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中小企业的出口信用保险问题研究

宁波中小企业的出口信用保险问题研究

陈小萍　沈曙寰　盛柏科

一、宁波中小出口企业概况分析

（一）宁波中小出口企业现状分析

从全国的数据来看，截至2009年年底在工商部门注册的中小出口企业已超过1000万户，此外，还有数量更多的个体工商户尚未统计。中国中小企业协会的数据也显示，中小出口企业占中国企业总数的99%以上，对GDP的贡献超过60%，对税收的贡献超过50%，占全国进出口贸易额70%，创造了80%左右的城镇就业岗位，而且中国65%的发明专利、75%以上的企业技术创新、80%以上的新产品开发，都是由中小出口企业完成的，中小出口企业的发展问题，关系着国计民生。^[1]文中的中小出口企业指销售额在1000万美元以下，员工人数在100人以下的出口型企业。

宁波是一个典型的港口型城市，也注定了其必须坚持出口导向型的经济策略。而且宁波的中小出口企业在面对国际市场变化方面，也一直处于“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境地，所以说宁波中小出口企业的发展状况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指向标。

自2008年经济危机以来，市场的持续波动，给宁波各个行业的中小出口企业带来了严峻的挑战，经济的结构性调整，淘汰了一批不适合经济发展的企业。总体上来讲，宁波中小出口企业的数量、质量都有着明显的提高，但在后经济危机时代，企业普遍面临着销售额波动明显、资金链紧张、生产成本上升、利润不断被压缩等问题。^[2]在2010年经济回暖的情况下，宁波很多中小出口企业因为招工难问题，处于半停产状态，也有的企业因为利润原因，处于停产歇业的状态，很多企业因为资信不佳，融资困难，企业的设备更新无法进行^[3]……2011年随着世界经济的持续恶化，美债危机的影响还没消退，欧洲又出现了“欧洲四猪”，强烈考验着欧元区的稳定。可以说，买家市场的不稳定，对宁波中小企业来讲，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从宁波来看，利润下降、订单萎缩、融资困难，是今年中小出口企业的面临的三座大山。自新《劳动法》实施以后，纯粹依靠低廉人力成本生存的中小企业没有了“奶水”，对管理不完善、技术不过关的企业来说，就意味着不是在改革中浴火重生，就是在失败中死亡。同时企业员工对自己的权益保障更加关注，也更加习惯于用法律的武器来为自己争取权益，但是因为普通人对法律条款的理解存在一定的误差，而一般中小企业招工的个体素质相对较低，也会出现员工乱用《劳动法》的情况，使得企业管理难度加大，员工工作积极性受挫，企业效益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对于那种高级人才，企业被迫增加相应的工资，但同时向政府缴纳的各种税费支出也会增加，这大大提高了企业的用人成本。宁波的监测数据显示，宁波中小企业用工成本至少增加20%以上。

在人民币快速升值的时刻，中小出口企业的汇率风险很难掌控。一般出口企业会选择购买远期售汇产品锁定汇率风险，但因为企业规模和资金实力的问题，中小企业只能根据订单量来预计未来的外汇收入情况，根据经营者个人的经验去判断远期汇率，或者直接委托银行进行操作，随机性很大，很多措施都无法实施，只能被动地随波逐流。中央财经大学银行业研究中心的调研数据显示，大约57%的中小型出口企业税后利润率在5%以内，如果人民币累计升值3%～5%，这部分企业就将处于微利及亏损状态。而2011年截至9月30日，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从6. 6227下跌至6. 3549，幅度超过4%。这对中小企业来说，是一种噩耗。在美元定价，人民币结汇的情况下，随着人民币升值，远期可获得的人民币货款收入会不断减少，而同时因为人民币升值导致企业生产和经营成本进一步上涨，中小出口企业的利润被进一步压缩，甚至出现负利润的情况。宁波统计局数据显示，2011年前三季度，中小企业每百元主营业务收入实现利润5. 64元，降幅达19%，小微企业利润点更低。从宁波来看，一般的中小企业已处于微利的状态，若算上银行借贷，则会处于亏损状态。

同样，因为欧洲市场疲软，美国市场复苏又较缓慢，而新兴市场的开发又比较困难，中小出口企业的订单面临着很大的缩水。中小出口企业的管理水平又欠缺，在遭遇买家拖欠时，经常无力追偿，只能自行承担。而本来就紧张的资金链可能就因为一笔坏账而断裂，企业就可能面临银行的追债，被迫破产倒闭。

中小出口企业的融资困境，虽然每次经济危机都会被提及，每次都有政府的相关政策支持，但始终没有从根本上走出这个怪圈，中小出口企业的融资任务依然任重而道远。在经济危机的时候，一般国家也是优先考虑大中型企业，当年的4万亿元，中小企业几乎没有享受到。而各项中小企业发展专项基金、应急专项资金、中小企业贷款风险补偿基金、中小企业融资担保贴息等扶持政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中小出口企业的燃眉之急，但从企业长远的发展角度来说，覆盖面仍旧不够，专项资金总数仍然不足。

问题林林种种，但整体而言，宁波中小出口企业的竞争力在全省乃至全国中，都处于相对优势的地位，单从提供就业的机会来看，宁波市的大型企业每亿元资产仅雇佣150人左右，而中小出口企业每亿元资产可以雇佣300多人，是前者的两倍多。《小企业经营与融资困境调研报告》也显示虽然经营环境比较严峻，但是宁波并未出现中小出口企业“倒闭潮”，所以相对于温州、珠三角地区的中小出口企业而言，宁波的企业健康程度更高。

从当前的世界经济形势来看，宁波的中小出口企业依然大有作为。随着国外消费者的可支配收入的减少，高档消费品的购买力会受到一定的抑制，而宁波的中小出口企业出口产品中消费品占了很大的比重，同时宁波出口的消费品一般以中低档为主，且市场需求稳定，所以扩大中低档消费品的出口，仍然是市场的主流。同时，发达国家失业率持续上升，部分行业就业困难，宁波的中小出口企业可以趁机引进一些高素质的人才，利用其本土优势，开拓国外市场。金融危机使得很多国外的大公司为了减少运营成本，将非核心业务外包给第三方完成，这也是宁波中小企业的机会。同时，国际技术设备市场也出现低迷的状态，这样有闲余资金的宁波中小企业可以乘机以较低的采购成本，引进先进的技术装备，提高企业技术水平……

