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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契丹阿尔泰语的残留_蒙元以来云南契丹后裔

时间:2022-07-03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古契丹阿尔泰语的残留_蒙元以来云南契丹后裔古契丹人本来有自己的民族语言,属北方阿尔泰语系,但到13世纪以后,契丹人随蒙古军征战川滇,以后戍守边防,与当地各民族融合相处,大都操其他民族的语言,只有在施甸的山区和坝区还保留着极少数的阿尔泰语单词。因为契丹语被学术界认为是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族的语言,所以在契丹后裔的语言深层中保留着与蒙古语语言相同的成分,这也是不足为奇的事。

古契丹阿尔泰语的残留_蒙元以来云南契丹后裔

古契丹人本来有自己的民族语言,属北方阿尔泰语系,但到13世纪以后,契丹人随蒙古军征战川滇,以后戍守边防,与当地各民族融合相处,大都操其他民族的语言,只有在施甸的山区和坝区还保留着极少数的阿尔泰语单词。这次我们对契丹人社会历史考察的同时,也重视对契丹人的语言、文字调查研究。

内蒙古大学那顺乌日图教授(蒙古族)考察后指出:

(本人)有自己的语言,其语言被学界认为属孟高棉语(系)〔族〕,与佤、布朗、德昂等语有亲属关系。从词汇上看“本人”语言或称本语,与佤、布朗、德昂语都有差别,但在上述几个语言中更接近于布朗语。我们在调查中发现“本人”语言基本词汇中有些词与蒙古语〔族〕、满通语族语言中相应意义的词在读音上有相近和相似,但这种成分之比重较小。有些成分还需要广泛深入地比较研究。所谓广泛是指他们不仅同蒙古语族语言进行比较,同阿尔泰语系、南亚语系比较,还与当地汉语比较。所谓深入,不仅要对词汇进行比较,还要与有关各民族语言系统、语法系统进行比较。[1]

据中央民族大学孟高棉语言学家颜其香云:(www.guayunfan.com)契丹后裔由于明清王朝的压迫而逃往深山老林,与当地民族杂居而逐渐融合于土著民族,同时也改变了自称。自称“本人”“蒲人”,而真正土著自称“乌人”。

颜文还说:施甸乌人的乌语,属布朗语的“乌”方言,从语言角度分析,从木老元乡哈寨乌语与永德甘塘乌语、沧源岩帅佤语三者对比,前二者的同源词达70%以上,而与佤语相差大些。[2]在施甸称为“蒲满”的乌人,是属于南亚语系的布朗族,但同时其语言中也融合了不少阿尔泰语系和汉语,这就是一个民族的语言在周围各民族的影响下,夹杂着不少各民族的语言,内蒙古大学蒙古语言学家陈乃雄教授从施甸摆榔乡大中村和木老元乡哈寨记录1326个“本话”语词,比较分析结果发现借自汉语的词有159个,占11.99%,其中与汉语读法完全一样的有100个,例如:

读法稍有变化的有26个,例如:

带有较浓的方言色彩的有25个。例如:

与“本话”结合构成词的有8个。例如:

“本话”与布朗语主要方言,德昂语、佤语谐音的有20个,占1.51%;“本话”既与布朗语的主要方言又与德昂语谐音的有5个,占0.38%。其他964个,占记录1326个词里的72.7%,自具特点,既不同于汉语,又不同于布朗语的主要方言和德昂语或佤语。

令人感到极大兴趣的是这964个词里有一百多个与蒙古语族语言,特别是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它们与源出契丹的达斡尔族语言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以哈寨“本话”为例,与达斡尔语谐音的有:

续 表

与蒙古语谐音的有:

陈教授还指出:有一些单音节的“本话”语词,同达斡尔语或蒙古语多音节语词中的某一个音节谐音。如果说它们属于同源,那么也可以说是某些音素脱落的结果。例如“字”,达斡尔语读xar ken,本话读xəj;“口吃的”,达斡尔语读kə′lki:,本话读ks,本话的读音与达斡尔语的词音完全一样。“筋”,达斡尔语读sirpos,蒙古语读sirpəs sorpos,本话读si,辅音由舌叶清擦音变为舌尖前清擦音。“镫子”,达斡尔语读ture:ng,蒙古语读torokə:n,本话读tototw,元音的发音部位和唇形圆展略有改变。“暖”,达斡音读tula:n,蒙古语读tulakan trla:n,本话读t'o,主要是不送气音变成了送气音。“热”,达斡尔语读xaluŋ,蒙古语读xalakun xalu:n,本话读ka,主要是同一部位的擦音变成了塞音。

