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师教育的变革看教育学的专业改造

从教师教育的变革看教育学的专业改造

郝文武

摘要:教育学专业是以教育学知识体系为核心，在多学科知识体系基础上构成的专门从事教育教学活动和教育研究的职业。教育学的专业设置和教师教育的专业性质归属既有密切关系，又有时代特征。我国目前的教育学专业设置及其教师编制已很难适应当代社会发展的要求。当代社会教育学的专业建设应该借鉴国际经验，通过专业改造、加强教师队伍建设和教学改革等措施，理顺教育学各专业及其与其他学科专业的关系，促进教育学学科、专业与教师教育的改革和发展。

关键词:教育学；教师教育；专业改造；学科建设

发展教育和从事教育教学活动必须明确教育目的和意义，掌握教育发展和教育教学规律，研究教育和学习教育学。教育学的专业设置和教师教育的专业性质归属既有密切关系，又有明显时代特征。我国目前的教育学专业设置及其教师编制已很难适应当代社会发展的要求。当代社会教育学的专业建设应该借鉴国际经验，通过专业改造、加强教师队伍建设和教学改革等措施，理顺教育学各专业及其与其他学科专业的关系，促进教育学学科、专业与教师教育的改革和发展。

一、教育学专业与教师教育的关系

专业即专门的职业、业务和教学活动。但专门与非专门又是相对的，根据专门的层次可分为行业、职业和专业以及专业方向。行业是不同专业相互区别和相同专业相互联系的专门性，职业是相同行业内不同知识和活动领域的专门性，专业是相同职业内不同领域的专门性，方向是相同专业内不同领域的专门性。2006年国家统计局划分的行业有农林牧渔业、采矿业、制造业、建筑业、科学研究和教育等20个。科学研究行业分为自然科学研究、社会科学研究和工程技术研究等职业和数学、语文、物理、化学、历史等专业。教育行业分教师职业、教育管理和教育服务职业，其中教育管理和教育服务既可划归教育职业、专业，也可划归管理和服务行业、职业和专业。教师职业从教育层次可分幼儿教育、初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专业，从学科门类可分语文教育、数学教育、外语教育等专业。中小学教师的专业归属根据所教课程划分，一般是大学学什么专业中小学就教什么课程。大学教学活动和教师的专业归属比较复杂，教师从事数学研究和一般性教学就属数学专业，从事培养教师的数学教学和研究属数学专业还是教育学专业有不同看法和做法。

1992年国家技术监督局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学科分类与代码国家标准》，共设自然科学、农业科学、医药科学、工程与技术科学、人文与社会科学等5个门类，58个一级学科，573个二级学科，近6000个三级学科，但没有提及学科教学属于哪个学科和专业。1997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国家教育委员会颁布的《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专业目录》，包括学科门类12个，一级学科89个，二级学科（专业）386种。1998年教育部颁布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和《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设置规定》包括哲学、经济学、法学、教育学、文学、历史学、理学、工学、农学、医学、管理学等11个学科门类，71个二级类，249个专业，也都没有提及学科教学属于哪个学科和专业。

专业与学科既紧密联系又有明显区别。研究对象、知识或理论体系和研究方法是学科构成的三个基本要素。培养目标、课程体系和专业教师或专业人员是专业构成的三个基本要素。学科发展的目标是发现和创新知识。专业设置的目标是为社会培养各级各类专门人才。学科是不同性质知识体系的分类，不同学科有不同的知识体系。专业是以某种知识体系为核心，在多种学科知识体系基础上构成的专门的教学、研究活动和职业、业务，没有一个专业只有一种知识体系。人们有时把教育行业和职业也称为教育专业，是因为它们有共同核心目标和专业基础知识体系，而不是有共同核心知识体系。教育学专业是以教育学知识体系为核心，在多种学科知识体系基础上构成的专门从事教育教学活动和教育研究的职业、业务，有许多专业和方向。数学教育、语文教育、外语教育等不同学科教育教学的学科和专业性质是划归于教育学还是不同学科本身的关键是确定核心知识体系问题。由于教育学专业改造和教师教育发展阶段不同，我国一直把教育学课程作为不同学科教师教育的基础知识和公共课或通识课，把不同学科教师教育的学科和专业性质划归为不同学科本身。但在学科教育基础上进行的世界发达国家的教师教育的主要任务则是不同学科的教育教学实践和研究，其核心知识体系是教育学，因此也就具有了鲜明的教育学学科和专业性质。

