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无坦途，外交取得新突破

许　娟

2015年是莫迪担任印度总理以来的第一个完整的年份。上台执政后，莫迪大力推动各个领域的改革，为印度社会经济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然而，改革之路从无坦途，莫迪政府的改革面临来自反对党及民众的双重压力。尽管经济改革受阻，但印度外交仍十分活跃且密集，不仅与多个国家拓宽了合作领域，也实现了多个历史性突破。在经济领域，虽然受到了全球经济不景气的影响，但印度经济总体表现良好。在社会发展形势方面，教派纷争、种姓矛盾和妇女遭受歧视等问题依旧存在。

一、莫迪改革之路不平坦，加强对东北部治理

2014年以莫迪为领导的印度人民党以压倒性优势横扫印度政坛，获得执政地位。上任之初莫迪总理雄心勃勃，民众也期待莫迪能给印度带来新气象。然而，莫迪的改革进程并不顺利，印度人民党面临的挑战不容忽视。

（一）多项改革法案受阻

莫迪能于2014年成功当选印度新一任总理，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莫迪承诺将推行大规模的改革，这些改革将覆盖印度经济、就业和基础设施等方面。然而，时至今日莫迪政府当初所提倡的改革并未取得十分显著的成效。改革困难的主要原因在于虽然印度人民党获得了印度议会人民院（下院）的多数席位，但是联邦院（上院）的多数席位却被最大反对党国大党所把持，致使莫迪政府的多个改革法案在联邦院受阻。其中最受关注的是《商品及服务税法案》（GST）和《土地征用法》。2015年5月，印度议会上院拒绝了莫迪政府提出的《商品及服务税法案》。有意思的是，印度前总理辛格也曾经提出该法案，但遭到了当时的在野党印度人民党的反对。而印度人民党上台后，这一情形再次出现，只不过角色互换。客观来看，即使这个法案今后能在议会获得通过，还需要修改印度联邦宪法以及获得超过半数印度邦级政府的同意，方可生效。2014年12月，莫迪总理宣布了一项行政命令，以放宽投资者对土地使用权的获得，推动印度经济发展以及加速新建98个“智慧城市”。根据印度2013年通过的《土地征用法》，公私合营项目在征用土地时必须征得70%的土地所有者的同意，私营项目必须征得80%的土地所有者的同意才可征用土地。并且，需要对项目进行评估，以评价该项目对周边经济、文化的影响。在莫迪政府宣布将对该法进行改革后，发生了一系列农民自杀事件，这也成为国大党攻击人民党的口实，国大党指责莫迪“亲富反贫”。2015年8月30日，这一行政命令被迫失效。由于多项法案受阻，未获通过，议会季风会期（7～8月）成为自莫迪上台以来最为“低产”的一个会期。

在竞选之初，莫迪就提出了一项针对退伍军人津贴的“同一军衔，同一养老金”（One Rank，One Pension）改革项目，并承诺在当选后100天开始实施这一项目，然而，在莫迪就任后的15个月后政府才于2015年9月5日宣布实施此项改革。改革执行后将确保同一军衔同一服务年限的退役军人享有相同的养老金，而无论其退休时间。预计印度政府将为此每年多增加12亿～15亿美元的支出。^[1]然而，部分退役军人对此改革并不买账，甚至举行了绝食抗议活动，认为政府应该制订更为合理的退役津贴制度。印度军队采用募兵制。一名印度士兵的服役年限为17年，军士为21～28年，低级军官为26～33年。士兵要服役15年后才有资格领到退休金，军官则需20年。改革后，一名士兵的退伍补贴为每个月3 000卢比（约合287元人民币），军官则为8 000卢比（约合765元人民币）起。^[2]莫迪推动私有化与劳工法的改革也遭到反对。2015年9月，印度爆发了历史上最为严重的一次罢工，全国有代表1.5亿工人的10个工会组织发起了这次浩大的罢工，罢工影响了印度银行、建筑、交通、煤矿等领域的正常运行。罢工最为严重的是西孟加拉邦和喀拉拉邦。这些工会要求政府搁置有关国有公司私有化和劳工改革的法案，他们认为这些改革措施将把员工的工作和经济安全置于危险境地。莫迪总理近期准备推行劳工改革以让企业能够更为灵活自主地雇佣和解聘员工。莫迪政府认为这将会把数以百万计的在非正式部门从业的人员纳入社会安全体系。如果这个改革得以推行的话，将是十几年来对印度《劳工法》的最大修改。商人们认为这有利于印度经济增长并且能够带来更多的就业机会。

（二）邦级选举惨遭“滑铁卢”

