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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卡内基基金会和建立英雄基金

时间:2022-03-0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二份大的捐赠用于建立华盛顿卡内基协会。第三份激动人心的捐赠是设立英雄基金。1904年4月15日,该基金会成立。基金会只是采取一种最为恰当的方式,向伤残的英雄,或向牺牲者的家属提供抚恤金。我挑选了查理·泰勒担任卡内基英雄基金会主席,基金会不支付查理工资,一分钱也不提供。在威尔莫特先生的协助下,他还负责卡内基工人救济基金以及匹兹堡地区的铁路员工救济基金。这三项基金全部用来使他人受益。
建立卡内基基金会和建立英雄基金_卡内基自传


第二份大的捐赠用于建立华盛顿卡内基协会。1902年1月28日,我以5%的股份拿出1000万美元,在其他组织个人加入后,该基金会最终价值达2500万美元。在国务卿约翰·海先生的提议与组织下,董事会成员名单确定了下来,有休威特、比林斯先生、道奇、艾利胡·鲁特、西金森上校,米勒斯、米切尔先生,以及其他人。

当我将这份名单提交给罗斯福总统时,他感慨道:“再没有谁能拟出这样的名单了。”他非常支持该协会的建立,并将其纳入1904年4月28日的一项国会议案:“以最全面最自由的方式鼓励调查研究和考察发现,以及其他有利于人类自我提升的知识的应用;特别是引导、捐助并支持任何与科学、文学或艺术相关的领域,最终与政府、大学、学院、技术院校、学术团体以及个人形成合作关系。”

自建立至今,协会取得的成就众所周知,详情此处不再赘述。但我愿意指出其中发生的两件不寻常的事。协会曾举行了一次全球性航海项目,项目任务由“卡内基号”轮船承担,目的在于纠正早年海洋勘察的错误。随着指南针的改进,许多海洋勘察报告都被发现是错误的。其原因在于,以前的勘察设备本身就不精准,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一艘“卡纳德号”轮船在靠近亚述尔群岛的地方搁浅了。“卡内基号”船长认为应当对这一事件进行调查,结果发现“卡纳德号”轮船是按照海军地图所绘制的路线航行的,原先的资料本身就错了。全球航行过程中的修订错误不胜枚举,而这是唯一一份报告给国家的。

伴随着“卡内基号”全球航行的特色服务,我们在加州威尔森山海拔5886米处设立了一座天文台,黑尔教授对它全权负责。一年他到罗马参加了天文学专家学会,由于他的提议,专家决定下次会议在威尔森山召开。威尔森山天文台曾发现一些新星,大约超过100个,其中有一些星球的体积甚至有20个太阳大。其中有一些星球太过遥远,它们的光需要8年的时间才能到达地球。这让我们低头沉思,“对于未知世界来说,我们已知的真不算什么。”如果观测仪精准度提高3倍,那又将会有什么发现啊!我确信如果月球上有物种,也将会被清晰地看到。

第三份激动人心的捐赠是设立英雄基金。我听说匹兹堡附近一处煤窑发生了一起严重矿难,那里的前监督员泰勒先生闻讯迅速赶往现场,希望能够在危急时刻帮上忙。他带领那些响应号召的志愿者,下到煤窑下面去解救那些被困者。但是可惜,唉,这位英勇的领导者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我没法不去想这件事情,就拿出500万美元奖励英雄行为,或用以资助那些为挽救他人生命而牺牲的英雄的家属,或用以救济那些为公司做出贡献却在意外中蒙受损失的家庭。1904年4月15日,该基金会成立。此前还从没人这么做,也从没有人向我提出过这样的建议,我珍视它如“自己的孩子”。不久我把该基金扩展到我的故乡大不列颠,由设在丹佛姆林的总部——卡内基丹佛姆林信托委员会负责。后来,该基金又扩展到法国、德国、意大利、比利时、荷兰、挪威、瑞典、瑞士以及丹麦。

美国驻柏林大使大卫·简·希尔曾给我写过一封信,提到该基金在德国的情况:

