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的宗教

罗马帝国的兴起

一、罗马帝国的兴起

东欧地区处于古代的希腊文明和罗马文明、中世纪的拜占庭文明和伊斯兰文明交汇点，要么是属于某种文明的边缘地带，要么深受几种不同文明的影响。东欧主要民族形成的前后时差比较大，过程长短也不一样。它们形成的时候，正值罗马帝国兴起和分裂，因而受罗马帝国和拜占庭帝国的影响比较大，从一开始就背负着沉重的文明冲突十字架。比较起来，越临近地中海的地方（如巴尔干半岛）受的影响越大，而越往北的地方（如中欧）受的影响则较小。但总的看来，正如让·塞德拉（Jean W．Sedlar）所言，“中东欧国家形成的历史是从罗马帝国开始的”^[2]。

罗马帝国（the Roman Empire，公元前27年—395年）原本是亚平宁半岛台伯河（the Tiber River）河畔的一个小村落，后经过几百年的扩张，最终成为横跨欧、亚、非三大洲的世界帝国。古罗马的起源与许多神话联系在一起，其中，与一对孪生兄弟有关的神话流传最广。相传小亚细亚北部有一个古城，叫特洛伊（Troy）。该城的王子帕里斯（Paris）在神的帮助下拐走了斯巴达（Sparta）王麦尼劳斯（Menelaus）之妻海伦（Helen）。以迈锡尼（Mycenaean）国王阿伽门农（Agamemnon）为统帅的希腊远征军围攻特洛伊城长达十年，难分胜负。于是，希腊人的军师奥德修斯（Odysseus）设了一个木马计，将一批精兵埋伏在一匹大木马的腹中，然后佯装退兵。特洛伊人将木马当做战利品搬进城内。入夜，埋伏在木马腹中的精兵出来打开了城门，里应外合，一举攻陷特洛伊城。

据古罗马的历史学家李维（Titus Livius，公元前59年—17年）撰写的《罗马史》记载，特洛伊城被攻陷之后，一部分逃出来的特洛伊人在海上漂泊许久之后才在拉丁区这个地方上了岸并建立了小城，称阿尔巴·隆伽（Alba Longa）。几代以后，国王努米托尔（Numitor）被弟弟阿穆利乌斯（Amulius）赶下台并被杀死，他的女儿蕾阿·西尔维娅（Rhea Silvia）被迫去当永远不能结婚的维斯塔女祭司。后来，西尔维娅遭到强暴生下一对孪生子。她声称这两个孩子的父亲是战神马尔斯（Mars）。阿穆利乌斯监禁了西尔维娅，命令奴隶将她的孩子扔到台伯河里。但是，这两个孩子并没有被水冲走，先是被一只母狼喂活，后又被一个牧人抚养，哥哥叫罗慕洛（Romulus），弟弟叫勒慕（Remus）。兄弟俩长大成人后便领导阿尔巴·隆伽城的民众起义，杀死阿穆利乌斯，然后在台伯河岸他们获救的地方修建了一座新城。可是，这座新城需用谁的名字命名呢？兄弟俩发生了争执。最后，哥哥杀死了弟弟，用他的名字将新城命名为罗马。^[3]

古罗马出现之后，经历了王政（公元前753—公元前510年）、共和国（公元前510—公元前27年）、帝国（公元前27年到公元476年）三个时期。对外发动战争、进行领土扩张是古罗马特别是帝国时期罗马的重要特征。公元前3世纪初，古罗马就借助一系列战争基本上统一了意大利；到公元2世纪中叶，又通过布匿战争（the Punic Wars）、马其顿战争（the Macedonian Wars）等占领了迦太基（Carthage）、马其顿和希腊以及西班牙（Spain）等地区。经过几个世纪的扩张，到安东尼王朝（the Antonine Dynasty，96—196年）时，罗马帝国达到鼎盛，其疆域西起不列颠（British）、西班牙，东到幼发拉底河（the Euphrates River），南抵非洲北部，北达莱茵河（the Rhine River）、多瑙河（the Danube River）。从地图上可以看出，整个巴尔干半岛都在罗马帝国的范围之内，捷克和斯洛伐克则处于边缘地带，而波兰离得就稍远一些了。