2015年新德里和比哈尔邦的邦级选举给上台不久风头正劲的印度人民党以沉重一击，印度人民党并没能保持住2014年在联邦选举中的绝对优势。

2015年2月10日，由阿尔温德·凯杰里瓦尔（Arvind Kejriwal）所领导的平民党在新德里议会选举中取得了压倒性胜利，获得了70席中的67个席位。随后，阿尔温德·凯杰里瓦尔被任命为新德里首席部长。

让印度人民党更没预料到的是在比哈尔邦议会选举中的惨败。2015年10月12日至11月5日，位于印度东部，人口最多、经济落后的比哈尔邦举行了邦级议会选举，选举共分五个阶段，大约6 700万选民参加了选举，以选出243个邦级议会席位。2015年11月8日选举结果公布，由现任比哈尔邦首席部长库马尔（Nitish Kumar）所领导的四党联盟——人民党（联合派）、国大党、民族主义者大会党和地方性政党全国人民党战胜了莫迪总理所领导的印度人民党及其盟党。两大阵营的选举结果为178∶58。比哈尔邦是印度的农业大邦，对印度政治局势影响极大。印度人民党非常重视此次选举，莫迪总理亲自参加了该邦的30个竞选活动，为印度人民党造势，并承诺将为比哈尔邦提供价值200亿美元的资金以供当地发展。穆斯林人口在比哈尔邦的比重为17%。由于不满印度人民党对近期穆斯林频繁遭袭事件的处理，印度人民党失去了比哈尔邦大多数穆斯林的选票，^[3]印度人民党在比哈尔邦的败北也将影响到接下来在阿萨姆邦、泰米尔纳杜邦、西孟加拉邦以及喀拉拉邦的选举。

（三）渎职贪污丑闻曝光

2014年印度人民党上台之初就承诺将建立一个透明廉洁的政府。然而一连串腐败和滥用职权丑闻的曝出损害了印度人民党政府的可信度。

2013年7月，印度中央邦职业考试委员会大规模考试舞弊受贿丑闻被揭露。丑闻不仅涉及了大批参与政府公务员考试以及就医职业考试的学生，还牵扯到了大量高级政府官员和商人。腐败案揭露后1 000多名学生的考试认证被取消，包括前中央邦教育部长在内的2 000人遭到逮捕。2014年11月，中央邦高等法院指派邦级警察部门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以监督此案的进展。然而，据媒体报道大约与此案相关的430人意外死亡，警方怀疑有人试图杀人灭口以掩盖罪行。^[4]2015年7月4日，一名参与该案调查的记者突然死亡。7月5日，中央邦医学院院长被人发现死于新德里一家酒店。骇人听闻的离奇死亡事件引起了印度社会的极大关注，反对党和媒体要求中央邦政府将此案交由联邦调查机构中央调查局处理，但却遭到了由印度人民党所领导的邦级政府的反对。这一事件对莫迪及印度人民党的声誉造成了极大影响。就在中央邦丑闻发酵之际，2015年7月14日，媒体揭露印度外交部长斯瓦拉杰通过外交渠道帮助涉嫌腐败的印度一支棒球队的创始人拉利特·莫迪（Lalit Modi）获得赴英国旅行证明。据报道，斯瓦拉杰承认了在拉贾斯坦邦任职期间帮助过此人获取英国移民申请。但她表示这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帮助。包括国大党副主席拉胡尔·甘地在内的反对党领导人指责斯瓦拉杰滥用权力并要求她辞职。反对党还指出斯瓦拉杰与拉利特存在利益关联，斯瓦拉杰的丈夫和女儿从事律师工作，^[5]而拉利特是斯瓦拉杰的丈夫和女儿的长期客户。

（四）对东北部武装叛乱组织软硬兼施

印度东北部一直是发展较为落后、分离主义倾向最为严重的地区。多年来，这里盘踞着多个叛乱组织，对印度政治稳定造成了极大影响。2015年6月，叛乱分子在曼尼普尔邦攻击了军队，造成20名左右印度军人死亡。之后，印度军队在邻国缅甸境内打击了两支叛乱游击队。6月9日，印度官员表示，这次行动让武装叛乱分子遭受了重大伤亡。同时，警告印度邻邦不要窝藏恐怖分子。反对党批评印度人民党为了获得政绩而公开了这次秘密行动。这也让缅甸政府陷入尴尬境地，并反驳了印度所宣称的是在缅甸境内进行军事行动的说法，表示这次行动是在缅印边境地区展开的。在严打的同时，莫迪政府也开始与一些叛乱组织进行和谈。2015年8月，莫迪总理与那加兰邦的一个叛乱组织——那加兰民族社会委员会（NSCN）的一支达成和平协议，以终结该国历史上最为悠久的叛乱。已有60余年历史的那加兰民族社会委员会被视为活动在该国东北部7个邦的数十个大大小小武装部族和游击军中规模最大、最为暴力的叛乱组织。^[6]

二、发起密集外交攻势，强力推进“东向行动政策”

