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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入民间影响世界

时间:2022-0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皆不见明确说明。二来因为他看准了禅应该世俗化,深入民间。惠能上前指出,两者都不是,是观者的心在动。他的思想革命一方面影响佛教界甚深,同时又把禅智投入百姓心内,不由寺院或和尚所独有。通过这些人的说法,把中华禅发扬光大,影响中华民族及邻近国家的人民十分深远。这一革命性的倡议,把禅推入世俗化的方便之门。它让僧人走入民间,与凡人和士大夫分享生活,免除宗教规戒,直接向百姓灌注禅的精神。

禅宗缘起

禅宗主张不立文字,见性成佛,重视顿悟,在达摩祖师携着佛陀“正宗”心法从印度来华之前,中国在这方面已经存有相当成熟的理论和门派。像道安的“本无宗”,温法师的“心无宗”和支道林的“即色宗”等,大家都环绕着心与物的主仆关系,作过激烈的争辩。

名僧僧肇提出“物不迁论”,论述动与静、常与无常、迁与不迁的正负两维理论,倡导了“体用一如”的思想。他在《般若无知论》里论述体和用的关系,说明知与不知的问题,提出知识的真假争辩,影响一时。

然后,慧远的同学道生作《妙法莲华经疏》,主张“佛性本有”,确认“有佛是法”,所以佛性便是法性。他又说“法即是众”,所以众生都有佛性。经说:“一切众生,莫不是佛,亦皆泥洹”,大众皆为妄想所蔽。众生怎样见性成佛呢?他说,不能通过一步一步地登上台阶,只能一次登升,即是“顿悟”。

达摩大约于公元520年从印度来华,经广州去金陵拜见梁武帝。梁武帝萧衍对佛法很有研究,他与达摩对话以后,认为后者没有什么高见,便不招呼。

宋朝普济和尚写的《传灯录》载,之后达摩就去了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自我修行。至于他这么一个外国人怎样在中国行走,用什么语言沟通,少林寺为何要接待他等问题,都缺乏确实记载。

更神秘不清的是以后的事。话说后来接达摩衣钵的二祖慧可去向他求教,竟然要在雪地中砍断一臂,方赢得注意。慧可向达摩问什么呢?

问:“诸佛法印,可得闻乎?”

答:“诸佛法印,匪从人得。”

问:“我心未宁,乞师与安。”

答:“将心来,与汝安。”

问:“觅心了不可得。”

答:“我与汝安心竟。”

历来传说,二祖就这样开悟了。但是,悟了什么呢?悟得人本来无心(肉体之物),所以没有烦恼之所?抑或“佛即我心”,只要我信奉他,不作多想多求,就万事妥善了?又或者,没有迹象的心,不觅本安,觅之不安?皆不见明确说明。

至于书载达摩教人“二入”和“四行”,亦实在朦胧。“二入”是从理入门和用行入门。四行是“报冤行”“随缘行”“无所求行”和“称法行”,都留着神秘纱幕。

从二祖到五祖所传的禅,虽然各有独到之意,却离不了心及以心主宰生命的方法,其中经历了大约六七十年。如果我们细读印顺所著《中国禅宗史》,有百多页的记述,繁琐而不得要领,因为禅师和他们的子弟很多,散居在辽阔的中华大地,各持己见。所可以得出的结论是,从盛唐到宋朝的几百年间,社会兴旺自由,百姓精神提升,创出许多关于人的生死以及对于时、空、有、无的不同见解,丰富中华文化

世俗化革命

回到禅宗的发展,我认为五祖弘忍很了不起。一来因为他有两位杰出的弟子,即神秀和惠能。二来因为他看准了禅应该世俗化,深入民间。所以他毅然做出革命性的决定,把衣钵传给六祖惠能之时,劝他结束衣钵相传的传统。