二、我国教育学专业面临的严峻挑战

社会需要及其程度和变迁是专业存在的基础，学科知识及其科学性和有效性是专业的内核，教育体系及其专业设置、教学内容和方式的合理性是专业知识传播、专业人才形成的主要途径。社会对教育学的需要既十分广泛又有不同层面，不仅是教师教育的需求，还有教育教学研究等需求。教育学对于讲授教育学课程的教师和教育研究的专业人才说是专业核心知识，对于从事教育管理、图书出版和媒体制作的专业人才说是专业相关知识或专业基础知识，对于家长说是公共知识和通识知识，对于各级各类学科课程教学、培养教师和专业人才的教师说，不同时代有不同认识。但从社会对公共知识、专业基础知识和专业核心知识需求涉及的社会成员数量讲，基本呈三角形状态。教育学学科应该据此确定专业层面、机构设置、教师编制和培养人才的质量和数量。

教育学知识自古以来就是人类需要的重要公共知识。教育学从其他学科中分离出来成为独立学科和师范学校的建立使得教育学成为师范教育的专业课程、教育学教学和教育科学研究的专业知识。教育学学科和专业建设，在新中国建国初曲折艰难，改革开放以来蓬勃发展，但由于不能根据社会和教育发展及时调整专业设置和教师教育各专业与其他学科和专业的关系而有效整合教师队伍，及时变革教学内容和方式，使得教育学专业面临越来越严重挑战。

（一）由于不能及时调整专业设置，导致教育学专业毕业生就业困难

长期以来，我国的师范院校教育系或教育科学学院各专业的主要任务是为各级师范院校培养教育学教学和社会需要的教育科研、管理人才。教育学专业毕业生就业，20世纪80年代不仅顺畅，甚至供不应求。90年代，虽已出现问题，但也较顺当。本世纪以来，随着社会对教育学专业人才需求的饱和、高等师范院校大专升本科的结束和大学对教师学历要求的提高，特别是由于中等师范学校的转型和撤并，师范教育由三级变成一级，教育学专业本科毕业生就业不仅已基本没有对口专业，行业和职业也很难对口，就是硕士毕业生就业也已存在严重问题。调剂生占了教育学本科专业相当比例，即使免费师范生也难改变专业选择和就业对路问题。这当然有我国整体就业形势和学生就业观念的原因，但专业设置落后于社会需求是主要原因。为了满足个人和社会需要，促进社会和个人发展，加强教育学的科学和专业建设，教育学必须进行专业改造。

（二）由于不能及时调整教师教育各专业与其他学科和专业的关系而有效整合教师队伍，导致学科课程教学论专业的教师队伍力量分散，教学科研能力难以适应时代要求

以前，教师教育是我国师范院校各院系和学科、专业的主要甚至唯一任务，因此学科教学论的专业设置及其教师编制分散在各个学科学院虽然有一定缺陷，但总体上对师范院校培养大批合格和优质教师发挥了重要积极作用。然而在师范院校走向综合化的势态下，其缺陷在逐渐扩大，合理性已明显降低。走向综合化的师范院校各学科院系发展的主要目标是其主干学科和专业，其教师的主体是各学科和专业的教师。教育学学科和专业在其他学科院系是从属学科和专业，从事学科教学论教学和研究的教师在其他学科院系是非主体力量。即使是学科院系重视教育学学科和专业建设，也不可能把它作为院系发展及其学科和专业建设的主要目标，它只能居于附属地位，甚至有意无意使其边缘化。学科教学论知识及其教学是使教育学学科与其他学科相结合形成教育学专业的主要途径，其教师是形成这种结合的主要力量，分散和弱化其专业设置和教师力量就是分散和弱化教育学学科和专业建设的力量和力度。为了使学科教学论的专业设置及其教师编制形成统一（强大的力量和影响，必须通过改造教育学专业优化和整合学科教学论的专业设置和教师队伍编制）。

（三）是由于远离中小学教学实践，导致教育学教学形成严重的学术化、肤浅化和应试化倾向

教学是教育的核心，教育学的独特和重要作用越是在对中小学生和幼儿的教育教学中越能得到充分体现。但教育学院不设基础教育的学科教学专业，教师的教学和科学研究不能深入基础教育课堂教学实践，这必然导致其研究理论宏观多，实践和微观少，成果不能有效引导基础教育的教育教学实践；教师教育的教学缺乏针对性，千篇一律，或者过于学术，或者过于肤浅，不能合理区别不同层面对象形成有效教学，以致使教人学会学习和教育教学的教育学知识，对于许多学习者已经基本成为升学、晋级的应试教育学。改造教育学专业必须改造教育学的教学内容和方式。

三、教育学专业改造的国内外经验

世界各国的教育学专业与教师教育专业及其他学科和专业的关系既有各自的特点，也有明显共性。通过比较研究可以发现，在许多方面，世界教育学学科建设和专业改造、建设的历史轨迹，也是中国教育学学科建设、专业改造和建设的发展趋势。