这些都是宁波中小企业在经济危机时刻的机遇，运用得当的话，部分宁波中小企业必将在危机后崛起。

（二）宁波中小出口企业融资情况分析

资金缺乏，一直是阻碍中小出口企业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因为缺少政府背景和相关的抵押担保，中小出口企业本已脆弱的资金链，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刻，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根据央行发布的《2011年上半年金融机构贷款投向统计报告》显示，2011上半年，主要金融机构及农村合作金融机构、城市信用社和外资银行人民币中小出口企业贷款（含票据贴现）累计新增1. 58万亿元，占全部企业新增贷款的64. 5%，比一季度末提高1. 6个百分点，余额同比增长18. 2%。其中，小企业上半年累计新增8659亿元，占全部企业新增贷款的35. 2%，余额同比增长25. 9%。从数据来看，中小出口企业的信贷金额增长较快，比重也较大，但现实是中小出口企业信贷需求难以满足，资金链偏紧的企业占42. 9%，企业资金缺口满足率仅为10%。

根据人民银行宁波支行的数据，截至2011年6月末，宁波全市中小企业贷款余额占全部企业贷款余额的比重达到81. 92%。其中中小企业贷款增量占全部企业贷款增量的84. 62%。从增速上看，6月末中小企业贷款余额同比增速达22. 44%，高出全部企业贷款增速6. 1个百分点。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小企业的发展。

分析宁波中小企业的融资情况发现，很多情况下不是银行惜贷，而是很多宁波中小企业无法满足银行贷款要求，其中48%是因为抵押担保不足或者无抵押担保；10%是因为企业内部财务信息混乱；10%是因为企业利润有限，无法承受高额的借款利率；8%是因为企业无法达到融资银行的评级要求；8%是因为企业的发展不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导向，一般是高污染、高能耗、低产出、低附加价值的企业；其他的16%拒贷原因有企业持续亏损、财务状况恶化等。

所以，宁波中小企业的融资能力欠缺，是其面临的一个严峻问题。

经济的持续通胀，导致央行实行持续的紧缩性货币政策，同时CPI的不断上涨，使得存款损失越来越大，居民的存款意愿不断降低，导致银行存款不断减少，仅9月份前半个月工商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存款比8月末减少了大约4200亿元，存款缺口严重影响了银行的放贷能力。而存款加速流出银行体系，导致民间资本活跃度增加，民间借贷盛行。^[4]

市金融办的数据显示，6月份宁波全市金融机构实际加权平均利率7. 17%、小额贷款公司平均利率17. 83%，同比分别提高139和251个基点。一般商业银行的贷款利率至少上浮10%～15%，70%以上的企业反映融资成本上涨压力明显。

所以，宁波中小出口企业的融资成本，是其面临的另一个严峻的问题。

从《2011年中国工业经济运行春季报告》的数据可知，中小出口企业获取银行贷款的综合成本上升幅度至少在13%以上，远远高于一年期贷款基准利率。从银监会的报告分析，现在中小出口企业贷款利率上浮30%左右，中小出口企业获得资金的来源中，四大国有银行和股份商业银行占57%，包括城市商业银行、农村信用社、村镇银行，小额贷款公司等在内的中小金融机构占31%，同业拆借、民间借款占7%，信托公司、典当行等其他渠道占5%，中小金融机构发展的比较缓慢，但开始增长速度明显。

《小企业经营与融资困境调研报告》的数据显示63%的浙江小企业有实际的融资需求，但最终能从银行获得贷款的中小企业比例最高不超过三成。该报告是通过对包括宁波在内的浙江省7个城市的94家小企业5家专业市场和12家当地银行的走访，并通过网络问卷的形式对浙江各地2313家小企业进行网上调研得出。其中宁波受访企业有350家，分布在宁波全市范围内。这份报告的数据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了解决融资难是缓解小企业困境的关键因素。

甬审公告（2010）5号（总第48号）宁波市审计局关于国际金融危机对我市中小企业影响状况专项审计调查结果公告也显示，宁波的担保体系存在一定的问题：担保机构规模偏小，为中小企业贷款的担保能力较低；准入制度不完备，市场竞争较混乱；尚未建立政府、担保机构与商业银行共担风险的合作机制，担保市场的运转效率较低。这些问题导致了宁波各担保机构无法有效地服务于宁波中小企业。

因此，融资能力不足、融资成本过高、融资渠道少，是宁波中小出口企业面临的三个融资难题。^[5]

（三）宁波中小出口企业风险承受能力分析

随着欧债的愈演愈烈，宁波外向型的经济面临着艰巨的挑战，受国外买家的去库存化压力增大和居民购买力下降等因素的影响，国外买家的实际采购量大幅度萎缩，加上原材料、用工、用地价格上涨及人民币升值等要素成本的上涨压力，同时由于缺乏正常的融资渠道，企业在应对生产要素价格波动和不断上涨的成本压力方面，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在利润被进一步蚕食的情况下，中小出口企业的发展让人迷茫。企业面临的原材料成本压力不断增大，上半年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累计同比上涨6. 84%，购进价格累计同比上涨10. 07%，“进出倒挂”仍有3. 23个百分点。

相对于广东、温州等地不断传出中小出口企业倒闭的消息，宁波企业家一贯稳健的经营风格，使得宁波中小出口企业还没有出现大批倒闭的现象，但大多出现经营惨淡的情况，停产和半停产的现象时有发生。宁波统计局数据显示：三季度末宁波规模以下企业有3095家停业或歇业，有4262家企业关闭。从全国工商联对16个省份进行的调研数据分析，诸多不利因素相叠加所产生的影响，导致中小出口企业的利润率已经下降至1. 44%左右。本地企业货款拖欠景气指数，已从去年三季度的106. 9逐季下滑至今年二季度的96. 3，由微弱景气区间转至微弱不景气区间。可以说，中小出口企业特别是小型、微型企业的状况，比2008年金融海啸时更为艰难。

