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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虚伪的预言诗作

时间:2022-09-2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米沃什是以诗人著称于世的。他的预言,实际上为他的人民敲起了警钟。“红色的鸟儿”一句是指米沃什当时组织、领导的一支地下斗争力量:即“遭受灾难的人们”小组。从二战后一直到诗人的晚年,是米沃什诗歌创作最丰富、最成熟的时期。特别引人注目的,在《冬日钟声》等诗集中,米沃什还提出了波兰的独立问题。也因此,波兰总理马莱克·贝尔卡称米沃什为“伟大的波兰人”。

撕裂虚伪的预言诗作 摘自:魏丕植 读米沃什


米沃什


米沃什是以诗人著称于世的。他主张诗歌不能脱离现实,而现实生活只给诗人提供创作的素材,诗人应赋予它“真正的”现实性。所以他的诗歌创作,不仅艺术地反映现实的真实,而且常常表现出对现实发展的预言。 


1931年,与朋友们一起创立文学团体“火炬社”,发行刊物《火炬》,号称现代波兰文坛的“灾难主义诗派”,政治上倾向马克思主义。米沃什在30年代初开始诗歌创作,1933年发表第一部诗集,题名为《冰冻时代之诗》。在这部诗集中,诗人反映了波兰人民的苦难,并预言波兰将遭受大屠杀和中欧文化的大破坏。从后来波兰被法西斯德国蹂躏的情况来看,他的“卡珊德拉”(凶事预言者)式的预言”,是不乏根据的。他的预言,实际上为他的人民敲起了警钟。 


从诗人早期作品的主题已经可以看出他后来写作风格的端倪:通常是从结合了诗人现实经历的历史视角出发,而以田园诗兼启示录式的手法表现出简洁意象。米沃什早期的诗歌,因为写于“冰冻时代”,而且预感到灾祸的来临,所以他在诗中,常常流露出纳闷、彷徨的情绪。如《偶然相逢》中诗人写道: 


黎明我们驾车奔驶在冰封的大地上,有如红色的鸟儿在黑暗中展翅飞翔。猛然间一只野兔在路上跑过。我们之中有人用手指点。那是很久以前。而今——那野兔和挥手的人都已不在人间。啊,我亲爱的人!他们在哪儿?他们去向何方?那挥舞的手,那风驰电掣的奔驶,还有那沙沙滚动的鹅卵石?我问你们,并非出自悲伤。而是感到纳闷、惊惶。 


“红色的鸟儿”一句是指米沃什当时组织、领导的一支地下斗争力量:即“遭受灾难的人们”小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米沃什在枪林弹雨中对诗歌创作有了新的启示。有一次,他在一户人家的门道上爬行时,眼见那地上的鹅卵石被机枪子弹打得蹦了起来,就像豪猪身上的刺那样直竖,他在惊骇中突然感到:“鹅卵石的景象无疑是真实的,根据同样朴实的真实经验写出来的诗,无疑会胜过人们幻想中的审判之日,会比它生存得更为长久”,“真实事件的悲剧使臆想出来的悲剧为之黯然失色。”所以,他在这时期的诗,都是从亲身体验的基础上写出来的,更富有现实感。贝尔卡评价米沃什道:“用他的心灵和笔,他给我们指路,解析现实,并敦促我们行善。”美国教授罗伯特·哈斯曾这样评价米沃什:“他是20世纪最重要与最恐怖事件的目击者。同时,对于这些事件,他是创新兼反叛的思想者与触角。”同时,他在诗中所表露的情绪,已不像早期那样彷徨、纳闷。而是强烈表现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向往。如1942年在华沙清明节那天写的《鲜花广场》一诗中,作者通过历史的回忆,表达了内心的愤怒和新的期望: 


直到有那么一天,一切都会变成传奇,在一个新的“鲜花广场”上愤怒将燃起诗人的烈火。 


在1944年写的《离去》一诗中,诗人控诉了法西斯的野蛮,把城市烧成了火海,但这只能促使人们“成为狂暴的新一代”,而那火海将变成“火焰的剑”,“为我们开辟了世界”。 