2015年，为了提高印度的大国地位，发展与世界各国的友好关系，莫迪总理及其团队马不停蹄地奔走于世界各地，实现了对多国的历史性访问，提升了印度对国际事务的参与度，拓宽了印度外交的影响力。

（一）莫迪首访中国

在政治领域，中印领导人保持了紧密的联系。2015年5月14日至16日，应国务院总理李克强邀请，印度共和国总理纳兰德拉·莫迪对中国进行了首次正式访问，并先后访问了西安、北京和上海。在该次访问期间，两国领导人就双方共同关心的一系列重大问题深入交换了意见，达成了许多重要共识，也商谈了处理分歧的机制。这次访问在两国同意构建更紧密发展伙伴关系的基础上，进一步充实了两国发展伙伴关系的内涵。莫迪访问期间，中印双方发表了联合声明，一致认为中印关系将在21世纪的亚洲乃至全球发挥重要且具决定性的作用。双方都认为边境地区的和平与安宁是双边关系发展和持续增长的重要保障。在这次访问中，中印两国签署了45项文件，包括24项政府间协议和21项商业协议，两国签署的商业协议涉及金额近200亿美元。其中，莫迪总理宣布对中国公民访问印度实行电子签证，成为该次访问的一大亮点。^[7]2015年年初，应中国外交部长王毅邀请，印度共和国外交部长斯瓦拉杰于1月31日～2月3日对中国进行正式访问。斯瓦拉杰外长还出席了在中国举办的“印度旅游年”启动仪式和第二届中印媒体高峰论坛开幕式。

据印度商业信息统计署与印度商务部统计，2015年1～6月，印度与中国双边货物贸易额为342.4亿美元，同比上年增长3.3%。其中，印度对中国出口51.1亿美元，下降27.9%，占印度出口总额的3.8%，下降0.6个百分点；印度自中国进口291.3亿美元，同比上年增长11.8%，占印度进口总额的14.9%，增长3.0个百分点。印度对中国的贸易逆差为240.2亿美元，增长27.9%。棉花、铜及制品、有机化学品、矿物燃料、建筑材料是印度对中国出口的五大类商品。印度其他对华出口商品还包括矿产品、机械设备、动植物油、塑料制品、机械设备、树胶和钢铁制品等。印度自中国进口的商品主要包括机电产品、机械设备、有机化学品、肥料和钢材。^[8]

2015年云南省继续加快与印度的合作并取得多项成果。第三届中国—南亚博览会暨第23届中国昆明进出口商品交易会于2015年6月12～16日在昆明举行。该届南博会累计实现外经贸成交251.9亿美元，签订外来投资项目903个，签约金额7 850亿元人民币。^[9]在第三届南博会举办期间，印度在华首所瑜伽学院于6月13日在云南民族大学挂牌。2015年11月23日，第十一届中印K2K合作论坛“昆明周”活动在印度加尔各答正式启动。

（二）印美首脑实现互访

2015年1月25～27日，美国总统奥巴马访问印度，这是自2014年5月莫迪任印度总理以来两国最高领导人的第四次会面。奥巴马此访再次肯定了印度在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中的重要地位，两国公布了题为《美印联合声明——“共同努力，共享进步”》的联合公报。印度政府对本次奥巴马总统的访问给予了高度评价。为强调奥巴马此访的突破性进展，印度外交部制作了一部纪录短片。短片中提到了本次奥巴马之行的四个历史性“第一”：奥巴马是第一位受印度政府邀请以首席贵宾身份参加印度共和国日阅兵式的美国总统；奥巴马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在任期内两次出访印度的美国总统；美国总统奥巴马与印度总理莫迪第一次联合参与了印度一档名为“Mann Ki Baat”（发自内心）的电台节目；美国总统与印度总理第一次建立了双方领导人热线。奥巴马此访与印度达成了《美印亚太及印度洋联合战略愿景》，正式确认了双方在亚太及印度洋地区存在的共同利益。

2015年9月24日，印度总理莫迪抵达纽约，这是他任职以来第二次访问美国。在美期间，莫迪在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峰会上发言并会见奥巴马总统。9月26日，莫迪抵达硅谷，成为30年来首位访问硅谷的印度总理。莫迪访问硅谷期间，参观了电动车制造商特斯拉（Telsa）的总部，并同苹果公司总裁库克（Tim Cook）举行了会谈。此外，莫迪还分别会见了在印度出生的微软总裁萨蒂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和谷歌总裁孙达尔·皮蔡（Sundar Pichai）。

（三）“旋风”式访问俄罗斯及中亚五国^[10]

