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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文化的分裂与生态文化的融合

时间:2022-03-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当下两种文化的分裂突出体现在,科学文化主导下的人文文化边缘化。知识分子的集团分化与对峙,在社会文化的整体构成中,形成了科学文化霸权与人文文化衰微的失衡局面。首先,科学文化集团的急速发展,与人文文化集团的日渐式微,是两种文化分裂的现实形态。科学文化的事实判断与人文文化的价值判断,造就了两种文化主体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与价值观念。
两种文化的分裂与生态文化的融合_两种文化史论与文化建设实践

两种文化主要是针对当下社会形态中知识分子的价值取向而言。因为由于教育的背景、专业的局限及工作的分工等多方面因素,知识分子的价值取向及生活群体等出现了明显的分化,概括而言,形成了相互对峙的两个文化集团。

两种文化的分裂是当下社会文化的存在现状,追求两者的互融共存是社会文化整体的发展方向。当下两种文化的分裂突出体现在,科学文化主导下的人文文化边缘化。知识分子的集团分化与对峙,在社会文化的整体构成中,形成了科学文化霸权与人文文化衰微的失衡局面。

在经济建设主导下的文化存在中,科学文化的乐观精神,挤压了人文文化的悲观情调;前者求真务实的现实成就,愈发疏远了后者唯美就虚的人文理想;前者张扬理性的主体性诉求,逐渐偏离了后者感性自觉的整体化存在。诸如此类的两种文化分裂,在当下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构成了不和谐的文化生态,是当下文化建设中不能回避的深层次难题。追求两者的互融共存,是我们当下和谐社会建构的重要方向之一。

一、两种文化的分裂

两种文化的分裂业已成为当下难以回避的整体文化生态。首先,科学文化集团的急速发展,与人文文化集团的日渐式微,是两种文化分裂的现实形态。科学技术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突显出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而与之密切关联的科学文化集团,也迅猛发展,并且辐射面不断拓展。科学文化已经深入人心、妇孺皆知,甚至几乎成为知识的代名词。毫不夸张地说,胡适在20世纪20年代所谓的“科学”“无上尊严的地位”,在近百年后的今天,有增无减。这是社会之幸,也是中华民族之幸。

然而,凡事过犹不及,科学文化也不例外。因为科学文化的集团化迅猛发展,却以过度挤压人文文化的存在空间为代价,导致了社会文化发展的内部失衡。姑且不论人文文化存在的价值与意义,至少其在社会文化整体中的存在空间需要得到一定程度的保证。然而,当下人文文化集团的日渐式微,成为社会文化整体和谐健康发展的潜在隐忧。

其次,科学文化主体与人文文化主体的交往鸿沟,是两种文化分裂难以逾越的文化峡谷。科学文化的事实判断与人文文化的价值判断,造就了两种文化主体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与价值观念。科学文化主体,重在做出“是什么”的事实判断,而忽视了人文文化“应该怎样”的价值判断。科学文化主体满足于理性思维的有效性,较少去过问人文文化感性存在的现实必要性。

两者在功利性与非功利性的价值取向方面,呈现出难以弥合的差异性。科学文化主体的现实功利性,将自身文化的存在意义,很好地契合了市场经济时代的主流价值取向。而人文文化主体的非功利性生存,却在文化交流与生活交往的过程中走向边缘化。两种文化主体,归属各自形成的文化集团,缺少开放式的交流与交往,形成了彼此均不想亦不能逾越的文化峡谷。

最后,科学文化的乐观精神,与人文文化的悲观情调,是两种文化分裂的时代精神危机。现代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与骄人业绩,似乎极大地助长了科学文化集团对人类未来的乐观精神。似乎通过科学家及人类的努力,他们业已按照人的意志改造了一个不适的现实世界,将来也可以通过科学及技术的成就,拓展并控制所有的未知领域。这是科学文化与生俱来的乐观精神的现实写照。