惠能以后,伴随着朝代兴衰的社会变迁,禅走入了日常生活,再不是出世独修之术。惠能得传衣钵的故事是众人知晓的。他针对师兄神秀写的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托人写下他对“空”的见解:“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多年以后,惠能有一天来到广州的法性寺,听见和尚们对门前随风飘扬的法幡互相争论。有人说是风在动,有人说是幡在动。惠能上前指出,两者都不是,是观者的心在动。

这在中国禅宗史上是建立了心的主动性和一切性的大事,是心见物、辨物和用物,使之动或不动,有或无,有用和有什么用。多年以后,兰溪道隆把“人心自动”的命题介绍到日本,在彼邦掀起一场划时代的社会及世界观的改变,把原来迷信命运的贵族统治,变为“依靠自力,立志奋斗”的武士道统治。人们趋鹜“自成佛道”的禅宗思想,相信凭着勤力和创造力,凡人都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惠能提倡“明心见佛”和“见性成佛”。明心的方法是:“先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无念是对一切境界不起念头。无相是像镜子一样,既承认事物有相,又不执着那相的某一真相。无住是不把心定住在某一认识之上,不顾其他,亦不接受其他。我们今天细嚼这些见解,可知惠能的思想十分开放和多元化,表现自由。他又提出“悟即是佛,迷就是众生”,判断一个人成佛与否要看其觉悟程度,而非诵了多少经,参了多久禅,更不是有没有披袈裟。他的思想革命一方面影响佛教界甚深,同时又把禅智投入百姓心内,不由寺院或和尚所独有。

值得指出,惠能在悟出这些智慧之时,还未剃度出家做和尚,只是一位平民。据载他于24岁得传衣钵,39岁做和尚,然后说了37年法,于76岁入灭。他的得法弟子有43人。通过这些人的说法,把中华禅发扬光大,影响中华民族及邻近国家的人民十分深远。公元760年,唐肃宗使人迎请他的衣钵入宫供养。

宗派多元化

今天,我们沾染的多方面禅理、禅意和禅修方法,接触到的五个宗派的典籍,全由六祖惠能的门徒所创,包括曹洞宗、云门宗、法眼宗、临济宗和沩仰宗。

我无意也不能在一章书内概说这些宝贵的智慧遗产。有一则故事简易地说明“心”的权能,值得一切爱好学习和创造活动的青年欣赏。

话说马祖道一禅师有一位爱徒叫做怀海。有一天,他们两人到野外散步,看见一群野鸭飞过。马祖问:“那是什么?”怀海答:“野鸭。”马祖再问:“飞去哪?”怀海答:“飞走了。”马祖即狠狠地捏了学生一把,令他痛得大叫。他同时说:“明明仍在啊,哪里飞走了?”怀海立即醒觉而得悟了。

醒觉什么呢?悟出“一切在心”的真意,即不要让心随物转,要保住本心虚静。虚静心能赢万物,不受外界变迁而移。人的记忆就是以虚心为基础的。一个人虚心愈阔,记得的东西愈多。用惠能的教导说:“若于一切处而不住相,于彼相中不生憎爱,亦无取舍,不念利益成坏等事,安闲恬静,虚融澹泊,此名一相三昧。”(《坛经·付嘱品第十》)

惠能及门徒们主张,行禅“不离世间,不坐禅,不苦行,也不念经”,只要淡朴地过着自感有意义的生活,即可成佛。这一革命性的倡议,把禅推入世俗化的方便之门。它让僧人走入民间,与凡人和士大夫分享生活,免除宗教规戒,直接向百姓灌注禅的精神。

从公元900年到1100年之间,禅僧与士大夫广泛结交同游,互通信息。他们酬酢唱和,鼓琴作画,过着高雅淡泊又风流倜傥的文艺生活,使中华文化大放异彩。

我们今天到苏州旅游,至城西枫桥附近的寒山寺怀古,可以吟着寒山的《闺怨》,欣赏一位出家人对爱情细腻入微的观察:

