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如何创新经营模式

北京地区文化创意集聚区的发展沿革

“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又称之为“文化产业园区”、“文化创意产业基地”或“文化产业示范区”等，一般是指将众多的文化企业集中到一个特定的时空间范围内进行资源整合的一种产业发展平台，也是一种产业集群发展的经营模式。^[1]我国的文化产业园区往往是在统一的优惠政策支持下和政府的大力帮助与扶植下，促使许多分散的文化企业可以较快地形成个性化的人才聚合、特色产业链的迅速构建、资源优化配置、信息共享、资源共享，以达到规模经营的效应的产业发展综合平台。成功的文化产业园区往往都有一个强有力的管理机构，它会以独特的经营理念、熟稔的管理技能、完善的服务系统，促使园区内的企业按照国际惯例运作，使得企业发展和资本运作的模式符合国际投资方面的要求，从而提高投资成功率。成功的文化产业园区是特色产业聚集地，是个性化人才的聚集地，是个性化经营模式的聚合平台。它不仅要有较为完备的硬件设施，更要具备某个产业领域的独到经营理念、良好的文化氛围、和谐的人际关系、宽容的多元文化和基本的人文景观。成功的文化产业园区一定是独特的盈利模式、良好的产业链构建与先进的经营理念和现代传播技术紧密结合的产物。

北京市在大力发展文化创意产业、探寻文化产业园区经营模式、寻找可持续发展路径方面做出了有益的探索，取得了十分喜人的成就。最为突出的成绩之一就是大力创建各种文化产业园区，借鉴国际文化产业发展经验，以产业集聚的方式形成文化产业集群。为大力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北京市专门成立了文化创意产业领导小组，确立了“发展文化创意产业、打造创意之都”的发展战略。制定了《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分类标准》，出台了《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认定和管理办法（试行）》。《管理办法》明确规定了集聚区的认定目的、认定条件和认定程序。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聚集区的认定目的是：规范和引导集聚区的建设，带动文化创意企业形成集聚规模，促进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又好又快地发展；认定条件为：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要符合七个条件：一要有科学的规划，二要有鲜明的产业特色和定位，三要有相当的产业规模，四要有先进的产业形态，五要有合理规范的管理机构和运营机制，六要有较完善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支撑体系，七要有良好的产业发展前景。认定程序是：认定标准公开，实施自主申报、专业评审、市文化创意产业领导小组审定。^[2]

从2006年起，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领导小组办公室汇集各方面的专家学者和著名企业家，细致引导、反复遴选，多方论证，截至2008年底陆续认定了21个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

北京市第一批10个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为：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海淀区）、北京市数字娱乐产业示范基地（石景山区）、国家新媒体产业基地（大兴区）、中关村科技园区雍和园（东城区）、中国（怀柔）影视基地（怀柔区）、北京市798艺术区（朝阳区）、北京市DRC（即设计资源协作DesignResourceCooperation）工业设计创意产业基地（西城区）、北京市潘家园古玩艺术品交易园区（朝阳区）、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通州区）和中关村软件园（海淀区）。从涉及的产业类别看，这10个集聚区涉及文化艺术、新闻出版、广播电视电影、软件网络及计算机服务、艺术品交易、设计服务等6个大类，占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9个大类中的绝大部分。

北京市第二批11个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为：北京CBD国际传媒产业集聚区（朝阳区）、顺义国展产业园（顺义区）、琉璃厂历史文化创意产业园区（宣武区）、清华科技园（海淀区）、惠通时代广场（朝阳区）、北京时尚设计广场（朝阳区）、前门传统文化产业集聚区（崇文区）、北京出版发行物流中心（通州区）、北京欢乐谷生态文化园（朝阳区）、北京大红门服装服饰创意产业集聚区（丰台区）、北京（房山）历史文化旅游集聚区（房山区）。

据不完全统计，首批挂牌的10个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已入驻企业4687家，其中挂牌后新入驻企业1101家。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企业2006年营业收入478.5亿元，利润48.8亿元，上缴税金18.5亿元。

尽管这21个文化创意产业聚集区各有特色，但它们的形成都有着明显的特征和规律。首都经贸大学王晖博士在制定顺义区工业设计产业园时，总结了北京市文化创意聚集区的形成规律，他认为北京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有四种形成模式：一是资源聚集自发形成模式，二是原有资源改造利用模式，三是依托原有资源提升模式，四是全新规划建设模式。

