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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于“我在”的“空间”和“时间”

时间:2022-08-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至于“我的身体”,它既不是事物也不是意识。“我”在世界中的存在是由我的身体方面的形象表达出来的,“每一种形象都是从外部空间和身体的空间这双重地平线上站起来的”。庞蒂认为,这里所说的视域是三维的。庞蒂反对把现在当做一个点向过去和未来两个方向投射的“时间空间化”的做法,这种做法把先于和后于当下的事件同时显现于当下,使我们处于与我们的假设的自相矛盾的窘境中。

2.3.2 梅洛·庞蒂:诚于“我在”的“空间”和“时间”

莫里斯·梅格·庞蒂(Maurice Merleau-Ponty,1907~1961)以对感觉材料理论的攻击,开始了他对知觉的描述。依据格式塔心理学的观点,即我们所见到的最简单的东西莫过于各种颜色衬托下的形状,“纯粹的感觉”或“情感的原子”的观念在我们经验中根本没有相应的东西。(49)庞蒂认为,根本不可能存在一种我们对经验中的模糊印象区分出层次的理论,因为:第一,“感觉的过程不免受到中心的影响”,(50)我们的视觉材料并不是简单地与外界对视网膜的刺激所投下的映象相一致的;第二,知觉的意识的对象并不具有确定的性质(比如两条真实相等的线,它们在错觉中显示出来时,既非相等也非不相等);第三,嵌入“基本知觉”中的那些意义,“会唤起超出它所包含的东西的期望”。(51)所以,他指出经验主义的错误就在于它把感觉材料当做感觉对象,因为原始材料只是感知域的组成部分,而最简单的感知域也存在某种结构。他责备经验主义者是“从感官偶然提供的东西中去推出材料来的……就像一所房子是由砖块构造起来的那样,知觉就是由意识的各种状态构造成的,而这需要乞求一种把质料融合为一个紧密结合的整体的心理化学过程。像一切经验论者的理论一样,……这种理论只描述一大堆根本算不上是什么的盲目过程,因为,在这一大堆感觉和记忆中,没有任何人看见,没有任何人鉴别材料和记忆的排列;另一方面也没有任何坚固的对象可以靠一种意义而防止大量涌现的记忆之流。我们必须抛弃这种使全部问题隐蔽不明的假定。根据客观的原因截然分别给予的和记忆的,乃是专断的。当我们回到现象时,我们发现一个孕育着已经不可归纳的意义整体,这乃是经验的基本底层:这并不是指那些其间有着罅隙、记忆被假定是塞到这些罅隙中去的感觉,而是指一幅风景画或一个语词的展开,就像是同以往的经验相契合的一样,自然而然地是与当下的意向相契合的”。(52)

而我们对自己的身体以及它们在世界中(这世界包括他人的身体)的位置的觉察,是在一个先于对象知识的情况中发生的。(53)“成为一种意识,更确切地说,成为一种经验,就是要与世界、身体和他人的内在交往,要与他们共同存在而不是处在他们边上”。(54)“‘我’是通过自己的身体而认识他人的,恰如我是通过我的身体而感觉‘事物’的”。(55)至于“我的身体”,它既不是事物也不是意识。“不论是关于他人的身体问题,还是关于我自己的身体问题,除非去经历它一番,我是无法知道人的身体的,这意思是说,对于正在身体中演出的这出戏,要依靠自己去演,要沉入其中。我就是我的身体,至少我具有经验而言完全是这样的,然而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又仿佛是一个‘自然的’主体、是我的总体存在的临时性的素描。这样,人对自己身体的经验就与把主体和客体相分离开来的反思过程背道而驰了。反思只给我们关于身体的思想,或者是当做一种观念的身体,而不是身体的经验或实在的身体”。(56)

