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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教育哲学之视角

时间:2022-05-2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人的本质与教育:马克思主义教育哲学之视角人是教育的对象。(一)人的本质的自然属性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十分强调人的本质的社会性,但并未忽视或否定人的自然本性,而是把人的自然属性看作构成人的本质的基本因素。马克思曾分析人体器官所显示的人的本质。总之,马克思主义的人的本质观是以承认人和自然界相统一为出发点的,是建立在把人唯物主义地理解为自然存在物这一基础之上的。

人的本质与教育:马克思主义教育哲学之视角(50)

人是教育的对象。历史上著名教育学说的建立,大都以各自的形式表明对人的本质的认识。人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争论至今悬而未决。争论的主要问题在于:人的本质是指人的自然本质,还是指人的社会本质,或人的思维本质;是前二者兼而有之,还是三者的有机统一。本文拟就该问题及其与人的教育相关的问题作粗略探析。

一、人的本质属性

人的本质属性是多层次的,大致包括自然属性、社会属性和思维属性。人应同时具备这三个方面的属性,而且三者之间互相渗透,融为一体。单纯从某一方面或某两方面,都难以圆满回答人的本质问题。

(一)人的本质的自然属性

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十分强调人的本质的社会性,但并未忽视或否定人的自然本性,而是把人的自然属性看作构成人的本质的基本因素。马克思认为:“任何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因此第一个需要确定的具体事实就是这些个人的肉体组织,以及受肉体组织制约的他们与自然界的关系。”(51)人是由自然界分化出来的,是自然界的一个特殊部分。人以自然界为自己的存在对象,因而“直接地是自然存在物”。“人作为自然存在物,而且作为有生命的自然存在物一方面具有自然力、生命力,是能动的自然存在物;这些力量作为天赋和才能、作为欲望存在于人身上;另一方面,人作为自然的、肉体的、感性的、对象性的存在物,和动植物一样,是受动的、受制约的和受限制的存在物”。(52)可见,作为自然存在物的人,既是受动的,又是能动的。这不仅体现了人的自然本质的辩证法,而且将人与动物区别开来。

马克思曾分析人体器官所显示的人的本质。“如有音乐感的耳朵、能感受形式美的眼睛,总之,那些能成为人的享受的感觉,即确证自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感觉”,就是“人的感觉”或“感觉的人性”。(53)这种感觉作为人的本质力量的确证,不只能听见音响,而且能在音响中听出音乐;不只能看见形体,而且能在形体中看到形式美。在指出了人的感觉所具有的这种人的特性之后,马克思说:“不言而喻,人的眼睛和原始的、非人的眼睛得到的享受不同,人的耳朵和原始的耳朵得到的享受不同,如此等等。”(54)

马克思还分析了“最自然的”男女关系所显示的人的本质。他确认:“男女之间的关系是人和人之间最自然的关系。”因此,这种关系既是人同自然的关系,又是人与人的关系,“在这种自然的、类的关系中,人同自然界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同自然界的关系”。(55)“这种关系表明人的自然的行为在何种程度上成了人的行为,或者人的本质在何种程度上对人说来成了自然的本质,他的人的本性在何种程度上对他说来成了自然界。”(56)

当然,把人的自然属性看作构成人的本质的基本因素,并不是马克思的创造。费尔巴哈就致力于说明人是自然生物,强调人的自然本性,并以此反对神学把人的本质归结为上帝的本质,反对黑格尔把人的本质规定为绝对观念的自我意识。这是有积极意义的。他肯定人从自然界而来,至于“自然界从何而来呢?它是来自自身,它没有始端和终端”(57)。但是,他将同样的观点运用于人类产生以后的生活现实,认为,自然事物的存在就是它自身的本质,如果在自然事物之上加上人的因素,就会使自然事物丧失其本质,因而,人不能改造自然事物。他的缺陷在于,尽管他紧紧抓住自然界和人,但是,他把人归结为自然之后就停止了,没有真正使人的因素渗透到自然中去。

