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旺达大学中级班汉语教材调查分析及本土化教材编写建议

▲赵立君

作者简介：赵立君，硕士，曾任职于卢旺达基加利教育学院孔子学院，汉语教师志愿者，研究方向为汉语国际教育。

【摘要】本文研究对象为卢旺达大学中级班汉语学习者使用的教材，笔者从一线教师的角度对学生平时使用《新实用汉语课本2》和《长城汉语2》的课文和练习进行对比分析，提出三个问题进行问卷设计，即：课文内容和练习设计是怎样的，两本教材难度是否适合当前学生使用，两本教材相对比后学生偏好情况及原因。调查还对课文翻译语言是否使用英语进行调查，最后通过对学生的气质特点总结，首次提出了针对卢旺达本土教材开发的相应建议。文章所设计的问卷深入了解中级班学生在使用两本教材过程中对教材的感知和需求，调查问卷对象经过仔细筛选，最终确定30名卢旺达大学中级班的学生，他们同时使用过两本教材，最长4年，最短4个月。通过对学习者的调查，收集使用者的感受和建议，在分析整理该问题后，为卢旺达本土教材的开发提出相应的建议。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首次对卢旺达地区的汉语教材使用信息对比整理，并运用科学的调查方法分析出学生使用中的问题所在，首次对卢旺达地区学生气质特点进行归纳总结，最后提出适合卢旺达地区汉语推广的本土教材建议。

【关键词】卢旺达大学；中级班；汉语教材；调查分析

一、绪论

（一）研究背景及意义

随着中国经济总量日创新高，中国的发展受到了全世界的瞩目，中国与国际交流的频繁体现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不仅有很多中国人漂洋过海或经商或旅游，还有很多外国友人千里迢迢寻求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在人们对理想的不断追求中，汉语作为联合国使用的六种官方语言之一，越来越受到世界关注，为了方便国际间经济文化的交流合作，在国家汉办的努力下，孔子学院应运而生。

孔子学院的诞生不仅意味着中国以大国的姿态向世界传授汉语及中国文化，还意味着从事汉语推广的工作者们将身兼重任，思考如何将汉语有效地传播给所在国的学生，其中要考虑诸多因素，如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汉语言知识的系统性以及跨文化交际等问题。汉语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难学习的语言之一，其中汉字是令很多欧美学生头痛的问题，但对于日韩学生而言并没有太大障碍，因此，汉语在传播过程中，地区与地区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也具有很显著的差异性。根据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在汉语教学中体现在根据不同的国家设计不同的语言教学计划和文化传播方案，这是十分必要的。

在汉语传播的过程中，教材，特别是教材的典型代表教科书，不仅规定了教学内容，也体现了教学大纲的要求，是教师组织日常教学的依据，学生进行学习的基础。教师在传授知识的过程中，拥有一本适合本地学生使用的教材会让教师充分利用课堂，能帮助学生养成自己复习和预习的习惯，使汉语在该地区的传播速度和效果更上一层楼。根据调查发现，整个卢旺达国家尚无针对本地学生学习汉语所开发的任何教材。

通过日常观察和问卷调查，笔者收集分析并总结了一些中级班学生现行教材的使用情况。中级班作为承上启下的班级，在汉语的逐渐熟练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如果能将中级班的上课质量和数量提高，那么孔子学院汉语学习者的流失率将会明显减少，这有利于扩大汉语在当地的影响。本文将为卢旺达本土教材的编写提供一手资料。

（二）文献综述

笔者在写作之初整理了关于教材编写方面的文献。

刘颂浩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练习的目的、方法和编写原则》中关于练习的设计的目的列举出11个之多，包括复习强化、归纳总结、拓展提高、诊断检查、意识培养、放松调节、增强动机、应试培训、欣赏领略、开发智力、减负降压。文章对于对外汉语教材练习的设计有很强的启发性。

《对汉语教材练习设计的考察与思考》提出足量的练习在教学过程中是非常必要的。题量太多也会导致一些问题，课时偏长，同时给学生造成心理压力，不利于汉语的巩固。文章还提出，综合课的用时与练习时长为1:1最合适。