继而,梅洛·庞蒂在心理学的基础上划分了身体空间(即人们自己的身体形象的空间)和外在空间的区别。“我”在世界中的存在是由我的身体方面的形象表达出来的,“每一种形象都是从外部空间和身体的空间这双重地平线上站起来的”。(57)人的空间概念在某些方面是从他的运动的经验中引出来的;“我”有一个身体可以是指“我”有一个身体形象;要是没有身体,那么对“我”来说就根本没有空间;(58)一个觉察不到自己身体处境并被剥夺了动觉感的人,就会不仅是知觉到物理对象之间的空间联系,而且还会在他的视域中分出不同的位置来。庞蒂认为,这里所说的视域是三维的。人们普遍认为,空间最初是两维的,第三维是通过视觉与对运动的触觉的结合而加上去的,这种观点是以光学所做的推论为基础的。当人们使用这些推论时,就已经以一种生理学的标准去规定那些被给予的东西。

庞蒂说,有“一种我们身体整个的与之相契合的世界的逻辑”,人事先已经具备了一个感觉经验的背景,“一个事物实际上并不是在知觉中给予的,只要这个事物与世界搭界,它就是我们内在地执著的,能为我们所重建和经验的。我们怀有这个世界的基本结构,而这个世界只是许多可能的具体形式中的一种”。(59)从庞蒂这里,我们似乎又看到了康德的影子,但为了把自己同康德区分开来,他说,他并没有把这种结构当做一套固定不变的关系体系。世界的统一性可以比喻为人在各种活动中所表现出来的风格的统一性,但这风格是会变化的,其变化受到人的知识的限制。而时间本身是“人能够接近的一种背景,而且,只有靠着在时间中占有一个境遇,而且靠着这境遇的地平线去把握时间的整体,人才能有所理解”。(60)如果我们把过去、现在和将来视为时间的本性,那么在此时间的框架中,现在仅仅是通过使用“此刻”这样的限定词才能被把握的,于是一切事件在时间中的确定性都难免暗示出说话者所处的时间。他认为过去是可以为记忆所直接接受的,是记忆把过去带入到当下。过去和将来的麻烦之处在于它们既存在于当下,又必须从当下逃避开去。“过去和将来……自动地从存在逃避出去进入主体性之中,为的不是去寻找实在的支持;而相反是为了去寻求符合它们本性的非存在的可能性”。(61)他的意思是,每个标志“此刻”的诸现实事件不能构成时间的推移,如果把事件从客观世界转移到意识中去,就可以避免麻烦了。因为“最终的主观性不是处在经验主义的时间状态中:如果时间意识是由意识的承接形式构成,就需要有一种意识到这种承接状态的新意识,如此循环往复以至无穷。我们不得不承认有‘一种其背后不再有一种意识到它的意识的意识’(62)的存在,因而,这种意识不是陈列在时间中,并且,在这种意识中,它的‘存在与它的自为存在是相契合的’”。(63)

庞蒂反对把现在当做一个点向过去和未来两个方向投射的“时间空间化”的做法,这种做法把先于和后于当下的事件同时显现于当下,使我们处于与我们的假设的自相矛盾的窘境中。“世界存在于一切人的意识之先这种说法究竟是指什么?对于这种意义的一种典型的说法认为,地球最初是从原始星云中产生出来的,在那里生命所必须的条件还没有合成出来。但这里的每句话,犹如物理学中的每个方程式一样,都已经预设了我们对世界前科学的经验,而对我们生活在其中的这个世界的提及,才组成了命题的有效意义。绝没有什么东西会使我们深切地领悟到,一堆无人见过的星云能是什么样子。拉普拉斯的星云说不是在我们的前面,在我们遥远的开端处,而是在这个文化世界中站在我们面前。当我们说,没有在世界中的人的存在就没有世界,这实际上是指什么意思?这绝对不是指世界是由意识构成的,恰恰相反,意识总是发现自己已经是在世界中活动着。想来想去,只有一点是确实的,即存在着一个自然,这不是科学中的那个自然,而是知觉中向我呈现出来的那个自然,甚至意识之光,如海德格尔所说的自然的澄明(64)(Lumen nanurale)”(65),即如其所是地呈现的那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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