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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割据势力的破灭_两汉民族关系史

时间:2022-07-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南越割据势力的破灭_两汉民族关系史文景之世,南越称臣,汉比之诸侯。南越不敢擅自出军,以书上报。并遣严助为使,谕意南越,南越王谢汉,遣太子随严助入侍。作为南越三世相的吕嘉,安插其宗族为贵长吏的已达七十余人,男全娶南越王女,而女全嫁给南越王子弟宗室,又同苍梧秦王相连,里里外外形成了吕氏权势集团,南越王实成为傀儡。于是并同其弟将兵杀太后及南越王,汉使全被杀戮。

南越割据势力的破灭_两汉民族关系史

文景之世,南越称臣,汉比之诸侯。汉武帝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七月,闽越王发兵围东瓯,东海王告急于汉。时武帝年未满二十,向太尉田羛问策。田羛说,越人互相攻击是常有的事,且数有反复,况且早在秦代就弃之不属,所以不足烦中国去救。严助认为不对,起来反驳说:“特患力不能救,德不能覆,诚能,何故弃之?且秦举咸阳而弃之,何但越也!今小国以穷困来告急,天子不振,尚安所訫,又何以子万国乎?”[4]严助心中有大一统的思想,把“万国”作为汉朝的“子”,并认为天子应该救援。经过一番较量,武帝遣严助以节发兵会稽,唯太守企图拒命不发。严助就杀一司马,说明旨意,于是出军浮海救东瓯。然而汉兵还没有到,闽越之兵自退。东瓯自此“请举国徙中国,乃悉与众处江淮之间”[5]。

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八月,闽越又发兵进攻南越。南越不敢擅自出军,以书上报。武帝“多其义,大为发兵,遣两将军诛闽越”[6]。

是时,淮南王上书谏阻发兵,他提出许多理由。

其一,“越,方外之地,颸发文身之民也,不可以冠带之国,法度理也。自三代之盛,胡越不与受正朔,非强弗能服,威弗能制也,以为不居之地,不牧之民,不足以烦中国也……自汉初定以来七十二年,吴越人相攻击不可胜数,然天子未尝举兵而入其地也”[7]。彼一时,此一时,到西汉时情况变了,但他主张仍用三代之制,实为不合时宜之论。(www.guayunfan.com)其二,他说越地“非有城郭邑里也,处溪谷之间,篁竹之中,习于水斗,便于用舟,地深昧而多水险,中国之人不知其势阻而入其地,虽百不当其一。得其地,不可郡县也;攻之,不可暴取也……越人名为藩臣,贡酎之奉,不输大内……且越人愚戆轻薄,负约反复,其不用天子之法度,非一日之积也。一不奉诏,举兵诛之,臣恐后兵革无时得息也。”[8]淮南王所言大都根据道听途说之词,将其地其人描绘得阴森恐怖,目的是说明“其地不可郡县”,其实秦时已置郡县,只是尚未巩固秦就灭亡了。

其三,他以秦时尉屠睢攻越败北之事为证,大言“中国之人不能其水土”,并盛言武帝“以四海为境,九州为家,八薮为囿,江汉为池”,所以用不着发兵争其地。他这样说来道去,其目的是想“继其绝世,存其亡国,建其王侯,以为畜越,此必委质为藩臣,世共贡职”[9]。淮南王之论,是有他的目的,当时淮南王刘安,因为“天下兵当大起”,“天下有变,诸侯并争,愈益治器械攻战具,积金钱赂遗郡国诸侯游士奇材”[10]。他所上的书也正是他的自白书。

是时,王恢、韩安国兵已出豫章和会稽,闽越王据险阻汉兵,闽越王弟余善同宗族谋,以为王擅自发兵攻南越,所以天子发兵来诛,“汉兵众强,即幸胜之,后来益多,灭国乃止。今杀王以谢天子,天子罢兵,固国完。不听乃力战,不胜则亡之海”。谋者皆说好,于是杀闽越王郢,派使者送其头给王恢[11],汉于是退兵。并遣严助为使,谕意南越,南越王谢汉,遣太子随严助入侍。

元鼎年间(公元前116—前111年),南越内部已酝酿着反乱。作为南越三世相的吕嘉,安插其宗族为贵长吏的已达七十余人,男全娶南越王女,而女全嫁给南越王子弟宗室,又同苍梧秦王相连,里里外外形成了吕氏权势集团,南越王实成为傀儡。

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汉遣使谕南越入朝,使为吕嘉所扣留。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四月,吕嘉反叛,他下令说:“王年少。太后中国人,又与使者乱,专欲内属,尽持先王宝入献天子以自媚,多从人,行至长安,虏卖以为僮奴,自脱一时之利,亡顾赵氏社稷为万世虑之意。”于是并同其弟将兵杀太后及南越王,汉使全被杀戮。接着,吕嘉派人告知苍梧秦王赵光以及所辖诸郡县,另立明王长男粤妻子术阳侯建德为王。

此时,汉所遣韩千秋与王太后弟詉乐将二千人入南越境,攻破几个小邑。其后南越“直开道给食,未至番禺四十里,粤以兵击千秋等,灭之。使人函封汉使节置塞上,好为谩辞谢罪,发兵守要害处”[12]。