米沃什


从二战后一直到诗人的晚年,是米沃什诗歌创作最丰富、最成熟的时期。米沃什这时期的主要诗集有《白昼之光》(1953)、《波别尔王和其他的诗》(1962)、《中了魔的古乔》(1964)、《战后波兰诗选》(1965)、《无名的城市》(1969)、《诗选》(1973)、《日出和日落之处》(1974)、《冬日钟声》(1978)、《诗选》(新诗选,1981)等。 


他在这时期的诗歌,主要是揭露现实生活中的虚伪、欺骗及浮夸等现象,认为人在这种虚伪的环境中生活,等于失去了自由,成了“历史和生物本能的无形力量的俘虏”。如《消息》


关于地球文明,我们将说些什么?/它是用浅蓝色玻璃铸成的鲜艳球体,/有一条保持卷曲和舒展的闪亮而清澈的细线。/或者说它是一排旭日图案的宫殿/巨大的门在苍穹急遽升起/它的后面走着一个没有面孔的怪物。/于是每天都在抽签,无论谁抽中/将作为祭品走过那里:老人,孩子,年轻的少男和少女。/或者我们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说:我们生活在金羊毛里,/在一片虹的网里,在一片云茧中/悬挂在一棵银河树的枝干上。而我们的网用符号织成,/作用于耳目的神秘符号,爱情的指环。/一种在内心回响的声音,塑造我们的时代,/我们的轻快,颤动而婉转的语言。/我们根据什么才能编织成界限/在内与外,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如果不是根据我们自己,我们温暖的呼吸,/以及唇膏、薄纱和棉布,/根据寂静得使世界死亡的心跳?/或许我们对地球文明无话可说。/因为没人真正知道它是什么。 


特别引人注目的,在《冬日钟声》等诗集中,米沃什还提出了波兰的独立问题。布罗德斯基把这一点看得极其重要,他认为使米沃什“成为可能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诗人”的因素之一,就是“战争结束35年之后,诗人仍然提到波兰的独立问题”。也因此,波兰总理马莱克·贝尔卡称米沃什为“伟大的波兰人”。


 1957年,流亡巴黎的米沃什。


米沃什这时期的诗,大多是在流亡中写成的,尽管祖国的现状使他忧虑,个人生活中有伤痛,但他对生活并没有失去信心,他还是赞美生活。如《冬日钟声》中的一首诗中写道:

 

多美好的一天呵!花园里干活儿,晨雾己消散。蜂鸟飞上忍冬的花瓣。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我想占为己有,也没有任何人值得我深深地怨,那身受的种种不幸我早已忘却,依然故我的思想也纵使我难堪,不再考虑身上的创痛,我挺起身来,前面是蓝色的大海,点点白帆。 


米沃什


在这里,诗人表明,他虽遭遇着种种创痛和不幸,但并非出自个人的恩怨,他还是要挺起身来,面向现实,颂扬美好的生活。 


总之,米沃什的诗不论在内容还是在艺术形式上都富于独创性,他吸收了古典的和现代派各流派的长处,形成其独特的具有悲剧力度的质朴而自然的风格,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和吸引力。他的创作道路颇为曲折,早期作品表现了对世界的象征主义幻想,把历史看成是一场大灾祸,说人类已处于“宇宙的灭亡”“世界末日的时代”,流露出悲观绝望的情绪。战争时期的诗歌表现了对民族和人类命运的担忧,后期作品则深入到政治、哲学、历史、文化等各个领域,揭露现实生活中的虚伪、空谈、浮华、欺骗和哄闹的现象,认为生活在这个环境中的个人失去了自由,成了“历史和生物本能的看不见的力量的俘虏”。米沃什很少歌颂生活的美,而是冷静地探讨生活和历史的意义和人生的真谛。他的作品具有丰富的哲理,风格自然、流畅,不讲究韵律的严谨,善于运用典故、神话、传说作为事物的比喻,寓讽刺于幽默之中。对此,东欧文学权威约瑟夫·布罗斯基曾高度评价米沃什,说他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诗人之一,或许是最伟大的”。 


注:①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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