《2010中国企业信用风险管理调查报告》也提到，在通胀压力下，2011年低附加值、劳动密集型及依靠低成本竞争的企业可能会产生现金流问题，违约可能性增大。这个可能性在市场持续疲软的今天，发生的概率也越来越大。

中国国际商账管理专家工作组2010年的调查数据显示，当前中国外贸企业信用管理情况不容乐观，中国企业被拖欠的海外账款至少超过1500亿美元，并且每年以150亿美元的规模增长，而其中超过70%的是中小出口企业，主要原因是内部风险管理水平落后，缺乏有效的风险定量分析机制，对买家的控制能力较弱。^[6]大额的海外坏账，这不仅限制了企业的进一步发展，也使一些中小出口企业陷入生存的危机之中。

综上所述，虽然宁波中小企业的抗风险能力强于其他省份的同类企业的抗风险能力，但如果市场持续未出现好转的迹象，或者没有政府的相关支持，宁波中小出口企业的未来令人担忧。

二、出口信用保险影响宁波中小企业出口的机制分析

（一）出口信用保险风险转嫁机制分析

出口信用保险的最主要功能是保障出口企业的收汇安全，在遇到货款无法正常收回的时候，由中国信保进行相应的赔偿。因为对很多中小出口企业而言，由于资金、技术、人员配备等原因，对进口国市场的把控能力较弱，在遇到国外买家恶意拖欠货款时，经常无计可施，最后损失惨重。而往往一笔坏账，就可能导致企业的资金链出现问题，使得企业的正常经营无法持续。而这种情况下，如果投保了信用保险，就可以将损失减少到企业可以承受的范围，在花钱买教训的同时，进一步改进企业的风险管理理念。^[7]

除政治风险以外，一般中小出口企业遇到最多的风险，是来自买家或者开证银行的商业风险，主要有三类：破产、拖欠、拒收。

图1　2010年相关理赔案件的风险类别分布

数据来源：来自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内部分析简报。

由图1可知，其中国外买家的拖欠占了79%，拒收占了18%，破产占了3%。这三种主要的经营风险，包括政治风险都已经纳入了中国信保的承保范围，中国信保的介入将使这些风险的保障全覆盖。

信用保险的机制可以贯穿整个贸易流程，包括在前期接触客户的时候，可以利用资信报告，对买家进行一个全方位的调查，了解买家的经营历史、财务状况、管理水平等，这份报告可以让出口商更加直观地了解买家，更加科学地选择合适的贸易伙伴。在货物出运后，可以进行应收账款的监控，及时提醒出口商收回货款，更加合理地安排出运、适当地调整结算方式。在买家出险的情况下，由中国信保的介入，迅速理清案情，及时理赔，适时补偿，合理缓解企业的资金压力，减少企业的坏账损失，优化企业的会计报表，提高企业的信用等级。在企业进行信保融资以后，若发生买家信用风险，银行的融资金额将由中国信保进行赔付，不会增加企业的坏账，也不会影响企业和银行之间的合作关系。

（二）出口信用保险融资机制分析

分析企业的资产负债表，企业资产一般分为三种：固定资产（房产、地产、设备等）、流动资产（存货、应收账款等）、无形资产（品牌、知识产权等）。宁波中小出口企业的融资现状是固定资产已经全部抵押、无形资产评估尚未规范、存货质押操作上有困难，加上中小出口企业天生的信用机制不健全，银行很难对中小出口企业进行大额授信。

短期出口信用保险项下贸易融资业务的操作原理是：出口企业在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投保短期出口信用保险，并将赔款权益转让给银行后，银行向其提供出口贸易融资，在发生保险责任范围内的损失时，中国信保根据《赔款转让协议》的规定，将按照保险单规定将应赔付给出口商的赔款直接全额支付给融资银行。

分析出口商、银行、中国信保三者的操作。

出口商向中国信保进行投保，将赔款权益转让给银行，按照出口合同约定出运货物，通过信保通系统进行申报，凭借相关单据向银行进行融资。

银行接受企业货款权益转让，在取得企业的相对单据后，向企业提供融资。

中国信保批复相应买家的限额，货物出运后承保买方的付款风险，在保单约定的风险发生后将原本应赔付给出口商的赔款，按照三方协议的规定直接赔付给银行。

用公式进行表述：“应收账款＋信用保险＝企业低门槛的融资绿色通道”。

信保融资的特点有三：一是通过信用保险将企业的未来不确定的应收账款变成高信用等级的债权；二是企业在申请买家限额同时，中国信保对该买家进行一个综合授信，控制总体风险，然后出口商按合同出货后，逐笔申报，逐票承保，分散了出口商的经营风险；三是利用信保融资，出口企业可以迅速地取得远期应收账款，减少了企业的资金压力，随着应收账款的顺利回流，信用限额可循环使用，保证企业持续的资金需求。

信保融资可以成为解决中小出口企业融资困难的手段之一。出口信用保险承保来自国外进口商的付款风险，有效解决了在进行债权融资时长期困扰银行的买方商业信用问题，出口信用保险的介入，可以变应收账款为安全性和流动性都比较高的资产，成为出口企业融资时对银行的一项有价值的“抵押品”，银行可以在有效控制风险的基础上降低企业融资门槛。^[8]

