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府新闻发言人的研究

第三节　中国政府新闻发言人的研究

中国的新闻发言人出现在二次世界大战前，但早期的新闻发言人都不是专职，只能说是随机地客串了发言人的角色。新中国成立以后，由于各种原因，我国在这方面的工作没有受到足够重视，没有提到议事日程，直至改革开放以后，我国新闻发言人制度开始得到建立和健全，一大批专职新闻发言人随之涌现。一般来说，他们大都是从本部门提拔的业务骨干，熟悉政策，掌握全面情况。从个人素质上看，他们大多年富力强，能承受压力，形象大方端庄沉稳，有良好的语言表达能力，善于和媒体勾通。另外，许多成功的新闻发言人的经验表明，除了准确发布政府信息之外，还要具备随机应变、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下面就是一些知名的政府新闻发言人。

一、朱邦造

朱邦造，男，1952年生，江苏省人，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法语专业；曾赴瑞士联邦日内瓦大学、法兰西共和国国立行政学院学习；历任外交部翻译室科员、三秘、副处长；翻译室副处长、一秘；驻法兰西共和国大使馆一秘；外交部西欧司处长、参赞；驻比利时王国大使馆、驻欧共体使团参赞、公使衔参赞；新闻司参赞、副司长、司长。现为我国驻瑞士大使。1997年始，担任了四年外交部发言人。

虽然经常要应对重要的新闻发布会，但朱邦造总是精神抖擞，准确应对记者的各种提问甚至刁难和“陷阱”。他曾经接受采访说，一旦站在公开场合，就代表着中国。他透露的秘密之一就是通宵不眠地工作，第二天照样精神饱满地主持新闻发布会。朱邦造曾经笑称自己是个急性子，他工作风格雷厉风行，决策果断，但面对记者，他总是非常耐心。

朱邦造认为，新闻发言人要全面掌握各种情况与政策，建立自己的知识“储备库”，惟有这样才能在主持新闻发布会时毫不心慌，应对自如。一旦遇到棘手问题，就能开动思路，想办法化解。他十分重视对于每次新闻发布会的总结，不断地为他的“储备库”增加“存货”，以更从容的姿态把下一场新闻发布会办得更好。

二、章启月

章启月，女，1959年10月生于北京。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历任联合国总部和驻日内瓦办事处秘书处任职；外交部国际司任三秘、二秘、副处长、一秘；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任一秘、参赞，1998年，时年39岁的章启月出任外交部发言人、新闻司副司长。

记者们对章启月的评价是：反应敏捷，沉着坦然，答问从不拖泥带水，且回避有术。作为中国重要政府部门的发言人，章启月不可避免地被舆论视为中国政府的象征，并广受关注。其实之前，章启月的足迹曾遍布四十多个国家和地区，也是一名资深外交家。她认为作为发言人，应该表现出中国平和、自信和成熟的外交风格。

章启月曾经接受采访说：“其实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生活中的我不善言谈，也不喜欢抛头露面，但既然命运把我推到这个位置，我就必须进入角色。尽管新闻发布留给个人发挥的空间不大，但需要学习的东西仍然很多，比如同一个新闻事件，不同媒体的记者会从不同角度提问，发言人都必须作出回应，包括巧妙的回避。我把每次‘发言’当成一次新的挑战，认真准备和应对，包括对自己形象的修饰。其实在平时，我特别不喜欢化妆，但现在也‘练’得差不多了。”

三、刘建超

刘建超，男，1964年2月生，吉林省人，大学毕业。曾赴英国牛津大学国际关系系学习；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翻译室科员；外交部新闻司随员、三秘、副处长。驻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大使馆一秘；外交部新闻司参赞；辽宁省兴城市市委常委、副书记；外交部新闻司副司长。

外交部现任的新闻发言人刘建超认为新闻发言人的作用，一方面体现在宣示政府政策，求得民众的理解和支持，树立政府的形象。另一方面也有澄清事实、以正视听的作用。具体到操作层面，新闻发言人要正确认识新闻媒体，了解记者工作的辛苦，让记者随时随地能找到新闻发言人或找到他的助手，让记者们感到你在帮助他。双方才能建立一个平等友好的关系，更加有利于工作的开展。好的新闻发言人经常会告诉自己，只有不好的回答，没有不好的问题。尖锐的问题不一定是坏问题。作为新闻发言人，切忌不懂装懂、撒谎，或者用一种说法以不变应万变、老生常谈。

