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共享意义的文化仪式

传播:人类共享意义的文化仪式⁽¹⁾

——评詹姆斯·W·凯瑞的《作为文化的传播》

姚君喜

美国著名新闻传播学者詹姆斯·W·凯瑞(JamesW.Carey)的《作为文化的传播》是他基于文化研究的视野，就“媒介与社会”的论题所展开的传播文化研究论文集。在这部论文集中，收入了凯瑞18年间的研究和演讲的部分论文，包括《传播的文化研究取向》、《大众传播与文化研究》、《对“大众”和“媒介”的再思考》、《克服文化研究的阻力》等传播与文化研究的文章，以及《电子革命的神话》、《空间、时间与传播手段》、《未来的历史》、《技术与意识形态:以电报为个案》等对技术、文化与传播的思考的论文。作为传播学研究学者，凯瑞特别推崇“芝加哥学派”的研究理路，而对美国当前一些模式化的、严重脱离现实的实证研究提出了批评。在这些系列论文中，凯瑞重点从文化与社会发展的整合关系入手，考察了传播研究中文化研究取向的基本思路和见解，同时也对技术和传播的互动关系作了分析。这些见解和思考，对我们如何立足“文化研究”的视野，宏观考察人类的传播活动，指出了很多富于见地和充满人文关怀的观点和思路。

凯瑞是在广阔的人类活动的背景下探究传播的本质的，他始终坚持任何传播活动都与人类的日常活动息息相关，紧密相连，在他看来，传播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凯瑞明确认识到，传播媒介不仅仅是某种意愿与目的的工具，而且是一种明确的生活方式，是我们的思想、行动和社会关系中的矛盾的真实缩影(miniature)。凯瑞通过对文化研究的深刻理解，指出了人们对传播技术的过分迷醉的立场，批判了将技术和文化严重对立的立场，分析了技术中隐含的意识形态的意义，并且深刻揭示了技术、文化、社会的统一性。在他看来，技术也是文化的产物，它所展现的实质就是一种文化性的创造与表达行为。正是在这种独具的文化观和技术观的导引下，凯瑞把传播问题的研究深深地植入到人类社会文化与历史的发展视野中，以一种鲜有的人文情怀，探究了隐含在人类传播现象深处的社会文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