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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电影影评《在路上的年》

时间:2022-08-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路上——1999年中国电影现象中国电影曾经有过一些令人遗憾的空白,如作为普通人的个体以及个体情感的缺席,正如影片《小城之春》被湮没一样,中国电影中的个体生命常常被搁置,而群体,尤其是高度理念化的形象,甚至是完全符码化的人物,充斥着中国银幕。在路上,中国电影任重而道远!

在路上——1999年中国电影现象

中国电影曾经有过一些令人遗憾的空白,如作为普通人的个体以及个体情感的缺席,正如影片《小城之春》被湮没一样,中国电影中的个体生命常常被搁置,而群体,尤其是高度理念化的形象,甚至是完全符码化的人物,充斥着中国银幕。

步入1999年,随着《快乐老家》、《遥望查里拉》,尤其是《那山·那人·那狗》等一批影片的出现,中国电影又将目光投往到个体的身上,用一种平视的角度最大限度地还原个体的生存状态和情感世界,而“在路上”恰是这批影片不约而同选择的方式。

首先,这些影片调整了开放性结构带来的叙事上的模糊性,而回归到旧有的“矛盾—冲突—解决”的戏剧性程式中,以轻松、舒缓、平静的心态完成对个体生命的体认,在生命之间搭建一座情感的浮桥。

这些影片的情节是模式化的,以隔膜(不理解)开头,以互相理解(认同)为结局,同时又选择“在路上”作为完成情感交流(交接)的方式。影片《遥望查里拉》,讲述的是一位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女人对生活在遥远藏区的军人丈夫的了解与理解的故事。影片没有大开大阖的壮观场面,没有声泪俱下的煽情场面,而是以安云赴藏的路途上遇见的一件件小事来体现的:抱着军人丈夫骨灰盒进藏的女人;精心呵护一棵小树的士兵;忠诚于事业、被妻子遗弃的营长;还有营长弟弟与妻子之间的理解与宽容。在路上,一个普通的女人带着观众一点点地走进了军人的世界,在平静的叙述中完成了心灵之间的沟通。虽然这份理解也许掩盖不了作为一个军人妻子所承受的巨大的生活压力。在这一点上,《遥望查里拉》的确是一部充满情感魅力的主旋律影片。而《快乐老家》却在路上上演了一出轻松的二重唱:憨实的退伍兵黑宝与善良的城里姑娘春歌一开始有的只是极具喜剧性却又知之不深的爱恋;而在回家的路上,两人才真正理解了对方,并在冲突中达到一份默契。这是一个现代版的爱情童话。所有的时代背景和复杂的人际关系都隐退,只有生命的一段情感历程和快乐体验。

其次,这些影片都选择了爱与理解作为解决冲突的良药,同时又因为这份爱和理解是从“在路上”这种现实与心理的双重历程中提升出来的,因而这些影片都淡化了结局,它们主要是在一种温情的过程中传情达意的。在《遥望查里拉》中,安云以一句“我会在这里等他”化解了她与丈夫的冲突,也消解了她与军人之间的隔阂。但影片最终也没让安云的丈夫出现。而影片《快乐老家》,也只是展示了“在路上”黑宝和春歌两颗心之间的碰撞和沟通,而回家的幸福却被轻轻地带过了。

在以“在路上”为叙事空间、叙事背景的这类影片中,最具代表性的是霍建起导演的影片《那山·那人·那狗》。影片摒弃了“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的宏大叙事模式,而是通过展示简单环境中的简单人物,来表达一种细腻复杂的心理感受。所有时代的、历史的东西都告退了,人与人之间抛开复杂人际关系的纠葛,开始了一种直接的交流与对话,从而完成相互之间的认同和沟通,完成对生命和生存状态的体现和情感上的体认。影片中,在湘西山区纯净的环境中,所有外界可能的干扰都被净化了,只有连绵起伏的群山和蜿蜒的山路构成了电影的叙事空间,并为人物之间的交流提供了相对封闭的叙事背景。就在这样的背景中,两代乡邮员——父亲和儿子——从生分到理解,从无语到畅谈。儿子起初本无意介入父亲的世界(他没有沟通山乡与外界的联系的责任感,更多的是怀有一份功利心),然而经过三天的历程,他走进了父亲的世界,父子两代人和解了,儿子在与父亲的使命性交接中完成了自己的“成长仪式”。影片中,父亲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本来是模糊的,仅仅是一种血缘上的牵系,但在送信的路上,他却接近并感受到了父亲生命中最美好的、在经年累月中最有价值的东西。作为山里与外界唯一的“交通联络员”,默默地在山路上奔走了20年的父亲,在儿子的心中终于有了位置。

在路上,还有一份浓浓的父爱:一路的叮咛和嘱咐,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抢被风吹走的信件,这些都在路上不经意地打动着儿子的心。而在路上,儿子的长大成人也一点点地表现出来:儿子背着邮包竟走得很欢;对父亲的传授虽不应承却立刻去尝试;趟水的时候儿子坚持背父亲过山涧。最重要的是,儿子对事情有自己的主张,对五婆,儿子虽然听从父亲的吩咐读完没有字的信件,但儿子没有容忍五婆孙子的做法,而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对父亲介绍的美丽的侗族少女的婚事,儿子也自有主张。特别是影片结尾处,儿子与父亲谈起回家过日子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儿子与父亲已经实现了心灵的沟通。而儿子不经意间叫的一声“爸”,儿子顺手接过父亲点上的旱烟,以及看着那架纸折的飞机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盘旋在群山的怀抱中时的放飞的心情,都暗示着父亲与儿子之间终于完成了心理和情感的认同与传承。

影片就这样以一种平和、沉稳的心态展现了一个生命和生存的诗意的世界,这里有浓浓的乡情,眷眷的亲情,还有对未来的期盼。而这一切是在三天的邮路上被有机而巧妙地展现出来的。

虽然由于环境的简单、人物关系的简化以及单线条的戏剧性叙事,这类影片不可避免地带有一些缺陷。如《那山、那狗、那人》中,如果不是优美的音乐,那么影片的节奏就显得过于缓慢,几近于沉闷。同时,影片也只有通过一些通灵的动物来推动叙事,如父亲与儿子间的老狗“老二”,黑宝与春歌间的“小白桦”。

在路上,搭建一座心与心之间的浮桥。

在路上,中国电影任重而道远!

(文:丁玉兰、汪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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