与旧唯物主义者不同,马克思主义既肯定人属于自然界,又指明人能认识并正确运用自然规律来统治自然界。正如恩格斯所说:“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存在于自然界的;我们对自然界的整个统治,是在于我们比其他一切动物强,能够认识和正确运用自然规律。”(58)这无疑有助于我们正确理解人与自然的关系。诚然,人和动物都依赖自然,但是,人与动物的区别不在于是否依赖自然,而在于依赖自然的方式。人是以人的方式依赖自然,即通过劳动建立起同自然的改造与被改造的关系,其中,人处于能动的创造者的地位。与人不同,动物对它的生存环境是单纯的依赖关系和本能适应关系,而且只是自然界内部的一种自然物与另一种自然物的关系。

总之,马克思主义的人的本质观是以承认人和自然界相统一为出发点的,是建立在把人唯物主义地理解为自然存在物这一基础之上的。恩格斯指出:“人来源于动物界这一事实已经决定人永远不能完全摆脱兽性,所以问题永远只能在于摆脱得多些或少些,在于兽性或人性的程度上的差异”(59)。然而,决不能把人性降低或归结为生物的本能。因为人的自然属性早已不同于动物的本能,已经长期的劳动实践和社会生活改造而成为包含于、从属于人的社会本质的东西。从根本上说,不存在那种不受人的社会性所制约的与人的社会性无关的自然性。

(二)人的本质的社会属性

人的本质不仅具有自然性,而且具有社会性,绝不能脱离人的社会性来孤立地考察人的自然本质。“自然界的人的本质只有对社会的人说来才是存在的;因为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对人说来才是人与人联系的纽带,才是他为别人的存在和别人为他的存在,才是人的现实的生活要素;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的人的存在的基础。只有在社会中,人的自然的存在对他说来才是他的人的存在,而自然界对他说来才成为人。”(60)马克思还明确指出:“个人是社会存在物。因此,他的生命表现,即使不采取共同的、同其他人一起完成的生命表现这种直接形式,也是社会生活的表现和确证。”(61)人类脱离动物界进入文明世界,人的自然属性、自然要求往往以社会性的方式表现出来。如饮食、男女等等,固然是人的自然属性,却具有人的社会性。考察人的自然性若脱离了人的社会性,就会把人降低为动物。

马克思进一步科学地提出:“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62)这显然不是马克思对人的本质所下的完整定义,而应作为研究人的本质问题的新的出发点。这论断不仅揭示了人的本质的社会性,而且表明不能从抽象的人出发,而是要从社会关系出发去研究人的本质,从而反对那种将人只看作是自然界的一部分的抽象的人本主义观点。在马克思以前,无论是唯物主义者还是唯心主义者,都未真正从人的社会性出发科学地考察人的本质。尽管黑格尔曾对“本质”这一范畴有着极其精辟的见解,可是,一旦具体到人,却把人的本质仅归结为自我意识:费尔巴哈曾宣称,他的新哲学要揭示“完整的、现实的人的本质”.结果却把人片面地看作生物性的人。可见,从抽象的人出发,就难免要以片面地认识人而告终。只有在人的社会性的基础上,才能全面理解人的各种属性及其相互关系,从而准确地、完整地把握人的本质:人存在于现实社会之中,其本质既在一定社会关系的陶冶下生成、发展着,同时又渗透、扩散于一切社会关系中。通过综合一切社会关系,把渗透、扩散于其中的人的本质聚合起来,则有利于认识和揭示人的本质。由于社会历史条件是变化着的,人总是处于一定的历史时代和社会关系之中,因而,人的本质必然随着由历史条件所制约的社会关系的改变而改变,不可能存在一成不变的人和人的本质,而且,人的本质的发展是无止境的。

总之,人不仅是自然存在物,而且更重要的是社会存在物;个体既依赖自然,又依赖社会,脱离一定的社会关系而绝对独立的个人或个人的活动都是不可想象的。个体只有在社会整体中才能存在。离开社会,就不是一个现实的人,而只是潜在的人。

(三)人的本质的理性

人的本质在于人有理性,即人有意识,能思维。这本来是一个相当古老的哲学命题,如今,不少人往往把人的社会性看做是人的最本质的甚至是唯一属性;人的自然本性是否包含于人的本质中,也成了疑问;至于人的理性,就更不必说了。