李忆民在《关于中级汉语（第二语言）教材编写的几个问题》中提出了四个需要注意的问题。他提到编写教材要注意教材内部结构的运作和平衡，并提出阅读部分注重“精”，符合中级水平汉语学习者的词汇量，其中主课文与副课文之间相互照应。在词汇与句子之间，注重语境，保持语言真实自然的特性。

《改进中级阅读教材的设想》中，徐霄鹰指出针对汉语词特点技能训练，与拼音文字相比，汉字的划分要靠学习者自己划分词界，确定词性，以及句子当中的省略部分，或是潜在含义，能够使学生理解句子当中的文化内涵。

《1998—2008十年对外汉语教材述评》一文中阐述了近10年来对外汉语教材的发展趋势。教学内容设计上，话题越来越丰富，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伦理道德、个人修养、历史文化等。很多高级班设计的文化材料为独立板块，随着水平的提升对文化知识的要求越来越高。

《论非洲汉语强化培训教材的编写与使用》中写到拼音文字是一味的线性结构，汉字是二维的方块结构，基本笔画和部件的介绍是必不可少的，也是非洲人学习汉语十分重要的部分。

二、卢旺达大学汉语教材情况调查对比及分析

根据教材的科学定义，本文所要调查的教材是指狭义的教材，即用于课堂教学的教科书。教材调查如图1所示。

表1 卢旺达大学中级班教材调查表

（一）教材对比与分析

1.《新实用汉语课本2》与《长城汉语2》课文内容对比分析

（1）《新实用汉语课本2》的课文内容分析。《新实用汉语课本2》（以下简称《新实汉2》）采用简单的彩色印刷，配有录音光盘，课本共295页，相比于任何同类教材，该教材显得更厚，也更全面。本书从15课开始26课结束，每课内容包含六大板块，分别为：①课文；②注释；③练习与运用；④阅读和复数；⑤语法；⑥汉字。

课文部分为每一课内容提供一定的话题和情境，以对话体形式展示，每课两个部分，课文没有标注拼音，只留下声调，第一部分生词20到30个不等，生词标注有拼音，用英文标注词性和翻译，最后给出包含本词的例句。课文部分配有插图，生词部分配有补充生词。

（2）《长城汉语2》的课文内容分析。《长城汉语2》整版采用彩色印刷，配有网络多媒体课件，课本74页，该教材轻薄，且颜色鲜艳。本书共有10课，每课内容包含四个部分：生词和三课教学内容。

课文以“创业”“爱情”“传奇”“当代”四个故事为线索，话题涉及经济、文化、体育、伦理等领域，体现了当代中国社会的各个方面，课文把语言和故事情节有机地结合起来，课文部分包含生词部分，第一部分生词20到30个不等，生词均标注有拼音，用英文标注词性和翻译，最后给出包含本词的例句。课文部分配有插图，生词部分配有补充生词。

（3）小结。《新实汉2》相比于《长城汉语2》涉及更全面的中国文化话题，课文均以对话形式展示，课文内容全部仅标注声调，课文长度由短到长，从开始的300到450字不等。

《长城汉语2》话题涉及中国社会的部分方面，相较于《新实汉2》内容较少，较少专门针对文化知识，课文内容全部标注拼音，课文长度200到350字不等。

2.《新实汉2》与《长城汉语2》练习对比分析

（1）《新实汉2》的练习分析。《新实汉2》的练习主要分为两个大板块，七个小板块，两个大板块分别为练习与运用、阅读和复数。在练习与运用中，有6个小板块：①熟读下列短语；②句型替换；③课堂活动；④会话练习；⑤看图说话；⑥交际练习。

在语法注释后，练习之前，专门板块给出该课语法生词的关键句子，并用简单的彩色方框使其醒目。针对语法的关键句式给学生列出，浓缩成10个句式以内的短句，老师要求学生背诵，对学生的学习帮助非常大。关于词汇的练习，《新实汉2》也给出熟读下列短语，将词汇放入短语中，一个语法设置8到20个短语练习，使词汇和句子之间有了过渡和联系。关于句型替换，占大部分版面，用学过的和将要学的词汇作为替换词汇。在课堂活动的设计上，《新实汉2》设计出基本活动内容和主要步骤，其余如何操作给老师很大空间。会话联系板块分别从不同的场景和话题引入，比如：谈过去的经历，约会，评价，找工作，买机票，去饭馆，提建议等。会话中空出来的部分让学生根据自身情况填充，此部分模拟使用汉语交流的真实场景，是此教材中最具情境性的部分。最后一个大板块为阅读和复述，关于中国文化的内容，给出了完整的故事，故事字数为350字左右，不仅仅有中国传统文化还有讲述当前中国发生的重要事件和生活幽默故事，句型的使用多采用本课所学知识，对于没有学过的词汇，文章有拼音标注，以降低学生阅读和复述故事的难度。