（一）从教育学专业培养目标看

目前世界各主要国家的教师教育不仅实现本科化，而且趋向研究生层次，中等性质的师范学校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已经消亡。教育学专业不仅分为培养教育研究人才的学术性专业和培养教师的实践型专业，而且从教师编制、教师和学生的教学科研活动等方面，为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教师教育实践的紧密结合和相互促进提供有效保证。

（二）从教育学专业和教师教育机构名称变化和组织形式演变看

世界各主要国家的师范院校很少单独设置，即使单独设置也逐渐实现开放性和走向综合化，在培养教师的同时也设置其他学科和专业。各国著名综合大学都设立教育学院或者教育系。从最初的师范学校到后来的教师学院，再到综合大学教育院系是美国教师教育机构设置及其目标和功能演变的典型特征。现在英美国家已经不知道“Normal University”中的“Normal”是什么意思，教育学专业教学和教师教育机构从主要满足三级师范对教育教师需要、培养教育科研、管理人才和承担教师教育公共课教学的师范院校教育系的设置，到强化这种功能的教育科学学院的设置，再到既强化教育研究和教育管理人才培养功能，又在教育教师中发挥主导作用的教育学院的设置，不仅使师范教育的机构设置发生名称变化，而且使其目标、任务和职能发生本质变化。

（三）从教育学专业课程教学和教师队伍的组织安排看

实现开放性和走向大学化、综合化的教师教育教学与其他学科专业教学相分离。各学科院系主要从事自然科学、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和教学，教育学院主要从事教育科学的教学、研究和教师教育、教育学院教师队伍由从事教育理论教学和研究的专业人才与从事学科课程教学论教学和研究的专业人才组成。教育学专业以教育学知识体系为核心，学科知识为基础，教育学院各专业的教育对象或者是志愿从事教师职业的综合大学本科毕业生；或者前两年学习其他专业，后两年在教育学院学习教育专业的志愿从事教师职业者设置专业有:学前教师教育、小学教师教育、中学教师教育和特殊教育教师教育等。课程有教育基本理论和学科教学法等。

（四）从教育专业建设和改造的目的看

教师学专业改造的途径是使教育学院承担其原来师范大学培养教师的任务，是提高大学教育教学和科研水平，加强教师教育，提高教师教育水平。

为了适应社会发展，我国的教师教育也逐渐在实现开放性，走向本科化和综合化；为了适应教师教育改革的需要，我国的师范学院教育学的专业设置、教师编制也在进行着改革尝试。东北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南京师范大学和西北师范大学等教育学专业除了保留教育学、学前教育和教育管理等本科专业，招收课程教学论初等教育方向硕士研究生外，还设置了小学教育本科专业。首都师范大学还设立了培养中文、数学、英语、科学、信息技术、音乐、美术等七个方向本科层次小学教师的初等教育学院。为了培养教育研究、教育管理的高层次专门人才，一些学校停止了教育学本科专业招生，开设了招收有志攻读教育学专业硕士、博士的本科毕业和优秀高中毕业生的教育学实验班。

西北师范大学把教育与心理学、教师培训和学科课程教学论专业设置与教师队伍统一起来，设置教育学院，统筹全校教师教育资源。教育学院完全承担原来师范大学培养教师的任务，除承担本专业本科和研究生的培养以外，主要承担全校教师教育、教育硕士培养在职教师培训以及教师教育研究和教育科学研究任务。全校学科专业和教育学专业全部实现分离式培养，教育学专业实现了根本改造，不同学科专业教师教育的性质真正成为教育学专业，但我国的教育学专业改造只有某些尝试，整体改革还不能适应时代要求，还必须加大力度，全面深入推进。

四、适应社会需要的教育学专业改造设想

教育学专业改造的目的是，建构促进教育学学科整体发展，教育理论专业与教师教育专业、教育学院各专业与其他学院学科课程教学论专业相互促进，健康发展的专业设置模式，根据教育学学科和专业发展的规律和国内外经验，教育学专业的合理设置应该包括以下层面的内容。

（一）专业设置

1．在教育学院设置“本科小学教育专业”。以前我国对中小学教师的学历要求较低，所以，师范大学培养人才的目标定位是为中学培养合格和优秀教师，中等师范院校培养小学教师。随着国家对中小学教师的学历要求的提高和中等师范院校撤并，在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设置小学教育专业，培养小学教师，对发挥师范大学引领中小学教育和地方师范院校培养小学教师的作用，加强师范大学教学课研与小学教育的紧密联系，形成师范大学教师教育专业设置从学前幼儿园、小学到中学、大学的完备体系都有重要意义。