（三）基于福利经济学视角的中小企业出口信用保险机制分析

1.出口信用保险的正外部性分析。^[9]正外部性指经济主体实施的经济行为对他人或公共的环境利益产生了溢出效应。^[10]信用保险是一种具有正外部性的产品，因为出口信用保险在保证收汇安全的同时，可以帮助企业灵活结算方式，开发新客户，促进出口，拉动经济增长，使得社会总体价值上升，提高全社会的福利效应。具体表现在，投保人购买信用保险产品所获得的利益小于信用保险为全社会所提供的利益总值。而对于提供信用保险产品的保险公司来说，提供相关出口信用保险产品的企业利益，一般指保费收入与因承担相应风险所引致的赔偿之间的差额，一般在经济形势较差的时候，出现负利润的概率较大。虽然信用保险产品的供给和需求增加会大大提高全社会的福利效应，但供给和需求之间的平衡很难形成。如在经济形势恶化的情况下，企业的出口信用保险产品的需求大大增加，此时若不考虑政策影响，出于经济理性人的考虑，出口信用保险公司会收缩承保规模，减少供给。而在经济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出口信用保险公司会继续加大信用保险产品的开发投入，而此时市场需求却比较冷淡。这就导致了出口信用保险产品往往出现“要么供给不足，要么需求疲软”的尴尬情况。

图2　出口信用保险的正外部性分析

图2是出口信用保险的正外部性图，遵循一般的供给曲线模式，O点表示价格为零的状态下，供给为0，现假设在一定时间内国外买家的需求不发生变化，所以需求曲线D维持不变。这里剔除保费对出口信用保险需求的影响。S1表示在没有信用保险介入的情况下的外贸产品的供给曲线，在这种情况下，S1和D的交点A，即供给需求均衡点。此时消费者剩余为PAC的面积，生产者剩余为CAO的面积。当出口企业因控制风险的需求，购买出口信用保险产品以后，由于出口信用保险“抢订单、保收汇”的作用，使得出口企业减少了坏账预期，愿意适当降低价格，产品竞争力进一步增强，出口量增加，供给曲线从S1变成S2，此时消费者剩余变为PBD的面积，消费者剩余增加了ABDC的面积，总的社会福利增量为ABO的面积。只要ABO的面积是大于零的，出口信用保险就产生了正的外部效应，出口信用保险的外溢效应，使得整个社会的福利水平提高。

2.制约中小企业出口信用保险发展的因素分析。虽然信用保险具有其正外部性的特点，信用保险的大力发展对整个社会的福利水平的提高有所帮助，但从理性的投保人来分析，投保人的利益受到了一部分的侵害，或者说因为投保人投保信用保险使得社会福利水平上涨，但投保人并未因此获得额外的补偿。

投保出口信用保险，可以保障投保人的收汇安全，也可以让信用保险公司扩大承保规模、增加保费收益，这些可视的利益由保险双方所获得，另一些隐形的获益被全社会的参与者所共享，如出口信用保险帮助企业扩大业务，使得出口量增加，带动了劳动力的需求，劳动者的收入增加，国外买家最终销售的国家民众也可以获得物美价廉的商品，增加了货币的购买力，提高了生活质量……而这些利益产生的成本是由投保人和信用保险公司来进行承担。

按照福利经济学的理论，只要某件事件的发生，可以使得边际社会效益大于边际个人收益，这个事件就是具有正外部性的特性。而若是无人对这个具有正外部性的事件，进行相应的补偿，这个事件发生的概率就会减少，直至消失。信用保险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导致投保人的主动投保意愿不强，无政府支持的信用保险公司的承保意愿也较弱，使得双方的利益均衡点不能到达最优的状态，这也是信用保险需要政府进行相应支持的一个主要原因。

数据说明：边际私人收益为M PR，边际私人成本为M PC，边际社会成本为MSC，边际社会收益为MSR。

一是保险产品供给不足的情况。假设，在无政府政策导向的情况，信用保险产品的供给完全由保险公司自行决定。

图3　供给不足情况下出口信用保险的正外部性分析

分析图3，起初在保险公司不考虑社会收益和社会成本的情况下，A点是最佳的信用保险产品供给点，此时，保险公司愿意以P1的价格提供Q1的信用保险产品。当保险公司发现边际社会成本和边际社会收益的均衡点在B时，保险公司就会希望提高信用保险产品的价格，从P1增加到P2，保险公司愿意在M PC曲线不超过MSC曲线的情况下无限的接近MSC曲线，乃至于重合，这时保险公司的信用产品的平衡点在C，与B点相距甚远，不能满足社会对信用产品的需求。而从保险公司角度来讲，自己的利益并未发生大的变化（OP3 CQ3的面积和OQ1 AP1的面积基本一致），他可以以更高的价格提供更少的信用保险产品，何乐而不为。这就导致了信用保险产品供给不足情况的出现，即在信用保险产品价格可以上升（P2- P3）的情况下，保险公司也不愿意多增加（Q1- Q3）的保险产品数量。

二是保险产品需求不足的情况。假设，不考虑政府对信用保险投保的相关补贴等其他扶持政策，信用保险产品的需求完全由企业自行决定。

图4　需求不足情况下出口信用保险的正外部性分析

分析图4，开始在不考虑社会收益和社会成本的情况下，A点是最佳的信用保险产品需求点，此时，出口企业愿意以P1的价格购买Q1的信用保险产品。当出口企业发现边际社会成本和边际社会收益的均衡点在C时，出口企业就会选择减少信用保险产品的购买（Q1- Q3），使得信用保险产品的价格从P1下降到P3，出口企业愿意在M PR曲线不超过MSR曲线的情况下无限的接近MSR曲线，乃至于重合，这时出口企业所需的信用产品的平衡点在C与B点相距甚远，Q2＜Q3，不能完全消化社会信用保险产品的供给，这个时候出口企业宁愿在增加一部分信用保险产品购买的成本（P2- P3）的情况下，减少信用保险产品的需求，以保证被保险人利益的最大化。

这种情况下，就会出现信用保险产品需求不足的情况。

三是保险产品供需平衡的情况。上述两种情况是从保险公司和出口企业的利益点为出发进行分析，这里将从信用保险产品的本身的最优化角度进行分析。^[11]