（2）《长城汉语2》的练习分析。《长城汉语2》的练习和课本是分开编写的，对应《长城汉语2》“生存交际”课本每个单元的语音、汉字、词语、语法点、交际要点以及任务目标，每个单元设计了语音练习、词汇练习、语法练习、交际练习和汉字练习，《长城汉语2》练习册沿用课本故事中的人物和话题，补充设计了部分看图练习。

练习共有五个部分：①发音练习；②生词和表达；③语法练习；④会话能力练习；⑤汉字书写练习。发音练习全部使用拼音把本课所学生词全部罗列出来，强调声调练习，第二部分的生词和表达，从汉语词性的角度设计练习，从5个词汇中选出一个词性不同选项，再从A和B中选择一个符合句子语法的词汇，共有15道练习，每个词汇和句子下面都标注有拼音。语法练习的设计同HSK考试内容相近，为句子重新排序或为句子选择匹配的图片等。关于会话能力练习，《长城汉语2》的一大特点就是配大量的图片模拟对话的真实场景，给出横线，让学生运用本课所学内容，填写完整的句子。在汉字书写部分，《长城汉语2》给出笔顺和田字格，设置足够的田字格供学生练习。与此同时，练习册专门设计出偏旁部首教学板块，单独对偏旁部首进行教学和设计补充练习。

（3）小结。《新实汉2》与《长城汉语2》在练习的设计上都涵盖专门针对生词、语法和情景会话的训练。在这三个方面相似但略有差异，对生词的练习《新实汉2》直接给出汉字，培养汉字的直接认读能力，而《长城汉语》则重点培养学生语音能力，每个生词都用拼音标注认读。语法练习上，《新实汉2》强调对学过内容的巩固和新课内容的闪现，用句型替换练习为主要练习方式。相比而言，《长城汉语2》更面向考试，用排序和选择的方式让学生熟悉汉语语法规则。情景会话方面，《新实汉2》多用文字方式带学生进入情景，《长城汉语》则使用图片方式，快速直接带学生进入情景，也更生动有趣。

除了以上三种练习相似之外，不同的是阅读和汉字练习部分。《新实汉2》在阅读内容上涉及较多的中国文化，语法知识的复现也是一大特点，学生复述过后有强烈的表达欲望和运用目的语交流的欲望。《长城汉语2》的阅读大部分在情景对话中体现，没有专门的阅读内容，对于中国文化知识涉及的较少。汉字练习部分《新实汉2》给出基本汉字的认读，通过基本汉字认读新课汉字。《长城汉语2》是运用偏旁部首练习法，用偏旁部首解读汉字，并配有书写练习板块。

（二）《新实汉2》与《长城汉语2》难度调查分析

卢旺达大学所使用的两种教材一直存在对学生适用性的争议，该问卷从难度的角度，对其调研并总结出该大学汉语学习者对教材的接受程度。问卷共发出30份，回收24份，其中关于《新实汉2》的问卷共发出15份回收12份，关于《新实汉2》的问卷发出15份回收12份，由于卢旺达大学中级班教材使用情况混乱，所选对象均使用过以上两本教材。

1.《新实汉2》学习难度调查

图1 卢旺达大学学习者使用《新实汉2》难度调查表

根据调查，有83%的学生认为《新实汉2》的难度可以接受，有17%的学生认为该课本很难，学习起来比较吃力，原因在于课文太长，生词的数量太多，以及没有拼音的注释很难读出课文，练习的量很大。没有学生认为该课本很简单或者是难以接受。

