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大发明”的骗局是怎么戳穿的

第三十三章　“第五大发明”的骗局是怎么戳穿的 ——创造证伪思维方法

自公元前475年到公元600年的一千多年里，我国相继发明了指南针、造纸、印刷术和火药。这“四大发明”先后传到世界各地，对世界文明的发展曾作出过巨大的贡献。

“四大发明”的概况如下：

指南针：大约是公元前475至前221年间战国时代发明的。

造纸术：大约是公元前145至87年间我国劳动人民发明的。到了公元105年，西汉人蔡伦总结和推广前人经验，用树皮、麻头、破布等为原料，开始大量造纸。

印刷术：大约是公元550年发明的，最初是木版印刷。公元1041至1048年间，宋代毕昇首创活字印刷术，使书籍的印刷更为方便。

火药：公元600年左右由医学家、炼丹家孙思邈发明的。

应当说，在“四大发明”以后的一千多年里，我国先后还是作出了许许多多的发明。但是，有没有像“四大发明”那样领先于世界各国而又被公认的中国“第五大发明”呢?对此，让我们先看一篇报道^[1]：

“王洪成，由于发明‘水变油’而成为传奇人物。记者为了验证此事，特地在北京灌了一些自来水，专门飞往哈尔滨，找到王洪成。

王洪成让记者把水倒在一个刚刚洗净的烧杯里，滴了一滴黑色液体，搅拌均匀后点燃火柴往里面一扔，只听‘噗’的一声燃烧起来，19分钟后，‘水’烧得干干净净。对于王洪成的发明，有专家称之为中国‘第五大发明’。也有人讲：‘此项技术的推广，延误一天就是犯罪。如果水真的变成油，世界的能源危机立即化为乌有，此项发明获10个、100个诺贝尔奖也不算过分。’”

1993年春天，是王洪成的“水变油”最为风光的时候，全国许多报纸都作了宣传报道，为其大力造势。那时的哈尔滨，备受人们注目，来参观学习的人络绎不绝，来自全国各地的投资者为能与王洪成签订合作协议而感到侥幸。那时候，被捧为“大发明家”的王洪成就像“皇帝”一样处于各路“诸侯”的簇拥之中。于是，“洪成集团”公司注册成立了，不少地方争着成立分公司；某些要员亲自接见，支持“水变油”尽快走向产业化；王洪成被当做掌握了国家机密的人，给予特别的安全保护。国内某名牌大学组织了一次“水变油”的鉴定会，邀请了包括该校和其他大学的博士生导师在内的一批专家参加。该校的党委书记和校长先后两次给江泽民总书记写信，十分肯定地说明“水变油”是可信的，请求总书记密切注意此事，希望能够立项，尽快组织研究，使这项重大发现造福国人。

正是在这些误导的影响之下，“水变油”的谎言变成了中国的“第五大发明”，披上了“科学事实”的外衣。实际上，王洪成的“水变油”是永远无法推广的，这只是他进行经济诈骗的手段。据多方面粗略统计，他的诈骗金额不下4亿元人民币，受害者不计其数。例如，哈尔滨实业房地产公司与王洪成合作，把兑制膨化柴油用在公共汽车上，使该公司损失690.4万元。某省6家公司购买王洪成的“膨化剂”，至今无法使用，造成经济损失2000多万元。

只要有一点初中化学知识的人都知道，在常温常压下水是绝对不可能变成油的。但是，确实有不少人相信，甚至有些人还要投巨资与王洪成合伙搞开发。在这里，上当受骗的人心态各异，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没有掌握证伪思维方法，失去了辨别伪科学的能力。

王洪成的诈骗术概括起来有三点：一是编造发明家的“神话故事”。他俨然以发明家自居，模仿历史上其他发明家，也杜撰了自己的“小故事”。他说：没日没夜地研究配制“药方”，由于劳累过度，一次在实验室昏睡过去，昏睡中无意间碰翻了几个药品。突然，神奇的燃烧发生了，以至头被烧伤，缝了多少针，身体也中毒生病，但梦寐以求的“水变油”成功了。二是以保密作为幌子。“水变油”传出后，国家科委受国务院委托，曾几次拟组织全国公认的权威专家学者对“水变油”这一“重大成果”进行鉴定，但均被王洪成以保密为由而拒绝。但另一方面，他又与某名牌大学一起搞鉴定，人们不禁要问：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那个“水变油”的鉴定报告是怎么写出来的呢?三是耍流氓手段。一旦受骗者要求终止合作或追回被诈骗资金时，他就采取威逼利诱的手段，甚至指使黑社会势力，用匕首棍棒把讨款者打伤。