一个好的新闻发言人要有高度的把握政策的能力，头脑灵活反应快，有一些幽默感更好，但是不强求。一定要做到的是思路清晰、善于表达。要有自信、不怕丢脸、不怕丢乌纱帽。虽然多见一次记者就多一次犯错误的机会，但是不见记者、不说话则是更大的错误。新闻发言人在讲话中还要注意语言的清晰易懂、生动活泼，信息量要大。注意交待背景知识，善于说理，实事求是，少用大话、套话、专有名词等。

附一：新闻发言人现场应对的精彩实例（片断）

3月25日下午，外交部发言人孔泉主持例行记者会。

问：两个关于钓鱼岛的问题。有七名中国公民在钓鱼岛被拘捕了，中方与日方的外交交涉的情况如何？第二个问题，今天下午，有约百名中国公民在日本驻华大使馆门前示威，中方对此有何评论？

答：我们非常关注这一问题。我相信你一定已经看到了外交部发言人就此发表的讲话。事件发生后，据我的统计，中方已先后向日方提出了9次严正交涉，包括外交部副部长、中国驻日本大使及外交部亚洲司负责人。我们的基本立场是，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固有领土，这一点非常明确。中国公民登岛之后，日本方面置中方的立场于不顾，以所谓国内法为由，强行将他们扣留，并移送至日本冲绳，这是违反国际法的非法行为，是对中国领土主权和中国公民人权的严重挑衅，中方对此表示抗议。

我们要求日方确保中国公民安全，并立即无条件放人。中国政府已经指示中国驻日本使馆立即派官员前往现场处理有关事宜。

你刚才提到了一些民众的游行和示威，我认为正是由于日方采取的一系列行为极大刺激了中国人民的感情，他们不得不通过某些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强烈义愤。

我要重申，中国政府对钓鱼岛的立场是非常明确的，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固有领土，中国对这些岛屿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这是有充分的历史和法律依据的。对中日双方在钓鱼岛问题上的争议和分歧，我们主张通过和平谈判来解决。

问：你所说的“通过和平谈判来解决钓鱼岛问题”是否与这七个人登上钓鱼岛的行为相矛盾？

答：我们多次表示过，关于在钓鱼岛问题上与日本方面的争议，应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你是来自日本的记者，难道你不认为近年来有些日本的极右翼及右翼团体一再登岛滋事、修建非法建筑物，是目前这一事态的根源吗？

问：你是否认吗？

答：我刚才已经表明了中方的立场。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一直是中国的固有领土。关于中日双方在这一问题上的分歧，我们一直主张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来解决。但是大家都看到近年来日本的一小撮人和极右翼团体多次登岛滋事，其事态是非常严重的。

问：到目前为止，外交部是否已经接触到了那七名登岛的中国人？他们现在安全吗？中方有没有要求日方放人？另外，日本的右翼分子宣布他们也会登岛，你认为这会影响中日双边关系吗？

答：昨天凌晨发生此事后，中国外交部亚洲司负责人立即向日方提出交涉，要求确保这七名中国公民的人身安全。此后，无论是外交部副部长张业遂还是中国驻日本大使武大伟都向日方再三重申了我们的严正要求。发生非法扣人事件后，他们即要求日方立即无条件放人。中国政府已经要求中国驻日本使馆人员即赶赴现场处理有关事宜。

关于你提出的第二个问题，我们希望日本方面能够约束日本方面的有些人，阻止他们作出进一步恶化中日关系的事情。否则，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必将由日方承担。

问：外交部对李肇星部长这次出访朝鲜的成果有何评价？

答：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问其他各位还有没有关于钓鱼岛的问题？

问：今天，一些人在日本大使馆门前示威时，他们践踏并烧毁日本国旗，请问中国是否有法律规定禁止侮辱外国的国旗？中国有关部门是否允许中国公民这样的行为？

答：你说的情况我要核实一下是否属实。从我的角度来讲，我不主张采取过激行动。但是我必须指出，中国公民登上钓鱼岛之后，日方采取的行动是不负责任的。我们已经表示了强烈的愤慨，要求日方确保中国公民的人身安全，立即无条件放人。我们希望日方能够立即履行中方提出的要求。

问：中国外交部有无接触到那七个人，他们的情况如何？有无他们的消息？

答：我现在掌握的情况可能不很完全。七名登岛人士之一冯锦华的夫人，出于对丈夫的人身安全的关切来到外交部。外交部亚洲司的有关负责人出面接待了她，对她进行了安慰，介绍了有关情况。对于中国公民的安危，我们时刻挂在心上。昨天夜间，中国外交部有关司局的负责人彻夜未眠，坚守在办公室。我要重申，中方要求日方立即无条件释放中国公民。