2.《长城汉语2》学习难度调查

图2 卢旺达大学学习者使用《长城汉语2》难度调查表

对于《长城汉语2》的使用难度情况，50%的学生认为学习起来很简单，一点都不吃力，有情景图片，有拼音注释，可以轻松读出来。17%的学生认为《长城汉语2》还可以，语法内容不多，很适合刚刚进入中级班的学生使用，在学习该课本时很愉快。33%的学生认为有点难，学习起来很吃力，因为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三）《新实汉2》与《长城汉语2》学生偏好调查及原因分析

1.学生对《新实汉2》评分调查及原因分析

图3 学生对《新实汉2》评分情况一览表

对两本教材的喜好程度，问卷采用评分法。调查结果显示，有50%的中级班学生认为《新实汉2》在心中的分数分别为75—85分和85—100分，剩余的60分以下和60—75分均没有学生选择。通过卢旺达学生对其原因的陈述，总结了其优点和缺点。

（1）优点：

①语法点系统，专业性很强。

②《新实汉2》涉及更多的中国文化。

③教材给出了每一课的经典句型，方便针对语法点学生自学和要求记忆。

④除生词和对话外，还有常用短语，有利于学生循序渐进地理解汉语语法和词汇知识点的使用方法和情境。

（2）缺点：

①辅助教学的工具太少。

②认为该课本有点难学、吃力的原因是对话内容普遍有些偏长，学生自学和记忆方面比较有难度，对于刚刚进入该册书学习的学生，长篇的课文容易增加学生的学习负担，吓跑学生。

③版面单一，颜色简单，情境性较弱，需要教师花时间制造情境。

2.学生对《长城汉语2》评分调查

对《长城汉语2》的调查中显示，有17%的学生该教材在其心目中的分数为75—85分，剩余的83%的中级班学习者认为《长城汉语2》接近满分，为85—100分。根据学生的陈述，笔者整理了其优点和缺点。

图4 学生为《长城汉语2》评分情况一览表

（1）优点：

①多媒体资料较多，练习形式多样，吸引学生注意。

②课文简短明了，适合学生预习复习、记忆背诵。

③内容相对简单，学生学习压力小，有利于无法在课堂上学习的学生自学。

④没有过分强调语法讲解，更多的是选择填空等练习，培养学生汉语语感的同时，给教师更多的组织练习时间。

（2）缺点：

①课文的对话都标有拼音，卢旺达学生本能地依赖字母，不利于汉字的认读。

②涉及的话题较少，学生学习完第一册的时候，需要补充话题才能参加二级考试。学习完第二册以后几乎不能参加三级考试。

③语法内容不够深入，不适合赴中国留学使用。

④教材在学习完生词后直接进入对话，不利于学生循序渐进地理解汉语词汇。

（四）课文翻译语言情况调查分析

图5 课文翻译语言使用情况调查一览表

根据调查分析，中级班有58%的学生认为课文翻译语言使用英语更容易理解。有17%的学生认为使用母语卢旺达语和目的语汉语能更有效地吸收汉语语法知识。选择卢旺达语的学生来自文化程度较低的家庭，生活中卢旺达语的使用大于其他语言。选择汉语的学生认为，用汉语上课可以学习到更多的汉语词汇句子，可以和老师有更多的互动。8%的人认为课堂用语使用法语更好，原因也来自家庭。最后，中级班学生中没有人认为在课堂中应该使用斯瓦西里语。

三、卢旺达大学中级班相关情况调查及分析

（一）卢旺达大学中级班相关情况调查

1.卢旺达大学中级班学生母语情况调查及分析

卢旺达官方语言为卢旺达语和英语，但学生大多数会说四种语言：卢旺达语、法语、英语和斯瓦西里语。很多学生的法语比英语要流利得多，尤其是非基加利市区来的学生，法语水平非常好，原因是卢旺达曾被比利时统治和托管。虽然官方语言改为英语，但在南部省、北部省、东部省和西部省，法语仍然是主要语言，人们几乎听不懂英语。1994大屠杀爆发后，卢旺达决定将法语改为英语，所以基加利作为首都主要使用英语，东部省、南部省、北部省还有西部省主要使用法语，卢旺达人母语为卢旺达语。也就是说，卢旺达语言情况复杂，位于基加利中级班的学生普遍使用英语和卢旺达语交流。在课堂上，学生往往会使用英语和卢语讨论汉语词汇的意思，但英语的现代化词汇多的特点更能满足汉语学习的要求。