是年秋天,汉以卫尉路博德为伏波将军,出桂阳(今广东连州),下湟水;主爵都尉杨仆为楼船将军,出豫章(今江西南昌),下浈水;归义越侯严为戈船将军,出零陵(今广西全州与兴安间),下离水;甲为下濑将军,下苍梧(今广西梧州)。皆将罪人,江淮以南楼船十万人。使驰义侯遗别将巴蜀罪人,发夜郎兵,下柯江(今红水河),皆向番禺(今广州)[13]。

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冬,汉军攻下番禺,除驰义侯、戈船、下濑军外,余军皆至。校司马苏弘俘获建德,被封为海常侯。越郎都稽俘获吕嘉,被封为临蔡侯。苍梧王赵光降为随桃侯。越揭阳令史定、越将毕取以军降,分别封为安道侯和侯。又越桂林监居翁以谕告瓯骆人众四十余万降,封为湘城侯。

南越割据势力至此被消灭,于是汉设置了儋耳、珠崖(二郡在今海南省)、南海(今广州)、苍梧(今广西梧州)、郁林(今广西桂平)、合浦(今广西合浦)、交趾(今越南河内)、九真(今越南清化)、日南(今越南广治)九郡,也就是说,长期处于割据状态的南越地区,实现了中央集权。同一年,东越王余善,号将军驺力等为“吞汉将军”,攻杀汉白沙、武林,梅岭三校尉,刻“武帝玺”而闹割据。汉武帝于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遣横海将军韩说出句章(今浙江余姚、宁波间),渡海从东面进,楼船将军杨仆出武林,中尉王温舒出梅岭,粤侯为戈船、下濑将军,出如邪、白沙,是年冬,各路军皆进入东越之地。

原越衍侯吴阳在汉,叫他归谕余善,不听。吴阳策动其邑七百人,进攻汉阳的越军。至是原越建成侯敖和繇王居股合谋,杀余善以献,战事很快结束,汉武帝因为“东粤狭多阻,闽粤悍,数反复”[14],所以令军吏把这里的人户移于江淮间。

统一南方之役进行得很顺利,因为没有更多的阻力,不论南越抑或东越,汉军一到,纷纷倒戈。这是由于南方的经济文化发展水平紧跟黄河流域而上升,形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消除割据合乎时宜,得众心,所以汉军一至,仅桂林监居翁一人谕告,就有四十余万瓯骆之民来归,这说明民众渴望统一,汉灭南越割据势力是顺乎历史之必然。

当然,要抚和稳定一个多民族地区也是不容易的,再加之社会经济文化发展又不平衡,困难就更大,如珠崖、儋耳就落后一些,所以置郡之后,反抗频繁。自武帝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至昭帝始元元年(公元前86年)间,仅儋耳一郡地就发生了六次反抗事件,所以于昭帝始元五年(公元前82年)并入珠崖。到宣帝神爵三年(公元前59年)、甘露元年(公元前53年)、元帝初元元年(公元前48年)、均有反抗。是否镇压,汉廷大都主张发兵,而贾捐之则建议不发兵,侍中驸马都尉乐昌侯王商受皇帝之命诘问捐之,说不当击是“长蛮夷之乱,亏先帝功德”。贾捐之却以各种理由,尤以当时所处的条件,力辩不能击。贾捐之言:

孝武皇帝元狩六年,太仓之粱红腐而不可食,都内之钱贯朽而不可校。乃探平城之事,录冒顿以来数为边害,籍兵厉马,因富民以攘服之。西连诸国至于安息,东过碣石以玄菟、乐浪为郡,北却匈奴万里,更起营塞,制南海以为八郡,则天下断狱万数,民赋数百,造盐铁酒榷之利以佐用度,犹不能足。当此之时,寇贼并起,军旅数发,父战死于前,子斗伤于后,女子乘亭鄣,孤儿号于道,老母寡妇饮泣巷哭,遏设虚祭,想魂乎万里之外。……《诗》云:“蠢尔蛮荆,大邦为仇。”言圣人起则后服,中国衰则先畔,动为国家难,自古而患之久矣,何况乃复其南方万里之蛮乎!骆越之人父子同川而浴,相习以鼻饮,与禽兽无异,本不足郡县置也,颛颛独居一海之中,雾露气湿,多毒草虫蛇水土之害,人未见虏,战士自死。又非独有珠崖有珠犀玳瑁也,弃之不足惜,不击不损威。其民譬犹鱼鳖,何足贪也!……臣愚以为非冠带之国,《禹贡》所及,《春秋》所治,皆可且无以为。愿遂弃珠崖,专用恤关东为忧。[15]

武帝遂下诏曰:“珠崖虏杀吏民,背畔为逆,今廷议者或言可击,或言可守,或欲弃之,其指各殊。朕日夜惟思议者之言,羞威不行,则欲诛之;狐疑辟难,则守屯田;通于时变,则忧万民……今关东大困,仓库空虚,无以相赡,又以动兵,非特劳民,凶年随之。其罢珠崖郡。民有慕义欲内属,便处之;不欲,勿强。”[16]珠崖由此被放弃。

贾捐之所说,体现了汉廷既有战的一面,又有安抚的一面,可见情况是复杂的,列郡而治的道路当然也是曲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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