早在公元前6世纪,毕达哥拉斯就认为:“动物有表象和生气,只有人有心灵”,而“心灵”就是人的“灵魂的理性部分”。赫拉克利特也认为:人与动物之所以不同,就在于人人都秉持着认识自己的能力和思维的能力。亚里士多德明确提出,具有“理性灵魂”是人不同于动物的特点,因此,人是理性的动物。不仅如此,从毕达哥拉斯到伊本、路西德、布鲁诺、培根和斯宾诺莎,都坚持认为“人类理论不朽”。这是很有道理的。个人的理性随着个体的死亡而消失,但是,人类不同于动物的地方恰恰在于个人的理性能汇集成人类理性。若轻易否定这些传统观点,则难以达到对人的本质的深刻理解。当然,不能贬低理性,也不能把它片面夸大。认为理性是先于个人存在的绝对理念,个人理性只不过是绝对理念的自我意识,那的确是客观唯心主义之见解。黑格尔便是如此。不过,我们不应因此而抛弃人的本质在于人的理性能达到自我意识这一深刻思想。

马克思主义从未否认人的意识、精神、思维是人的本质属性的表现,而且进一步认为,在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上,人之所以不同于动物,是因为人的理性思维在起作用。人不仅能认识客观世界的各种现象,而且能认识事物的本质和规律;不仅能理解事物的现实状况,而且能预见事物的未来;不仅能认识客观对象,而且能认识和反省主体自身,并规范自己的行为。

诚然,人在心理上除了理性外.还有非理性因素,但问题在于,对非理性在人性中的地位及其对人的生存和发展的意义必须有正确的估计。在人身上,自然属性从属于社会属性,生物本能已发展成为社会性的需要和实践。非理性因素尽管有时在认识过程中也起作用,甚至产生特殊作用,但在人的总的心理活动过程中只居次要地位,只是理性的必要补充。非理性因素对人的活动所起作用的性质、方向和大小虽然与主体的天赋等偶然因素的诱发有关,但更重要的是,要受主体的社会地位、实践经验、知识水平、思维能力等因素的制约。非理性主义将理性与非理性对立起来、割裂开来,贬低理性,把非理性夸大为人的本质.甚至作为个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发展的动力,这是极其荒谬的。

二、人的本质属性统一于实践

如前所述,人的自然性、社会性和理性构成人的本质属性,但是,还必须看到,人的这些本质属性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具有本质存在的人必然是有生命的从事实践活动的人。人正是在马克思称之为能动的“革命实践”中而将自然性、社会性和理性达到统一的。

劳动是人类最基本的实践活动。解决人们之间社会关系的实践和科学实验的实践均从属于劳动实践。恰如恩格斯所言,劳动是“使人从动物界上升到人类并构成人的其他一切活动的物质基础的历史活动”(63)。劳动既是人的本质形成的起点,又是人的本质发展的基础。

“劳动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引起、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64)人类之所以劳动,最根本的是为着谋取生产资料。无论人类是否乐意,始终必须劳动,这是人类无论达到怎样文明程度都必须遵循的自然法则。劳动之成为可能和必要,还以人类祖先在进化过程中所获得的区别于其他动物的体质形态和大脑功能等方面的积极特征为前提。当人通过自身自然力的运用“作用于他身外的自然并改变自然时,也就同时改变他自身的自然”(65)。劳动使人类祖先的生物属性发生深刻变化,使人形成和发展着自身固有的自然属性;这种属性不仅存在于人自身,而且还影响着人的活动,从而使人与动物最终区别开来,并离动物性越来越远。

劳动既是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同时也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作为生产劳动主体的人,并非孤立的个人,而是彼此协作并结成一定关系的许多人。人类的劳动是从制造和使用工具开始的,所制造的工具,只能是集体经验的产物,同时又是传递和继承劳动经验的媒介。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生产一开始“立即表现为双重关系:一方面是自然关系,另一方面是社会关系”,而“社会关系的含义是指许多个人的合作”(66)。也就是说,由物质生产活动方式所决定的交往活动方式构成了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如前所述,人通过自己的物质生产活动为自己创造了一个人化的自然界,同时为自己造就了人所特有的自然属性;与此同理,人通过自己的源于物质生产活动的交往活动,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社会关系系统,同时也就为自己造就了人所特有的社会属性。马克思所提出的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的著名论断,正是指明社会关系与人的社会性之间的一致关系。马克思还强调指出:“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67)因此,无论是社会关系还是人的社会属性,都是人的实践活动的产物。离开人的实践,就无从科学地说明人的社会本质。