图5　供需平衡情况下出口信用保险的正外部性分析

图5中，出口企业对信用保险的需求，即为边际私人成本等于边际私人收益，A点均衡。当考虑政府因素，政府对出口企业投保信用保险进行相应的补贴，使得出口企业对信用保险产品的需求增加，即从M PR移至MSR。由于政府对信用保险承保规模的要求，保险公司也不断创新保险产品，增加了信用保险产品的供给，即从M PC移至MSC。这些因素使得信用保险产品在市场上的最佳供给点为B，我们可以发现A、B两点差距较大，平衡规模和社会均衡规模之间相差较大（Q1＜Q2）。政府对信用保险产品的补贴，降低了信用保险产品的价格，扩大了信用保险的覆盖面，进一步改善了社会信用保险体系。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不难发现，在没有政府支持的情况下，信用保险产品所产生的社会福利效应被严重的抑制了（OQ1 AP1的面积＜OQ2 BP2的面积）。从理性经济人的角度分析，信用保险产品的需求和供给在无政府状态下是很难达成个人收益和社会收益之间的均衡。所以本章的结论是信用保险对增大社会福利效应的作用很明显，但是影响这个作用大小的一个重要因素是政府对出口信用保险的相关政策。

三、出口信用保险助推宁波中小出口企业发展的作用分析

（一）实证分析

本文在Aitken引力模型的基础上做出些许调整，预想的模型构建如下：

lnEX t＝a0＋a1×lnGDPA t＋a2×lnGDPC t＋a3×D＋a4×lnEXC t＋a5 ×ln ICD t＋a6×DUM 1＋a7×DUM 2＋U

模型中所有数据以年为计算单位，统计区间在2001—2010年。a0表示方程的截距项，a1～a7为各变量的系数，U表示为方程的随机扰动项。EX t代表第t期企业的出口额，以海关数据为准。GDPA t表示为第t期美国的人均GDP值。GDPC t表示为第t期宁波的人均GDP值。D为两国（地区）经济中心或主要港口之间的距离，文中的距离为宁波港到美国各主要港口的直线距离，为了简便计算，本文选择了美国集装箱吞吐量前五位的港口：洛杉矶港、长滩港、纽约及新泽西港口、萨凡纳港、奥克兰港为距离的计算基数，最后的结果是计算后得到的相对交易距离。海上航线距离长短，代表运输成本的高低，是影响贸易可行性的一个主要因素。EXC t表示第t期美元对人民币的汇率，以全年的汇率挂牌价加权平均计算所得。ICD t表示为第t期出口商和中国信保的合作紧密度（用第t期中国信保承保金额、信保融资金额、赔付金额作为计算基数）。DUM 1反映中美两国的信用体系完善程度之差，取值在0～1之间，因为数据无法准确获得，所以差值直接从1开始计算，每年减少0. 05，表示中国的信用体系逐渐完善。DUM 2反映各种支持中小出口企业发展的有利因素，主要考虑三个因素：企业竞争力、政府政策、银行行为。因为数值无法直接量化，所以以本年度企业营业利润扣除通货膨胀比上上年度营业利润的计算结果为本年的企业竞争力；以本年政府的专项资金支持和补贴比上上年的数值，其计算结果定为政府政策；银行存贷比率作为银行行为的数值。

模型变量（a1～a7）的系数符号预测：

a1为GDPA t的系数，代表美国的经济发展水平。根据凯恩斯经济理论，随着一国的人均收入增长，会刺激潜在的消费能力，对进口需求的数量会提高，导致未来的进口能力提高。美国是宁波的一个重要的出口地区，会影响宁波企业的出口。所以应该是正相关的。预测：a1的符号为“＋”。

a2为GDPC t的系数，代表宁波的经济发展水平，反映了宁波第t期的出口能力。按照经济学原理分析，一国或一个地区的经济越发达，产品的多样性越强，在国际分工中占有相对优势，所以应该是正相关的。预测：a2的符号为“＋”。

a3为D的系数，通常代表运输成本的高低，是影响贸易的重要因素。一般来说，贸易距离越大，贸易的成本就会越高，减少一国出口的竞争能力，甚至会阻止贸易进行。一般的物流成本占货值的8%～11%，相当于销售货物的利润，一旦退货，出口企业就会遭受损失。预测：a3的符号为“-”。

a4为EXC t的系数，如果美元对的人民币平均汇率上升，即表示人民币相对贬值，产品的相对价格就低，无形中提高了美国消费者同样数量货币的购买力，对出口是有利的。预测：a4的符号为“＋”。

a5是ICD t的系数。从一般意义上讲，中国信保承保金额越大，说明企业对信用保险产品的需求强烈，出口企业对风险的敏感性越强，表示双方的合作可能性也越大。信保融资金额大小，一方面说明了中小出口企业资金压力的情况，一方面说明了信用保险对出口企业的支持作用。赔付金额大小表示出口企业面临的买家违约风险的大小，也表示了中国信保在保险合同履约方面的能力和积极性，以及信保在帮助企业减少损失，促进企业风险管理水平方面的作用。这三个因素，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出口企业和中国信保之间的合作的紧密度，信用保险的合理使用，也必将对企业的发展有所帮助。预测：a5的符号为“＋”。

a6是DUM 1的系数，是一个虚拟变量。中国的市场经济建立时间较短，因此在全社会信用环境建设方面相对于欧美等发达国家比较落后，金融体系发展的滞后，也极大地影响着企业的经营发展。在美国，信用体系比较完善，美国企业在国内因商业违约的成本就相对较高，而中国企业在和美国买家做生意时，因为企业对美国市场了解不透彻，美国买家一旦出现违约，中国企业的利益就很难得到主张和保障。中美两国的信用体系建立程度的差异，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中国中小出口企业的出口积极性和增加美国买家违约的可能性。随着中国信用体系的不断完善，对中国企业的出口会更加有利。预测：a6的符号为“＋”。

a7是DUM2的系数，也是一个虚拟变量。表示各种支持中小出口企业发展的有利因素的作用大小。在企业竞争力方面，技术创新会增加产品的竞争力，降低单个产品的成本。商业秘密保障程度会直接影响企业的未来发展状况，特别是关键技术、关键客户。人才引进对于改进公司内部结构，提升生产效率都有所帮助。内部管理的合理性会最大程度的影响企业的投入和产出，特别是员工的工作效率。财务结构的合理性，对于一个企业决策有着重大的影响，长时间的资金周转不灵就会导致企业的正常运营无法进行。因为这些因素很难量化，所以直接以企业营业利润为评价标准，利润的高低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着企业的竞争力。在政府政策方面，任何可能降低企业营运成本的事件，都会影响企业的短期或者长期决策，专项资金的支持对于中小企业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银行因子一般是指银行根据央行或者政府的相关政策，针对中小出口企业融资的各项便利政策，如提高坏账容忍率，减少中小出口企业的抵押要求等，对中小企业的放贷政策会影响企业的融资能力和意愿，影响企业的正常经营情况。预测：a7的符号为“＋”。