我写信主要是想告诉您,我们的国王陛下对于英雄基金在德国设立是多么满意。他对此非常热心,多次对您的洞察力及您的慷慨捐赠大加赞扬。他从没想过基金会的建立会发挥如此重要的作用。他讲过许多感人的事,其中有一些已经不是用金钱能来衡量的了。其中一个故事是,一个年轻人救一名溺水男孩,他将男孩顶出水面,并放到船里之后,自己却因体力不支,沉入水里。他牺牲了,撇下了一个年轻的妻子和一个年幼的孩子。她已经获得基金会的帮助,开了一家小商店以维持生计,他们年幼但聪明的孩子,也将获得教育费用的资助。这是非常显著的一个例子。

德国政府内阁长官瓦伦提尼,最开始怀疑设立此类基金的必要性,现在对此热情有加。他告诉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委员会全体成员,都愿意尽力做好此事,并发挥基金会的最大作用。他们还与英国、法国的委员会一道,定期交换报告,定期交流工作上的事宜。

不列颠的爱德华国王对基金会的设立深为感动,并亲笔给我写了一封信,称赏我赠予家乡的这份礼物:


亲爱的卡内基先生:

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向您表达我对您的感激之情,因为您向这个国家——您的出生之地——予以慷慨的捐赠。

比礼物本身更令人钦佩的,是您为了基金不被不恰当使用而给予的关注与设想。

我很想告诉你,我的内心是何等的温暖,当我得知这份慷慨的善举能够有益于整个国家的时候。

很高兴认识您,因此我希望您能接受随该信赠给您的我本人的照片。

相信我,亲爱的卡内基先生。


您真诚的

爱德华


美国的一些报纸怀疑英雄基金的价值,并对该基金会第一年的运作报告过于挑剔。但这一切都过去了,它战胜了一切不利的言论,荣誉长存。在野蛮的时代,英雄的举动往往表现在伤害或杀害同类;但在我们这个文明的时代,英雄则保护或拯救他们的同类。这就是物质与道义、野蛮与文明之间的区别。那些属于前者的英雄行为很快被历史遗忘,因为我们最终意识到,互相伤害只会导致彼此灭亡;但后者的精神将会永存在这片土地上,因为这类英雄往往施以善举。

英雄基金的主要业务是抚恤金,即向英雄或他们的遗孀、孩子发放抚恤金。一开始人们都对此有种误解,认为基金会的目的是鼓励人们的英雄行为,而英雄往往受此诱惑而扮演类似角色。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这是荒谬的,真正的英雄从不计回报,他们所想到的只是如何使他们的同类脱离危险,而从不考虑自己。基金会只是采取一种最为恰当的方式,向伤残的英雄,或向牺牲者的家属提供抚恤金。基金会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随着人们对它的目标和服务更加了解,基金会将变得更加完善。在美国,已经有1430位英雄或他们的家属出现在我们的捐助名单上。

我挑选了查理·泰勒担任卡内基英雄基金会主席,基金会不支付查理工资,一分钱也不提供。但查理非常热爱这份工作,而且我相信他还会投入更多的精力和金钱来保障基金会的运作。他是这项工作最合适的人选。在威尔莫特先生的协助下,他还负责卡内基工人救济基金以及匹兹堡地区的铁路员工救济基金。这三项基金全部用来使他人受益。

查理经常劝我帮助他人,有一天我终于得到一个“报复”他的机会。查理毕业于里海大学,与母校感情很深。里海大学想建一座大楼,查理是主要倡导者。我什么也没说,写信给道伦克主席为这座大楼提供资金,但必须由我命名。他同意了,我就为该楼起名为“泰勒礼堂”。查理听闻此事,抗议说这太荒谬了,因为他为人低调、行事谨慎,够不上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公共性建筑的荣耀。我很高兴看到他的难堪,等到他说完了,我就说使用“泰勒礼堂”也许会让他觉得荒谬,但为了里海大学,他应当做些牺牲。不管怎么说,“泰勒”就是一个名字罢了,是他的虚荣心让他小题大作了,他应当扔掉这份虚荣心的。他要么牺牲“泰勒”这个名字,要么牺牲母校里海大学,随他怎么选,但“不叫泰勒,没有礼堂”。他终于屈服。将来,前来参观该礼堂并猜测“泰勒”是谁的人,会知道他与母校的感情有多深,不仅仅口头上劝告校友为母校做贡献,更是身体力行。他将是里海大学最杰出的毕业生之一。