2.卢旺达大学中级班学生学习汉语动机调查及分析

卢旺达大学汉语中级班共有学员51人，学员中有45人能够基本按照教学时间上课，其余6人从进入中级班学习后陆续放弃汉语学习。根据调查，原因有以下4点：

（1）因为毕业。学生在校期间白天学习大学课程，晚上来孔子学院免费学习汉语，最长 4年，最短几个月，因为毕业而离开大学，无奈不能兼顾汉语。

（2）因为工作。找到工作后，有些学生仍想坚持学习汉语，但地点离学校远，下午五时开始，下班高峰期会堵车两个多小时，来上课显然不现实。

（3）去中国留学。学生同时通过HSK3级考试和HSKK中级考试后可以申请去中国留学，该部分学生直接进入中国学习。

（4）其他。也有少部分学生没有意识到汉语对他生活的改变，在学习汉语之后没有明确的学习动机，导致半途而废。

对于大部分坚持学习汉语的学生而言，明确的学习动机是中级班学生学习汉语的特点，卢旺达大学中级班学生学习汉语的动机分为两类：

（1）找一份中等收入水平的工作。中国在卢中资企业有中国路桥等13家注册机构，学好汉语并在中资企业找到一份工作是不少学生学习汉语的动力。另外，在2013年5月15日的卢旺达第七届经贸混委会上，卢旺达基础设施部长西拉斯鲁瓦卡班巴表示：卢中贸易稳步发展，双边贸易额不断攀升，中国企业在卢投资涉及各个领域，为卢创造大量就业机会，促进了卢旺达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所以，学好汉语成为许多卢旺达学生的强烈愿望。

（2）去中国留学。学生通过考试后可申请中国知名大学的奖学金，去中国留学，在孔院有67%学习汉语的学生希望能去中国学习汉语或计算机等专业。每年夏令营、秋令营让学生去中国，了解中国，几乎100%的学生都希望能再去中国学习和生活。

3.卢旺达大学中级班学生气质特点介绍

当今汉语传播者使用的教材编写需要国别化，国别化的教材最重要的是满足所在国家汉语学习者的需要，以学生为中心，本章为本土化教材的编写总结归纳出卢旺达学生气质特点如下：

（1）中级班包括卢旺达汉语学习者在内，普遍不够重视汉语，在卢旺达地区中学生的数量很大，但因缺乏学习汉语的明显动机，仅有少数学生认真学习汉语获得机会。

（2）时间观念差，影响教学进度和效果，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同样也带来好处，学生遇到一个语法知识不明白的时候，不急不躁直到掌握好这个语法点。

（3）卢旺达学生偏爱唱歌跳舞，当问到喜欢什么中国歌曲，答案几乎都是“全都喜欢”。尤其偏爱两类歌曲，一类是节奏感较易感知的歌曲，二是旋律舒缓温柔细腻的小清新类。另外，卢旺达学生学习舞蹈的天赋与生俱来，一套动作三到五遍之后可以达到演出水平，很含蓄但表现欲很强，学生学会以后有很强的成就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学习者和观众会提出很多关于中国音乐和舞蹈的问题。在笔者从事新疆舞教学过程中，由于该歌曲歌词简单易懂，语法符合规则，所以在教授《掀起你的盖头来》时，会同时教授相关语法内容，如“掀起”“让”“又……又”“好像”等，文化词汇有“盖头”“秋千”等，还有1到10的数字教学也可以轻松解决，学生对此产生了强烈兴趣。

（4）学习过程中会遇到一些词语理解上的障碍，如遇到“虾”“小区”“春、夏、秋、冬”的时候，因为文化差异导致不能准确理解这些词。

（5）卢旺达学生对中国新闻很感兴趣，由于当前卢旺达网络不是很发达，学生希望能从课堂中获取一些中国当前发展情况的消息。

（6）卢旺达学生和多数青年学生一样很幽默，甚至喜欢在课堂上开一些玩笑。例如，讲到中国人喝茶一般不放糖的时候，学生会问老师你喝茶放糖吗？我会说我不放糖。学生会说：“You are sweet enough.”然后全班学生会一起大笑，轻松的课堂气氛可以持续一个小时左右。