2.在教育学院和其他学院同时设置硕士和博士学科课程教学论专业，共同培养中学教师，这既有利于克服教育学院各专业教学科研远离基础教育教学实践弊端，形成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同时重视学术性人才和实践型人才培养的合理专业设置结构，也有利于形成以教育学院为核心、纽带和凝聚点整合和统一教育学专业的力量，克服学科课程教学论专业教师队伍由于学科院系重视不够和教育学院鞭长莫及导致的力量分散状态，以及师范性向综合化转化过程中骑墙和矛盾状态导致的边缘化，形成教育学院各专业与各学科院系课程教学论专业取长补短、相互促进的关系，解决学科课程教学论教师专业归属模糊影响师生专业发展的问题。

3．停办教育学院就业困难的原有教育学、教育经济管理等本科专业，设置以培养教育科研和教学高级专门人才为目的的本硕、硕博连读的教育学专业，按教育学大类招收适量有志于攻读硕士和博士研究生的优秀高中、本科和硕士毕业生，实行前一年统一基础知识教学与后两年选择型专业课教学的模式，使教育学专业培养人才目标与社会有限需求紧密结合。

4．根据社会发展需要和学校发展的实际，特别重视直接为幼儿园培养教师的学前教育专业的建设和发展，积极创办特殊教育、综合艺术教育等本科专业。

5．为了提高综合素质，增强适应能力，扩大就业渠道，满足社会教育学专业相关知识、基础知识和在职教师对专业核心知识的多层面需要，面向全校学生开设教育学副修专业和第二学位课程；设置教师职后培训各层面专业，与相关学院共同做好教师职后培训的教学工作。

6．走向综合化的师范院校，根据社会需求和学校发展实际，本科和研究生教育都逐渐实行学科知识和教育学知识分离教学，使不同学科专业教师教育的性质真正成为以教育学知识为核心体系的教育学专业，教育学院承担起教师培养和培训任务，实现教育学专业的根本改造。

（二）教师队伍建设

1．调整教育学院队伍专业组织结构，改变教育学院没有和缺少学科教学论教师的状态，在同时重视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教学，研究教师队伍建设基础上，在教育学院成立学科教学系，加强语文、数学、外语、物理、化学、生物、科学、地理、历史、音乐、美术、政治等学科课程教学论专业教师队伍建设，为密切教育学院各专业与各学科院系课程教学论教师的联系，整合教育各专业的力量和影响奠定坚实基础和强有力保证。

2．建设有特色和高水平的学科课程教学论专业教师队伍。质量和特色是大学的生命，专业的教育都要涉及许多学科，教师教育本来是把学科教学与教师教育相分离，目的是同时提高教师教育和非师范教育水平，但综合化与有特色、高水平互不等同，教育研究和教师教育是师范大学长期形成的特色和优势，合格教师都应有一定科研能力，即使是中小学也不存在纯粹的研究性和教学型教师，师范大学必须通过同时提高教师的教学和科研水平，加强教育专业的特色和优势。

3．逐渐实现教育学专业教师编制的一体化。离开各学科专业院系可能影响师生专业发展，是各学科专业课程教学论教师分离在各学科院系，没有统一编制的主要原因。但中国长期学科教学论教师专业归属、编制的效果和国际经验都说明相反问题。鉴于历史原因和现实矛盾，各学科课程教学论教师归属教育学专业，以教育学院为核心逐步实现统一编制是最佳选择。

（三）教学内容和方式改革

教学和科研是大学两大中心，大学必须通过科学研究发现、发明新知识、新技术，通过研究性教学培养创新型人才，大学的科研和教学都存在引领和服务的问题，重点师范大学必须站在培养未来优秀教师和教育家的高度，同时重视学术性和师范性，在发挥科研和教学服务社会作用的同时，更加重视科研和教学的引领和示范作用。

教育学学科和专业包括教师教育专业，又不等于教师教育专业，更不等于教师技能训练。教育学科和专业必须重视教育基本理论研究和教育实践的宏观研究，但有关基础教育和教师教育的研究，必须深入课堂教学第一线，加强课堂教学研究。各层面的教师教育教学都必须加强针对性和实践环节，合理区别本科和研究生教学、职前培养和职后培训等不同的对象和目标，形成不同内容和方式的有效教学，改变教育学教学的千篇一律和学术化、肤浅化倾向。

（刊于《教师教育研究》2011年第1期）

参考文献:

［1］黄葳.教师教育体制——国际比较研究［M］.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

［2］陈永明.现代教师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9．

［3］李其龙，陈永明.教师教育课程的国家比较［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2．

作者简介

郝文武（1954—），男，陕西清涧人，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陕西师范大学西北基础教育与教师教育研究中心主任，《当代教师教育》主编，主要从事教育学原理、教育哲学、现代教育战略和教师教育的教学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