表1　模型的计算结果

数据分析，模型计算结果基本符合先前的预期，除了系数a6、a7存在一定的偏差。分析a6没有通过0. 05的检验，可能是因为中小出口企业对两国之间的信用文化没有太大的感受，在和买家做生意时没有过多的考虑，去选择适合本国国情的结算方式。实际上，强势的买家一般采取符合进口国需求的结算方式，一般为OA。在信用体系较完善的欧美市场，卖方也愿意为买方提供一定的商业资金支持，加强彼此之间的贸易紧密度，抢占市场份额。中国企业在入世前期，因为产品价格优惠，买家对结算方式没有太多的要求，随着中国入世，中国出口额不断增加，国际化市场的参与度不断提高，中国产品的价格优势不再明显。2008年开始的原材料价格、用工成本等生产成本不断提高，使得中国产品的价格优势逐渐被其他相对不发达国家所代替。买家因此对结算方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中美两国的信用体系完善程度之差，对中国中小出口企业发展的直接影响情况无法体现。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在DUM 1取值的时候，个人主观地选择了随机0. 05递减值计算。这些原因，可能影响结果的准确性。a7出现负值，可能是指标选择的问题，各项指标的量化和比重判断存在一定的偏差。所以，后期需要继续深入，继续改进模型。

模型中最关键的指标ln（ICD t）的系数a5，计算结果为4. 792738，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说明了投保信用保险确实对中小出口企业的发展有着明显的助推作用。接下来，就以一个宁波企业的具体案例来佐证本章的结论。

（二）案例分析

宁波某贸易公司，成立于2002年，从事医药化工、食品化工出口，主要出口中东欧、南美等地。该公司成立初期只有老板夫妻两个人，年销售额只有40万美元左右。2004年开始投保出口信用保险，公司年销售额不断增长。2009年销售额为1056万美元，2010年销售额为1460万美元，2011年预计会达到2000万美元，现有员工60余人，3个国外办事处。

自2004年投保以来，该公司累计报可损80余次。特别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之后，该公司的主要市场南美地区受金融危机冲击很大，南美地区货币大幅贬值，买家出现资金紧张的局面，从而产生了大量欠款。在企业危难的时刻，中国信保加大了对该公司的业务支持力度，扩大了对海外买家的授信额度。同时，积极处理企业的报损案件，及时跟进，为企业追回了一部分货款，加上中国信保的快速理赔，为企业减少了损失，也保证了企业资金链的稳定，对企业的正常运营和可持续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随着中国市场化发展的不断深入，中国出口企业面临的国际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在产品质量、价格、服务等同质化较严重的情况下，结算方式的竞争成为企业制胜的法宝。而贸易公司一般是作为贸易的中间环节，对内要向生产工厂下单买货，这就需要一定的预付款；对外要向买家营销产品，赊销使得企业回笼资金的速度变慢。买和卖之间的时间差，使得中小出口企业的资金面临着艰巨的挑战。该公司灵活使用信保融资的功能，在出货后就利用信用保险保单向银行押汇，在不占用企业银行授信的同时，大大盘活了企业的有限资金，有效地解决了公司业务快速发展和资金短缺的矛盾。

自投保信用保险以来，该公司利用中国信保海外资信调查646次，通过参考中国信保批复的买家限额情况，有针对性开发和维护不同类型的客户。对于实力较强、贸易前景较好的潜在客户，投入大量精力开发；对于资信一般，发展潜力有限的客户，一般对待；对于信誉不佳，中国信保额度批复存在问题的企业，暂时维持现状对待；对于中国信保额度无法批复、上了中国信保“关注名单”的客户，则主动放弃。

随着该公司的不断发展，企业的风险控制曾出现一定的问题，在中国信保的协助下，该公司逐步建立了以出口信用保险为中心的风险管理制度。利用中国信保强大的信息征询体系，筛选客户，建立属于公司自己的优质买家档案，按照中国信保的限额批复情况，对买家采取不同的结算方式和账期，对应收账款的管理更加科学，资金的安全性进一步提升，配套中国信保理赔的相关措施，减少了坏账的损失。^[12]

该公司的发展离不开公司领导的英明决策，离不开各个业务员的辛勤工作，当然也离不开中国信保的支持和协助。该贸易公司的成功案例，只是中国信保承保项下的众多成功企业的案例之一，是中国信保助推中小企业发展的一个典型缩影。中国信保，作为我国唯一承办出口信用保险业务的政策性保险公司，其主要任务之一就是为了保障企业开拓海外市场时的收汇风险，并在出口融资、信息咨询、应收账款管理等方面为外经贸企业提供快捷、完善的服务。信用保险作为一个具有政策性背景的金融工具，将不懈地为我们企业排忧解难、保驾护航，为我们中小出口企业的发展发挥应有的助推作用，也希望有更多的出口企业能够妥善使用信用保险产品，为企业的健康发展提供更好的保障。

四、宁波中小企业出口信用保险展望

（一）风险保障功能将进一步提升

2010年以来，随着企业报损案件的不断增多，大案、疑难案件频发，中国信保针对眼前的困境，特意建立了30个技术小组着力提高理赔服务，缩短了理赔的时间，同时借助于完善的海外追偿渠道，积极帮助企业止损、减损，群策群力地为企业减少损失。^[13]