（7）卢旺达学生有民族自豪感和荣誉感。在讲到中国文化是这样的时候，学生会有强烈和老师交流文化的欲望，会说在卢旺达是怎么样的。

（8）学生在学习汉字时，更偏向于老师用拆字法讲解。学生会问老师：“老师，这个汉字怎么记？”教师采用拆字法分项写出汉字的组成部分，和讲解其中存在的文化知识的时候，学生表示容易理解和接受，效果也比较明显。

（三）小结

卢旺达汉语学习者总体而言与其他大非洲的学生思维习惯和性格相似，与之不同的是卢旺达学生在学习中普遍表现出对汉语尊重的态度和耐心的学习精神。卢旺达学生更倾向于对方法的理解，并且有较强的歌舞和语言天赋。

四、卢旺达本土化教材编写建议

通过对卢旺达大学中级班汉语学习者使用《新实汉2》和《长城汉语2》课文的对比调查，找出两本教材值得借鉴的优点和需要避免的缺点，结合卢旺达学生的气质特点，对本土教材从三个方面提出建议。

（一）课文内容方面

（1）教材课文内容安排上，在HSK大纲要求的基础上增加本地历史文化知识，最好讲述中国人和卢旺达人的友谊故事，通过故事传播汉语知识和中国文化。在课文之后开发趣味板块，讲述一些文化内容类笑话，增强课本趣味性，使课堂轻松活跃，根据等级安排文章长短。

（2）由于卢旺达学生学习汉语的动机是为了工作，而日常汉语又是必要的，所以在教材编写中，可开发商务汉语单元，或尽可能在每一课加入商务汉语内容，以小故事形式出现，供教师根据班级学生情况增减教学内容。

（3）语法部分，应强调语法逻辑关系，每节课根据课文内容安排两到三个语法为宜，相对于《新实汉2》而言课文字数不宜过多，必须给出关键句式，给教师充分时间精讲多练。

（4）汉字教学应该重点教既是偏旁又是汉字的字，并严格要求学生对偏旁书写和意义的掌握。汉字形体的记忆主要采用拆字法，对汉字的组成进行分项说明。对于不能解释的字选择用图片展示。

（5）在教材的外观上，采用靓丽的色彩和图画是卢旺达人非常喜爱的。卢旺达人和大部分非洲人一样喜欢鲜亮的色彩，所以教材的版面设计使用鲜亮的颜色适合各个年龄段的卢旺达学习者。

（二）练习设计方面

（1）设计练习时，增加短语例句板块，从短语入手连词成句。根据调查，卢旺达学生对课堂活动非常喜欢，另外句子排序和日常话题讨论也是十分必要的。

（2）配备每单元测试题，用于对本单元教学的测试和现阶段的教学评估。

（3）拼音和汉字分开标注，不养成学生依赖拼音认读汉字的习惯，培养学生对汉字的直接认读能力。

（4）收集卢旺达地区有趣的人文或地理知识，翻译成汉语和中国文化阅读文章交替使用，扩展学生阅读练习内容。

（三）其他方面

（1）增加多媒体材料，如中国舞蹈和音乐。由于这方面的师资力量有限可改用视频进行文化推广，用卢旺达学生喜欢的歌舞形式展现汉语知识和中华文化。最好能专门为卢旺达学生撰写话剧剧本，每个学期综合以上节目在班级中举办一次班会（party），拍成录像，成为教学资源，为进一步研究开发作准备。

（2）录制每一课的教学视频和录音，帮助学生培养自学习惯，既可以上传在线课堂，也可以在一些除了基加利外自然环境恶劣的地区，配备播放器材循环使用。基加利的教材及教辅资源采用英语编写，其他省使用法语编写和录制。

（3）综合考虑文化因素选取适合汉语教学和卢旺达学生爱好的中国音乐、电影和歌舞，编辑成册，用于卢旺达学生初期文化推广，也可辅助汉语教学，根据教材上收录的歌曲和舞蹈举办中华歌舞大赛，学唱中国歌，学跳中国舞。

五、结语

本文从卢旺达地区《新实汉2》和《长城汉语2》的使用情况入手，分析并提出了适合卢旺达学生学习汉语的教材意见，本文创新之处在于首次提出地区的教材编写建议，以及对卢旺达地区韩语学习者气质特点进行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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