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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愧先贤益后学

时间:2022-03-1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无愧先贤益后学——对流萤先生的几点个人记忆许 维每当在黄河边漫步,透过岸边滨河路旁轻轻拂动的柳丝,对岸翠山峻岭上那座重檐叠轩的兰州碑林,“草圣阁”便遥遥在望。流萤先生也住在那个院子里,我们算是邻居。流萤先生十分爱惜人才,重视提携后进。后来,流萤先生到省委做领导工作。此时,流萤老已经是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流萤老在天水搜集甘肃历史文化资料时,发现了冯国瑞先生儿子冯宁保存的梁启超的亲笔手札。
无愧先贤益后学_对流萤先生的几点个人记忆_萤光集

无愧先贤益后学——对流萤先生的几点个人记忆

许 维(1)

每当在黄河边漫步,透过岸边滨河路旁轻轻拂动的柳丝,对岸翠山峻岭上那座重檐叠轩的兰州碑林,“草圣阁”便遥遥在望。这大概是兰州这座城市最有诗情画意,也最具人文精神的地方。我常常流连河滨,眺望远山。在我的意象里,那高耸云天的“草圣阁”就是一位宽厚长者的雕像,就像罗丹的《思想者》那样,凝神注视着这座城市,也让这座城市的人们怀念着他。

他便是兰州碑林的创建者流萤先生。

流萤先生是我做新闻工作的老领导、好师长。20世纪70年代初,我刚到甘肃日报社不久,住在报社的力行新村家属院。流萤先生也住在那个院子里,我们算是邻居。我只知道他文章写得好,50年代初就是甘肃日报的“四大才子”之一。但因当时他在省农林厅任职,不在一起工作,来往并不多。后来,流萤先生回到报社任总编辑,接触多了起来。那时,社会风气较好,报社还是革命老区的传统。无论总编辑、部主任,还是普通编辑,大家都是互相以“老”字或“小”相称,从来没有以职务相称的。流萤先生姓刘,老同事都直呼其名,我们小字辈实在不好直呼其名,便还是以“老刘”相称。一直到他当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组织部长,我们见了面,还是称“老刘”。他也从不介意。流萤先生十分爱惜人才,重视提携后进。那时候,我才刚刚跨入新闻的门槛不久,采访写作也才刚刚学步。他看了我的几篇通讯后,却鼓励说:“你用散文笔法写通讯,文笔不错。”其实,那些东西现在看来实在还很粗糙,只是那时的通讯大都是一些用滥了的官话、套话,我不过套话用得少了点而已。后来,流萤先生到省委做领导工作。在他任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兼报社总编辑时,还曾选调我到省委去工作。我这人胸无大志,只是喜欢爬格子,喜欢报社工作,没有去。他也没有生气,照样对我很友好。直到多年后说起这件事,他还表示惋惜。

会宁县有一位青年诗人,参加过《诗刊》社举办的青春诗会,在全国诗歌界有一定影响。流萤老与之非亲非故,发现是个人才,便推荐到报社工作。此时,流萤老已经是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像他这样的老领导,荐举一个普通编辑,本是一件芝麻小的事儿,只要给报社的总编辑打声招呼就行了;可他除了给总编辑介绍外,还特意找到我,给我详细介绍了那位青年人的人品和文才,希望我能接受到我所在的部门当编辑。一起工作后,我发现那位年轻人为人诚实,工作踏实,写作功底扎实,在做好编辑工作的同时,几年间就出版了两本诗集,两本诗集又都是中国作协扶持的重点作品。为之,我常给同仁们说,流萤老给报社推荐了一个好编辑,给甘肃诗坛选拔了一位优秀诗人。

流萤老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尤其对老知识分子特别尊重。著名书画家阮文辉先生是我们国家第一批授予“中国十大工艺美术大师”的国家级美术家。流萤老一直对其心存敬重,但由于公务繁忙,始终没能谋面。记得大概是他临辞世的前一年,刚刚从北京接受医疗回到兰州,就给我打电话,说是希望去看望阮文辉先生。我和凡英大姐陪着他拖着久病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上了阮文辉所住的省博家属院四楼宿舍。文辉老十分感动,亲自沏茶相待。两位老人促膝品茗,谈艺术,谈人生,谈得十分投机。临别,文辉老特意从自己的画作中挑了一幅自己最满意的画作相赠,表达了自己的诚挚谢意。

已故著名学者冯国瑞,早年求学于北京清华学校国学研究院,是梁启超的得意门生。梁启超称其“此才在今日,求诸中原,亦不可多觏;百年以来,甘凉学者,武威张氏二酉堂之外,殆未或能先也”。流萤老在天水搜集甘肃历史文化资料时,发现了冯国瑞先生儿子冯宁保存的梁启超的亲笔手札。梁启超的这幅手札是他写给当时的甘肃省省长薛子良的荐举信,希望薛能够启用冯国瑞。作品书法圆润秀美,清雅遒劲,后面还有近现代著名学者胡适、梁实秋、刘国钧、谢国桢、刘盼遂、罗家伦等人的题跋。流萤老品读再三,十分珍爱,亲笔作序、题签,并委托兰州碑林建设委员会大影印刊行。这帧《冯国瑞藏梁启超手札》印行后,流萤老送我一帧,嘱我写一篇文字,做点介绍。我遵嘱写了一篇《清华学人的陇上情缘》,发表在《甘肃日报》上。流萤老看到报纸后对我说:“你把梁启超与冯国瑞的师生情、陇上情融在一起,写得情深意长,又选择在清华大学90年校庆时发表,时机也正好。谢谢你了。”谈话中还说:“梁启超的书法流传下来的很少,这帧手札又有那么多名人题跋,更显珍贵。现在看,这次印得粗糙了点儿,过段时间我准备还要再印,再印时要用宣纸,宣纸上的效果会更好一些。”万万没有想到,流萤老不久便远行了,这件事竟成了他老人家一桩最后的遗愿。

流萤老身为省人大副主任,官高位显,却从不以高官自居,对我们这些普通编辑,总以文友相待。记得十多年前,曾亲自向我索要过我的一本小册子,说他想看看。他的大著《塔影河声》出版后,又主动赠我一册,还在扉页上毛笔楷书签署:“许维同志雅正流萤二零零二年六月。”我没有索要过流萤老的书法作品,这是我今天能看到他的唯一墨迹。

流萤老从政多年,为甘肃父老乡亲办了许多实事、好事,人们是不会忘记的。多少年后,即使这一代人都成为过去,即使今天的一切都已被历史的烟云淡忘,我相信,人们还会记着他一手创建的兰州碑林和因碑林而写的皇皇大著《塔影河声》。人们将会把他的名字同兰州碑林连在一起,世世代代流传下去;就像今天的人们总是把西湖苏堤同宋代散文大家苏轼的名字连在一起一样。

【注释】

(1)作者为甘肃日报社高级编辑、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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