2015年7月6～13日，莫迪相继访问了中亚五国和俄罗斯。2015年7月，6～7日，莫迪访问乌兹别克斯坦，与当地印度学家和印度语学生进行互动；7～8日，莫迪访问哈萨克斯坦，为印哈信息技术中心举行启动仪式；8日，莫迪前往俄罗斯乌法，出席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七次会晤和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十五次会议；10～11日，莫迪访问土库曼斯坦，出席一个传统医学和瑜伽中心的启动仪式，这是中亚地区首个此类中心；11～12日，莫迪访问吉尔吉斯斯坦，出席两国医院间建立电子联系的项目启动仪式；12～13日，莫迪访问塔吉克斯坦，与塔总统拉赫蒙举行会谈。印度在塔吉克斯坦设有唯一的海外基地，因此此次会谈颇具战略意义。

（四）日本首相安倍访问印度

近年来，印日关系发展迅速。2015年1月16日，日本外相岸田文雄访问印度，他在印度首都新德里对印度外交部智库发表演说，并与印度外长斯瓦拉杰举行了第八届印日外长战略对话。在谈及中印领土争端的问题时，岸田公然声称：“很明确，阿鲁纳恰尔邦（我国领土藏南）是印度的领土。”^[11]2015年12月11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访问印度。这是安倍第三次访问印度，第五次与印度莫迪总理举行会谈。安倍访问印度期间，两国达成了一系列富有成效的合作协议。日本原则上同意向印度出口核电技术，这是日本第一次与未加入《核不扩散条约》的国家进行核合作。另一备受瞩目的合作是印度决定引进日本新干线技术以建设印度第一个高铁项目。日本还决定向印度转让防卫装备和技术。更为重要的是，日本将成为美印“马拉巴尔”年度海上联合军演的永久参与国，由此巩固了美日印三边合作。安倍对印度的访问更进一步提升了两国关系的发展。

（五）莫迪首访韩国

2015年5月18日，莫迪总理对韩国进行国事访问，与韩国总统朴槿惠举行了首脑会谈。这是莫迪2014年5月就任总理以来首次访问韩国。两国领导人就加强两国在外交、安全、国防、经济、贸易、科学技术、社会和文化等各领域的国际合作方案达成了协议。此外，两国首脑还决定从2016年上半年开始，协商改善2010年1月生效的《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CEPA）的问题。莫迪在韩国首都首尔发表了演讲，强调印度政府已将“向东看”转变为“向东行动”。^[12]

（六）对欧洲多国进行访问

2015年4月10日，莫迪开启为期两天的法国之行，这是莫迪总理首次访问欧洲大陆。在法期间，莫迪宣布向法国购买36架“阵风”战斗机，项目金额预计将超过46.8亿美元。2015年4月12日，莫迪飞抵德国。4月13日，德总理默克尔与到访的莫迪共同宣布汉诺威工业展开幕。印度是2015年汉诺威工业展的伙伴国。这一全球规模最大的工业展吸引了来自近70个国家和地区的6 500家参展商。4月14日，莫迪抵达柏林与默克尔举行了会谈。2015年10月5日，默克尔回访印度，以加强德印之间的经济、国防方面的合作关系。默克尔与莫迪共同主持德印第三轮政府磋商。目前，德国是欧盟国家中印度的最大贸易伙伴。2015年9月23日，莫迪访问爱尔兰，成为60年来第一位访问爱尔兰的印度总理。莫迪与爱尔兰总理恩达·肯尼举行了会谈并与当地印度裔开展了互动。2015年11月12日，莫迪开始对英国进行为期三天的访问，这是莫迪上任以来首次访问英国，也是印度总理近10年来第一次对英国进行访问。访问期间，两国就核能、发电项目达成了协议。英国将同印度加强在经贸领域的合作，英国将帮助印度建造100个智慧城市，同时英国将在环境监测和保护环境方面向印度提供帮助。

（七）加强与南亚邻国的互动

印度历来重视发展与其他南亚国家的关系。2015年印度与南亚邻国的高层互访频繁。2015年7月10日，印度总理莫迪在俄罗斯与参加上海合作组织峰会的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举行会晤。但两国关系仍受克什米尔问题的影响。由于巴基斯坦坚持与克什米尔“分裂分子”接触，两国取消了原本定于2015年8月23～24日的对话。这是自2014年5月莫迪上台以来，两国第二次取消对话。2015年6月6～7日，莫迪访问孟加拉国，就“飞地”问题与孟加拉国总理哈西娜进行了讨论并达成协议。该年内，不少南亚国家领导人也到访了印度。2015年4月27～29日，阿富汗总统加尼对印度进行了为期三天的正式访问，这是加尼总统自上任以来的首次访印。2015年9月15日，斯里兰卡总理拉尼尔·维克勒马辛哈访问印度，这是他自任总理以来的第一次国事访问。2015年1月10～18日，应莫迪总理的邀请，不丹总理策林·托杰访问了印度。然而，2015年印度与尼泊尔关系较为紧张。尼泊尔境内的少数族裔因不满新宪法而发生较大规模抗议示威活动，并发生族裔冲突。印度政府因骚乱而决定关闭印度与尼泊尔的主要边境关口。这让作为内陆国家的尼泊尔遭受了严重的燃油和日常生活材料危机。