诈骗虽然有术，但终不能持久。更何况，科学与伪科学是水火不容的，既然有伪科学的存在，那就一定有揭露和反对伪科学的斗争。事实上，自王洪成的“水变油”的消息披露后，信者和上当者毕竟还是少数，而绝大多数的科学工作者和记者持怀疑和批判的态度。王洪成“水变油”骗局被戳穿，正是这些科学工作者的功劳，是用证伪思维方法揭露伪科学所取得的伟大胜利。

那么，王洪成的“水变油”到底是什么货色呢?为了破除迷信，肃清王洪成诈骗的影响，特别是教育那些少数受害很深、甚至还幻想推广他的发明成果的人，我们有必要揭穿这个骗局的内幕。实际上，王洪成的“水变油”发明并不是新东西，早在30多年以前，黑龙江和新疆两个生产建设兵团就研究和推广过价值不大的“燃油掺水”技术。试验已作出结论：以0^#柴油作掺水试验，水油以二八比例调配，效果最佳，加权平均节油率为5.2％；掺水超过30％时，非但不省油，而且还浪费燃油；四六配比平均加权浪费柴油12.8％，其中超负荷使用四六配比燃料，浪费纯油高达32.6％^[2]。

王洪成的“水变油”，最让人迷惑的是所谓“膨化剂”或“魔液”(一种黑色的液体)，也许这是王洪成“发明”的机密，也是一些人上当受骗的原因之一。那么，王洪成吹嘘的“魔液”又是什么呢?据知情人透露，所谓的“膨化剂”是派人从天津购买的OP-10表面活化剂，然后加入用蔬菜煮的水，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王洪成以高价转手倒卖这种“膨化剂”，诈骗大量的资金。例如，某省会市人大的几位同志花了几十万元买回去几吨“膨化剂”，完全不能使用，只落下一堆废“肥皂块”。

中国“第五大发明”的闹剧结束了，王洪成也被绳之以法，但是“水变油”又给人们留下了什么思考呢?其中之一就是要大力提倡科学的理性思维，掌握证伪思维方法，增强科学辨伪能力。恩格斯曾说：“实际上，蔑视辩证法是不能不受惩罚的。对一切理论思维尽可以表示那么多的轻视，可是没有理论思维，的确无法使自然界中的两件事实联系起来，或者洞察二者之间的既有的联系。”^[3]恩格斯的话是值得我们深思的。各种伪科学之所以有市场，正是由于我们不重视理性思维。像“水变油”这样违背起码常识的骗局，只要我们动用一下理论思维，多问几个为什么，其骗局是不难识破的。

揭露“水变油”的骗局，运用的是证伪思维方法。所谓证伪思维方法，顾名思义就是证明伪科学的一种思维方法，是一种否定思维。它从怀疑出发，以科学批判的精神，用科学推理和严格实验证明某种理论或实验的错误。

概括地说，证伪思维方法可分为三类：

一是实验证伪。它在科学研究上是应用最广泛的一类。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之一，就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因此，凡是以科学实验和社会实践为基础的理论、定律和公式，它们正确与否，必须经过实验或实践的检验，能够得到证实的就是正确的，反之就是错误的。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对盖仑的“心血潮流运动论”的证伪。盖仑(Claudius Galen，129—199)，古罗马时代的医师、自然科学家和哲学家。他并没解剖过人的尸体，仅仅是在研究解剖学资料的基础上，提出人体的“心血潮流运动论”。他认为，人的肝脏产生“自然之气”，肺产生“生命之气”，脑产生“智慧之气”，这三种“气”汇合进入血液里，像潮汐涨落那样在血管里做直线来回运动，把营养供给人体的各个器官。他的理论从2世纪到16世纪被奉为经典，统治医学界长达1000多年。但是，随着医学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他的理论是不正确的。对盖仑的结论，最先提出质疑的是著名的艺术家达·芬奇，他解剖了70具尸体，发现人的心脏有4个腔，而不是盖仑所说的两个腔。接着，比利时医生维萨里(Andreas Vesalius，1514—1564)等人也通过解剖指出了盖仑的错误。直到17世纪60年代，英国医生哈维(William Harvey，1578—1657)根据实验研究，证实了动物体内的血液循环现象。他指出，在血液循环过程中，血液受心脏推动，沿动脉流向身体各部，由静脉返回心脏，环流不息。他在1628年发表的《动物心血运动解剖研究》中详细阐述了这一学说，并使自己成为实验生物学的创始人之一。

二是理论证伪。这是在思考问题和学术争论中经常使用的一种思维方法。科学上的理论是指系统化了的理性知识。一般来说，科学理论一种是抽象理论或纯理论，它们并不直接以实验为依据；另一种是应用理论，它们是从实践中抽象出来的，接受实践的检验，同时对实践又起指导作用。那么，对理论如何证伪呢?针对上面两种理论，可以用推理和实验以证明其正确与否，有时候两种方法同时并用。理论证伪也有几种类型：一是完全错误的理论观点；二是不完全错误但有缺陷的理论；三是已被新理论所代替的过时理论。

