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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教中央音乐学院_关于蒋英的故事

时间:2022-08-20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任教中央音乐学院_关于蒋英的故事蒋英在中央实验歌剧院从事歌唱事业,经常去外地巡回演出,当她还沉浸在舞台的热情和给大家唱歌的快乐时,忽然有一天,领导找她谈话:钱学森承担着国家重要的科学研究任务,长时期地在外地工作,家里有老人又有小孩,她“老在外边演出不大合适”。蒋英从歌剧院调到了中央音乐学院从事声乐教学,一干就是四十余年。1959年9月,蒋英调入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任教。

任教中央音乐学院_关于蒋英的故事

蒋英在中央实验歌剧院从事歌唱事业,经常去外地巡回演出,当她还沉浸在舞台的热情和给大家唱歌的快乐时,忽然有一天,领导找她谈话:钱学森承担着国家重要的科学研究任务,长时期地在外地工作,家里有老人又有小孩,她“老在外边演出不大合适”。为了更好地照顾家庭,蒋英放下了自己喜爱的演唱事业,此时正好中央音乐学院校址迁回北京,她被派到中央音乐学院教书。

最初,蒋英不大理解,心里有些情绪,好不容易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现在突然要离开舞台进入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行业。

蒋英回想起当年:歌剧院的领导找她谈话,建议她到音乐学院去教书。“我一听这个话,愣了,好像一盆冷水浇到我头上。我在美国最困难的时候,唯一的希望就是回到新中国去,回到舞台上去。我做到了,现在却要从我手中拿走,我不去。我就说了一句,不去。后来我听说,这个意见是周总理提的,心里一动,周总理一直在关心我们一家人。”蒋英最后到音乐学院报到了,后来她感叹地说:“这个决定是对的。我要是硬着不走,可能就没有今天幸福的家庭,也不会遇到这些学生了。”蒋英从歌剧院调到了中央音乐学院从事声乐教学,一干就是四十余年。

1959年9月,蒋英调入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任教。图为初创时期的中央音乐学院(www.guayunfan.com)

刚调入中央音乐学院,蒋英并不清楚该如何教学。但是蒋英爱学生,视每一个学生为自己的孩子,看着学生们的进步成长,她由衷高兴。通过慢慢摸索,同事之间互相交流学习,蒋英逐渐掌握了教学体系。蒋英把讲台当成一个舞台,对其无比热爱。

蒋英很看重学生学习声乐的资质,这是对声乐这门学科的尊重,因为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学习声乐。声乐这门学科,先天的嗓音条件和音乐天赋是非常重要的,并且学生必须非常热爱音乐,有强烈的歌唱欲望,因为学习声乐并不是只有舞台上的光鲜亮丽。所谓“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学习声乐是要能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头的。蒋英说:“天赋很重要,比如,声带的宽窄、力度、合并是否完全,基本上是天生的。声带的长短、肥厚、相撞,都有一定的数量标准,只有经验丰富的教师才能听出来。一听,这人有嗓,可以学唱;一听,这人没嗓,不要学唱。有人以为不管嗓子好坏,只要后天努力就行。学别的或许是这样,但是学声乐不行。”蒋英对待学生的培养计划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耗费了一番苦心。她会针对学生的艺术追求和自身的艺术资质,因材施教。什么样的学生适合舞台,什么样的学生适合讲台,分别针对培养。由此在培养目标上,蒋英将讲台导向型教员教学法与舞台导向型演员教学法相结合,做到人尽其才,并且“一对多”的课堂模式与“一对一”的课堂模式相结合,互相促进、互相补充,同学之间互相学习、互相探讨、互相进步。“一对一”的课堂模式针对性强,近距离和学生接触,可以有的放矢,如蒋英对其大弟子、著名男高音吴雁泽的教学。1959年,吴雁泽刚进校时还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村孩子,一口山东口音,不会讲普通话。按吴雁泽的话说:“看到别的同学把钢琴弹得‘哗哗’的,我上去却是‘嘣嘣’的,有些自卑。可蒋先生没有抛弃我,把我这么一个‘土老帽’当成‘宝贝蛋’,额外给我开小灶,培养我的音乐感觉。说实话,农村孩子有什么音乐感觉,山上放牛鞭子一赶,喊声‘哟嗬——’,就这样。蒋先生为了鼓励我这样的后进生,每次讲评都不以成绩论好坏,而以态度论好坏,我逐渐克服了自卑,开始用功往正道上走。如果说今天我还懂一点音乐的话,那么我的知识首先来源于她,是蒋先生把我领进音乐艺术的大门。”蒋英老师看到了吴雁泽独有的气质,他与生俱来的好歌喉,以及强烈的歌唱欲望。不管他出身农村还是城市,是否受过好的艺术启蒙教育,只要他不放弃,认真对待音乐,通过鼓励启发,好好培养就可以成才。上课时,蒋英要求吴雁泽的发声要像天鹅绒一般,吴雁泽那会儿不明白什么是天鹅绒般的声音。蒋英就说,你想想鸡毛掸子撩过脑门子的感觉。顿时,吴雁泽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吴雁泽的《再见了,大别山》唱得荡气回肠,打动了无数听众,唱出了对湖北大别山山区人民的不舍和无限关怀。吴雁泽后来曾在武汉剧院歌剧团任团长,又曾经被评为武汉市劳动模范。

