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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刘禹锡在被贬朗州司马之逆境中的抗争

时间:2022-05-16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试论刘禹锡在被贬朗州司马之逆境中的抗争_刘禹锡诗词点评应国斌永贞革新虽然被继位的宪宗皇帝否认,参与者受到惩处,但在刘禹锡的心里,“自春至秋,其所施为,人不当为非”。刘禹锡在朗州十年,没有停止在政治上辩诬,“不忘初心”,并且与命运抗争,希望执政者理解起用。刘禹锡在朗州阅读赦文后,觉得量移有望,马上给他的老上司杜佑写信,这就是收入他的全集中的《上杜司徒书》。

试论刘禹锡在被贬朗州司马之逆境中的抗争_刘禹锡诗词点评

应国斌

永贞革新虽然被继位的宪宗皇帝否认,参与者受到惩处,但在刘禹锡的心里,“自春至秋,其所施为,人不当为非”。这话引自《子刘子传》,是他一直想说,到死的时候才说出口的话。刘禹锡被贬来朗州时,正遇上大水灾,生活艰难,不仅仅是环境恶劣,精神上的折磨更加厉害,想为国家做点事却突然不让你做事,本来自认为有功但结果反倒有罪,各种流言蜚语不断中伤。刘禹锡在朗州十年,没有停止在政治上辩诬,“不忘初心”,并且与命运抗争,希望执政者理解起用。

元和元年(806),宪宗改元,“自正月二日昧爽已前,大辟罪已下,常赦不原者,咸赦除之”。刘禹锡在朗州阅读赦文后,觉得量移有望,马上给他的老上司杜佑写信,这就是收入他的全集中的《上杜司徒书》。杜司徒,即杜佑(735—812),字君卿,唐德宗贞元十九年(803)拜相,历顺宗、宪宗二朝。不仅是历史上的名相,而且是大学者,著有《通典》一书。刘禹锡说他与杜佑交往很深,“昔年忝岐公门下生,四参公府”。“四参公府”指:贞元十六年(800),杜佑兼徐泗濠节度使,辟刘禹锡掌书记;后杜佑专任淮南节度使,刘禹锡改为扬州掌书记,因为节度使治在扬州,两人仍是上下级;贞元二十一年(805),也就是永贞元年,杜佑兼山陵使,以刘禹锡为崇陵使判官。山陵使就是负责皇家陵园的,而崇陵使专门负责修建刚去世的德宗的陵园;杜佑兼度支、诸道盐铁转运使,刘禹锡判度支、盐铁等按。

刘禹锡这封给老领导的信写得比较长。下笔较远,一开始似乎和老领导谈文学鉴赏:过去人们称道韩非子著书,《说难》《孤愤》尤为激切。司马迁为韩非囚秦遭遇深感悲愤,为他写了传记。韩非的文章,可以说是善于表达内心激愤的了,但那些逢时遇合的人看了并不觉得与其他书有什么区别。唯独司马迁看了特别悲愤,如果不是由于自己遭受不幸,是难以体会文章的深刻处的。刘禹锡借此说自己被贬半年时间了,对自己蒙受的不公平遭遇以及诋毁,原来想的“尽诚可以绝嫌猜,循公可以弭谗诉”,现在做不到了,就像司马迁一样,读了韩非的文章,“虽欲勿悲,可乎”,想不悲愤,可能吗!

接着,刘禹锡隐晦地述说永贞革新失败给自己带来的悲痛,“君子之悲,悲其不幸,既得而丧,故其感也深”。有人为了保护自己,把革新者推向危险,“飞谤生衅”,这大概就是《旧唐书·刘禹锡传》说的“颇怙威权,中伤端士”,“挟邪乱政,不宜在朝”,这些诽谤不仅成为“公议”,而且成为罪状,“旬朔之间,再投裔土”,使刘禹锡被贬到荒凉的地方。刘禹锡感到,自己对外滥用了杜佑对他的知遇之恩,对内给亲人带来不是疾病的痛苦,“恩义两乖,家国同负”。本只想“以内咎为弥谤之具,以吞声为窒隙之媒,庶乎日月至焉而是非乃辨”,即忍气吞声,等待时间磨平一切。刘禹锡说,路经江陵,韩愈的一席话让我有所触动。(www.guayunfan.com)韩愈说了些什么?他首先说,刘禹锡和杜佑关系之亲密,不仅我知道,几乎天下人都知道。永贞革新这件事,杜佑始终关照刘禹锡,开始是谣言中伤,相国心里明白;相国不得已而退,“流涕以诀”;刘禹锡遭贬,为之择地以居。韩愈还提到杜佑为山陵使的事,崇陵工程完成了,葬礼完毕后朝廷会奖励有功人员,刘禹锡曾经负责,不说晋级,至少可以减罪。韩愈鼓励刘禹锡要起来申诉,如果不申诉、不辨诬,就是“畏与怨”,这是君子所不为的。刘禹锡听后的感觉是,“始赧然以愧,又缺然以栗,终悄然以悲”,是说开始自己羞涩惭愧,接着颤栗害怕,最后悄然悲伤。