妾在邯郸居,歌声亦抑扬。

赖我安居处,此曲归来长。

既醉莫言归,留连日未央。

儿家寝宿处,绣被满银床。

我们再去杭州的灵隐寺,可以追想诗僧皎然在此剃度出家。他一生好学,佛理以外更熟读历史经书,把他感受到的人生情趣呈现在诗里:

移家虽带郭,野径入桑麻。

近种篱边菊,秋来未著花。

扣门无犬吠,欲去问西家。

报道山中去,归来每日斜。

——《寻陆鸿渐不遇》

古寺寒山上,远钟扬好风。

声余月树动,响尽霜天空。

永夜一禅子,泠然心境中。

——《闻钟》

禅的生活哲理

吕澂说,禅宗中国化以后,更演化为中国百姓的生活模式和人生哲学(《中国佛学源流略讲·禅宗》)。它让人们通过现实生活得到禅悟,即时产生一种明心自在的愉悦,仿佛在一刹那之间,超越时空因果的种种纠缠,感到本我长久。

宋朝的参政李邴掌管国家大权,但是并不快乐。他去参拜大慧禅师,大受教诲,得悟人生必须懂得三条做人的原则,以求本心的清净恬淡。三条原则是:

(一)事无逆顺,随缘即应,不留胸中。生活中的许多事情冲击我们,我们要本着自信、负责和旷达的态度处理,自然自在,不留歉意或者焦虑。

(二)宿习浓厚,不加排遣,自尔轻微。接受自我,对于早已形成的习惯,不必着急去改变或掩饰,应该任其自然,保持本心清净。更不要驰骛时尚,即能清净为怀,做一个有特色人格的我。

(三)本心清净恬淡,自由安宁。自主生命,忠诚待人。认清人生的最高理想是本心的清净恬淡,不是财富或者名利,更非权势和执着。这样即可以安宁、快乐、长寿

这些做人处事的大原则,很大程度上渗透到了民间百姓的心灵,造成中国人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定力。国人不论去到世界任何地方,遇着怎样恶劣的环境,都能够表现出积极的适应能力。千百年来,无数去外国谋生的华侨,就是凭这种做人态度取胜的。我们今天回顾中国人经历“十年浩劫”后,昂然迈入改革开放的大道,也表现出这种文化定力。

自由心的验证

禅的自由安宁足以解脱人的任何烦恼和焦虑。王维生活在唐朝那兴盛又危机四伏的时代,当过微官,爱好诗词,三番四次出世入世,仍然不免心灵欠安。他从小跟母亲学佛,又于壮年深染老庄那无往而不适意的超拔精神,晚年终于抱禅退居清净的辋川庄园,与惠能的弟子神会深交,受托写下至今被公认为最能传达惠能思想的《六祖惠能禅师碑铭》。他在身居官场的后期寻求自我解脱,写下“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的名句。

禅的空和寂是积极的,表现在对宇宙人生的无限幻想及对物与时空的超越。王维的《汉江临眺》,用短短十个字,就写透了物我通明的心意:“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北宋时期的大思想家和诗人苏轼,认同老子、孔子和佛禅的智慧,度过坎坷流离又光辉夺目的人生。他四次任职朝廷,二次被贬。他因为不同意王安石的政改而被贬,与之结仇,又用恕心和他修好。他的弟弟苏辙记忆说他广交禅僧,密切往来者有约百人。他又去寺庙参禅,留下“三百六十寺,处处题清诗”的事迹。

苏轼一生力求从儒、道、释的融合智慧中认识世界,后半生因为不堪世事压迫而寻求清净解脱,对人生抱着一种超然洒脱的态度,自由自在。他的《前赤壁赋》所表现的,是一种打通了人与宇宙所不应有的界限,超越时空限制,找着无限自在快乐,而归于安宁悠然的达观境况。他说:

客亦知夫水与月乎?……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苏轼论述空、无、虚、静说:“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其意境深旷。一方面说,静可以解脱一切动所招来的烦恼和劳役,是积极的动(解脱)。另一方面说,空可以容纳万境,更是十分积极的包容之动。禅的意境是“分”与“合”同体的,看似消极,实是有意义的动。

我们再读田园诗人陶潜悠哉安乐生活的《归去来兮辞》的一段,每一句开头都用一个动词表现和平虚静之心,能不感叹中国诗词的魅力?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

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

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

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

西方文化欠缺安心

美国和西方国家都标榜自由,多数指公民自由。然而,没有禅悟的文化,可能有真正的自由吗?值得我们深切考究。

在西方,由犹太人开始,最早关于自由的写照是《旧约圣经》的首章《创世纪》。它叙述全能的天父,在伊甸园里嘱咐人类始祖亚当,不要采吃树上的果子,亚当却违反了他的嘱咐,采吃了,被判犯了“人的堕落”的原罪。这样,西方文化把自由的行使与人性的堕落连在一起。

根据鲁弗斯·费尔斯(Rufus Fears)的《自由的历史》(A History of Freedom),三种自由之一的个人自由(另两种是国家自由和政治自由),是一种复杂的价值。最基本的是个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唯独不能伤害他人。这是一种典型的美国式定义,既不提人的本性,也不说人的情感。其实,亚当采吃禁果不是什么选择,只是自然的好奇尝试。但是,以“唯信靠上帝”(in God we trust)为立国根基的美国及西欧国家,信的是“至上权威”,就是:上帝说了算,信者得救、违者受罚的个人与权威的对立关系。

历来,西方智者在寻索人生意义的历程中,把时间和存在分为此岸与彼岸、有限与无限、本体与想象、情感与理性的两极对峙的意识(consciousness)。这样,人们要么信仰位于彼岸的神明,或者绝对的本体;要么呼唤自然原性,醉心于感性的生命;要么跌溺于这一系列对立意识的矛盾深渊,痛苦到发疯。这些矛盾和不安被表现在伟大的文学著作中,震撼人心,多数是悲剧。

莎翁作品揭示人心的困顿

莎士比亚用他的诗作和叙述技能,为西方现代文化掀起革命。他揭开人们经验中的平凡又出奇的情绪,为每一个人说话,并照亮人的经验意义。

莎翁写善与恶、爱与恨、旷达与贪心、情与欲、孝与忠、公与私、生与死、苟存与不朽、矛盾与平顺、烦恼与安心等对峙的心绪,揭开人生过程中灵魂与肉体及睿智与愚蠢的不停斗争。他承接了文艺复兴的广博知识和多元化思维方法,叙写人间悲剧,展现十八、十九世纪欧洲人的状况。

在他的悲剧中,欲望的无限膨胀,使人陷入空虚和了无意义的人生,一如《麦克白》(Macbeth)。另外,由于无止境地追逐金钱、色欲和权欲,奥赛罗大将毁了爱的世界,而李尔王疯癫了。总结这些,莎士比亚感慨地说:

在追求时疯狂,

占有时也疯狂,

不管已有现有未有,

全不放松。

——《十四行诗》

莎士比亚在描画西方人心之时,预言未来的发展。我们今天看到的美国社会,拥有世界最多的心理治疗师、精神病学家和各种层次的心理辅导员,仍然不足以应付人民心理疾病的治疗需要。

歌德顶礼东方文化

就在西方人力求取得自由、平等、博爱的前现代时刻,德国诗人、思想家和科学家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 1749—1832)用诗和戏剧反映欧洲人的不安和矛盾。他出身贵族世家,在魏玛时期主掌过多方面的要职。与此同时,他用最大的热诚,探索人生所经验到的各执一端的对峙心理。他结合这种探索和科学思维,从科学出发,说明“色”(colour)是纯光与他物互动产生的效果;从心理出发,“色”(desire)却是精神与物(包括肉体)的合体。