（八）频繁出访东南亚国家

2015年11月21日，莫迪抵达吉隆坡，对马来西亚和新加坡进行了为期4天的访问。莫迪总理和马来西亚纳吉布总理举行了双边会谈并出席了联合新闻发布会。两国决定将在国防和应对极端主义方面加强双边合作。11月24日，莫迪同新加坡总统陈庆炎、总理李显龙举行会谈。双方正式签署战略伙伴协定，根据双方签署的联合声明，新印两国将在战略伙伴关系框架下，深化防务安全、贸易投资、航空运输与海事合作、建设智慧城市和城市规划等领域的合作。2015年9月15～18日，印度副总统穆罕默德·哈米德·安萨里先后出访了柬埔寨和老挝。这是安萨里首次正式访问柬埔寨。双方签署了“印柬旅游合作”和“湄公合作”谅解备忘录，旨在加强柬印双方的旅游、投资和经贸领域的深度合作。在老挝期间，印度副总统安萨里向坤特帕花儿童医院捐赠5 000美元，以帮助帕花儿童医院为国内儿童提供免费医疗服务。2015年11月3日，安萨里到访印度尼西亚，出席了名为“印尼和印度：灵魂合作，战略性合作伙伴”的论坛。2015年6月，印度外长斯瓦拉杰出访了泰国，出席印泰双边合作联合委员会专家会议以及第七次印泰双边合作联合委员会高级委员会议。

（九）印非峰会规模空前

近年来，印度加大对非投资，加快与非洲国家发展关系。2015年11月29日，在印度首都新德里举行的第三届印度—非洲论坛峰会创造了历史之最，是历届印非峰会中规模最大的一次。除了东道主印度之外，来自非洲全部54个国家的代表都应邀出席，其中有41位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这些领导人包括南非总统祖马，津巴布韦总统、非洲联盟主席穆加贝，尼日利亚总统布哈里和埃及总统塞西等。会上莫迪宣布印度将投入6亿美元帮助非洲发展。此外，莫迪还承诺在未来五年内为非洲国家提供100亿美元的低息贷款，用于非洲在基础设施、农业、能源、教育、卫生、人力资源开发和信息技术等领域的发展。自2008年第一届“印非峰会”举办以来，印度已经向非洲提供了74亿美元的贷款和12亿美元的援助。会议期间，印度总理莫迪还分别与部分非洲领导人举行双边会谈。会谈中，各方承诺促进联合国改革，应对恐怖主义挑战，加强石油、天然气等领域的贸易与投资合作。^[13]2015年5月印度外长斯瓦拉杰访问了南非。

（十）加快对中东西非外交谋划

2015年8月16～17日，莫迪出访阿联酋，这是30多年来印度总理首次访问阿联酋，也是莫迪上任后首次访问中东国家。莫迪的阿联酋之行具有重要的战略和经济意义，双方讨论的议题涵盖投资、旅游和地区安全。印阿两国贸易来往密切，阿联酋是印度第三大贸易伙伴国，印度则是阿联酋第二大贸易伙伴国。阿联酋还是印度重要的劳务输出国。2015年10月10～12日，印度总统普拉纳布·慕克吉正式访问约旦，这是印度总统65年来首次访问约旦。两国领导人就巩固约旦与印度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在经济领域的合作，以及一些共同关心的中东问题举行了会谈。在约旦访问结束后，慕克吉还对巴勒斯坦和以色列进行了正式访问。

此外，印度还加强了与印度洋沿岸国家如阿曼、毛里求斯、莫桑比克、塞舌尔等国的合作。

在多边领域，2015年印度的表现也非常出色。印度加入亚投行成为第二大股东，印度总理莫迪也出席了G20、上海合作组织、金砖国家、东亚峰会等一系列多边峰会。

三、经济运行良好，但仍受全球经济低迷影响

尽管全球经济增长持续放慢，但印度经济却开始出现复苏迹象。2015年印度总体经济指标运行平稳，不过，进出口贸易出现大幅下滑。

（一）GDP增速领先金砖国家

2015年印度经济继续出现好转，增长率领先金砖国家。第一季度印度GDP比同期增长了7.5%。具体而言，制造业增长8.4%；农业下滑了1.4%；商业、酒店以及其他非金融性服务业的增长率为14.1%；金融服务增长了10.2%；采矿业增长了2.3%；电力、天然气和水的供应上升了4.2%；由于政府支出的缩减，公共行政和国防支出只实现了0.1%的增长。与2014年第四季度相比建筑行业实现了1.4%的增长，其中增长较快的是水泥和钢筋消费。^[14]