然而,人文文化却难以秉持如此乐观的心态,因为人文文化在面对未来的可能性时,或许更多地是怀念远古神话般的和谐与宁静。如果放在时间的维度上,科学文化更多的持一种面向未来的积极心态,而人文文化却似乎瞻前顾后,颇有一种留恋往昔的悲观情调。在人文文化中,优秀的作品可能成为经典,而难以逾越,而在科学文化中,最伟大的成就终究要被后人超越。这是两种文化精神的严重分裂。

诸如以上的两种文化分裂,已经深刻地渗透并影响到了人们的学习与工作生活。在我们的教育体系中,文科教育与理科教育存在显而易见的差别,致使教师与学生形成了两个不同的文化主体。理科学生与教师执着于“是什么”的事实判断,俨然成为科学文化的忠实维护者。文科学生与教师在“应该怎样”的价值判断中,虔诚地守护着人文文化的微小地盘。这种情况也在人们现实工作与生活中不断呈现,两种文化的交往鸿沟横亘在渴望交往与理解的许多人之间:科学文化者很少去谈论类似人文文化的玄学问题,人文文化者也较少关注科学文化的现实世界。

二、两种文化的互融共存

两种文化的互融共存,是其历史发展与和谐社会建构的必然选择,也是当下生态文化建设的重要方向,更是人的全面发展难以回避的文化语境。任由两种文化的分裂,不利于和谐社会的整体建构,也不利于生态文明的持续发展,更不利于人的全面发展与自我完善。具体来说,无论是从两种文化的历史发展,还是当下文化建设的自觉追求,还是人类自身的发展需求,均应充分认识到两种文化互融共存的重要性与迫切性。

首先,两种文化在其漫长的历史发展长河中,经历了互融共存,亦存在分裂。诚如本书前述,西方关于两种文化关系问题的思考较早,其历史经历了“一体化——人文——科学——两种文化”的发展过程。在古希腊,科学是自由的学问,也就是一种人文精神,那时两种文化是一体化的。而后,在漫长的宗教时代,人文精神的宗教化排挤了科学理性存在的地盘。直到文艺复兴时代,两种文化又开始重温昔日的“姻缘”。但到了启蒙时代,科学的话语权冲破了人文的包裹,两种文化的分离成了必然的势趋。显然,两种文化的分裂与互融共存,经历了漫长的历史发展。直至今天的两种文化问题,依然不过是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语境的历史变迁。

其次,当下文化建设的主基调是多元并存、生态和谐。作为人类精神生活的一种存在方式,文化亦有自身的生态平衡。科学或人文的文化类型,不过是这个文化生态中的成员之一。激烈的文化冲突,显然不利于当下文化建设的整体建构。无论是科学文化的“独步天下”,还是人文文化的“独孤求败”,均不是人类文化进程的福音。况且,今天的人类文化,已经难以完全摆脱科学文化的全面渗透,而复回到远古的人文和谐。自然,人文文化的客观存在,对于当下的文化建设,亦是不能或缺的平衡力量。所以,两种文化的和谐共融,是当下文化建设的重要方向。

最后,两种文化的现实存在,不过是人类自身过程中的情感与理性对峙的文化折射。一方面,人类的情感,是在直觉感知的基础上,进行非逻辑性的心理倾向选择。其对以文学和艺术为代表的人文文化,具有决定性的深层意义。无论是艺术的灵感,还是心灵的顿悟,无不是人类情感的集中展现。人文艺术的主体性特征,凭借个人情感的独一无二性,在众多文化门类中,为人文文化的合理性存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另一方面,人类的理性思维,是在观察归纳的基础上,借助逻辑的普遍性,展开了对话与交流的具体语境。其对以数学和物理学为代表的科学文化,具有至关重要的核心价值。无论是数学的逻辑推理,还是物质的理式构造,无不是人类理性思维能力的积极延伸。时至今日,以理性思维为主要特征的科学文化,已经在人类的生产与生活中,渗透到了方方面面。所以,就像人的感情不能与理性彻底分离一样,文化的整体存在亦不能容忍两种文化的完全分裂。这是由人类自身的发展需求所决定的。

三、生态文化路径的粗略分析

通过上述的分析,我们明确了两种文化分裂的现状和互融共存的必然。然而,两种文化互融共存的方向是怎样的?互融共存的路径又在哪里?关于第一个问题,需要回到斯诺命题的具体语境中去。关于第二个问题,在此仅作粗略的探索。