对“永动机”的证伪，是理论证伪的一个典型例子。自13世纪到18世纪的500多年里，有许多人根据不平衡轮的概念，设计一种机械装置，吹嘘说，一经开动不需外加能量，它就会永久不停地运动下去。这种装置被称为“永动机”，设计的类型是多种多样的，但都不过是骗术。为什么不能成功呢?因为在理论上是错误的，经不起科学严格的检验。第一个对“永动机”证伪的是德国年轻的物理学家亥姆霍兹(Hermann von Helmholtz，1821—1894)，他用的方法就是理论证伪。在1847年，他以能量守恒理论为依据，认为“永动机”是永远不能实现的，因为它从根本上违反了热力学第一定律或第二定律。

三是预言证伪。唯物主义者并不否定预言在科学研究中的作用，历史上确实有不少预言被后来的事实所证明。预言本身是一个中性的词，预言有准确的，但也有错误的。对它的证伪，既不属于理论证伪，也不包括在实验证伪范围里。因此，我把它单独作为一类需要证实或证伪的问题。预言有一个特点，即时间性，要证明一些预言的正确与否，需要几十年、几百年的时间。当然，我们不完全是消极的等待者，理性思维可以帮助我们作出科学的分析。例如，“十”字架形天体恐怖大预言一出笼，一切有良知的人立即表示了否定的看法。但是，这个谎言还是有一定的市场，所谓“九九大劫难”一说，一时在国际上流行起来，弄得人心惶惶。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法国医生诺查丹玛斯，在400多年以前写了一本书《诸世纪》，预测了1000年的吉凶。其中第十章有一首诗写道：“1999年7月上^[4]，恐怖大王从天降……”到了20世纪70年代，一个叫五岛勉的日本人，以《诸世纪》为基础，写了一本《1999人类大劫难——占卜神魔诺查丹玛斯恐怖大预言》，并预言1999年8月18日是“地球的末日”^[5]。

显然，“九九大劫难”的预言是骗术，那么又如何对其证伪呢?一方面天文学家通过精确的演算，指出1999年8月18日，太阳系内的天体位置的排列的确会近似于“十”字形，而地球正处在“十”字形的中心。天文学家指出，在地球存在的40多亿年的历史中，“十”字连星这样的排列已有过多次，这是天体周而复始的运行规律，对地球不会产生破坏性的作用。天体“十”字连星排列如下图。

另一方面是通过实践来检验。1999年8月18日，有没有恐怖大王从天降呢?没有。地球有没有被毁掉呢?没有。人类是否遭到大劫难呢?没有。这一天与往常一样，天空晴朗，气温正常，人们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正常工作、生活。“九九大劫难”预言的日子已经过去8年多了，人类安然无恙的事实彻底揭穿了日本人五岛勉的谎言，也有力地批判了伪科学的欺骗性。

天体“十”字连星排列图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证伪思维方法听起来有些陌生，不是那么大众化，其实我们无时不在与它打交道。也许，我们用“识假”和“打假”的通俗说法，大家很快就明白了。在科学研究和各项工作领域的证伪就是“打假”，而证伪思维方法也就是“打假”所采用的手段。证伪思维方法有着广泛的用途。

1.证伪思维方法在科学研究中的应用。

物质为什么会燃烧?在漫长的时间里，人们一直对燃烧感到非常神秘。17世纪，德国的贝歇尔(Johann Joachim Becher，1635—1682)，注意到冶金学家提出的三元素中的硫，认为它可能是所有物质燃烧的根源。德国化学家施塔尔(Georg Ernst Stahl，1660—1734)接受了贝歇尔的观点，于1703年正式提出了完整的学说燃素说，并因此而闻名于世。他认为：一切物质之所以能够燃烧，是由于其中含有燃素。在此后100多年的时间里，他的观点流行于整个欧洲，包括著名的科学家舍勒、普利斯特里、卡文迪许等，都支持燃素学说。

那么，燃素说是否正确呢?实际上它是很不科学的，而对燃素说证伪的是法国化学家拉瓦锡(Antoine Laurent Lavoisier，1743—1794)。他原本是学法律的，并得到了律师从业证书。在地质学老师的建议下，他改学化学，师从著名的化学家鲁伊勒。最早的时候，化学家们都认为水是一种元素，但拉瓦锡不相信，他用干燥的氢和氧燃烧得到了水，从而对水是一种元素作了证伪。