第二季度印度经济增长出现回落，GDP增长为7.1%。商业、酒店、交通和通信业的增长最快，为12.8%；金融业、房地产和保险等的增长为8.9%；制造业增长率为7.2%；建筑业增长为6.9%；采矿业实现了4%的增长；水电气供应增长为3.2%；公共行政和国防支出增长2.7%。相比较上一季度，农业产出实现增长，为1.9%。^[15]

第三季度印度GDP增长为7.4%，高于市场预期的7.3%。金融服务业的增长率为9.7%；非金融服务业增长10.6%；制造业的增长率为9.3%；公共行政和国防的增长为4.7%；农业增长2.2%；建筑业实现了2.6%的增长；采矿业为3.2%。在支出方面，个人消费比同期增长了6.8%；政府支出增长了5.2%。^[16]

（二）对外国投资吸引力增强

2015年印度政府修改了外国投资政策，这些修改包括放宽限制、减少最低投资份额等。政府还将通过印度工业政策和促进部（DIPP）途径进入的外国投资保险行业限额由26%上调至49%。^[17]在这些措施刺激下，印度吸引外资的能力在增强。根据DIPP公布的数据，2015财年印度吸引外国直接投资增长了24.%，达到449亿美元。其中，通过印度外国投资促进委员会渠道吸收的外国直接投资增长了26%，共计319亿美元。这说明印度政府改善投资环境、放宽投资限制的努力已取得一定效果。基础设施和服务业是印度吸收外国投资最多的两个领域。在基础设施领域，油气、采矿和电信吸引外资最多。在服务领域，IT服务和贸易最具吸引力。2015财年，印度最大的外国投资来自于毛里求斯，合计90.3亿美元，其次为来自新加坡的67.4亿美元、荷兰的34.3亿美元、日本的20.8亿美元以及美国的18.2亿美元。外国投资的持续注入有利于印度实现国际收支平衡以及卢比保值。根据均富国际（印度）的数据显示，在2015年8月印度收购私募股权的交易额达到26亿美元（151次交易），比2014年8月增长了62%。

2015年印度获得了一些外国投资项目，比如世界最大谷物制造商家乐氏公司计划在印度塔罗加市建立一个研发中心，这是2015财年印度接受的在制造业领域内的最大手笔外国投资；韩国浦项钢铁公司与印度乌塔姆（Shree Uttam）钢铁电力公司签订协议，双方将在马哈拉施特拉邦建立一个钢铁公司；谷歌公司计划投入2.34亿美元在海德拉巴建立一个新园区。

（三）通胀相对低位运行

2015年印度通货膨胀相对平稳。虽然，2015年10月印度消费价格指数与2014年同期相比增长了5%，到达了四个月以来的最高值，却低于印度央行6%的目标。也就是说，通胀控制在政府预期范围内。其中，食品和饮品消费价格指数增长了5.34%。豆类消费价格指数最高，达到42.2%，其次是香料（9.82%）、蔬菜（2.42%）、水果（1.98%）。而肉类及零食消费价格指数增长较慢。燃料和电力消费价格指数增长了5.32%，衣物及鞋类消费价格指数为5.62%，房价消费价格指数增长了4.88%。印度央行计划到2016年1月通胀率下降到5.8%。^[18]由于印度通货膨胀处于相对低位，2015年9月29日，印度央行将指标利率调降50个基点，至6.75%，为四年半低点，降息幅度超过预期。^[19]

（四）进出口贸易下滑

根据印度工商部于2015年11月16日发布的报告，2015～2016财年中的4～10月，印度商品出口总额为1 543亿美元，与2014年同期相比，下降了17.62%（按美元计算），若按卢比计算则下降了12.21%。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是石油产品、机电产品和皮制品的产量减少。虽然出口到美国的商品总额实现了增长，但是面向日本、中国、印尼等国家的出口由于对象国需求的减少出现了下滑。^[20]同期进口也出现下滑，进口总量为2 321亿美元，按美元计算下滑率为15.17%，按卢比计算为9.62%。2015～2016财年4～10月商品进口比上财年同期下降了42.07%，为550亿美元。同期的非石油进口额为1 771亿美元，比上财年同期下降了0.89%。2015～2016财年4～10月的贸易赤字为778亿美元，低于上财年同期的863亿美元。总体上，印度对外贸易受到了全球经济不景气的影响。由于全球市场的疲软，2015年12月，印度卢比兑美元跌至两年来的最低点。印度风险管理专家表示，印度不应依靠资本外流调控卢比汇率。^[21]

四、社会顽疾再次爆发，基础设施建设受到重视

印度教教徒与穆斯林之间的矛盾、种姓冲突以及妇女遭到歧视等长期存在的严峻社会问题不仅制约了印度社会的稳定发展，也对印度国家形象产生了负面影响。2015年，这些问题再次集中爆发。此外，为提升社会发展水平，印度政府不断加强基础设施建设。