从2011年报损数据看，宁波地区大案频发，金额最大的一个可损案件案值达到1580万美元，报损金额前十的企业最低报损金额超过150万美元。与上年同期相比，报损案件数增长60%，但报损金额增长155%，平均每笔报损案件金额增长60%。我们可以发现2011年外国大买家的违约风险加大，中小出口企业面临的风险进一步增加，原来实力强大、付款及时的老客户、大公司的付款能力需要进一步的检验。从案件风险的类别分析，2011年截至10月末宁波地区拖欠案件发生313次，同去年同期相比增长58. 88%；拒收案件发生70次，同去年同期相比增长94. 44%，破产9起。拒收风险增长较快，是因为国际原材料价格波动较大，导致习惯于下长单的国外买家一旦在高位的时候下了订单，后期因为产品价格的持续走低，国外买家就会采取拒收的手段减少自己的损失，导致出口企业的拒收风险增加。这也给企业一些提示，如果企业生产的产品受原材料价格影响较大，产品的价格也会出现波动性变化，企业就要预计买家拒收的风险，要针对产品的特殊性进行适当的处理，包括：产品如果遭受买家拒收后的处理手段，是否能在进口地找到第二买家接手该票货物；对该国海关的相关规定要有所了解，是否会影响货物退运和转卖；产品是否存在特制性，转卖的可行性有多少；是否可以提前试探买家价格承受的预期等。国外买家风险大量出现，是对我们中小出口企业的考验，也是对中国信保理赔能力的一种挑战。

相对于大型企业，中小出口企业在资金、管理、技术方面有着非常大的差距。所以在选择买家的时候，也很难挑到非常优质的客户。即使有大客户上门，也可能由于企业无法满足买家的需求，而没法进一步合作，所以买家的资质先天存在一定的问题。而信用保险的运用，必将使一部分急于开拓市场的出口企业，愿意承担更大的风险，采取更加灵活的结算方式，但由于对进口国或者买家的不熟悉，加上企业内部员工的能力无法跟上企业的发展脚步，使得在具体贸易中出现一大堆的问题，又无法迅速完美地解决，必将在短时间内，出现大量的可损案件，希望中国信保进行理赔。如果这之前，没有对企业进行完整的信用保险的操作培训，必将导致在后期理赔中存在一定的问题，影响理赔的效率和最后的赔付金额。所以，在中小出口企业正式投保信用保险以后，中国信保客户经理一定要和企业保持密切的联系，时刻关注企业的风险情况，要求做到出险可以顺利理赔。这也必将会给中国信保的理赔造成一定的压力，相应的理赔人员一定要密切和企业配合，及时解决企业的理赔问题，帮助企业快速获得赔款，不耽误企业的正常运作，同时，通过理赔告诉企业怎样完善合同操作，提高风险管理水平。相信在中国信保和投保企业的共同努力下，企业的风险管理机制必将大大改善，并为企业的健康发展打下结实的基础。

（二）信保融资功能将进一步显现

由于中小出口企业的先天不足，资金短缺永远是制约中小出口企业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就现阶段的信用评级体系，没有专业的风险评估团队，没有完善的中小出口企业融资担保政策，民间资本借贷的无序经营，中小出口企业的融资依然困难，通过间接融资依旧是中小出口企业融资的首选。信保融资随着保险理念的普及，也必将会被更多的中小出口企业更加灵活地使用起来。

中国信保的融资数据显示，2008年利用信保融资的宁波出口企业131家，融资规模近20亿元；2009年153家，融资规模超过20亿元；2010年201家，融资规模达到40亿元；2011年1—10月份259家，融资规模超过38亿元。

分析数据，我们不难发现，宁波企业的融资需求在不断增加，融资企业的新增数量在不到3年的时间里，翻了将近一番，相应的融资金额增长超过100%。其中2010年增长势头最猛，融资企业数量较2009年增长不到20%，但融资融资金额的增长将近100%。分析其原因，2008年的金融危机，使得中国企业的出口面临着艰巨的考验，国外买家拖欠货款的事件频发，出口企业的资金压力增加。2009年继续受到金融危机的拖累，企业出口增长缓慢，所以在2009年年未出现大幅增长的信保融资需求，融资金额无明显的增长趋势。2010年受到各项有利政策的影响，国内外政府通过增加政府支出，使得国际贸易需求旺盛，企业的出口迅猛增长，对企业资金链的健康程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中小出口企业受本身资质的影响，一般银行授信都比较有限，企业的信保融资需求被进一步激发。2011年受欧债危机拖累，虽然外贸的走势依然良好，但国外买家的购买力进一步减弱，加上国内央行的持续性的货币紧缩政策影响，使得人民币贷款利率不断上涨，中小出口企业贷款的成本进一步上升，信保融资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企业的融资需求，但因为受企业利润减少的影响，企业的融资能力和需求之间形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所以，从2011年前十个月的信保融资金额来看，并未出现大幅度的增长。但信保融资作为一项独辟蹊径的融资手段，已经被投保企业所接受和认同，随着合作的不断深入，投保企业对信保融资的使用也愈加灵活。

信保融资无需抵押、无需担保、无门槛，只要企业有正常的出口，可以确立债权债务关系，就可以投保信用保险，借助信用保险将低信用等级的应收账款，进行快速融资套现，有效地缓解了企业的资金压力。当然，进行信保融资不是对融资的三方没有任何要求。在正式进行信保融资之前，三方主体包括中国信保、出口企业、融资银行必须进行详细的沟通，了解具体的融资流程，特别注意其中存在的一些潜在风险：出口企业和融资银行对保单的免责条款是否理解、出口企业提交的贸易单据是否是真实的、信用证出现不符点是否属于保单承保范围之内、理赔还款路径是否明确完整……这些问题，必须提前防范，以免影响信保融资的正常进行，一旦融资过程有纰漏，就会进一步影响后期的理赔。^[14]

同时，考虑到飞速上涨的CPI，中国2011年7月CPI同比涨幅6. 5%，创37个月新高。国内控制物价上涨的压力空前。同时，人民币升值压力巨大，金融界对2011年人民币升值的预期一般在5%～6%，随着世界经济的不景气，中国贸易顺差居高不下，通胀压力加大，会给人民币带来加速升值的动力，预计到今年年底时美元对人民币汇率将突破6. 2。