资源聚集自发形成模式是企业或者文化创意产业从业人员（包括艺术家）由于对某块地域的环境具有相当的认同感，自发聚集于某地从而形成集聚效应的过程。典型例子有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潘家园古玩艺术品交易园区等。这种形成模式的特点有三个关键条件：一是具有适宜特定产业发展的环境。如宋庄恬静秀美的环境、粗犷淳朴的民风为艺术家们的创作活动创造了良好的艺术氛围，其居民的宽容精神也是艺术家们在此聚集的重要因素之一；二是具有旺盛的人气。如潘家园古玩市场就是凭借其传统的古玩交易方式、独特的趣味性民俗性、千奇百怪的藏品、一流的市场设施聚集了巨大的客流人气，成为国内最大的古玩艺术品交易中心；宋庄画家村则通过举办艺术节、画展等方式，将集聚区内的艺术家和艺术作品向社会推介，吸引国内外艺术爱好者的关注；三是集聚成本低廉。例如，宋庄地区的房屋租金价格相对较低，这对于许多“清贫”的艺术家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该模式的集聚区在形成过程中往往具有某种程度上的无序性，需要有关政府部门规范市场交易秩序，引导市场主体有序集聚，并给市场主体创造良好的外部生存环境。

原有资源改造利用模式是文化创意产业市场主体通过对原有资源如闲置厂房、旧仓库等经过简单改造和装修直接利用，作为创作、经营活动场所而逐渐聚集形成的过程。这种模式最典型的例子是798艺术区。原有资源改造利用模式一个最突出的特点是成本低廉且集聚速度快，其发展基础是具有成本低廉的可供利用的旧有资源。

依托原有资源提升模式是指一些区域已经具备了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的主要条件，通过在原有资源中加入一些新的要素或依托原有资源拓展新的产业领域，提升原有资源的利用价值，打造新的产业链条，形成文化创意产业的集聚效应。这种模式在北京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建设中相对较多，如中关村科技园区雍和园、北京数字娱乐产业示范基地、国家新媒体产业基地和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依托原有资源提升模式的一个基本条件是，在集聚区里原本就有一些标志性的资源，如数字娱乐产业示范基地的石景山游乐园、国家新媒体产业基地的星光集团、中关村科技园区雍和园里的歌华有线、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的海淀图书城等。而集聚区建设要取得成功则需要依托这些标志性资源，拓展与之相关的、具有广阔市场前景的新兴文化创意产业，改造提升原有产业，形成新兴主导行业，以推动集聚区的建设与发展。

全新规划建设模式是政府相关部门专门划出一块区域进行规划，集中发展某类型文化创意产业，并集中大量投资建设基础设施，为企业搭建良好的公共服务平台，实行招商引资特殊优惠政策，吸引行业内重点龙头企业入住，最终形成集聚区。北京市DRC工业设计创意产业基地、中国（怀柔）影视基地和中关村软件园就属于全新规划建设模式。全新规划建设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需要注意以下问题：一是要依托现有的产业基础和区域资源环境特点来规划集聚区产业发展方向。如中关村软件园的发展离不开海淀区良好的软件产业基础，以及丰富的软件研发人才资源。影视基地一定要选择环境较好的地方作为外景拍摄现场，而怀柔影视基地选择落户环境优美、交通便利的怀柔区杨宋镇就非常相宜；另外，北方地区最大的外景拍摄地飞腾影视城，百汇演艺、中视腾飞等演员培训学校，这些资源也为影视基地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二是要注重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根据市场需求，加强宏观规划引导。如北京DRC工业设计创意产业基地在政府宏观引导的基础上，充分发挥市场对资源的配置作用，针对成长型的中小型设计机构、设计师的实际需求建立设计专业孵化器，为其提供共性技术平台、信息数据库等各种服务；在基地运作上，由政府与企业共同成立DRC基地运营管理企业，实行独立运营，从机制上保障了基地按照市场化运行规律来开发建设。

宋庄如何实现艺术家的集聚效应

产业集聚是现代产业发展的一个重要趋势。加快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建设，引导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发展，已经成为各城市或区域提升区域文化创意产业竞争力的重要措施。显然，北京市的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已初步形成了一批产业特色鲜明的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产业聚集效应已基本形成，其示范价值已十分鲜明地显现出来，在全国的文化产业园区建设进程中引起了巨大的引导性效应。

但是，文化创意产业在我国产业领域里毕竟还是一个新兴的产业，与发达国家相比较，我国的文化产业起点低、起步晚，尤其是创意人才资源相对匮乏，产业机制创新相对落后，在经营理念、市场拓展、产业链构建、品牌打造、资本运作、盈利模式等方面，我国的文化创意产业与发达国家还有相当一段的距离。

以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为例，我们从经营理念、市场拓展、产业链构建、品牌打造、资本运作、盈利模式等几个方面来分析探究该产业园区的经营模式，将会得到许多启示性的答案。