（一）“屠牛风波”不断

印度人民党上台执政后，印度教民族主义开始抬头。极端右翼思想的加剧影响了印度教教徒和少数教派教徒的关系。特别是在“牛”这个敏感问题上，印度教教徒将牛视为是神圣之物，而穆斯林却食用牛肉。2015年印度教教徒和伊斯兰教徒之间摩擦不断，甚至出现了血腥冲突。2015年9月30日，在名为达德里（Dadri）的村庄，一群印度教暴徒将一名穆斯林铁匠打死，理由是有传言称他食用了牛肉。早些时候，在同一地区印度教村民为了拦截一辆载有牛的货车而将三名穆斯林殴打致死。这些攻击事件与莫迪及其同僚所宣扬的保护牛的政策有关。印度是世界上最大的牛肉出口国之一。莫迪上台后，强硬的印度教教徒一直要求在全国范围内禁止屠杀母牛。2015年3月，马哈拉施特拉邦开始实施一项禁令，不仅禁止屠杀母牛，还禁止屠杀公牛，只有屠杀水牛被认为是合法的。同年9月，在印控克什米尔掌权的印度人民党及其地方性盟党恢复了禁止屠牛法令。印控克什米尔是印度唯一一个穆斯林人口占多数的邦，政府的这一举措引发了街头抗议。^[22]

（二）种姓骚乱再起

独立后，印度废除了种姓制度，然而种姓对印度社会的影响仍延续至今。印度宪法及各级立法通过预留席位等以保护落后阶级（表列种姓、表列部落）的权益，但有部分高种姓认为这种政策有失公允。2015年8月，莫迪总理家乡古吉拉特邦的高种姓帕特尔人为获取“平等”权益而引发骚乱，至少造成6人死亡。帕特尔人在古吉拉特邦的人口比重约为15%～20%，主导着古吉拉特邦的社会经济发展。然而，他们认为现行的政策对帕特尔人不利，因为按照当地政府规定，为落后阶层保留50%的入学和公职名额。他们要求获得与其他落后阶层一样的权益，享有保留名额，增加自身在政府任职和入学的机会。2015年8月25日，超过30万的帕特尔人在古吉拉特邦最大城市艾哈迈达巴德举行集会，警方逮捕了这次活动的领导人哈迪克·帕特尔（Hardik Patel），从而引发了一系列更为严重的暴动。^[23]印度政府要求军队协助警察镇压骚乱并实行了宵禁。莫迪总理也通过电视广播呼吁群众保持冷静。

（三）“印度的女儿”激起社会关注

莫迪就任后表示要大力打击强奸犯罪，但是印度性侵案件仍居高不下。一部名为《印度的女儿》的纪录片再次唤起国际社会对印度妇女生存现状的关注。2015年3月3日，印度法院禁止播出由英国广播电台拍摄的有关2012年发生在印度的黑公交强奸案的纪录片。这部片子原本将在2015年3月8日国际妇女节当天进行全球播放。印度法院认为这部片子会引起社会恐慌而禁止印度媒体播出此片。为了表达不满，新德里电视台NDTV决定在原定播出时段在屏幕上用红白字体打出纪录片的名字。然而，就在国际妇女节当天传出了在印度北部地区一名21岁女子惨遭三名男子轮奸的恶性事件。尽管印度女权运动发展迅速，但是妇女整体地位在印度还有待进一步提高。为了呼吁男女平等，印度总理莫迪提议民众“与女儿一起自拍”并发布在网络上，这一举动引发了印度社会极大的反响。

（四）加强基础设施建设

莫迪总理上任后非常强调发展印度的基础设施。印度政府注重加强公路和铁路等的建设。2015～2016财年印度的公路和桥梁预算实现了大幅增加。2015年3月17日，印度政府宣布，未来几年计划投入约1 370亿美元，为铁路基础设施更新换代。同时，铁路部门还将下大力气改善车厢、厕所的清洁卫生、女乘客安全、上网等。^[24]莫迪总理也重视加强互联网信息技术在全印范围内的推广。2015年7月1日，印度总理莫迪发起了“印度数字周”以提高全国的数字基础设施。印度政府将投入180亿美元，希望到2019年移动电话至少能在25万个村落中实现覆盖。“数字印度”的目标还包括到2020年停止数码和电子产品的净进口，创造超过1亿个就业岗位。“数字周”启动仪式上，莫迪表示，“数字印度”还将有助于减少腐败，以电子政务等方式提供透明高效的管理，通过弥合数字鸿沟、大规模投资技术基础设施，缩小贫富差距。^[25]