问：你能解释一下中国对钓鱼岛拥有主权的历史和法律的依据？

答：谢谢你提出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如果你稍做一些研究、调查，你可以注意到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历年来对钓鱼岛问题做了多次阐述。关于钓鱼岛的历史和法律问题，如果我在这里用两三个小时向大家介绍，时间恐怕不够。我推荐你看一篇文章，发表在1996年10月18日的《人民日报》上，题目是《论钓鱼岛主权的归属》，这篇文章全面详实地阐述了钓鱼岛属于中国的历史由来、法律依据、国际文件和中国政府的态度。

问：请允许我再确认一下，中国的法律和政策是否允许中国公民烧毁或侮辱外国的国旗？日本大使馆今日向中国外交部表示发生这件事是非常遗憾的，要求中方采取措施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中方对此有何评论？

答：你提及的情况我还不了解，需要进行核实。但是我必须要指出，无论你提及的事情是否出现过，怎么出现的，在何场合发生的，现在都要解决一个核心问题，就是日本方面要立即无条件释放遭非法扣留的中国公民。

如果没有其他关于钓鱼岛的问题，我们可以回到李肇星部长访朝的问题了吧？刚才中央电视台这位女士提到李肇星对朝鲜为期三天的访问。

在这三天的访问中，李肇星外长的日程是非常紧张的，特别是他进行了一系列重要的会谈与会晤。首先他与朝鲜劳动党总书记、国防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日先生进行了会谈，也与朝鲜最高人民会议的常务委员长金永南进行了会谈。他还同朝鲜的外相白南舜、第一副外相姜锡柱进行了议题广泛、深入的会谈。议题包括中朝各个方面的关系，既包括政治交往，也包括经济、贸易等其他领域的合作，也包括半岛核问题、以及共同关心的地区和国际问题。可以说双方在这些会见和会谈中就上述议题达成了广泛的共识。因此这次访问是一次成功的访问。李外长将于今天晚上回到北京。⁽⁵⁾

附二：新闻发言人的精彩应对（片段）

2004年2月17日下午，外交部发言人章启月主持例行记者招待会。

章启月说，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首先我发布一条消息：

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的邀请，丹麦王国首相安诺斯·福格·拉斯穆森将于2004年2月24日至28日对我国进行工作访问。

下面我愿意回答大家的提问。

问：我有几个关于美国副国务卿博尔顿访华的问题。一、博尔顿在昨晚记者招待会上称，在朝核问题上中国已开始使用与美国一样的措辞，即，要求朝鲜以“全面、可核查、不可逆方式弃核”。请中方证实。二、李肇星外长今天会见了博尔顿，请问双方具体谈了哪些问题？三、第二轮六方会谈中是否会讨论向朝鲜派遣武器核查人员？

答：美国负责国际安全和军控事务的副国务卿博尔顿先生于昨天和今天对中国进行了访问。今天上午，李肇星外长会见了博尔顿副国务卿一行。昨天，张业遂副外长与博尔顿举行了第三轮中美副外长级战略安全、多边军控和防扩散磋商。

防扩散领域有关问题是这一轮磋商的重点。美方详细介绍了布什总统2月11日关于防扩散问题的讲话，重点就“防扩散安全倡议”（PSI）作了解释和说明，希望在此问题上能得到中方的理解和支持。

中方重申了反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和支持国际防扩散合作的立场，表示重视布什总统的讲话，认为其中包含了一些积极建议，中方将认真研究。在PSI问题上，中方表示，理解有关国家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其运载工具扩散的关切，赞成其防扩散原则和目标。同时中方强调了通过政治和外交手段解决扩散问题的重要性。双方同意继续就PSI问题开展对话。

同日，王毅副外长与博尔顿就朝核问题深入交换了意见，双方都认为应为第二轮六方会谈做好准备，使会谈能够顺利进行。

关于第二轮六方会谈之后是否向朝鲜派遣核查员的问题，我理解你希望看到第二轮六方会谈能够取得积极进展的心情。中方正在为开好第二轮六方会谈进行认真准备，各方之间也就会谈有关问题进行了沟通和磋商。我们希望这次会议能够如期、顺利召开，取得实质性成果，并继续下去。中方将与有关各方为此目标而共同努力。

问：美国媒体报道称，一些中东国家通过巴基斯坦核科学家卡迪尔·汗获得核技术，而这些技术源自中国。你对此有何评论？美国副国务卿博尔顿访华时是否提出了这个问题？

答：中方对有关报道表示关注。中国政府坚决反对核武器扩散，支持国际防核扩散努力。中国于1984年加入了国际原子能机构，并于1992年加入《不扩散核武器条约》。中国承担并严格遵守有关防扩散国际义务。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刚才已作了介绍，博尔顿副国务卿访问期间，中美双方主要就防扩散领域的问题交换了看法。