1905年6月,我拿出1500万美元用于大学高龄教授的养老基金(卡内基教育发展基金会)。基金会的25名理事全部都是美国大学校长,其中有弗兰克·A.万德里普,他在基金会成立之初做出了巨大贡献;还有亨利·S.布里切特博士,也是基金会不可或缺的人物。

我很重视这项基金,很快就有人从中受益,他们有资格获得这笔基金,这笔基金的价值在他们身上才得以体现。长期以来,教师虽然最受人尊重,可他们一生教书育人,所得薪水却相当微薄,甚至比我们公司职员的薪水都低,想靠省吃俭用来养老是不可能的。加上大学没有养老津贴,高龄教师不得不继续教书,无论是否还能胜任。因此,该基金的意义是不容置疑的,第一批受益人的名单就说明了这一点,其中有许多誉满世界的学者,他们为人类知识的积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很多受益人或他们的遗孀给我寄来感人至深的信,我一直保留着,它们是治疗我抑郁的良药。

在家乡丹佛姆林,托马斯·肖先生曾撰文指出,苏格兰有许多贫困家庭,虽然省吃俭用,可仍然无法支付孩子的大学费用。看到这篇文章,我立刻拿出1000万美元,一半用于资助贫困学生,另一半用于提高大学的基础设施。这就是卡内基苏格兰大学信托基金。1902年,该基金第一次理事会议在苏格兰国务卿爱丁堡办事处举行,由巴尔福勋爵主持,与会人员从首相到各种伯爵、子爵、勋爵,再到其他知名人物,不乏其人,大大提升了基金会的可信度。我写信希望他们行动起来,因为我不愿意该基金由苏格兰大学来管理。理事会成员埃尔金伯爵,完全赞同我的看法;首相巴尔福先生也声明道:“一分钱也不给,一分钱也不给!”

不过,埃尔金伯爵指出基金会条款不严格,也不明确,理事会并不确定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我告诉他们,这种不严格是希望他们能根据实际情况,随时变更基金的受益对象和申请方式。这是很大的权限,连巴尔福首相都说从未有哪个遗嘱人赋予过管理会如此大的权力,他不确定这样做是否合适。

“合适,”我说,“巴尔福先生,今天的法律也不是几代之前就制定好的啊,他们当时的法律甚至都无法适用于自己的时代。”

会议室爆发出一阵笑声,巴尔福首相也大笑道:“您是对的,非常对;但我认为您是第一位能有如此明智见解的捐赠者。”

我提议只要过半就能审议通过一项议案,巴尔福勋爵则建议不少于2/3,埃尔金伯爵赞同勋爵的建议。至于基金会主席一职,我向巴尔福首相提议,希望埃尔金担任这一职务时,首相立刻说:“在大不列颠他是最佳人选。”埃尔金伯爵当仁不让地当选,对此我们都很满意,问题是我们到哪里找到与之媲美的人来接任呢?

曾被丹佛姆林授予“荣誉市民”称号的四名议员,都与苏格兰大学信托基金有关联,分别是亨利·凯姆贝尔·巴内曼爵士、埃尔金伯爵、约翰·罗斯博士,以及我自己。如今,又有一位女士荣获丹佛姆林“荣誉市民”称号,她就是我的妻子,她像我一样强烈地热爱丹佛姆林。

1902年,我当选为圣·安德鲁斯大学的名誉校长,这是我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事情;而第一次与学校的全体教员见面,又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印象深刻的事情。我坐在学校古老的椅子上,圣·安德鲁斯大学建校近500年以来,一直都只有受人敬重的校长才能坐在那里。为了准备发言稿,我翻阅了之前历任校长的讲话,其中有一段见解精辟,那是前校长斯坦利先生给学生们的建议,“到布恩的诗中去寻找你的神学”。作为教会的显耀人物,作为维多利亚女王的亲信,他能大胆地向学生提出这样的建议,显示出了近些年神学的变化。最好的行动法则的确在布恩的诗中,如“你的耻辱只在于恐惧”,这是我早年的信条。

