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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司空掾任城樊何休序

时间:2022-01-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又有公羊、穀梁、鄒、夾四家之傳,以口說流行於世。可怪之論,即昭公三十一年,邾婁叔術妻嫂而《春秋》善之。鄭、賈之徒,謂《公羊》雖可教授於世,而辭理失所矣。受業于公羊高玄孫公羊壽,與壽將《春秋公羊傳》共著於竹帛,使之發揚光大。《條例》,胡毋生除了以《公羊》經、傳傳授弟子,別有《條例》傳世。

昔者孔子有云:“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經》。”[一]此二學者,聖人之極致,治世之要務也。傳《春秋》者非一[二],本據亂而作[三],其中多非常異義可怪之論[四],說者疑惑[五],至有倍經、任意、反傳違戾者[六]。其勢雖問不得不廣[七],是以講誦師言至於百萬猶有不解[八],時加釀嘲辭[九],援引他經失其句讀[一○],以無為有[一一],甚可閔笑者,不可勝記也。是以治古學、貴文章者謂之俗儒[一二],至使賈逵緣隙奮筆,以為《公羊》可奪,《左氏》可興[一三]。恨先師觀聽不決,多隨二創[一四],此世之餘事[一五],斯豈非守文、持論、敗績、失據之過哉[一六]?余竊悲之久矣。往者略依胡毋[1]生《條例》[一七],多得其正,故遂隱括使就繩墨焉[一八]

[一]據徐疏,語出《孝經·勾命訣》。

[二]據《漢書·藝文志》云,孔子作《春秋》,其中“有所褒諱貶損,不可書見,口授弟子,弟子退而異言”。左丘明“恐弟子各安其意,以失其真”,作《左氏傳》。又有公羊、穀梁、鄒、夾四家之傳,以口說流行於世。據徐疏,《公羊傳》即為孔子口授子夏,子夏傳公羊高,高傳于其子平,平傳於其子地,地傳於其子敢,敢傳于其子壽。至漢景帝時,壽與其弟子齊人胡毋子都始著於竹帛。

[三]據徐疏,孔子作《春秋》,取隱公以下十二公,所據為亂世之史。

[四]據徐疏,非常異義,即莊公四年,齊襄公復九世之讎而滅紀;僖公元年缺“年”字,褒揚齊桓公專封。常義,諸侯不得擅滅諸侯,不得專封,故曰“非常異義”。可怪之論,即昭公三十一年,邾婁叔術妻嫂而《春秋》善之。

[五]據徐疏,“謂西漢胡毋子都、董仲舒之後,嚴彭祖、顏安樂等人,見經傳與奪異於常理,故致疑惑”。

[六]倍,通背。據徐疏,倍經,言由疑惑之故,雖解經之理而反背於經。如成公二年,齊晉鞌(ān,安)之戰,逢丑父冒充齊侯,使齊侯得以逃脫,《春秋》不非而說者非之,是為“背經”。任意,目睹其事,心識其理,乃可為見。《春秋》有三世異辭之言,《演孔圖》云“文、宣、成、襄,所聞之世也”,顏安樂以為襄公二十一年之後,孔子生訖,即為所見之世,分襄公而使兩屬,是為“任意”。反傳違戾,宣公十七年,“六月癸卯,日有食之”;隱公三年傳云“某月某日朔,日有食之者,食於正朔也。其或日或不日者,或失之前,或失之後。失之前者,朔在前也”,謂二日乃食,失正朔於前,故但書其日;“失之後者,朔在後也”,謂晦日食,失正朔於後,故不書日,但書其月。即莊公十八年,“三月,日有食之也”。以此言之,則日食之道不過晦朔與二日,即宣公十七年言日不言朔者,是二日明矣。而顏氏認為十四日日食,是反傳違戾也。

[七]據徐疏,即“不得不廣引外文望成其說”之義。

[八]據徐疏,“師”謂“胡、董之前公羊氏之屬也”;至於百萬,猶有不解,言由嚴彭祖、顏安樂之徒解義不确,遂謬說至於百萬言,其言雖多,猶有不可解者。

[九]據徐疏,“顏安樂等解此《公羊》,苟取頑曹之語,不顧理之是非”。頑曹,頑劣之輩。

[一○]據徐疏,“三傳之理不同多矣,羣經之義隨經自合,而顏氏之徒既解《公羊》,乃取他經為義,猶賊党入門,主人錯亂,故曰‘失其句讀’”。

[一一]據徐疏,“《公羊》經、傳本無以周王為天囚之義,而《公羊說》及嚴、顏之徒,以周王為天囚,故曰‘以無為有’也”。天囚,獲罪于天的囚犯,嚴彭祖、顏安樂等以此作為周王的貶稱。

[一二]據徐疏,古學,《左氏》先著竹帛,故漢時謂之古學,《公羊》漢世乃興,故謂之今學;治古學、貴文章者,指鄭眾、賈逵等古文學者。謂之俗儒,徐疏引《春秋繁露》云:“能通一經曰儒生,博覽群書,號曰洪儒。”則言乖典籍、辭理失所,名之為俗,教授於世謂之儒。鄭、賈之徒,謂《公羊》雖可教授於世,而辭理失所矣。

[一三]賈逵(30—101),字景伯,扶風平陵(今陝西咸陽西北)人,東漢著名經學家,尤長於古文經學,歷任左中郎將、侍中。緣隙奮筆,據徐疏,嚴彭祖、顏安樂之徒說義不足,故使賈逵得緣其隙漏,奮筆而奪之,遂作《長義》四十一條,云“《公羊》理短,《左氏》理長”,意望奪去《公羊》而興《左氏》矣。賈氏將《長義》四十一條奏於漢明帝,明帝嘉之,以為古學為真,賜布及衣,將欲存立《左氏傳》,但未及而崩耳。

[一四]據徐疏,先師,指戴宏等人;觀聽不決,凡論義之法,先觀前人之理,聽其辭之曲直然,以義正決之,而戴宏作《解疑論》以難《左氏》,不得《左氏》之理,不能以正義決之;多隨二創,上文“至有背經、任意、反傳違戾”者,與《公羊》為一創,又云“援引他經失其句讀”者,又與《公羊》為一創,戴宏作《解疑論》多隨此二创。

[一五]徐疏:“言戴宏專愚,《公羊》未申,此正是世之末事,猶天下閒事也。”餘,末也。

[一六]據徐疏,守文,守《公羊》之文;持論,執持《公羊》之文以論《左氏》,即戴宏《解疑論》之流;敗績,爭義似戰陣,故以敗績言之;失據,凡戰陣之法,必須據其險勢以自固,若失所據,即不免敗績。

[一七]胡毋生,生卒不詳,字子都,齊(今山東臨淄)人,漢景帝時博士,專治《公羊春秋》。受業于公羊高玄孫公羊壽,與壽將《春秋公羊傳》共著於竹帛,使之發揚光大。《條例》,胡毋生除了以《公羊》經、傳傳授弟子,別有《條例》傳世。

[一八]據徐疏,隱謂隱審,括謂檢括,繩墨猶規矩也。言已隱括《公羊》,能中其義也。

【注释】

[1]毋,阮刻《注疏》本、陳立《義疏》本並同,開成石經本、余仁仲本作“母”,蓋“毋”“母”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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