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绿地系统规划中的景观生态格局优化构想

绿地系统规划中的景观生态格局优化构想

时间:2022-11-0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乌江流域城市的绿地系统应遵从上述两个格局体现出的景观生态学原理。这一地区的城市,应以保护峰林、残丘等自然斑块及其自然生境为景观生态格局优化的重点方向。桂林市绿地系统规划,对以峰丛、峰林、残丘形式存在的自然斑块进行规划组织,形成了良好的景观生态结构,为创造桂林市“千峰环野立,一水抱城流”的山水城市布局形态奠定了基础。

6.4.2 绿地系统规划中的景观生态格局优化构想

城市绿地系统是承载城市景观生态要素的主要系统,其格局的合理与否,与城市生态环境和居民生活环境都有着最直接的联系。在景观规划中,作为优先考虑保护或建成的格局是“不可替代”格局,即:几个大型的自然植被斑块作为水源涵养所必需的自然地;有足够宽的廊道用以保护水系和满足物种空间运动的需要;而在开发区或建成区里有一些小的自然板块和廊道,用以保证景观的异质性[23]。“不可替代”格局应作为任何景观规划的一个基础格局。根据基础格局,还可以进行不同的优化,比如弗曼(Forman)1998年提出的“集聚间有离析”格局,被认为是生态学意义上的“最优景观格局”,它强调土地利用的分类集聚,保持大型植被斑块的完整性,并在发展区和建成区内保留一些小的自然植被斑块和廊道,同时沿主要的大型自然边界地带分布一些人类活动的“飞地”。“集聚间有离析”格局具有许多生态优越性,同时能满足人类活动的需要,包括:边界地带的“飞地”可为城市居民提供游憩度假的机会,在细质地的景观局部是就业、居住和商业活动的集中区,高效的交通廊道连接建成区和作为生产或资源基地的大型斑块。“集聚间有离析”格局又能提供丰富的视觉空间,适用于任何类型的景观,从干旱荒漠到森林景观,从城市到农田景观。

乌江流域城市的绿地系统应遵从上述两个格局体现出的景观生态学原理。一方面要保护城市内具有关键生态价值的山头、水面、大型绿地和城市外围山体等大中型自然斑块,作为重要的生态极点与景观格局中重要的种群源,从长远角度对山地城市的景观生态质量和变化趋势起一定控制作用,也作为对城市建设破坏生态环境的一种就近补偿。另一方面通过集中利用土地,保护和增加建成区内的小型自然植被斑块,充分利用不能作为城市建设用地的岩溶生态敏感区,如小的山冈、山谷、陡坡、陡崖、河岸湿地、泛洪区等,将其作为景观格局中的次种源,并构成乌江流域山地城市自然景观生态格局的细部感知层次。小型自然斑块具有相对独立的自然生态特点,可形成城市的小气候环境,而且往往是典型的生态敏感区和生态群落类型的代表性样本,在促进生物多样性、提高环境生态效能方面具有巨大的潜在作用,是山地城市持续生长的重要基础之一,它们遍布市区,可达性强,最容易为城市居民所体验和感受[24]。同是山地城市的三亚市曾经做过相关的城市景观生态规划(图6.12),并将小型自然斑块作为城市人居环境和社会可持续发展建设的重要内容[25],其方法可引介到乌江流域一般的城市景观生态规划中。

img173

图6.12 三亚市景观控制性组分格局示意图

资料来源:王家骥,舒俭民,高吉喜,等.三亚城市景观生态设计初探[J].环境科学研究,1998:11(4)

乌江流域的特殊之处在于:这一地区喀斯特山地生态环境的特征明显,岩溶地貌的多种组合类型以及由此引起的水土资源空间分异,对城市的绿地系统格局有着极为显著的影响。通过对乌江流域上、中、下游的城市景观特征分析,笔者认为,岩溶地貌对乌江流域城市布局的影响在乌江中、下游最为强烈,主要表现在乌江中游城市中峰林、残丘等需要保留的自然斑块对城市景观格局的影响,以及乌江下游沿江(主要指乌江干流)城市在深切的岩溶河谷中,被强烈发育的冲沟分割所产生的影响。对于分布在乌江流域其他地区的城市,其绿地与景观生态规划中的问题在一般的山地城市绿地系统规划中都比较常见。比如在乌江干流的上游地区,地貌以高中山和中山为主,不同于中游地区峰林遍布的丘原地貌,在与下游岩溶河谷深切类似的地段,又鲜有城市分布;对于乌江下游非沿江地区的城市而言,同样较少地表现出岩溶地貌产生的影响。这些地区城市的绿地景观格局更多地表现出山地城市的一般特征。本书着重对喀斯特山地景观格局特殊性表现强烈的乌江中游地区和乌江下游沿江地区的城市绿地系统规划提出优化构想。