蒋英要求学生广取博收、不局限于声乐一科的学习。她经常跟学生们说,历史上著名的歌唱家们留下的作品,现在再重新拿出来播放,每部作品都堪称经典。他们在学习中不局限于声乐这一学科,往往在多门艺术上都有钻研。蒋英培养学生,要求亦静亦动,既能充满热情地为大家歌唱,更能静下心来踏实学习,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文学、历史的学习也是学习歌唱必不可少的一门课程。蒋英经常对学生们说:“井要打得深,井面就必须开得宽。”要积极学习作品的背景知识、历史人文、地理地貌、人文生活等,才能接地气地表现作品的意境。平时去看看音乐会、书展、画展,阅读一些文学作品,这都是在拓宽我们的“井面”,为的是将“井”打得更深。蒋英还要求学生们写声乐笔记,并定期查阅、批改,对于有建设性的看法、观点,她要求学生着手实行、巩固,完善升华。对于笔记中表述不清楚、概念不清晰、观念有失偏颇的,蒋英就给学生细心分析,把得出的结论一点一点写在笔记本上。这种课下交流不仅使老师和学生的感情更加亲近,在专业方面也算得上用另一种方式进行了教学辅导,同时也训练了学生的语言表达、文笔写作的能力。

蒋英的声乐教学严谨规矩、力求完美。首先,对学生正确发声方法的学习训练,歌唱的站姿、横膈膜的使用、声带的正确使用等要求准确。其次,对歌曲的演唱,必须完全按照谱子、对着音符节奏认真演唱,歌曲的音准、节奏、节拍,歌曲的音乐风格,歌词的咬字和歌曲的情感等都有严格要求。具有这样对待艺术的精神和态度,才能进入艺术的真正境界,正确掌握乐谱和作曲家所要表达的思想情感,才能准确地将作品旋律和内涵传达给观众。蒋英要求歌唱首先要将中国作品的演绎和外国作品的演绎区别开来,中国音乐的起源是五声音阶,歌词来源于诗词歌赋,讲究风雅颂、汉字的归韵;而外国的音乐作品有很多出自教堂圣咏和宫廷乐师的创作,各时期作曲家文化不同、语言不同,创作丰富,演唱时要能抓住歌曲风格和内涵的区别,例如,演唱咏叹调时要考虑作品是抒情的还是戏剧的,是欢快的还是忧伤的,歌曲主人公的心情是如何的,他要表达什么样的情感等。

艺术歌曲的演唱又是另外一种风格。蒋英在德国学的就是德奥艺术歌曲,她是德奥艺术歌曲的专家。艺术歌曲都是完整的个体,很多是出自18世纪末19世纪初。当时的德奥作曲家引用歌德、席勒、海涅等著名诗人的富有哲理思想的诗作,创作出一首首旋律优美、意境鲜活动人、思想深邃的艺术歌曲。要唱好这些作品,非要演唱者下一番苦功夫。当时的作曲家非常重视声乐作品中钢琴伴奏的创作,每首艺术歌曲的钢琴伴奏都是作曲家精心编写的,每个和声、旋律的走势都包含了作曲家的思考和所想要表达的内容,所以在演唱艺术歌曲时,伴奏的穿插都是在歌唱。

另外,在蒋英的声乐教学中不仅注重演唱者嗓音的训练和歌曲演唱的规范,还注重耳朵的训练。一个演唱者或者声乐家必须要具有正确分辨声音的能力。什么样的声音是对的,什么样的声音是错误的,要在声音一出来的时候就能分辨出来,甚至能达到声音还未出来都能通过演唱者的站姿和神态中有所判断。在作品风格把握上,同样是需要一副有经验的耳朵。书本上的文字描述大多是抒情、连贯、高雅、轻松欢快等,但真正掌握好歌曲的风格,必须要靠听。莫扎特的歌曲要怎么唱,亨德尔的要怎么唱,贝多芬的怎么唱,施特劳斯的怎么唱,都是不一样的。在这方面,蒋英非常注重。

蒋英非常热爱自己的事业,非常热心音乐教育工作。20世纪50年代初,磁带式录音机还未在中国出现,蒋英从美国回来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带回来的唯一奢侈品就是一台录音机。蒋英便把它拿到学校,应用于教学工作中,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蒋英还在院内开设了欧洲古典艺术歌曲发展史的课程,深受广大学生和老师的喜爱。每次都是在学校最大的教室里上课,每次都是座无虚席,甚至走廊上都站满了人。