到了1772年秋天，拉瓦锡进行了一次十分有意义的实验，并把实验报告寄给了巴黎科学院等单位。他把称过重量的磷和硫进行燃烧，发现所得物质的重量大于单纯的磷和硫，按照燃素说，如果燃烧时释放出了燃素，那么物质的重量应该减少。从这种矛盾的现象中，拉瓦锡发现了氧化现象，这使他迈出了化学革命的一步。这个革命可以概况为一句话：燃素说是错误的。他的新化学曾一度被称为“反燃素化学”。后来，拉瓦锡发表了《燃烧概论》，它成为反对燃素说的重要论文，这篇论文被译为英文、德文、意大利文和西班牙文，从此化学界放弃了燃素说，转而接受了拉瓦锡的氧化学说。恩格斯对拉瓦锡的发现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说：“在化学中，燃素说经过上百年的实验工作才提供了一些材料，而拉瓦锡利用这种材料才在普利斯特列提取出来的氧气中发现了想象中的燃素的实在对立物，从而推翻了全部燃素说。”^[6]

2.证伪思维方法在教育实验中的应用。

教育上的实验是教育实验设计者为了推行一种先进的教育思想而进行的，是以正面的结果为目的的。但是，教育实验与科学实验一样，成功与失败的概率是对等的，尽管有严密的设计和实践作后盾，但仍难以保证不会失败。因此，教育实验也面临着被证伪的问题，当然这是教育设计者和实践者所不愿看到的。

教育是以人为对象的实践活动，而教育实验是以人的身心发展为实验内容的。教育实验的目的是寻求最优化的途径，培养优秀的人才。教育实验的失败或被证伪，是指实验结果与实验设想不符合，是实验结果对实验假设的否定^[7]。对教育实验的证伪，显然比对科学研究的证伪要复杂得多。这是因为，一方面，教育实验成果的推广需要一段时间，少则几年，多则需要几代人才能作出结论；另一方面，教育实验成功与否，必须由实验的对象——人来检验，而人是具有能动性的，受着多方面的影响。因此，对教育实验证伪，必须遵循教育的特殊规律，以尽量减少教育改革中的失误。

3.证伪思维方法在日常生活中的应用。

每个人都怕吃亏上当，但没有上过当的人却很少。你相信“耳朵认字”吗?你相信特异功能的超自然力吗?你相信巫医治病吗?你在市场上买过假冒伪劣商品吗?轻信者和上当者恐怕大有人在。例如，“神医”胡万林非法行医案就是一个很深刻的教训。胡万林本是四川省的一个农民，而且因诈骗被判过刑。他既不懂医学，又没有医生执业资格，但是却先后在太原市办“万达医院”，在陕西省长安县办“终南山医院”，在河南省商丘市办“卫达医院”，非法行医8年多。先后被他误诊者不计其数，很多人病情加重，其中被他治死的有3人：河南省漯河市市长刘法民，郑州713研究所工程师王宝然和退休教师何淑云^[8]。令人深思的是：为什么这些城市的卫生局给他开绿灯呢?为什么身居领导位置的一市之长和搞科学的工程师要轻信巫医呢?为什么胡万林越狱逃跑时有人保护他呢?

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有一条却是共同的，那就是他们失去了识别骗术的能力。其实，识别胡万林行骗并不困难，只要看一看他的医生执业证，看一看他开的药是不是正规厂家生产的，他的骗术就会败露。被治死的3个人，虽然病情各异，胡万林却给他们用相同的加有硭硝的中药水，结果病人反复呕吐、腹泻、严重脱水、昏迷直至死亡。鉴于胡万林犯罪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影响极坏，法院依法判处其有期徒刑15年。胡万林非法行医案终于画上了句号，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留给人们许多思考，反对伪科学和揭露形形色色的诈骗行为，是我们每个人都不能回避的。

思考训练参考题

1.何谓证伪思维方法?它有几种类型?请用具体例子予以说明。

2.在你的经历中，是否受过骗或识破过骗术?如果有的话，请你分别说明上当受骗或识破骗术的原因。

3.有没有上帝存在，上帝是不是万能的，一直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斗争的焦点。为了对上帝存在证伪，有人设计了这样一个问题：“上帝能创造一块连他自己都举不起来的大石头吗?”答案只可能有两个，即能和不能。请你根据这种答案推出上帝并不是万能的，进而推论出不是上帝创造了人，而是人创造了上帝。

【注释】

[1]经济日报，1993-01-28．

[2]中国科学报，1995-09-08．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00．

[4]7月上是法国16世纪的阴历，即现在阳历的8月。

[5]中国青年报，1999-01-07．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90．

[7]教育研究与实验，2000(1)：65-68．

[8]武汉晚报，2000-1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