生活在巴尔干半岛上的主要部族有三个：南部的希腊人（Achaean）、北部的伊利里亚人（Illyrian）和罗马人（Roman）。自从公元1世纪占领了整个巴尔干半岛之后，罗马人“实行了统一的行省制，大力扩建道路网，修筑守备城和军团兵营，发展经济，推广拉丁语和罗马文化。在罗马人统治的头200年里，巴尔干各民族在经济上、文化上得到空前的进步。多瑙河流域成为产粮区，半岛西部和中部办起采矿业；由于道路畅通商业活跃起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各省的都市化有进展，除军营外矿区、集市、部族所在中心都成为聚会场所，在其周围出现了城镇、输水渠道、大型公共浴池、剧院、寺庙等罗马文明的成果。经济生活的开展使原有居民摆脱闭关自守状态，接受了拉丁语和罗马文化的影响。罗马人还给当地人士授以罗马公民权，让他们参加政治活动和行政管理”^[4]。从民族分布角度看，“在罗马帝国统治时期，中东欧民族分布格局与现今毫无相似之处。色雷斯人和伊利里亚人部落生活在多瑙河下游，他们的语言与现今这个区域的居住者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5]。

在这样的背景下，基督教（Christianism）传到了巴尔干半岛。本来，巴尔干的早期居民受希腊文化影响较深。在宗教方面，希腊的宗教和神话是连在一起的，其最大的特点就是“神人同形同性”。众神都居住在那高高的奥林匹斯山（Olympus）上，以雷电为武器维护着天地秩序的是众神之首宙斯（Zeus），其下有女神希拉（Hera）、火神和锻冶之神赫费斯托（Faistos）、太阳神阿波罗（Apollo）、月神和狩猎之神阿迪美兹（Artemis）、商业和通讯之神赫尔美斯（Hermes）、美神和恋爱之神阿芙洛提（Aphrodite）、战神阿雷斯（Ares）、智慧之神雅典娜（Athena）等等。与没有形成统一国家的城邦制度相适应，古希腊并没有形成至高无上的宗教主宰。

古罗马则不同了，为了维护一个庞大的中央集权制国家，它需要一个至高无上的精神统治基础，这就是基督教。不过，基督教在罗马帝国经历了从遭受镇压到被官方认可和利用的转变过程。耶稣基督（Jesus Christ）是基督教传说中的创始者，其中，耶稣（Jesus）是本名，基督（Christ）则为希伯亚语（Hebrew）中的“救世主”。《圣经》说，耶稣的父亲约瑟（Joseph）是个木匠，其母处女玛利亚（Maria）从“圣灵”（Holy Spirit）感孕，将他降生在巴勒斯坦（Palestine）的伯利恒（Bethlehem）。历史上是否有耶稣的对应原型，他是否果真是圣子，在宗教界和世俗学者那里都有各种不同的解释，在不同宗教以及不同派别中的说法也不一样。但是，基督教确实在新约所载耶稣降世的时代兴起在罗马的东部，是在犹太教基础和希腊哲学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以后迅速传遍欧洲和北非。开始时，罗马统治者对于这种不同于国家信仰和罗马习俗的宗教出于本身的恐惧而采取了镇压政策。但是，随着入教的有钱人数量越来越多，基督教在罗马的传播越来越广，特别是大量高级别的官员和将领成了教徒之后，基督教逐渐为罗马人所习惯。于是，“从4世纪起，罗马帝国对基督教的政策发生了重大转变，皇帝先后发布敕令明确宣布承认基督教的合法地位，进而支持利用基督教。4世纪末，基督教终于取代了罗马帝国的传统宗教成为罗马帝国的国教”^[6]。这样，罗马帝国在它四处扩张的同时，也将基督教传播开来。巴尔干半岛上的伊利里亚人、希腊人等早期居民都在不同程度上接受了基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