本着他的广博知识和经验,歌德用了60年的时光,完成他的杰作《浮士德》(Faust)。主角是一个酷爱追求知识,同时又相信经验才能示现出生命意义的人。他夜以继日地考究《圣经》首句的真实意义。“太初有言”(In the beginning there is the word)一句,是否意指“太初有道”呢?言只是一个中性的字,不含道德价值。假如word字的含义是道,则天地初开之际,宇宙已经存在某种超人的权威,颁布道德标准,规定人们遵守,限制人的自由。

歌德曾经说过:“没有哲学可以解释宇宙人生,因为人有独立自尊,不可被低贬为任何由更高权威所指派的意念。”就是说,他相信人有基本自由,不在更高权威的管限之下。

正是因为自由是独立而没有倚靠的,所以自由人无论做什么,或者怎样处理自己的情感和选择,都自然经验到怀疑和焦虑,难有安宁。歌德借浮士德的内心挣扎和呼喊,吟下这样的诗句:

在我的心中啊,

盘踞着两种精神,

互促分离,

一个沉溺于强烈的爱欲,

以固执的官感紧贴尘凡,

一个则强要脱离尘世,

飞向崇高的灵境。

歌德被称为“魏玛的孔子”,因为他曾经十分努力学习中国的儒、道哲学,尤其是中国的艺术和诗歌。这些活动详细载于他多年的日记里,他和好朋友莱布尼茨(Leibniz)同样提倡“一个世界”,叫不同的民族互相学习,共同分享人类的智慧,用不可分割的“人的智慧”建造“大世界”。歌德可以用中文写诗。他又把《赵氏孤儿》改编成悲剧在德国上演,名为《哀兰伯诺》,宣扬儒家的仁义精神。

莱布尼茨是德国第一位研究儒学并尊敬孔子的学者,他于1697年发表的《中国近事》(Novissima Sinica)说:“照我们现在的认识为本,面对我们当前这个道德败坏无限膨胀的时候,必须请中国人到我们这儿来传教,向我们介绍自然宗教的主旨和实践方法,不应送我们的传教士去他们那儿说教。”莱布尼茨与牛顿被公认为微积分的创始人,早年受耶稣教会传教士影响学习儒家经典,成长后借用中国的“先天八卦”,给人类创立了影响至今的数学二进制。1701年,他在巴黎发表“二元算术”的时候,附载了从《易经》得来的六十四卦作为说明。

歌德研究中华文化,从《诗经》到《孝经》,一概赞赏。他在《教育论》提倡学校向各级学生讲解孝的观念。诗云:

孝是一切之本,

人之为人即有敬。

以敬为始,

父母政府及天父在上;

以敬为中,

善待一切苦难和伤害;

以敬为下,

联结同侪朋友向人生奋斗。

可惜到了19世纪初,德国精神转了弯。科技工业和帝国主义逐步膨胀,尼采宣布“上帝死了”。同时,人类也失去内心与自然世界的关系,只剩下孤独的自己,造成日愈升级的个人主义,也产生了尼采所主张的“超人说”,最后出现希特勒的灭绝犹太人的行为,使欧洲文明真正堕落,也改变了西方文化,使之趋向私利和暴力,以至疯狂;他们的心灵再没有安宁和住所。

不过,人仍是人。近代历史显示,战争和私利的抢夺,把人生弄得被动和肤浅,重新跌入莎士比亚的悲剧以及歌德的浮士德式的不安,锐意要找着自我,发现自己的灵魂,回复“全人”的经验和尊贵。

这样,从20世纪中期开始,自然、灵性、和谐的中国禅又变成西方思想界所趋之若鹜的意境和智慧。人们再次相信,人心(而非万物)方是主宰宇宙人间一切的原动力量。只有禅悦和安宁可以挽救当前人类及地球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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