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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休《解詁》

时间:2022-04-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史記·儒林傳》提到胡毋生、董仲舒分別以《春秋》教於齊魯和趙,孝景時俱爲博士。何休在《解詁》中常以陰陽災異、緯候圖讖解釋史實,時爲後人所詬病。這樣的說法未免失之偏激,何休對《公羊傳》傳承的重要貢獻,是無可置疑的。

《史記·儒林傳》提到胡毋生、董仲舒分別以《春秋》教於齊魯和趙,孝景時俱爲博士。此二人是漢代公羊學的發端和代表人物。其後傳者甚眾,《史記》、《漢書》和《後漢書》的《儒林傳》皆有記載。其中最著名的,也是對公羊學傳承起了至關重要作用的,是東漢中葉的何休。王鳴盛《蛾術編》卷七“公羊傳疏”條甚至盛贊道:“無休則無《公羊》,無《公羊》則無《春秋》也。”

《後漢書·儒林傳下》記錄何休“爲人質樸訥口,而雅有心思,精研六經,世儒無及者。……乃作《春秋公羊解詁》,覃思不窺門十有七年”,又“與其師博士羊弼追述李育意以難二傳,作《公羊墨守》、《左氏膏肓》、《穀梁廢疾》”。李育受《公羊》於何家於史無徵,但在《後漢書·儒林傳》中與嚴彭祖、顏安樂二家分列,可能別有所本。而史籍中唯一提到的何休的業師羊弼於《後漢書》無傳,其事跡已然湮滅,何休的學術淵源也因而不能清晰查考。何休於《春秋公羊解詁》中亦未曾明言他所據何本、所用何說,但曾於序中說:“傳《春秋》者非一,本據亂而作,其中多非常異義可怪之論,說者疑惑,至有倍經任意反轉違戾者。……是以講誦師言至於百萬猶有不解,時加讓嘲辭,援引他經失其句讀,以無爲有,甚可閔笑者不可勝記也。”[1]又說:“往者略依胡毋生條例,多得其正,故遂隱括使就繩墨焉。”據此推測,何休的學說或避各家所短,兼各家所長,甚至直承西漢初的胡毋氏。段熙仲先生(2002:14—22)以翔實的考證論述了何休所據文本與嚴、顏二家、漢石經及董仲舒所據皆不同,其學說亦不同於嚴、顏及董,蓋用胡毋子都本。

何休在《解詁》中常以陰陽災異、緯候圖讖解釋史實,時爲後人所詬病。孫志祖《讀書脞錄》續編卷二“公羊注引緯”條詳細列舉了何休注中引用緯書的內容,陳澧《東塾讀書記》卷十亦有條目專門總結“何注用緯書者”十餘條。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卷三“春秋公羊傳解詁十二卷”條提到:“其書多引讖緯,其所謂‘黜周王魯’、‘變周文從殷質’之類,《公羊》皆無明文,蓋爲其學者相承有此說也。”如《公羊傳》成公八年:“元年春王正月,正也,其餘皆通矣。”何休注:“孔子曰:‘皇象元,逍遙術,無文字,德明謚。’德合天者稱帝……”又哀公十四年:“撥亂世反諸正,莫近諸《春秋》也。”何休引出“端門血書”之說,言道:“孔子仰推天命,俯察時變,却觀未來,豫解無窮,知漢當繼大亂之後,故作撥亂之法以授之。”《春秋》之爲漢作,固然純屬附會,然此亦非何休首創,而是當時時代風氣使然。蘇軾《論春秋變周之文》(見《東坡全集》卷四一)稱:“三家之傳,迂誕奇怪之說《公羊》爲多,而何休又從而附成之。後之言《春秋》黜周王魯之學,與夫讖緯之書者,皆祖《公羊》。《公羊》無明文,何休因其近似而附成之。愚以爲何休《公羊》之罪人也。凡所謂《春秋》變周之文、從商之質者,皆出於何氏,愚未嘗觀焉。”這樣的說法未免失之偏激,何休對《公羊傳》傳承的重要貢獻,是無可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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