意识和思维的产生和完善同样源于物质生产活动。“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观念、思维、人们的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关系的直接产物。”(68)为了使动物的适应活动转变为人的劳动,就有必要由动物心理提高到人的意识和思维水平;正是劳动为意识和思维的产生准备了物质承担——人脑;也正是在劳动的基础上,人类才获得、发展着自身的意识和思维水平,并不断丰富其内容,从而使人远离动物成为可能和现实。如果撇开了人的理性,就无法说明在与自然的关系上人和动物有何区别,也难以说明在与社会的关系上人和动物有何区别。

总之,人的本质是人通过实践所达到的自然性、社会性和理性的有机统一体。在实践中,人类运用理性,结成社会,变革自然和社会。通过实践,自然不再是与人无关的抽象的外在世界,而是人的理性作品,是人的现实世界,在实践中结成的社会,也是人们能够现实地意识到的变革中的社会。也正是通过实践,不仅使人自身那些区别于动物的自然品质、社会品质和理性因素逐步形成和发展起来,而且使人的自然性、社会性和理性统一起来。至于创造性的发挥、个性的展现、自由的获得、需要的满足,都必须按照自然的、社会的和理性的原则而在实践中实现。实践是人的全部属性的集中体现。

三、人的本质与人的教育

基于上述对人的本质的认识和理解,人的教育应把握如下要点:首先,重视人的自然属性的利用和发挥。人的成长发展必须遵循生物学、生理学解剖学的规律,顾及人的遗传、天赋和成熟机制。为了发挥人的自然潜能,必须反对那种压制学生,无视学生心理特征,使学生处于被动地位的陈腐教育。若忽视人的自然属性,片面强调其社会性或理性,来空谈人的塑造和培养,则难以正确说明生物因素、社会因素、主体因素在个体发展中的作用及其相互关系,也难以使培养人的工作完全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其结果往往事倍功半,事与愿违。如有些学校中就存在着学生负担过重而学生的潜能却远未得到充分发挥的事实。教育者只有把教育对象所具有的先天自然条件和机体发展规律认识清楚,人的自然因素的利用和发挥才有可能。

其次,必须为受教育者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人的教育,不仅要重视人的自然因素的利用和发挥,还必须按照社会对人的发展所提出的客观要求来进行。良好人性的塑造和培养只有在适当的社会条件下才能实现。若脱离了一定的社会生活条件,脱离了现实社会的客观要求,来空谈人性及其塑造和培养,不仅理论上行不通,而且实践上也是有害的。尽管人生来确实获得了使其后来区别于一般动物的潜在能力,但是,人从自然中获得的潜能,只是形成人和人性的自然物质基础。如果婴儿期就失去了社会环境的影响和培育,那么,我们将看到的就不会是人或人性,而只是某种类人的动物,因此,把人性简单地归结为自然天性,主张让儿童的自然天性在脱离社会的自然状态下不加任何规范地任其发展,显然过于浪漫。至于历史上有人曾把人性仅仅归结为人的自然天性,把保护和发展人的自然天性作为教育的基础,则失之于片面。

再次,教育者承担着培养和发展人的理性的重任。人是理性存在物。以理性代替本能,形成和发展人的理性能力,均须通过教育。由于人的理性能达到自我意识和社会意识,因而,学生不仅应是教育的客体,而且应是教育的主体;不仅是受教育者,而且还进行着自我教育,当然,主客体关系的正确处理,需要训练有素的教师;自我教育能力的养成,也需要通过适当的教育。既然非理性因素在认识过程中也起作用,那么,教育者还应注意利用非理性因素.以利于培养和发展理性因素。

最后需要明确的是,人的完整的内在本质属性的多方面的自由的充分发挥,正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人的全面发展。人的全面发展需要全面发展的教育。从本质上说,教育是培养人的实践活动。适宜的教育实践活动,是人的完整本质和谐展现的媒介。通过教育,发展人的体力、智力、道德、审美和劳动技能;或如欧文所言:“培养智、德、体全面发展的有理性的男男女女”(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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