刘禹锡于是由悲而叹,由叹而愤,由愤怒而发泄,向老领导倾诉自己心迹难辨以及遭受谣言中伤的苦恼。他说了一段很有影响力的话:

人之至信者心目也,天性者父子也,不惑者圣贤也。然而于窃而知心目之可乱,于掇蜂而知父子之可间,于拾煤而知圣贤之可疑。

在这里刘禹锡用了三个典故。第一个典故就是家喻户晓的“偷斧子的人”,出自《列子·说符》,有一个人丢了斧子,怀疑是他的邻居偷了。他看邻居走路,像偷斧子的;看邻居脸色,像偷斧子的;听邻居说话,也像偷斧子的,总之邻居一举一动,都像是偷斧子的。他偶然在谷堆里找到斧子了,第二天再看这个邻居,同样的相貌举止,但都不像偷斧子的了。第二个“掇蜂”的故事,出自《太平御览·引操》,故事说尹吉甫的儿子伯奇非常孝顺,伯奇的母亲早故,吉甫娶了后妻,后妻容不了伯奇,在丈夫面前说伯奇坏话:“伯奇贪恋我的美色,心术不正。”吉甫不相信:“儿子慈仁,不会有这样的事。”后妻说:“我到空房里,你站在楼上察看。”后妻捉一只毒蜂缀在衣领上,要伯奇帮她抓走。伯奇抓毒蜂,被在楼上察看的父亲看见了,以为是非礼,大怒,把伯奇赶出家门,伯奇羞愧自杀。第三个故事出自《吕氏春秋·任数》,孔子被困在陈、蔡之间,七天没有吃饭。颜回讨到一点米,回来做饭给老师吃。饭快熟时,孔子看到颜回揭开甑盖在锅里抓饭吃。孔子佯装不知道。过一会儿饭熟了,颜回请孔子进食。孔子起身说:“我今天梦见先君,说清洁的食物才送给人吃啊!”颜回回答道:“刚才是有煤灰掉进锅里了,把饭扔了可惜,我抓起来吃了。”孔子叹息:“人所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现在看来眼睛也不可信;人所依赖的是心,现在看来心也不足以依赖啊!”

刘禹锡上述文章影响后人,苏东坡《辩试馆职策问札子二首》的第二首基本上是由此演变发挥而来。刘禹锡想说明,政治上的事更加复杂,人与人之间,道不及孔、颜,恩有别于父子,“动罹险中,皆出意表;虽欲周防,亦难曲施。加以吠声者多,辨实者寡,飞语一发,胪言四驰”,一举一动都潜伏危机,想做得周全,很不容易。更何况谣言传播就像一犬吠形,百犬吠声,想堵也堵不住。刘禹锡寄希望于杜佑,认为真正了解自己的是他,因为他在杜佑手下做事差不多有十年时间了。他说自己这半年来“当食而叹,闻弦而惊,不以众人之善为是非,而以相公之意为衡准”。

最后,刘禹锡提出,请求杜佑做工作“许移近郊”,最好是回祖籍荥阳,这里有祖墓,有田可耕,老房子没毁,也方便奉养年迈的母亲。刘禹锡也有坏的方面的思想准备,如果谣言的影响还在,还要对他进行惩罚,将他贬谪荒远之地,他希望能移至北距澧朗的荆门,因为裴均在这里任节度使,有旧交,可以照顾。但万万没有想到八月,朝廷下诏书:“左降官韦执谊、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韩晔、凌准、程异等八人,纵逢恩赦,不在量移之限。”这对刘禹锡的打击可想而知。

元和四年(809),盐铁使李巽举荐程异善理财税,“请弃瑕录用,擢为侍御史,复为扬子留后,累检校兵部郎中、淮南等五道两税使”(《旧唐书·程异传》)。程异(?—819),字师举,京兆长安(今西安市)人。德宗贞元初举明经及第,授扬州海陵县主簿。再应“开元礼”举,授华州郑县(今陕西华县)尉。后转河中节度府幕僚。顺宗李诵即位后,成为革新集团的主要成员。程异长于理财,擢为虞部员外郎,充盐铁转运、扬子院留后。革新派改革盐税,降低盐价,打击了宦官和藩镇将帅抬高盐价盘剥人民的行径,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人民的负担。革新失败后程异被贬为郴州(今湖南郴州)司马。

