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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海花鸟市场价格

时间:2022-08-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都是带性情的笔墨,但是设色用墨,大多是吴昌硕、齐白石那一路粗枝大叶或红花墨叶的简笔画法。我认为一个一流的画家,他的笔墨必定干净。这个“干净”并不具体指一种画法,而是综合的,不单是用笔、用墨、设色,所有的绘画语言都不啰唆。这种节奏的画法已经是一种自觉的经过提炼的程式化语言了。那年春节,他在赏心斋添改一批旧画,恰被我撞见。又是一年春草绿,杨象宪老师自前年病逝,现已整两年了。

2013-03-23

宁海似乎是个有些特异的小城,偏于一隅,山水灵秀,性格推崇的是豪放,豪放中有时略带了些匪气。宁海人有点迂,但宁海人的硬气在文化史上是出了名的。我知道这样的概括粗糙了些。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宁海依山靠海,民风中有山民的那种热情,亦有渔民的那种豁达,相较于上海或更近些的宁波,宁海人的身上不大有城市的市民气。宁海书画面貌也显得风标独立,哪怕是与毗邻的奉化和象山比较也不同。宁海书画题材主要集中在山水、花鸟,且大多书、画、印俱佳,都是讲性情、用写意一路的手法,那些精雕细磨的手段都不大弄得来,也不屑于弄,所以虽然入不了多少大展,但笔端重气息,或逸笔草草,或恣意张扬,能见性情。

以宁海的花鸟为例。宁海花鸟特别注重“写”,画法全从书法来,有着强烈的书写意味,点、线、面的节奏感鲜明,个人风格从线条上就能清晰地感觉到,比如吴昌卿老师的重辣,陈林干老师的豪放,朱开益老师俊雅,潘飞轮老师奇拙……都是带性情的笔墨,但是设色用墨,大多是吴昌硕齐白石那一路粗枝大叶或红花墨叶的简笔画法。我们知道潘天寿先生早年也是熟稔于缶老的花鸟的,而诸乐山、吴弗之先生更是全从缶老中来。

从缶老,到潘天寿,到浙江美院,再到宁海画风,这让我想起了杨象宪老师。

杨象宪老师几乎只画花鸟,设色简单而明快,墨色也不复杂。但他精于“写”,把物象的体面关系、枝叶的自然特征,都体现在写的过程中,丝丝入扣,却又不拘于物象,一枝一叶完全是笔墨的音乐,有节奏地在纸上流出点、线、面的乐章来,其中疏与密、干与湿、缓与急都在不经意间完美地组合在一起。看他的画是享受,就是用眼睛来听的音乐。

⊙ 杨象宪老师在赏心斋作画

笔墨,高不高级我常用“干净”这个词来概括。我认为一个一流的画家,他的笔墨必定干净。这个“干净”并不具体指一种画法,而是综合的,不单是用笔、用墨、设色,所有的绘画语言都不啰唆。即使千笔万笔,也不觉得有一笔多余,而仅一笔两笔时又觉得意味已足,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这种极精确地掌控笔墨的能力便是“干净”。

我觉得杨象宪老师的笔墨很干净。

他把画中所有的点、线、面、墨色与颜色,全都归入他的“写”的节奏中,没有一丁点的杂音,也没有一丁点混乱的节拍。

这种节拍与书写性,源于潘天寿先生。我们在潘老的画的各种细节中发现过这种节奏,比如潘老的苔点的点法,有着明显而强烈的节奏;他画叶,或者画一排鸟,都是明显地顺着节奏来的。这种节奏的画法已经是一种自觉的经过提炼的程式化语言了。再往上溯,我们可以在吴昌硕的画中找到这种节奏,但吴老的节奏,往细处看,少了些跌宕,多了些平稳,像是宏大的乐章,节奏反而不大跳跃。

杨老师这种海派花鸟的传承脉络清晰,并直接主导和影响了当下宁海的画风。这种影响至今仍常常被大家提及。

朱开益老师曾经是杨象宪老师在文化馆的同事,他说起杨象宪老师时,常带着对待师长一样的尊重。那时,他常有机会看杨老师画花鸟,这样的亦师亦友,这样的耳濡目染太难得了,便吸引着他也学着画花鸟。朱开益老师如今这一手清雅的花鸟竟有这样的渊源,反而与他美院陶瓷专业毕业的背景没多大直接的关系。而吴昌卿老师与杨象宪老师是世交,渊源更深。吴老师常说起杨象宪老师在美院时如何给他寄资料,又如何牵线让他向潘天寿先生求教,此中情缘,我们在杨象宪老师的纪念文集中能找到很多的佐证。

潘天寿先生的精神与艺术对宁海的影响是巨大的,而这种巨大因为杨象宪老师而变得真实且易见。

艺术讲传承。在信息技术极端发达,资料极其丰富的今天,似乎让我们相信学习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几乎可以找到各种级别的艺术的现场示范的视频资料,哪怕是齐白石、李可染、潘天寿这样一些艺术大家的影像资料,也能在网上找到,更不要说那铺天盖地的各种印刷品。艺术的传承似乎变得简易方便了,但事实是,我们这个时代距离传统越来越远了。

传统中,总有一些东西是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一如悟禅,若不身体力行,便只是“口头禅”。私以为最好的方式仍是传统的师徒式的教育,未必需要讲授,却在言行举止间影响了一个人。人变了,艺术最深层、最内核的问题才能解决,最深层的问题解决了,余下的如技术问题解决起来就更容易了。

我有幸也目睹过杨象宪老师作画。那年春节,他在赏心斋添改一批旧画,恰被我撞见。当时诧异于他运笔的速度,快而有节奏,伴着“沙沙”的毛笔杀纸的声音,只一会儿便完成了一张。添改时偶尔还和大家聊几句,一边聊,一边就把厚厚的一叠旧画添改完了,然后宇鸿给盖上新给他刻的名章。接着,杨老师拿四尺三开的纸,运笔画了几幅花鸟,说是见者有份,让在场的人一人拿一张。当时杨师母亦在一侧,埋怨他不顾身体连续作画,说担心他的身体,又无奈于说了也没用,便不再说了。

这在他似乎是常事。我诧异于他的“不以为贵”,亦感动于他的平易与朴素,这种风貌,我们通常只能在潘天寿先生那一辈人中才见得到,现在的艺术家中实在不多见了。这是一种感染,只有靠近了他的朴素,我们才更容易明白他的线条的简练;靠近了他的平易,才明白了他画中的清新明丽;靠近了他的渊博,才明白了他笔墨中的古雅;靠近了他的豁达,才明白了他画中的松灵通透。我想,我们没法在影像中学习到这样的艺术吧!

所以,我常常能听到老一辈宁海的画家们,忆起他们或书信来往,或画来书去,或口授心传,令人心驰而神往的过去,也想起杨老师安排宇鸿、周益去曲阜师范大学学习的往事,也欣然于自己身边的画友们春风一样的友情。

又是一年春草绿,杨象宪老师自前年病逝,现已整两年了。那一年,一涛兄、群飞老师都走了。清明时节,谨以此文怀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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