五、展　望

就印度的政治局势来看，尽管印度人民党在印度上院中处于劣势，但是基于莫迪政府的领导能力，我们认为莫迪总理能顺利完成本届任期。但是由于国大党在上院居主导地位，未来莫迪政府还将继续面临来自国大党的“刁难”。各项改革法案在上院的搁置也将影响到莫迪政府的可信度。若莫迪不能履行他竞选之初的改革承诺，将面临着大批选民的批评。此外，印度人民党上台后，印度教派矛盾激化，莫迪对印度人民党内的极右翼控制力度不够，这可能进一步影响到印度的社会稳定。地方性政党以及国大党可能抓住印度人民党在少数族裔政策方面的“软肋”以削弱印度人民党的影响。

在外交领域，莫迪政府将继续以经济外交为主要导向，同时加强“向东行动”战略的落实，积极参与各多边国际组织，提升印度的国际影响力。并且，莫迪政府将继续通过加强与当地印度裔民众的联系，以发挥他们的“桥梁”作用。

在经济方面，加快印度经济发展是莫迪政府对内政策的重中之重。预计，印度将进一步简化相关投资政策，为投资者提供更多的便利措施。印度将继续打造“印度制造”的标签效应。但是，印度基础设施不健全，特别是电力供应不足、土地使用和《劳工法》限制较多，这将会影响到外国投资者赴印投资的热情。

在社会发展领域，印度政府将进一步推进在医疗、卫生、教育、妇女权益等领域的发展，但是由于印度人口较多，各地经济发展差距较大，加之固有社会观念的影响，要实现印度社会的全面发展仍将不易。

（作者单位：云南省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

【注释】

[1]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India，October 2015，p.32.

[2]观察者网站：《印度高级军官绝食抗议退役军人补贴过低》，http://www.guancha.cn/Neighbors/2015_09_08_333473.shtm l。

[3]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India，November 2015，pp.28-29.

[4]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India，August2015，p.21.

[5]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India，July 2015，p.24.

[6]参考消息网：《叛乱60多年！外媒称印度终结国内历史最悠久叛乱》，http://www.cankaoxiaoxi.com/mil/20150805/892024.shtml。印度东北部7邦包括所谓的“阿鲁纳恰尔邦”，其主体部分由印度侵占自中国的藏南地区构成。

[7]人民网：《乐玉成大使：莫迪总理访华“超级”不同凡响》，http://world.people.com.cn/n/2015/0519/c1002-27023230.html。

[8]国别报告网：《2015年1～6月印度货物贸易及中印双边贸易概况》，http://countryreport.mofcom.gov.cn/record/view110209.asp？news_id＝46482。

[9]张若谷、刘子语：《第3届南博会落下帷幕　签约金额达7 850亿元人民币》，http://news.yninfo.com/yn/jjxw/201506/t20150617_2352302.htm l。

[10]新华网：《莫迪访问中亚五国抗衡中国影响力？》，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5-07/07/c_127992654.htm。

[11]人民网：《日本外相称藏南地区是“印度领土”外交部回应》，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5/0120/c70731-26413575.html。

[12]The Times of India，Narendra Modi in South Korea：World's perception of India has changed，http://timesofindia.indiatimes.com/india/Narendra-Modi-in-South-Korea-Worlds-perception-of-India-has-changed/articleshow/47324933.cms.

[13]观察者网：《印非峰会：印度承诺向非洲提供6亿美元发展援助》，http://www.guancha.cn/Third-World/2015_10_30_339432_s.shtm l。

[14]Trading Economics，India Economic Growth Accelerates in Q1，http://www.tradin geconomics.com/articles/05292015132325.htm.

[15]Trading Economics，India GDPGrowth Disappoints，http://www.tradingeconomics.com/articles/08312015131229.htm.

[16]Trading Economics，India GDP Growth Beats Expectations，http://www.tradingec onomics.com/india/gdp-growth-annual.

[17]India Brand Equity Foundation，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http://www.ibef.org/economy/foreign-direct-investment.aspx.

[18]Trading Economic，India Consumer Inflation Quickens to 5%，http://www.trading economics.com/india/inflation-cpi.

[19]汇通网：《印度通胀似乎抬头，央行可能会保持利率不变》，http://news.fx 678.com/C/20151130/201511301424172150.shtml。

[20]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India，October 2015，p.35.

[21]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印度经商参处：《印媒：印度不应依靠资本外流调控卢比汇率》，http://in.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512/20151201202752.shtml。

[22]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India，November 2015，p.27.

[23]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India，September 2015，p.23.

[24]中新网：《英媒：印度铁路改革莫迪政府要啃“硬骨头”》，http://www.china news.com/gj/2015/03-17/7135084.shtml。

[25]佘勇刚、唐璐：《莫迪誓言打造数字印度》，http://news.xinhuanet.com/zgjx/2015-07/02/c_134375814.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