投资可以促进母国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以美国、日本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历程表明，一国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可以带动国内产业的升级。

1.畅通过对外直接投资获取海外资源以带动母国产业结构升级

自然资源的供给状况可以影响本国产业结构的变化。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在国外获得国内产业发展所需的相对稀缺的自然资源，从而增加了国内稀缺资源的供给，化解国内资源禀赋的矛盾，解决国内产业结构调整中所面临的资源短缺问题，可以促进国内因资源短缺而不能较快发展的瓶颈产业的发展，促进国内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2.畅通过对外直接投资转移边际产业带动母国产业结构升级

对外直接投资通过向海外转移边际产业，也就意味着把国内具有传统技术优势的，同时产品生命周期又处于成熟期后期或衰退期的产业转移到国外。从资源供应这个角度来讲，转移国内过剩产能，保证了国内具有比较优势产业生产的资源供应，为产业结构升级提供必要的物质基础，从而加快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速度。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由于劳动力成本的上升，美国就将劳动密集型的低技术的产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从而将美国有限的资源更多地用于高技术、高附加值的产业，促进了高技术高附加值产业的发展，从而不断优化了美国的产业结构。

3.畅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寻求先进技术带动母国产业结构升级

通过兼并、并购等形式进行对外直接投资，不但可以使企业能更直接、快捷地接触国外先进的产业技术，而且可以直接获取东道国先进的科学技术，专利和管理经验，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以较低的成本为国内产业发展提供所需的技术力量，带动国内产业的改造和升级，创造本国产业新的比较优势，从而加快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步伐。如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形成品牌优势提升产业的竞争力。对外直接投资在全球范围内优化组合资源，利用国外著名的品牌促进产业的发展，形成一批著名的跨国公司，创建世界级品牌产品，提升产业的国际竞争力。另外，高新技术产业发展需要技术、人才，更需要市场，对外直接投资以全球为目标市场，从而起到弥补国内市场需求不足的问题，进行大规模的生产和经营，从需求上保证一批附加值和技术含量较高的新兴产业和高技术产业的发展。

4.畅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获取投资收益带动本国产业结构升级

通过对外直接投资避开关税壁垒，既降低生产成本又扩大产品的市场容量，获取对外投资收益，使企业有更多的资金进行技术开发，可以推动产业结构的高度化。同时，对外直接投资，使一些边际产业转移到了境外，也就是延长了该产品的生命周期，使这些技术和资产继续发挥作用，减缓了由于产业结构的调整而对国内经济发展产生的不利影响。边际产业的对外直接投资还带动相关原材料、中间产品和设备的出口，既减少了资源的浪费，又可降低母国产业结构调整的成本，推动整个产业结构调整进程。所以以获取境外投资收益为目的的对外直接投资，不但可以提升国内的劳动生产率，而且可以在国际市场上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促进国内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二、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企业的技术进步

对外直接投资一般都伴随着技术的转移，即技术从投资国向东道国的转移。但因为发达国家对外直接投资中的技术一般都是标准化技术，发展中国家很难在利用外资中获得国际一流的先进技术。而对外直接投资恰恰是获得先进技术的重要途径之一。

1.畅对外直接投资通过技术集群吸收机制获取先进技术

技术具有保密性，技术溢出也只限于产业集群的小范围之内。如果投资范围只限于国内的话，企业要想获得国外先进的技术信息不太可能，而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嵌入国外企业集群网络之中，获取当地的知识资源，即技术集群吸收机制来获取先进技术则相对容易。近年来，国内很多企业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在当地生产，当地销售，既了解市场需求，又能把握国外新技术发展的最新动态，利用当地技术资源优势，提高产品的技术含量，推动企业的技术进步。

2.畅对外直接投资通过海外市场竞争机制增强企业的研发动力

企业技术创新的内在驱动力是创新动机和创新需要。由于种种因素，国内企业创新动力不足，竞争环境不佳。而相对来讲，国外发达国家的创新机制表现为追求利润的内在冲动和迫于竞争的外在压力，不创新即被淘汰的动力机制。而对外直接投资是参与全球竞争，在国外面临的是不创新即被淘汰的环境中，这就会刺激对外直接投资的企业积极地加强研发活动，增强企业的技术实力。

3.畅对外直接投资通过研发资源共享机制加强技术研发

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在国外建立合资或合作企业，与东道国企业联合进行某一技术或产品的研发，可以适应当前技术快速发展以及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需要。共同投资优势资源，共同开发新产品，尤其是分享科研成果，并且在研发过程中获得大量信息，在知识的交流和互动中提高学习能力和研发、创新能力。也就是说，通过技术战略联盟的形式，对外直接投资企业与东道国企业共同组建研发机构，共同从事技术研发并共享新的技术知识，通过研发资源共享机制加强技术研发，有利于提高我国企业的技术水平。

4.畅对外直接投资通过技术双向交流机制提升企业的技术实力

对外直接投资的一种主要方式是跨国并购，通过跨国并购方式在发达国家和地区并购高科技企业和跨国公司研发部门，可以获得先进技术和研发资源，也可以迅速提升对外投资企业的技术实力，即通过一种技术双向交流机制来提升企业的技术实力。在全球价值链中，我国大多数民营企业一直处于下游与末端，企业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同行业内无论是产品、技术还是服务都趋于同质化。而企业通过跨国并购可以拓展产品线，如吉利并购沃尔沃，得到沃尔沃轿车的9个系列产品、3个最新平台的知识产权，大约60万辆产能、自动化程度较高的生产线。^[6]通过拓展产品线，更好地满足各类客户的不同需求，在满足市场需求的同时不断扩大企业利润。

三、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对经济发展的负面效应

虽然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给本国经济会带来正面效应，但也存在负面影响。主要表现如下。

1.畅所谓的“产业空心化”现象

产业空心化一般是指由于对外直接投资快速发展，从而导致母国国内制造业萎缩，而国内新的替代产业发展无法弥补产业外向转移而造成的缺口，从而造成国内就业机会减少，市场需求下降，经济增长速度放缓。20世纪七八十年代，日本、美国都出现过产业转移，而同时国内新兴产业发展滞后，所以均不同程度出现了产业空心化现象。所以，如果对外直接投资无法与国内产业结构的发展相适应，又或者在对外直接投资转出产业的同时无法引入外资或产业，就有可能造成国内的相关产业不断弱化，母国竞争力不断下降，失业率不断上升，经济增长出现缓滞的现象。

2.畅对外直接投资对母国国际收支平衡的影响

在实践中，对外直接投资对发达国家国际收支平衡的负面影响相对小于对发展中国家的影响。发展中国家由于产业结构层次较低，技术研发能力又弱，在对外直接投资的项目选取上、在利润的获取上都与发达国家有很大的差距，从而在对外直接投资后，通过海外投资收益的汇回来改善资本账户收支平衡的能力减弱，有时候甚至为了弥补海外企业的亏损反而大量汇出外汇，从而不利于国际收支的平衡。国际收支恶化对一国产业结构升级的不利影响具体表现：一是使该国的国际偿债能力降低，如果进口能力有限，则不能满足产业升级对先进进口设备的需求，延缓了产业结构升级的进度；二是如果国际收支平衡出现恶化，会使国内消费需求难以升级，导致对高新技术产品的有效需求不足，高新技术产业因为需求不足失去发展的动力，也就限制了产业结构的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