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会逸话及其他

天马会逸话及其他

1917年春，上海美术界人士组织天马会，以交流学术、相互观摩为宗旨。这是上海美术界人士最早的集会。

侨居美国洛杉矶的刘亚农先生是天马会的发起人之一。前几年，刘先生在一篇文章中说：“民（国）六（年）与江小鹣、张辰伯、陈晓、杨清磬、丁慕琴等共创天马会，为上海最早之美术集会。”1981年10月，刘先生回国观光，与亲友聚晤时又提起此事，并说后来参加的还有刘海粟等人。

据刘海粟对笔者说，发起人中的张辰伯即张雍，丁慕琴即漫画家丁聪的父亲丁悚，陈晓即陈晓江，都是当时上海美术界的知名人士。刘大师还说，发起人还有王济达、陈国良，他自己也是发起人之一，并不是后来参加的。

天马会成立后，每年春秋佳日，都要征集现代国画和油画举行画展，展出的作品不限于天马会同人。当时上海的老一辈书画家李瑞清（清道人）、吴昌硕、王一亭、曾熙等人也拿出作品参加展出以示鼓励支持。

演戏活动

天马会不但开画展，还搞戏曲演出活动。粉墨登场的没有专业演员，都是票友，其中有美术家、诗人、名媛闺秀、贵族公子，如诗人兼教授的徐志摩、平分南北春色的唐瑛和陆小曼、袁世凯的儿子袁寒云等。笔者最近见到年逾八旬的戏曲表演艺术家俞振飞，他是当年参加天马会演出的历史见证人。回忆起60年前的演出阵容，俞老不胜感慨地说：“60多年前同台演出的人凋零殆尽，除了我，听说侨居美国的唐瑛女士还健在。”俞老还介绍，天马会的演出活动，有两天戏码是这样安排的：第一天，江小鹣的《捉放曹》、唐瑛的《拾画叫画》、俞振飞和袁寒云的《蒋干盗书》，大轴是陆小曼、琴秋芳、江小鹣的《贩马记》；第二天的大轴是《玉堂春》，有陆小曼的苏三、翁瑞午的王金龙、徐志摩的红袍、江小鹣的蓝袍。中轴是袁寒云的《藏舟》，还有陈小蝶的《絮阁》。

俞振飞初学皮黄

俞振飞自幼秉承家学，擅长昆曲，不会京戏。19岁到上海，认识了翁瑞午。翁瑞午当时是上海票房“雅歌集”的当家票友，他对俞振飞说：“上海没有什么人看昆曲，你学京戏吧。”翁瑞午多才多艺，昆曲皮黄都能，俞振飞于是跟他学京戏，学的第一出戏是《贩马记》，它近乎昆曲，也用笛子。

翁瑞午其人

谈起翁瑞午，俞振飞说，他是宦门之后，家里收藏的名贵书画古玩很多，生活阔绰。他得过高人的传授，学会了推拿，手艺很绝，只要用一个拇指对准穴道下手，居然手到病除。当时有些阔佬愿意出重金包他的推拿。他白天应诊，晚上到票房“雅歌集”去唱戏。俞振飞说，陆小曼本来不认识翁瑞午，她因为身体多病，慕名找他推拿而与他相识，以后常来常往。徐志摩为人洒脱，不以为意。1931年冬诗人乘飞机遇难以后，翁、陆的关系不为徐的生前友好所谅解，除了杨振声、郁达夫悼念诗人之作提到陆小曼外，其余的悼亡文字则对陆小曼只字不提。

1986年3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