程异被启用,朝廷把改革派排除在“量移”之外的成命有了突破口,这又燃起了刘禹锡的希望之火。他写了《上淮南李相公启》。李相公,即李吉甫(758—814),字弘宪,赵郡人,出身官宦世家。李吉甫的父亲李栖筠,代宗时曾任御史大夫;儿子李德裕,武宗时的宰相。李吉甫元和二年(807)出为宰相,次年九月辞相,为淮南节度使。刘禹锡此时给他写信,因为“永贞革新”时,李吉甫不在朝廷任职,与王叔文等人未发生过利害冲突。元和初李吉甫为中书舍人时,中书小吏滑涣与知枢密中使刘光琦勾结弄权,李上奏宪宗,将其斥逐。在元和二、三年李吉甫任宰相时曾经说过宽宥和启用革新派的好话,从刘禹锡的信中可以看出:“岂意天未剿绝,仁人登庸,施一阳于剥极之际,媛众溺于坎深之下。”剥、坎,《周易》卦名;剥极、坎深,言困厄到了极点。意思是,谁会想到,李吉甫登相位了,向我们这些倒霉到极点的人伸出了援手!程异供职的杨子留院在淮南节度使治下,程异成为李吉甫的下级。信中刘禹锡没有明说要李吉甫为自己帮忙,仅以诗言志,他献诗二首,称虽然是“甿谣俚音”,但可以“导下情”“通比兴”。见《刘禹锡全集》,诗为《咏史二首》:

骠骑非无势,少卿终不去。世道剧颓波,我心如砥柱。 贾生明王道,卫绾工车戏。同遇汉文时,何人居贵位?

另外,刘禹锡也给赴任履新的程异赋《咏古二首有所寄》:

车音想辚辚,不见綦下尘。可怜平阳第,歌舞娇青春。 金屋容色在,文园词赋新。一朝复得幸,应知失意人。

寂寥照镜台,遗基古南阳。真人昔来游,翠凤相随翔。 目成在桑野,志遂贮椒房。岂无三千女,初心不可忘。

第一首诗“一朝复得幸,应知失意人”,提醒程异不要忘记了当时一同被贬的朋友们;第二首诗“岂无三千女,初心不可忘”,勖勉他不要改变志节。

李吉甫知道与他同时登上相位的武元衡对永贞革新抱有成见,他的思想问题不解决,刘禹锡等人的起用便会有困难,因此李吉甫又牵线,把自己和武元衡唱和诗“诗本”寄给刘禹锡,要刘禹锡和武元衡进行诗文唱和。刘禹锡照办了,就在他写《上淮南李相公启》后不久,写了《奉和淮南李相公早秋即事寄成都武相公》诗:

八柱共承天,东西别隐然。远夷争慕化,真相故临边。 并进夔龙位,仍齐龟鹤年。同心舟已济,造膝璧常联。 对领专征寄,遥持造物权。斗牛添气色,井络静氛烟。 献可通三略,分甘出万钱。汉南趋节制,赵北赐山川。 玉帐观渝舞,虹旌猎楚田。步嫌双绶重,梦入九城偏。 秋雨离情动,新诗乐府传。聆音还窃抃,不觉抚么弦。

这首诗歌颂李吉甫、武元衡二人同年出生,同时拜相,同为国家的栋梁之材,并且现在又同时以宰相的身份做一方的节度使,为一方百姓造福。两人唱和的诗也写得不错,自己私下高兴,为之鼓掌。自己和诗,是“抚么弦”,相比之下差得远!李吉甫的诗失传了,武元衡的诗还在,两个人是大诗人,李吉甫还是大学者,诗也写得不错。然而,李吉甫的和好工作并没有改变武元衡的政治态度。

元和七年(812)秋天,刘禹锡又写了《上杜司徒启》。这是一封回信,在这以前刘禹锡信任的朗州刺史徐缜从长安来,带来了杜佑写给他的亲笔信。刘禹锡说老上级的信“称谓不移,闻讯加剧,重复点窜,一无客言”。他阅读以后,竟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就在杜佑的门下,“收纸长想,欣然感生”!杜佑的信给刘禹锡带来好消息,“伏蒙远示,且曰浮谤渐消,况承庆宥,期以振刷”,就是说对刘禹锡一干人的评价有改变,准备起用他。杜佑的消息有依据,《旧唐书·宪宗纪下》:“(元和七年六月)乙亥,制立遂王宥为皇太子,改名恒。”又崔群《元和七年册皇太子赦》:“自元和七年十月十七日昧爽已前,天下应犯死罪非杀人者递减一等,左降官、流人并与量移。”遇上测力皇太子,朝廷义到宽免刘禹锡等人的事,杜佑吐露给刘禹锡了。刘禹锡有保留地高兴,他认为,现在全国的人都蒙受皇恩的雨露,他们就像异类、像道旁野草,被润泽也是应该的。程异被起用也过去三年了,我仍然是不变的“寒谷”,等不到邹子的鸣律。最后刘禹锡还是要感谢杜佑,不是因为“旧恩”谁还记得他,并且表示,自己虽然是受伤的鸿鹄,也想“扶摇”;虽然是烧焦的桐木,也希望能派上用途。