我开始与苏格兰四所大学的校长及其家属休闲一个星期。参加第一次聚会的有埃尔金伯爵、巴尔福勋爵及其夫人。自那以后,每年一度的“校长周”成为惯例定了下来,他们都认为这有利于大学的发展。当我们执手告别第一年的“校长周”时,苏格兰大学校长说:“500年来,苏格兰大学的校长们就一直在探索着如何开始我们的聚会。而今,问题已经解决了。”

1906年在斯基博的那次“校长周”聚会最难以让人忘怀,拉德克里夫学院的校长艾格尼丝·阿尔文小姐——本杰明·富兰克林的曾孙女——和我们度过了那次“校长周”,我们都被她深深吸引。147年前,富兰克林在圣·安德鲁斯大学拿到了他的第一个博士学位;如今,该荣誉又授予了他的曾孙女,以表彰她作为拉德克里夫学院的院长而做出的贡献。这是该校第一次授予非不列颠公民——但她和富兰克林一样祖籍都在这里。作为该校荣誉校长,我穿过大西洋,亲自将证书送上。授予仪式在费城富兰克林安息的地方,那里有盛大的集会纪念他的伟大功绩。我非常荣幸能在这样庄严而重要的场合担任主持人,现场的观众也都深深受到感动。

在圣·安德鲁斯大学,我经常与学生们一起活动,并且玩得很愉快。丹纳德森校长对我这样评价道:“无论什么样的校长,讲话的时候总是站在台上,只有卡内基走到学生中间,和他们相互攀谈。”就这样,我被学生们一致要求连任,这对我是很大的鼓舞。


我时常会思索高等教育体系的问题,我认为:那些知名学府,如哈佛大学与哥伦比亚大学,有5000~10000名学生就已经很具规模了,进一步扩展不大可能;但对小一些的学校(尤其是学院)来说,需要更大的帮助,如果我能用剩余的财富来资助它们,应当不会有错。因此,我后来的捐资都仅限于小规模院校,这与洛克菲尔先生那卓越的教育基金会——综合教育基金会——选择了相同的方向,并且都富有成果。洛克菲尔先生邀请我加入他的基金会,我答应了,相互协作使我们都受益更多,这种合作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

在向大学捐资过程中,许多朋友都赢得了像我和查理·泰勒一样的声誉,比如迪金森学院的康威礼堂,就是以蒙丘尔·D.康威的名字命名。他的自传刚刚出版,结尾处这样写道:

乞求和平吧,亲爱的读者,从你们那里我看到希望。祈求和平不是向暴风雨跪拜,而在于你会遇到的男人、女人还有孩子。不要只是祷告“赐予现在的我们和平吧”,而要用实际行动去回答!那么,最终虽然世界仍然纷纷扰扰,而你内心将充满平和。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们最深的耻辱——战争真的应当尽快从文明社会消失。

听说俄亥俄州的凯尼恩学院为了纪念斯坦顿,设立了“斯坦顿经济会长”一职。此外,还有克利夫兰西方储备大学的“汉纳会长”一职、布朗大学的“约翰·海图书馆”等等,都为纪念我的朋友。我本打算再拿出一部分,建一座“道奇将军图书馆”和一座“盖勒图书馆”,但这份荣誉已由他们的母校赋予了。

我捐赠给汉密尔顿学院的第一份礼物,本打算以艾利胡·鲁特之名设立基金会,但这位最能干的国务卿,罗斯福总统口中“最睿智的人”,似乎并没有向学院的负责人提及此事。当我向他兴师问罪时,他笑着说:“好吧,我答应你下次再捐赠的时候,我一定会说。”

第二次捐赠很顺利,我事先未向他说明。如今,汉密尔顿的鲁特基金已经不是他的能力所能撤销的了。鲁特是个伟大的人物,但性情怯懦,在为一些公司辩护时,既做不到侃侃而谈,也做不到慷慨陈词;而且他过于谦逊,无法吸引下层民众的注意力。因此,他所在政党从不冒险推举鲁特;罗斯福总统也宣称,如果鲁特能靠自己的魅力成功获得总统的提名,他将从白宫爬到国会。