对中小出口企业而言，在不太熟悉如何利用外汇远期减少收汇损失的情况下，利用信保融资，进行快速结汇，锁定当前汇率，是非常有效的止损手段。同时，美元融资的成本也略低于人民币融资成本，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企业融资的成本压力。

但是，目前很多商业银行对信用保险的认识存在一定的欠缺，对贷款的审批依然停留在固定资产抵押、担保等传统的要求上。一方面是因为商业银行和中国信保之间的合作还不够深入，商业银行不完全了解信保融资的操作和好处；另一方面是因为出于风险收益的考虑，对中小企业始终有种歧视的态度。这就需要政府的专项支持，银监会、保监会等主管机构的正确引导，同时要加强中国信保与各商业银行的合作交流，既要有总公司之间的合作框架，更要在各个地区因地制宜，强化“点跟点”之间的合作，建立长效机制，通过双方的合作，建立起中小企业信用体系，并不断完善。在互利合作的同时，为宁波中小企业融资开辟绿色通道，缓解企业的资金压力。

（三）信用保险需求将进一步升温

随着经济波动的周期缩短，经营风险必将加大，信用保险的需求会进一步被激发出来。同时，中国信保在2008年经济危机时做出的承诺“不缩小保险责任范围，不提高保险基础费率”，也表现了中国信保扩大承保规模，帮助企业减少经营风险的主观愿望。^[15]需求和供给的同步增加，必将为信用保险覆盖面的扩大，打下良好的基础。

受美国次级债的影响，世界经济的发展一直处于阴影当中，最近的欧债危机更加剧了投资者的担心，PM I指数的一直维持在50～55之间，也表现出市场后劲不足，需求疲软的状态。在全球经济复苏缓慢，甚至出现倒退的情况下，很多中小出口企业的订单都不再稳定，而很多企业急于抢占市场份额，甚至不惜采取接长单、大规模赊销的经营方式，而企业的风险管理理念又跟不上发展的需求，必然会产生严重的信用风险隐患，同时企业资金周转问题也会更加突出。

虽然，放账在国际贸易中已经非常盛行，特别在和强势买家贸易时，出口企业为了继续和大客户保持良好的贸易关系，被迫改变安全的结算方式。2010年中国企业信用风险管理调查报告显示，2008年中国企业的放账比例是64. 9%，2009年为79. 9%，2010年已经增长到87. 6%，上涨的速度飞猛。一部分原因是国家多项政策鼓励出口，一部分原因是企业适应国际市场规则的被迫改变。在经济依旧低迷的时刻，放账的风险被进一步放大，现在不仅要考虑买家风险，甚至要考虑国家风险，而国家风险，这种系统性风险，让中小出口企业很无奈。在这个时候，就可以借助信用保险规避这种系统性风险，在开发新市场的同时，可以尽量减少企业面临的损失风险。

截至2011年6月，中国信保宁波分公司承保短期出口信用保险金额达到52亿美元，对宁波地区一般贸易的覆盖率达到22. 9%，比2010年增长了4. 4%。这是宁波出口企业对风险规避的一种选择，也是市场的一种正确导向，随着经济持续不景气，买方违约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这种信用保险投保需求会被进一步的激发。

但是，这又会形成一个矛盾，当前中小企业的利润普遍偏低，甚至出现零利润生产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企业明知市场波动剧烈，买家风险较大，但是却没有能力去购买信用保险的产品。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政府的信保方面的专项支持，帮助中小企业渡过坚冰期。随着市场的复苏，中小企业的造血功能会逐渐恢复，这样对稳定市场、保障就业、保证社会稳定等都有着重要的意义。在此，呼吁政府坚持信用保险方面的专项支持，保证信用保险保费补贴政策的稳定性，结合当前的经济形势，适当提高保费补贴的力度，为中小企业减负，同时为中小企业的健康发展保驾护航。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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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余才伟.短期出口信用保险项下贸易融资的研究.黑龙江对外经贸.2011（6）：133—134.

[15]康民.我国出口信用保险政策性作用全面提升.中国保险报，2010-10-26（2）.

作者单位：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宁波分公司

【注释】

[1]向佐春：《试论中小企业国际化中商会的作用》，《中小企业管理与科技》2011年第9期，第48页。

[2]刘军：《转型升级：后金融危机时期宁波中小企业发展的路径选择》，《三江论坛》2009年第12期，第20—22页。

[3]李刚、熊玉清：《论提升我国中小企业竞争力的有效途径》，《三江论坛》2010年第12期，第50—51页。

[4]张小兰：《近年宁波中小企业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及对策建议》，《三江论坛》2009年第12期，第27—29页。

[5]龚艺萍：《关于宁波中小企业筹资困境的思考和对策分析》，《现代商业》2008年第24期，第181—183页。

[6]郭兵：《浅议我国中小企业抗风险能力的提高》，《经济论坛》2008年第21期，第93—94页。

[7]黄春元：《出口贸易中的出口信用保险问题研究》，《中国商贸》2010年第29期，第204—205页。

[8]郭文斌：《我国出口信用保险发展研究》，《华北金融》2011年第4期，第50—53页。

[9]谢利人、唐淑娥：《出口信用保险的福利经济学分析》，《保险研究》2007年第1期，第35—37页。

[10]范登·德尔、韦尔瑟芬：《民主与福利经济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36—40页。

[11]郭伟和：《福利经济学》，经济管理出版社2001年版，第30—34页。

[12]刘明秀、葛轶敏：《中小企业应收账款管理存在的问题及对策》，《中国管理信息化》2010年第12期，第19—20页。

[13]康民：《我国出口信用保险政策性作用全面提升》，《中国保险报》2010年10月26日（2）。

[14]余才伟：《短期出口信用保险项下贸易融资的研究》，《黑龙江对外经贸》2011年第6期，第133—134页。

[15]筱夫：《中国信保让企业放心大胆海外接单——扩大出口信用保险覆盖面成效显著》，《中国经贸》2009年第8期，第64—6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