以上是保留着一音节发展成词的情况。保留末一音节发展成词的例子可以举出“泡的”kaŋ,来自达斡尔语的tánkun或蒙古语的tárkun tárkan,“紧的”ka来自蒙古语的t∫'iŋka t∫'əŋk等。这种语词单音节化的倾向其实并不特殊,在蒙古族的好些语言里,与蒙古语书面语相比,都存在这种现象。[3]

那顺乌日图文中也认为:从﹣bi演变或wi﹣i或ɔi﹣i的规律在蒙古语族语言中(如保安语、土语、东乡语、莫弋勒语等)是已有的,而且是常见的。由此推论“本人”语言之“i”或许由北方民族语言——阿尔泰语系语言共有的表示“阻止”演变而来的。因为契丹语被学术界认为是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族的语言,所以在契丹后裔的语言深层中保留着与蒙古语语言相同的成分,这也是不足为奇的事。如果我们通过各方面的研究,能够发现并确定“本人”语言中这样古老的、深层的成分,那么它对研究契丹语言文字将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4]

综上所述,几位学者对云南契丹后裔语言和施甸“本人”语言的调查,一致认为戍边契丹人进入山区后,语言已融合于南亚语系孟高棉语族,并保留不少古代阿尔泰语系语言特征已是无疑的了。坝区契丹人是否也保留有古契丹语呢?几位语言学者调查的结果证实施甸坝区也遗存着古契丹语。

聚居于施甸坝区或部分山区的契丹后裔,自明清以来,便长期与汉族杂居,从汉俗,习汉文,语言上走向汉化,但在这次调查中,几位学者经过艰辛考察,发现他们同样保留不少阿尔泰语。

陈乃雄教授在施甸坝区对契丹语考察中发现不少村寨、山川、地名、日常用语、儿语中遗存许多古契丹语,而这种契丹语与操阿尔泰语的达斡尔语、蒙古语十分相近和相似。陈文云:

据施甸长官司契丹遗族中的老人们说,传说当初择此地而居,是因为此地的山水形势酷似祖州故地。

长官司背靠营盘山,山两侧流出两河,一曰鄂母都儿河,一曰额木节儿河。这两个河名很可能是契丹人起的。达斡尔语中把“龙”读作mutur,正合“鄂母都儿”中“母都儿”这个音;“鄂”可能对应为达斡尔语表“宽阔”的au,也可能对应于本话中表“大”的a。达斡尔语中把“生格子马”读作əmtsə:r或əmtsə:r,引申为“暴烈的”“汹涌的”等义,正合“额木节儿”这个音。此河平日温驯柔和,一到雨季两条河水势凶猛,奔腾而下,犹如脱缰之马,桀骜不驯。内蒙古社科院民研所所长孟志东(达斡尔族)在所著的《云南契丹后裔研究》一书中也有这样的叙述:

施甸长官司村南北有两条支流,老人们传述:南支流为公龙,北支流为母龙,公母二龙汇成该河,故称amudnur词,即龙河。达斡尔语称“龙”为mudri,蒙古语称lau,满语称madri,鄂温克语称mudar,鄂伦春语称mudur,布朗语称mak等。据此比较,得出“本人”(契丹)语对龙的称谓,同于达斡尔语、满族等语言,只是词首多了个元音。

坝区契丹人把“站着等候”说作puittse,同达斡尔语、蒙古语里表示等一等的paits加上一个语气词尾如出一辙。把“当铺”说作tarmatla,达斡尔语里tarma:表示“赊购”,意义上有联系。把“总共”说作xampara,把“抬”说作pula,把“全部”说作palka,把“众人”说作k'ərə,这些与达斡尔语里分别表示相应意义的xaram、pəle:polyw、kərən都何其相似。

本人儿语中“吃饭”叫ts'imaymay,“睡觉”叫ousuinono,“喝水”叫ts'i wuwu,而maymay在达斡尔族儿语中也正是“吃饭”的意思。nono里的no则是蒙古语族诸语。《契丹国志》卷22《四京本末·上京》中说:“番语山为‘胡都’、水为‘鸟’。”可见wuwu里wu与契丹语正合。坝区契丹人称“妈妈”为amou。《辽史·国语解》中“耨斡麽”条云:“耨斡,后土称。麽,母称。”《辽史》云:

辽因突厥,称皇后曰“可敦”,国语谓之“脦俚寋”,尊称曰“耨斡”,盖以配后土而母之云。[5]“麽”与“”在契丹文里写作“”,正与amou同音。

总之,关于施甸“本人”(契丹)语言中诸多例词,即有与蒙古语、达斡尔语相同或相近的部分,又有只与达斡尔族相同或相近的部分。“本语”很可能是契丹人来到云南后,借用了当地蒲人之一支的语言,而又融合自身固有的词语成分,逐渐发展成另一种特殊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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