塔斯基吉机构曾致力于提高有色人种的社会地位,他们先前被划进奴隶阶层。我对此很是支持,并由此结识了布克·华盛顿,他不仅使自己摆脱了奴隶身份,还帮助数以万计的同胞提升了地位。就冲这一点,我们都应当向他脱帽致敬。我向该机构提供了60万美元的捐赠后没几天,华盛顿先生前来拜访,并向我提出一个要求:“你非常仁慈地从这项基金里专门拿出一笔,用于我和妻子以后的生活,对此我深表谢意。但是,卡内基先生,这笔钱远远超出了我们的生活所需,对我们族人来说也是一笔大财富。这会使一些人认为我不再是个穷人,也不用再努力工作了。你能否修改一下那个条款,取消这笔款项,而换成‘只需适当的提供’吗?我和妻子所需的真不多。”

这就是这位黑人领袖的品质所在,没有哪个英雄像他那样真实、富有牺牲精神:他拥有人类所有的优秀品质,灵魂高贵、精神纯粹,人类天性中最接近神性的一部分。如果要问当今世上或自古以来,有谁曾从社会的最底层奋斗到最高层,那一定是布克·华盛顿。他是现代的摩西和约书亚,引领自己的人民向前向上。


我很早就向教会捐赠物品,比如向斯文登伯格教会捐赠过一架管风琴,此前曾因他们教众太少而拒绝捐建一座新教堂。自此,各类教会的受赠申请铺天盖地而来,大到匹兹堡的天主大教堂,小到各种乡间小教堂,我忙得马不停蹄。——每个教堂都似乎需要一个比原先更好的管风琴,而一旦领到新的管风琴,旧的那架就能够白白卖一笔钱。一些小教会索求的管风琴几乎可以将他们的教堂撑破,捐给斯文登伯格教堂的管风琴就是这种情况;另有一些教会在申请之前很不巧买了新的,可还是希望我们将买管风琴的钱捐赠给他们。但是最终,一种稳健的捐赠机制形成了,他们需要填写表格,还要随时接受我们的审查。

但苏格兰高地的教会,则批评我的行为严重损坏了基督教的信仰。严厉的长老会成员如今还慨叹,说我企图“用花里胡哨的汽笛来赞美上帝”,而不再用上帝赐予人类的嗓音。自那以后,再有哪个教会需要买新的管风琴,就需要支付一半的款项。尽管如此,捐赠管风琴的活动仍在进行着,并且出现一种愈演愈烈的态势,申请购买新管风琴的教会越来越多。

我不认为这种事会有结束之日。要求教会为新的设备支付一半的费用,有助于保障基金必要而合理地支出。就我个人而言,不时听一听教会音乐,能使人们在听完布道后,压力得以释放,而且这经常向我们展示天父的存在。因此,我觉得在管风琴上的花费是值的。


在我所有的慈善事业中,个人的养老基金最让我富有成就感。很多善良的人,各方面都受人尊重,也没有任何缺点,但仅靠养老金不足以让他们活得更体面些和远离焦虑;一旦你伸出援手,将会使他们活得更舒服。在我退出商界之前,这项慈善工作就已经开始进行了,没有一个我列在名单中的人没有得到应有的资助。那是一份带有荣耀和关爱性质的名单,但从未公开过,没有人知道谁身在其中,我也从未对别人提过一个字。

也许我应当问问自己:“我所做的一切,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我的回答是,养老金名单上那些亲爱的朋友给我的回报,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远远超出我的付出,因此我也不再期望什么。我们生活在大自然的法则中,都应当遵守这一法则,既不问什么,也不惧怕什么,而只是做我们应该做的,不寻求任何回报。

施舍远比获得更有福。如果我和他们互换了位置,他们也会一样资助我和我的家人。我确信这一点。一些人曾写信告诉我,说他们每晚祷告的时候都会替我祷告,祈求上帝赐予我。我的回答是,“请不要为我祷告。我的所得已经远远超出应得的了。更多的祝福应当给那些公正的基金会。”这并不是口头上说说,而是我的真心话。

但从我停止积累财富、开始捐赠财富以来的13年,任何一次捐赠都无法与丹佛姆林的皮坦克里夫峡谷相提并论。那是一个充满童趣的地方——纯洁无瑕、天真烂漫。我必须要讲一讲这个故事:

