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注释的变化看当代中国《教育学》的嬗变

注释反映著作编写者的研究视野和理论路径，从著作引用的注释可以从一个方面考察马克思主义教育思想的影响。由此来看，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中国学者出版的《教育学》对马克思主义观点的引用发生了变化。直接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语录构建《教育学》文本的色彩日渐消退，而日益趋向通过方法论的方式来呈现。

（一）《教育学》（讨论稿）注释中的领袖论著

刘佛年主编的《教育学》（讨论稿）中共有注释61处，其中，领袖论著有47处，占77％；国内文献有7处，占11.5％；引用国外文献7处，仅占11.5％。引用的领袖论著包括：《马克思恩格斯全集》（9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6次）、《列宁全集》（5次）、《列宁选集》（7次）、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1次）、《毛泽东选集》（16次）、《毛泽东同志论教育工作》（3次）。

（二）五院校合编《教育学》注释中的领袖论著

五院校合编的《教育学》共有注释124处，其中，领袖论著81处，占65.3％，国内文献27处，国外文献16处。领袖论著占65.3％，引用比例有所下降。引用的领袖论著有：《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3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11次）、《列宁全集》（10次）、《列宁选集》（13次）、《列宁主义问题》（1次）、《斯大林全集》（3次）、《斯大林文选》（2次）、《毛泽东选集》（25次）、《毛泽东同志论教育工作》（2次）、《刘少奇选集》（1次）。

（三）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编《教育学》注释中的领袖论著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编的《教育学》，共有注释111处。其中，领袖论著57处，占51.4％；国内文献18处，占16.2％；国外文献36处，占32.4％。领袖论著引用率继续下降。引用过的领袖论著包括：《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8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7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2次）、马克思《经济学——哲学手稿》（1次）、《共产党宣言》（1次）、恩格斯《反杜林论》（3次）、恩格斯《自然辩证法》（3次）、《马克斯恩格斯论教育》（3次）、《列宁全集》（8次）、《列宁选集》（2次）、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1次）、斯大林《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2次）、《毛泽东选集》（4次）、《毛泽东著作选读》（1次）、《邓小平文选》（1次）等。

（四）王道俊、王汉澜主编《教育学（新编本）》注释中的领袖论著

王道俊、王汉澜新编本《教育学》共有注释306处，其中，引用领袖论著51处，引用国内文献156处，国外文献99处，领袖论著的引用比率大幅降至16.7％。引用过的领袖论著包括：《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0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8次）、《马克思恩格斯论教育》（3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2次）、《列宁主义问题》（1次）、《列宁全集》（9次）、《列宁选集》（7次）、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1次）、《毛泽东选集》（7次）、《毛泽东著作选读》（3次）等。

（五）叶澜主编《新编教育学教程》注释中的领袖论著

叶澜主编的《新编教育学教程》共有注释227处，其中，领袖论著41处，国内文献60处，国外文献126处。领袖论著引用比率也较低，占18.1％，引用的领袖论著包括：《马克斯恩格斯全集》（3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9次）、《马克斯恩格斯论教育》（13次）、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1次）、马克思《资本论》（1次）、恩格斯《自然辩证法》（2次）、《列宁全集》（1次）、《列宁论教育》（9次）、《毛泽东选集》（2次）

（六）袁振国主编《当代教育学》注释中的领袖论著

袁振国主编的《当代教育学》共有注释117条，其中，引自领袖论著的有13条，占11.1％。领袖论著的引用包括：《毛泽东选集》（1次）、《资本论》（2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2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5次）、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1次）、《列宁选集》（1次）、《列宁全集》（1次）。

（七）全国12所重点师范大学联合编写《教育学基础》注释中的领袖论著

全国12所重点师范大学联合编写的《教育学基础》共有注释186条，其中，引自领袖论著的注释只有5条，约占注释总数的2.7％，比例降至最低。引用的领袖论著包括：《马克思恩格斯论教育》（2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2次）。

上述分析表明：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中国《教育学》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语录的引用逐渐减少，尤其是对中国革命领袖言论的引用在20世纪末21世纪初出版的两本《教育学》中几乎没有看到。这种情况表明：马克思主义教育理论中国化在我国《教育学》著作写作中的影响，逐步从大量直接引用，转变为主要是从方法论的角度接受其基本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