蒋英的很多学生在国际上获得了大奖,并能占据世界歌剧舞台一席之地,这与她对学生的倾心付出和因材施教息息相关。“首先我教给学生正确的基本功,有了好的基本功,他们才可以自己往上添东西。基本功没打好,即便到国外学也不行。我觉得本科生最重要的是基本功,根扎得深,树才能长高。怎么打基本功呢?世界各地的音乐学院没有统一的声乐教科书,由于每个人的生理条件不一样,教学必须因人而异。这就要求老师了解学生,从嗓音条件、歌唱状态到心理活动都要了解,这样才能针对他的情况准备教材和教法。像傅海静这样的学生,条件好,又肯下功夫,就要给他难一些的作品,调动他的积极性。他嗓子爱出毛病,有时唱完一首歌嗓子状态就不行了。针对他的毛病,先给他唱一些适合他演唱的德国、法国的艺术歌曲,慢慢地,等他的毛病解决了,再给他唱一些大歌。孙秀苇刚跟我学时,母音不干净,我就给一些母音清楚的歌让她唱,把五个母音唱清楚。‘u’音难唱,但‘乌鸦’两字她能说得很好,便让她从‘乌鸦’说起,然后把‘乌’字的音拉长。赵登营当时的问题是喉音重,我让他从基本的母音,‘a、0、i’练起,我示范、他模仿。赵登营模仿我时,我不跟他说小舌要靠后、舌根在什么位置,我让他在自然说话的基础上慢慢扩,就像演讲时声音放大一样,慢慢就有了进步,然后再教他深呼吸、京剧的小腹呼吸。”

此外,蒋英认为教师和学生的关系应该是朋友式的。“学生有什么不舒服要敢说,不应该让学生紧张。有一次,其他老师的一个学生敲我门,问我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我回答他之后问:为什么不问你的老师?他说不敢问。我刚教课时,也有过失败的教训,学生乘兴而来败兴而走,看到学生这样,我很难受。学生上我的课应该乘兴而来乘兴而去。其实有时是心理作用,不一定是声音不好或者对老师没信心,不肯合作。

“以前我在歌剧系时,教研室很活跃,有时可以为一个学生的问题吵起来,大家都很直接,最后决定试试看,结果大家意见就统一了。在歌剧系,每周学生都要唱一遍,所有老师都了解这二十多个学生的状态。我是那种老派的教师,每节课之前,我都认真备课,我上课时,每个人的声音我都清楚,知道每节课要解决的困难在哪儿,这样学生就能高高兴兴地回去。”

在中央音乐学院任教的半个世纪中,蒋英辛勤耕耘于讲台前,编教材、译歌词,默默奉献,用自己的心血和汗水浇灌出累累硕果。多年来,蒋英为国家培养了大量的声乐人才,尤其是历经“文革”劫难、迎来改革的春风后,年过六旬的她终于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艺术才华与广博厚重的学识。教学中,蒋英全面的艺术修养、娴熟的外语知识、周密的教学计划,让她培养出众多活跃于国际舞台、饮誉海内外的弟子,如吴雁泽、傅海静、祝爱兰、姜咏、孙秀苇、赵登峰、多吉次仁、赵登营等。

著名女高音歌唱家祝爱兰是蒋英弟子中的佼佼者,她是迄今为止在国际歌剧舞台上活跃时间最长的中国女高音歌唱家,在和蒋英四十多年的师徒生涯中,两人的感情早就胜似母女。祝爱兰曾说:“没有蒋老师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

在祝爱兰看来,老师蒋英是一个特别朴实低调的人。她回忆起当年学校安排自己学习苏州评弹的一个场景:“蒋老师为我联系了一个老艺人,她每次都要亲自带着我去找老人上课,我在学唱,她就在旁边听。”让祝爱兰深受触动的是,当时老师蒋英家已经配了汽车,但却从来不占公家便宜,甘愿挤公共汽车,带着祝爱兰去上课。

那时国内的声乐教育条件有限,为了让祝爱兰接受更好的训练,在蒋英的支持和帮助下,祝爱兰踏上赴美求学之路。“美国的学校是老师帮我联系的,出国的机票也是她买的,就连我在国外的监护人,也是她托了好朋友帮忙的。”

蒋英的学生赵登营提及老师蒋英时说:“可能是跟钱先生生活久了,蒋老师讲课也是辩证的、立体的,任何问题的讲解都有前有后,有上有下,给我以可触摸的形象感,声乐学习就不那么枯燥了。”赵登营觉得,自己在教学上的很多方法,都是从老师蒋英的课上学来的,比如,怎样根据学生的特点安排课程,怎样让学生理解音乐、爱上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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