问：关于在利比亚发现核武器的中文图纸问题。中国能否解释这些图纸是如何辗转到利比亚的？中方是否与美方合作以确认这些图纸的内容？中国是否已下令就这些图纸流失问题进行调查？

答：我刚才已就此表明了中方的态度，我们对有关报道表示关注。中国政府坚决反对核武器扩散，支持国际防核扩散努力。我已多次在这里向大家介绍了中国近年来采取的一系列完善和加强全面出口控制的措施，中方的立场非常明确。

问：这是否意味着中国政府认为这些图纸可能有官方背景？

我们从报道中看到有关消息，我刚才已表明了中方的立场，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问：还是有关利比亚发现中方核武设计图纸的问题。中方没有否认它们来自中国，能否说这些报道是准确的？美国一些媒体还报道，中国与沙特和巴基斯坦合作发展导弹和核技术，这些报道是否属实？

答：中国政府在防止核武器扩散问题上的立场非常明确，刚才已介绍过了。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愿重申，中国坚决反对扩散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其运载工具。中国政府近年来已颁布涉及各个领域的全面出口控制法规，中国的防扩散出口控制工作已步入法制化轨道。中国去年底还发表了有关防扩散的白皮书，我们将采取有力措施，落实上述法规，确保中国防扩散政策的有效性。

问：昨天博尔顿称，中美都不想让朝鲜半岛出现核武器，中方在朝核问题上的用词都与美国一致，即要求朝方以“全面、可核查、不可逆方式弃核”，请问中方支持核冻结还是彻底弃核？

答：中国为解决朝鲜半岛核问题做了很多努力，包括促成在北京举行第二轮六方会谈。我们的目标是维护朝鲜半岛的和平与稳定，确保朝鲜半岛的无核化。中方与包括美国在内的有关各方都进行了广泛接触。目前，各方都不同程度地显示了灵活、务实的态度，都表示愿推动会谈就实质性问题展开讨论。中方正与其他各方一起认真准备，希望此次会议能够开展实质性的讨论。

问：请问外交部是否愿就朝鲜“全面、可核查、不可逆方式弃核”问题发表评论？

答：由于第二轮六方会谈很快就要举行，我不想就这次会议可能涉及到的实质性问题发表具体评论。

问：我记得去年底发表的《防扩散问题白皮书》中曾表示，曾经有一些个人违反过中国的法规，你能否介绍他们违反了什么规定，具体涉及什么技术？

答：中国于去年年底发表的关于防扩散问题的白皮书非常详细地介绍了中方的有关立场、政策和法律法规，特别是近年来中国在加强出口控制方面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白皮书还提到，对于违法的公司和个人，中国政府依法进行了惩处。如果大家希望更多了解中国的有关政策，请再仔细查阅这份白皮书。

问：还是有关“防扩散安全倡议（PSI）”的问题。我的理解是，中方今后将采取更多措施控制武器相关技术的出口。你能否介绍中方将采取何种具体措施？中国官员在与博尔顿会谈会见时，是否在这一问题上向美方作出一些承诺？

答：关于“防扩散安全倡议”（PSI）的问题，中美双方就此问题坦率地交换了看法。双方都坚决反对扩散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其运载工具，同意在信息交流等领域加强合作。

美方表示，PSI是国际社会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其运载工具和相关物项扩散的回应。希望中方对此给予理解和支持。

李肇星外长和张业遂副外长在会谈及会见中表示，中方理解PSI参加国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其运载工具扩散的关切。中国的防扩散政策与PSI参加国防扩散的宗旨是一致的。但中方对PSI拦截的法律依据及由此带来的后果等有此关切，这也是国际社会普遍关心的问题。中方强调了以政治和外交手段防扩散的重要性，表示既然防扩散的目的是增进国际和地区和平、安全与稳定，就不应以不利于和平、安全与稳定的方式和手段来防扩散。

关于中方的具体主张和措施，我刚才已提到，白皮书非常详细地介绍了中国采取的措施，也就是说，中国在核、生物、化学、导弹等领域已颁布了全面出口控制法规。

问：美一些官员坚信中国在核及导弹技术方面仍在与沙特及巴基斯坦进行合作，这与中方一贯坚持的政策不一致，请问你能否排除这种合作继续存在的可能性？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一情况，你认为它们是如何发生的？

答：你可能来晚了，没有听到我前面所讲的话。中方的立场十分明确，我们坚决反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并且也支持防扩散的国际合作，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可补充的。⁽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