在斯诺命题中,两种文化的分裂被付诸于未来“第三文化”的发展。而“第三文化”究竟是何种文化?斯诺没有明确地勾勒出来。但是,从本书前述的论述来看,斯诺命题中两种文化分裂的历史语境应该是当今生态文化建设的理论锲入点,而生态文化显然是弥合“两种文化”的必要桥梁,斯诺所谓的“第三文化”有可能就是生态文化的理论原型。所以,当下的文化建设有必要把生态文化作为融合两种文化的方向。

既然生态文化是融合两种文化的方向,那么,寻找到通往这个方向的路径,则至关重要。在当今更为复杂的文化语境下,问题的难点正在于此。无论是学界,还是文化实践,均在努力探索并寻找到通往生态文化的明确路径。但是,至今,依然没有得到令人振奋的喜报。在此,也只能做一次预设性的定性假设。

两者互融共存的路径,一般有以下几种:一是交叉式的相互迎合——相似相溶,求同存异;二是互补式的相互契合——相合相生,天衣无缝;三是混杂式的溶剂化合——无关异同,生成新质。具体来说,在第一种路径中,关键是寻找到两种文化之间的同质交叉点或交叉面;在第二种路径中,关键在于确定两种文化的对接点或对接面;在第三种路径中,关键是寻找到两种文化均能溶解其中的“溶剂”,并确定两种文化有无化合的可能。

在古希腊时期,两种文化的一体化存在,验证了第一种路径的历史存在。因为,科学在古希腊是满足人们求知欲的一种手段,是对宇宙万物的自发追问。所以,在古希腊的哲人是富有知识的人,可以回答人们感到困惑的问题。无论是柏拉图,还是亚里士多德等诸多哲学家,不仅仅精通哲学,还通晓算术、地理等多种学科。确实,关于两种文化方面的研究,也一直绕不开两者的共同性分析。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历史不是简单的重复,过去的存在并不能等同未来的发展。这就类似于从“两性同体”到“两性分离”的发展,企图将分离了的“两性”再次捆绑在一起,也无法重现昔日的“同体”存在。

关于第二种路径的选择,关键在于找到一个吻合的对接点或对接面。在学科之间壁垒森严的今天,跨学科的研究已经在这条路径上行走。因为,跨学科的研究,正是重在挖掘学科领域之间的互补性和对接点。而两种文化的对接,能否在跨学科研究中取得突破,实际上,关键还是在于两者的对接面或对接点的吻合程度。换言之,人文文化的车轮,只有在解决了离合器的技术难题之后,方可借助当今科学文化的引擎,滚滚向前,驶入未来。这条路径的选择,还有待继续的观察和综合的分析,不能完全断然地否定其合理性或有效性。

第三种互融共存的路径是最理想的,当然,也是最困难的。混杂式的溶剂化合不讲求相似之处的交叉,亦无须寻找吻合的对接点或对接面,免去了许多技术操作上的难题。但是,第三种互融共存的路径,需要借助于类似“溶剂”或“催化剂”之类的媒介实现。因为,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两种文化的自动化合,尚未出现过。而从生态文化的理论成就来看,其已经很难从两种文化交叉式的相互迎合和互补式的相互契合中,渗析所有的整体特征。显然,从两种文化到生态文化的发展,是一次文化自身的化合质变过程。所以,两种文化互融共存的这条路径,就目前而言,还有待学界研究和文化实践的继续探索。

总之,两种文化的分裂,是至今依然盘旋在我们头顶上的乌黑云团:其有可能散去,将明媚的阳光散播人间;也有可能引发雷鸣闪电,击打着人类的文化进程。追求两种文化的互融共存,无论就文化的发展历史与现状而言,还是从人的全面发展来看,均十分必要。从相关研究来看,当今生态文化的建设,可以作为两种文化互融共存的未来方向。而从两种文化到生态文化的发展,大概可以借鉴三条路径。尤其是混杂式的溶剂化合路径,极有可能在未来的文化建设中发挥着显著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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