丹佛姆林曾发生过一次争斗,为的是争夺大教堂及其周围宫殿遗址的所有权。外祖父莫里森参与了这次争斗,从那时开始,一直延续到姨父朗德和舅舅莫里森这一辈人,舅舅还被指控煽动并带领人拆毁了一堵墙。市民在最高法庭的裁决中获胜,当时的领主发布命令,“莫里森家族再不准进入峡谷”。我作为莫里森家族的一员,自然不能进到峡谷里。皮坦克里夫的领主亨特家族与莫里森家族之间的恩恩怨怨,持续了几代人。

大峡谷靠近大教堂与宫殿的遗址,位于镇上两条主要街道的西北方向,大概有六七十英亩,高高的山坡上树木葱茏。对于丹佛姆林的孩子而言,那里有如天堂,至少那是我想象中的天堂。倘若能够从敞开的大门、或围墙、或烧毁的铁栅栏看上大峡谷一眼,我们都会觉得幸福。几乎每个周日,姨父都会带着我和多德在大峡谷周围散步,走到一个地方眺望大峡谷——树下进进出出飞着许多乌鸦。大峡谷的领主在我们眼中就是权力与财富的象征,但亨特家族决不会与其他任何人交换峡谷,即便是女王。我们对此确信不疑,因为我们也不会这么做的。

姨父曾预言了我成人后的许多事,但他没能料到我会变得有钱,甚至成为皮坦克里夫的领主。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为我骄傲。后来,我把皮坦克里夫峡谷移交给了丹佛姆林政府,作为一座公园——我幼年时的天堂!即使是王冠我也不会与之交换。

我是从罗斯博士口中得知亨特上校可能会被迫卖掉皮坦克里夫的,博士认为他开出了天价,而我却再也听不进去任何话。1902年,我在伦敦休病假时突然想到这件事,便立即发电报要罗斯博士来见我。我提议要由爱丁堡的肖先生(丹佛姆林的肖勋爵)去见亨特上校的代理人,说我要买下皮坦克里夫,如果不同意的话,那他们只能干后悔了。因为再找不出像我这样真心实意的买主,而我又随时可能改变主意或者突然过世。

不久,肖先生发来电报,说亨特上校希望卖4.5万英镑,问我是否同意。我回复道:“这一切都由罗斯博士决定。”当年平安夜,我收到了肖先生的回复:“万岁,我们皮坦克里夫的新主人。”就这样,我成了这一崇高荣誉的拥有者。国王又如何,他既不拥有马尔科姆王的塔,也不拥有圣玛格丽特的神殿,更没有皮坦克里夫峡谷。但我有,如果国王来访问丹佛姆林,我将很乐意屈尊带领他参观这些遗迹。

作为峡谷的拥有者,我偶然间发现,如果把钱交到富有公众精神人的手中,将能做很多公益性的事。罗斯博士建议我成立一个基金会,来管理皮坦克里夫峡谷(公园)。自那以后已经过去20年,从没有哪一个公园如此受民众的青睐。那里每年都会有演出,处处鲜花盛开,甚至吸引附近城镇的人去参观。基金会采取了诸多措施,成功地按着当初的目标运作,即给丹佛姆林单调乏味的生活带去更多“欢声笑语”,给他们——尤其是年轻人——带去乐趣、快乐。那么,我们这里的孩子,多年以后回望这段岁月,无论他在离家多远的地方,都会感受到这些素朴的优点,生活将会变得更快乐、更幸福。如果这是你勤劳的硕果,你就是成功的;否则你就是失败的。

这样,皮坦克里夫峡谷就成了我提供过的最抚慰我灵魂的捐赠。上天是公平的,当年激进派领袖托马斯·莫里森的外孙、贝利·莫里森的外甥,莫里森家族的后人,赶走了原先的地主,成了峡谷与公园的新主人,并永远向丹佛姆林市民开放。冥冥中,似乎命运之手在掌控一切,我似乎听到一些低语:“你全部的一生没有虚度——丝毫没有。”这真是我生命中最欣慰的事,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我有了足够的钱才退休,是不会有这番成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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