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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鹿为马”及其他

时间:2022-05-1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指鹿为马”及其他“指鹿为马”及其他在文艺评论中,无论是褒奖、说好话,还是批评、说“坏话”,要说到位、说到点子上都不容易。最常见的“低级错误”是“指鹿为马”,然后妄下断语,大加挞伐。此种批评方式先是“指鹿为马”,然后对准臆想中的“马屁股”挥舞鞭子、棍棒,行文充满文革式的“火药味”,让人啼笑皆非。

“指鹿为马”及其他

“指鹿为马”及其他

在文艺评论中,无论是褒奖、说好话,还是批评、说“坏话”,要说到位、说到点子上都不容易。这跟评论者的综合素质密切相关,涉及诸如学养、知识积累、艺术感觉等等。

说到这种专业性的综合素养,当下最受人“诟病”的是“媒体评论”。“媒体评论”也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媒体文化、娱乐记者写的评论,另一种是专家、学者在媒体上发表的评论。显然,为专家们所不满的主要指前者。丁帆教授不无刻薄地讥讽这类批评常常“胡说八道”,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滥评之作”。丁教授的批评有道理,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

文艺评论的专业水准、专业眼光首先体现在什么该评,什么不该评。前段时间关于张艺谋与张伟平分手一事,成为媒体聚焦的热点话题。我觉得作为新闻事件报道一下无可厚非,但对他们分手原因做涉及个人隐私的种种猜测则有失厚道。甚而有人发文批评张艺谋对分手原因不做回应是“恃宠而骄”就过于言重了。“二张”分手完全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情,既不涉及公众利益,也不涉及违规违法问题,凭什么非要张艺谋把分手隐情抖搂给大众媒体?此事跟铁道部的宣传片事件性质完全不同。因此而批评张艺谋“恃宠而骄”毫无道理。

但身为媒体人,我也深知媒体批评在实际操作中存在着诸多困难。记者疲于奔波,疏于积累,专业水平有待提高是客观存在。但那些学院派的很多专家又不屑于为媒体写时评。而且大多数人对突发的文化或文学热点问题感觉迟钝,缺少话语能力。那么,这块阵地只好放弃?解决这一问题可能需要两种力量共同努力。媒体记者努力专业化,专家则要放下身架,充分借助大众传媒发出有专业水准的声音。

通常说好话说不到点子上,不会引起被评论者的强烈“反弹”。因为生活中几乎无人不喜欢听好话,只要是好话,听话者一般不会在乎你讲得在行不在行。你表扬过头了,给被评者罩上许多名实不符的光环,没准儿被评者还挺受用。但也有例外,评论家毛时安先生有次参加一位老艺术家的作品讨论会,发现与会者说了一大堆好话,却让老先生越听越窝火。因为那些说好话的评论家评价的都是他若干年前的旧作,对老艺术家近期的创作情况一点也不了解。碰上如此较真的艺术家,说好话而不讨好,也就在常理之中了。也许,对于这样的老艺术家,你是表扬还是批评并不重要,关键是话语要扎到“穴位”上。

需要更为谨慎对待的是写批评文章,尤其是靶标非常明确的批评文章,一不小心,就会产生误判、误读、伤及无辜的效果。即使你的出发点是善意的,但文章的说服力无疑就大打折扣,甚至会引起被批评者的强烈反弹。因此我们既要提倡敢于批评、敢于讲真话的勇气,又要提倡掌握“有话好好说”的批评艺术,且不论学养、知识积累、艺术感觉如何,尽量少犯“低级错误”,只要稍稍仔细严谨一点是可以做到的。

最常见的“低级错误”是“指鹿为马”,然后妄下断语,大加挞伐。以敝人亲历一事为例。某日,我的邮箱收到一篇批评文章,“靶标”是我刊发在《羊城晚报》专栏的一则短文。邮件无任何附言,是作者发来还是他人转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作者是一位写过不少批评文章的老先生。我在回复中表态,大意是:“此文严重误读、曲解了我的文章原意,并进行了‘上纲上线’的指责。但我尊重作者说话的权利,作者愿意将此文发往何处请自便。”此文后刊发于《书屋》杂志,我未作任何回应。近日这位老先生又将收有此文的一本书寄我,扉页写有请我“雅正”字眼,我明白他是让我拜读他那篇批评文章,从中汲取营养。在此不妨谈点学习心得。我那篇小文的大意是说“鲁郭茅,巴老曹”,是带有特殊历史烙印的对现代文学史上几位前辈文学大家的浓缩称谓。这个“浓缩称谓”,带有排座次的意味,明显不公平地忽略了胡适、沈从文、林语堂、郁达夫、徐志摩等同样为现代文学大家的文学成就。仅就这个“浓缩称谓”中六人的前后排序是否合理也是值得商榷的。因此不必对现代年轻人说不出“鲁郭茅”的含义是指什么而大惊小怪。历史在进步,我们的文学观念也应抛弃那些陈见。文尾,我特别强调:“忘记这样一个特殊年代的浓缩‘称谓’,并不是要我们忘记现代文学史上的大家。他们的文学地位和作品价值,读者和时间自会作出权威鉴别。有的人可以活在文学史上,但却无法活在读者的心中。”我的文章虽短,但已清清楚楚地表明:我的观点,只是针对“鲁郭茅……”这个浓缩称呼而言,并非是要青少年忘记那些现代文学史上的大家。而此公的批评文章则指责拙文对鲁迅、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简单化、庸俗化、妖魔化”,“怀疑他们的文学成就和历史地位”,是“极不负责的荒谬言论”。此种批评方式先是“指鹿为马”,然后对准臆想中的“马屁股”挥舞鞭子、棍棒,行文充满文革式的“火药味”,让人啼笑皆非。文章在强调上述六位作家的成就后责问:“请问陈先生,上述文学大家的上述作品仅仅是‘活在文学史上、而不是活在人们心中吗?’”恭请老先生再仔细看看拙文,其中有一个数量限制词“有的人”,经过你的“指鹿为马”曲解,则性质完全改变。

老先生虽年事已高,却还能坚持写批评文章,其实是挺可爱的。他的书中某些文章也不乏正义感,乃至真知灼见。但总的感觉行文“火气太大”,导致某些文章欠缺客观、理智的判断。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限于篇幅,容后再叙。

2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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