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位于北京通州区宋庄镇。从1994年开始，陆续有艺术家到宋庄租房，到2006年迁人宋庄的艺术家已达1000多人。随着艺术家的聚集，宋庄逐渐被称为“画家村”。目前，入驻画家村的文化创意企业有中国最大的动漫企业三辰卡通集团、日月星画材制作公司等近30家，形成了一个产值3亿元以上，集现代艺术作品创作、展示、交易和服务为一体的艺术品市场体系。

毋庸置疑，宋庄画家村已经是闻名中外的艺术家聚集区，作为艺术创作领域的新奇事物，宋庄无疑已产生了比较强大的社会轰动效应，因为众多的艺术家如此集中地在北京一个近郊的村庄里集聚，这在全国还是一个新奇事物。但是，就艺术聚集区所应当带来的良好的社会效益与综合经济效益来看，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还远远没有达到其应当达到的目标。其具体表现为：园区的市场定位不够明晰，品牌影响力比较弱小，产业链尚未构建完成，资本运作尚不到位，盈利模式比较模糊。整个园区的视觉形象和文化氛围感知没有明显特色，许多艺术家的品牌资源整合没有到位，艺术家的聚集尚处在自发阶段。

宋庄要想成为艺术创作方面的著名艺术集聚区、成为国际艺术园区的知名品牌、成为拉动文化产业迅速发展的样板、成为可持续发展的艺术聚集区，它还有相当一段路程要走，还存在着许多值得研究的问题，最为关键的就是他的经营模式问题。所谓经营模式是指特定的经营者针对特定的经营对象所采取的独特的经营方法。它包括经营理念的确定、经营团队的组建、盈利模式的确立、核心竞争力的打造等。

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目前所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如何探索一套适合宋庄特点的经营模式。也可以说是如何构建一个适合宋庄特点的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战略，它具体包括宋庄的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战略定位、目标市场的确定、经营团队的组建、盈利模式的选择及核心竞争力打造等。尤其是宋庄如何进行产业链构建的实际运作，如何发挥艺术家充分集聚的社会影响效应，如何培育创意市场，打造并完善创意产业链，形成新的产业发展群落。

任何一个文化聚集区都要有一个强有力的管理团队，而这个管理团队的核心竞争力就是这个团队的先进的经营理念与经营策略。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目前最缺乏的是经营管理主体对于园区的软实力的打造意识与打造方法，缺乏准确把握文化艺术园区的经营之道，缺乏对于宋庄所在地的文化之魂的深刻把握！

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的文化之魂是什么？宋庄的品牌提升的关键点应当在何处？我们认为，宋庄地处通州，通州地域最值得骄傲的是一个“通”字，最应当把握的也是这个“通”字，宋庄是通州的宋庄！宋庄的知名与它所在的地区通州有着极大的关系。通州之所以为通州，其灵魂就在于一个“通”字！通达、通畅、通顺、通透、通过、通晓、神通、畅通、沟通、联通、顺通、贯通、流通、变通……所有这些都在于一个“通”字！通州的灵魂在于“通”！古人云“通则可久、变则不乏”，其意在于只有不断地联通、变通、贯通，事业才能持久；只有经常革新、变通，改变方式、方法，事业才能永葆青春。所以，我们认为，通州宋庄的发展基点应当从“通”字出发，宋庄的品牌提升，也要牢牢把握这个“通”字，在人才集聚、人脉积聚、人气提升，以及信息沟通、产业链的联通、各种社会资源的变通和人脉、地脉、文脉的贯通上大做文章。

我们认为，宋庄应当从如下几个方面入手解决上述所面临的问题。

首先，政府和各个文化企业机构要积极搭建信息沟通的平台。例如，由政府出面、通过市场行为来组建宋庄文化会馆、艺术家俱乐部、各种文化沙龙、各种艺术论坛，将人气聚集在宋庄，让先进的理念贯通在宋庄的产业链构建和品牌提升上。

其次，政府管理者要在软件投资和智识资源整合方面下功夫，要真正重视园区的软件建设。宋庄目前的要务不是如何多修门面，多招徕商家，而是要围绕艺术聚集区的主题多在人才吸引、信息吸收、中介服务、经营模式、管理模式借鉴方面做文章。政府应当聘请一批顾问，建立艺术家、评论家、传播专家和各类相关学者的数据库，要有“天下雄才皆为我用”的气概，要有“与天下雄才共同分享艺术创意市场甜美蛋糕”的胸怀和理念。