但是,刘禹锡又一次失望了。因有人反对,刘禹锡等人仍然不在量移之列。这年的十一月,杜佑去世了,他是否看到刘禹锡的回信,我们不得而知。有人把量移受阻的账记在武元衡的头上,可能有误,因为武元衡此时不在长安。刘禹锡在李吉甫的说合下,不仅把他和李吉甫的和诗寄给武元衡,等武元衡二月从西川调长安拜相后,还直接写信给他,这就是现在收入《刘禹锡全集》中的《上门下武相公启》。武元衡虽然与刘禹锡在政治上对立,但在个人私交上至少面子上还过得去。《上门下武相公启》中提到,元和七年朗州有官吏从西川回来,武元衡不仅请吏代他向刘禹锡问候,还赠送了许多贵重礼物,“云水路遥,缄滕贶厚”,很不容易。有书信给刘禹锡,“苦心多感,危涕自零”,应该是旧情不忘。信用很大的篇幅诉说自己“久罹宪网”即受到惩处的情况,在如此清明的时代,自己“不遇”,那只能怪“命”了。他提到和武元衡同在御史台以及和杜佑管“山陵”事的情况,表白自己没有错。信说到现在执政的三个人,“永贞之际”李吉甫和李绛“皆在外方”,不在朝廷,能为自己说话的只有武相公了。刘禹锡在信中也谈到元和七年的事,“振淹”被“命行中止”,无疑对自己是严重打击。但是现在又“相公秉钧”,即武元衡当政,自己觉得有希望了。他说如果能给他们这些人一条自新之路,对于武元衡可能只是“一瞬之念”,而对于他们确实是“再造之恩”。

与此同时,刘禹锡还写了《上中书李相公启》。李相公,即李绛(764—830),字深之,唐赞皇人,元和二年(807)授翰林学士,六年(811)入阁拜相。刘禹锡和李绛交情深挚。信中提到元和七年,李绛曾经为“振淹”“废锢”即“量移”说过话,尽管没能如愿,他还是很感激。他向老友表示“虽然身居废地,而心侍至公”。并且相信有“仁人持衡”,相信会有好运的。元和九年(814)腊月,朝廷下诏,“尽征江湘逐客”,结束这些人的贬谪生活,到京城听候安排。李绛本来想把他们安排在朝廷有关部门的,可武元衡还是反对,改派到边远地区当刺史,刘禹锡开始被安排在播州,后面裴度说情,改在连州。

世事难料,就在元和十年(815)六月,武元衡因为力主削藩,被李师道派人刺杀。这时已经在连州刺史任上的刘禹锡闻讯,写了《代靖安佳人怨二首》,其引言曰:“靖安,丞相武公居里名也。元和十年六月,公将朝,夜漏未尽三刻,骑出里门,遇盗,薨于墙下。初,公为郎,余为御史,繇是旧故。今守于远服,贱不可以诔,又不得为歌诗声于楚挽,故代作《佳人怨》,以裨于乐府云。”诗云:

宝马鸣珂踏晓尘,鱼文匕首犯车茵。 适来行哭里门外,昨夜华堂歌舞人。

秉烛朝天遂不回,路人弹指望高台。 墙东便是伤心地,夜夜流萤飞去来。

刘禹锡还写了一首诗《有感》,从内容看也是咏武元衡被刺事的:

死且不自觉,其余安可论?昨宵凤池客,今日雀罗门。 骑吏尘未息,铭旌风已翻。平生红粉爱,惟解哭黄昏。

从这三首诗来看,刘禹锡对武元衡遇难的悼念,怀有复杂的心情。一方面,诗中表现出来的感情相当沉痛和悲哀,因武元衡力主削藩,这与刘禹锡的政治主张是一致的,叛镇头子王承宗、李师道对武元衡恨之入骨,竟派刺客暗杀;另一方面,悼念之中寓有微词,《代靖安佳人怨二首》的引言流露,刘禹锡等人召而复出,主要是宰相武元衡在其中作梗。同时,武元衡平生爱好伎乐,他的《赠佳人》《赠歌人》《代佳人赠张郎中》等诗反映了这方面的生活情趣,刘禹锡在诗中隐约流露出对武元衡厚于妾妇而薄于贤才的不满之意,也是很自然的。

(作者单位:湖南常德刘禹锡学术研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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