再次，是要做好基于通州宋庄特色的宋庄战略发展规划、产业规划、宋庄空间布局规划等基础工作。目前宋庄的各种规划已经做得很多了，但是对于规划的理解执行，以及规划的具体适应性验证等工作还非常欠缺。甚至许多规划是不够切合宋庄实际发展情况的，有些规划基本上没有可操作性，有些规划根本没有宋庄地域特色，放到任何地方只要更换一个名称似乎都可以勉强说得过去。这种规划只能算是糊弄人的“鬼话”。一般来说，做区域规划必须要具备几个基本条件：国际视野和丰富的实践经验；对于特定区域的文化特征（所谓文脉、地脉、人脉特征等）的深刻把握；规划机构成功的规划案例，以及规划主导者的专业资质等。规划主导者应当与规划的执行者紧密配合，规划者与被规划者（主要是指规划的执行者）在规划的过程中必须是一个相互博弈的过程和相互交流磋商的过程，否则规划只能是锁在抽屉里的一堆文字垃圾。

另外，要提升各个层次的从业人员的基本素质。从整个宋庄发展过程来看，艺术家的迅速聚集是一个自发的过程，而相对于宋庄的管理阶层来说，他们对于如何服务艺术家、如何运用艺术家资源发展地方经济，如何管理艺术聚集区等，几乎非常陌生。指责他们这这那那是苛刻的、是不合常理的。因为艺术家的诉求与文化产业经营者的诉求是各不相同的。宋庄的产业化发展太快了，太出乎他们所料了！所以，作为理论界和研究机构应当积极帮助宋庄及时应对这种快速发展的客观现实。作为宋庄管理部门应当积极主动地邀请专家学者指点迷津。这里也有一个胸怀问题，一个认识眼界问题，需要宋庄管理部门与文化产业研究机构双方的理解与主动合作。目前的宋庄尤其需要对于规划的执行团队进行各种长期不间断的培训，使得规划能够得到具体执行。

我们认为，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应当具体做几件事情：

第一，重新审视宋庄创意园区的规划，真正做到定位准确、市场目标清晰、运作团队具体、经营模式先进、核心竞争力突出。不能仅仅只是空间布局上的图画。如何利用宋庄现有优势资源和历史条件，使艺术向生产力转换。

第二，开展“宋庄空间布局规划与整体景观设计改造”，把艺术家的创造与宋庄的旅游观光、休闲培训、宜居康乐结合起来。

第三，开展数据库建设与利用，从品牌经营管理的思路来提升宋庄的国际品牌知名度。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需要用品牌经营的理念来统领日常管理事务。品牌经营既是一种方法，也是一种理念和思想，它必须借鉴世界上最先进的经营思想，借鉴发达国家的文化产业的成功经验，如“产业结构的高度关联化”、“资本运作的跨国化”、“增长规模的加速化”。发达国家的许多文化企业都是不同的行业在一个共同的文化平台上相互融合；高新技术与创意内容相依相存；文化产品的人性化、经验性、娱乐性同网络技术、影像技术密切配合；他们对发展中国家的文化企业以参股、合资、订单加工、委托制作等方式实施跨国资本运营，目的就是要将这些国家的文化市场控制在他的市场网络链接之中。^[3]同时，他们在进行跨国资本运营的过程中对不同国家地区的文化资源进行发掘与整合，以自身的形成品牌再向世界范围扩散。所以，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的管理团队不仅要具有极强的综合管理能力，还要有比较丰富的跨专业基础知识，既要懂文化，又要懂经营，在素质要求上必须是一个“学贯文经”的通才。

成功的文化产业集聚区基本要素

分析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的形成与发展，以及它目前的经验与得失，我们在建设文化产业园区过程中将会获得许多的启示。

首先，对于一个良好的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构成要素我们要有全新的认识。我们认为，构成一个成功的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的要素是多元的，并非仅仅由单一的经济指标所构成，或者依靠某些具有“地标式”特征的地面建筑所构成。良好的管理体制、宽松的文化氛围、开放的员工心态、多元的文化结构，以及高品质的现代园区生活系统的建立等，是判断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的重要标志！它们往往比经济指标或者园区里的一些硬件设施显得更为重要，并且决定着一个园区究竟能否持续发展。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应当是一个以人为本的、具有浓郁的人文精神集聚区，应当是一个优秀人才的集聚区。产业的集聚首先是产业人才的集聚。很多园区建设往往只重视地面上的建筑物的建设，或者只重视生产线的建设、生产设备的购置等硬件系统，忽视或意识不到一个好的文化产业园区实际上是优秀人才的集聚。

其次，一个成功的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的经营秘诀是吸引人气，吸收五湖四海的优秀人才，聚集对特色园区十分关心的目标客户的关注目光。要创造一个特殊的环境，让目标人才蜂拥而至。宋庄最初是依靠恬静秀美的环境、粗犷淳朴的民风、廉价的房租为艺术家的创作活动创造良好的艺术氛围，其居民的宽容精神也是艺术家们在此聚集的重要因素之一，因而自发地形成了旺盛的人气。但是，如何变自发式集聚为自觉地“移民”，这就需要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管理者用聪明智慧创造一个吸引高素质团体移居宋庄的良好机制。这些机制包含着无限丰富的内容，其核心思想是宽阔的包容心和注重移民文化的思想意识。注意吸收大量的高知识、高素质、高收入群体来生活、居住，将会使得文化园区能拥有高品质的消费群体，将会产生对于高品质服务业和现代商业的需求，更会产生高收入的就业机会。而在今天的信息时代，文化园区的发展对于高知识、高素质人才的吸引比单一吸引投资显得更为重要。因为这些人群不仅仅是带来高品质的生活方式、高新科学技术，以及高收入的新产业，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带来了巨大的现代消费和与消费配套的服务产业链，这将为大量的劳动力提供培训与就业机会。^[4]

第三，成功的文化产业园区一定要建立一个良好的高品质生活系统。要吸引高知识、高科技、高收入人群，其前提不仅仅营造良好的文化艺术氛围，建立宽松的社区文化环境与优惠的商业、税收体制，还要真正建设一系列完善的、高品质的、配套的现代生活系统，尤其是要建设优秀的公共娱乐休闲等公共设施。因为现代文化园区的特征之一就是要创造出大量的不可交换的、神圣的“公共物品”（包括公园、广场、戏院、博物馆、学校、医院等），它们是奠定现代文化园区自身基础的要素之一，也是用以维持现代文化园区优秀人才高品质生活的关键要素。这些高品质的服务、完善的现代生活设施，以及大量的不可交换的“公共物品”建设，也是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持续与和谐发展的凝聚力之一。^[5]

第四，成功的文化产业园区都是广泛与各种高等院校科研机构密切合作的产物。一个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首先应当开发的资源是现代人力资源、是充分利用现代社会文明体制的成果！世界银行曾经发表过一份报告，其结论之一就是：依靠自然资源的国家或地区比依靠人力资源开发的国家或地区经济增长速度低几十倍。这证明了人力资源能力越高的地区也是财富积累较快的地区。当人力资源开发到一定的程度，其经济发展就会产生一个质的飞跃。那些打着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园区旗号，实际上是为了变相地进行房地产开发的经营者，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资源开发的失败者。我们无法指望一个缺乏对于人力资源开发意义深刻认识的文化产业园区经营团队能够拥有持续发展的经营能力。而人力资源开发的基础则是开明的政府、良好的民主环境、宽松的人文氛围、诸多的个人发展机会，以及广泛的社会职业选择。让一个文化创意产业园区拥有持续发展动力的关键，就是创造一切条件吸引高知识、高素质、高收入人群来参与这个园区的建设，并生活、居住在这个园区。这需要该园区的政府与全社会对个人自由、对人权的普遍的、真正的尊重。

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的发展路径告诉我们，发展文化产业园区要改革现有的文化体制，改变政府过去包办文化事业太多、政府主导经济活动太强的弊端，应当吸收发达国家的文化产业经营的成功经验，充分放开市场，降低准入门槛。培养一批优秀的文化中介服务机构参与文化产业的建设。文化产业园区有义务为各类文化产业人才提供发展平台和才艺施展空间。文化产业园区的经营理念与经营模式的创新，决定着文化产业园区发展的成败与否。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建设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已经产生了一批比较优秀的文化企业。但是在经营理念、盈利模式和产业链构建方面还需要进一步的提升。通州区政府已经意识到改变产业观念、改善企业经营环境，营造良好的人文氛围的重要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提高经营水平，如何学习发达国家的先进模式，如何把握国际文化产业园区发展规律。而这一切都需要宋庄原创艺术与卡通产业集聚区的管理团队充分吸纳各方专家的研究成果，并付诸园区的管理实践之中。

【注释】

[1]《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分类标准》，出台了《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认定和管理办法（试行）》。北京市首都之窗，www.beijing.gov.cn。

[2]牛维麟主编：《国际文化创意产业园区发展研究报告》，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3]王国华：《从旅游到旅游业》，珠海出版社2002年版，第47页。

[4]王国华、彭中一：《关于中部崛起和湖北文化产业发展的对话》，《总裁》2005年第9期。

[5]王国华：《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经营理念探析》，《北京联合大学学报》2009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