1)乌江中游城市的喀斯特残丘斑块景观格局优化

在乌江中游,地貌类型以喀斯特丘原、峰林盆地、峰林低中山为主。喀斯特丘原上残丘和洼地密布,孤峰、残丘普遍散布在城市用地中,如安顺市。在构造破碎带和岩性软弱带由于河流侵蚀作用常形成宽谷盆地,河流两侧形成3~4级阶地,盆地内残丘也广泛发育,如贵阳、乌当、贵定、瓮安等城市。这一地区的城市,应以保护峰林、残丘等自然斑块及其自然生境为景观生态格局优化的重点方向。

桂林市属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类型(以峰丛洼地和峰林平原为主),与乌江中游的喀斯特地貌类型比较相似,其绿地系统规划布局的一些思路可以借鉴。桂林市绿地系统规划,对以峰丛、峰林、残丘形式存在的自然斑块进行规划组织,形成了良好的景观生态结构,为创造桂林市“千峰环野立,一水抱城流”的山水城市布局形态奠定了基础。桂林市外围,形成了尧山、猴山、龙泉山等大型自然斑块围合而成的大山体绿环,内有叠彩山、老人山、西山、黑山、南溪山、斗鸡山、穿山、普陀山等小型自然斑块围合成的小山体绿环,大、小斑块群组成两道绿环结构。另外,组织形成了西山组团绿楔、七星岩—尧山组团绿楔、龙泉组团绿楔(每组团面积都在200hm2以上)三个大型的自然斑块楔入城区。上述各个斑块之间大多以生态绿廊相互连通[26]。整个斑块的组合呈现出大小相间的环状网络结构,非常接近于“景观最优格局”关于斑块集中与分散布置,并且连通成为网络结构的要求(图6.13、图6.14)。

乌江流域的城市,如贵阳市和遵义市,也具有特色独具的绿地景观规划格局。乌江中游地区的贵阳市和遵义市呈获得2004年的“全国绿化模范城市”奖[27]。这两个城市很好地保护和利用了这一地区的大中型峰林斑块和小型孤峰、残丘斑块。遵义市红花岗区绿地以3.5km2的凤凰山为中心,形成明显的绿心环形网络状格局(图6.15)。贵阳市在总体规划(1996—2010年)中,以峰林和残丘斑块布置成双环网络结构。贵阳市总体规划还布置了环绕贵阳市的两层林带,第二环城林带对改善贵阳市周边的自然基质有重大意义。第二环城林带东邻龙里县,南接惠水县、长顺县,西靠黔西县、织金县,北连息烽县、开阳县,林带周长约304km,宽5~13km,规划区总面积为2147km2,占全市总面积8034km2的26.7%。第一环城林带则位于贵阳市云岩区和南明区外围,长70余km,宽1~7km,面积13.6万亩(0.9万hm2),包含顺海林场、长坡岭林场等较大的峰丛绿地景观。另外,规划在城区布置了六片自然风景区:黔灵自然风景区、图去自然风景区、南部自然风景区、东山自然风景区、顺海自然风景区、花溪自然风景区。六个自然风景区不仅扩大了部分公园和名胜古迹的绿化保护范围,而且成为城市各片区间的大型自然景观斑块。这一天然绿色屏障为城区自然环境和景观生态的改善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在小的尺度上,城市内的孤峰、残丘得到保留并作了较好的绿化,成为透射城市绿意的重要节点。从总体上看,贵阳市的城市绿地景观呈现出以绿色森林为景观基质的“山中有城,城中有山,绿带环绕”的格局(图6.16)。

img174

图6.13 桂林市绿地水系规划图

资料来源:李敏.城市绿地系统与人居环境规划[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9

img175

图6.14 桂林市中心总体规划

资料来源:李敏.城市绿地系统与人居环境规划[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9

img176

图6.15 遵义市环形绿心格局

资料来源:据《遵义市总体规划》资料绘制

img177

图6.16 贵阳市环城绿地格局

资料来源:据《贵阳市总体规划》资料绘制

贵阳和遵义的绿地规划做得较好,对比之下,在这一地区的其他城市建设,包括一些新城规划在内,虽然大多数残丘的山头绿地或生产防护绿地的规划用地性质得到保留,但是,许多城市的规划并没有充分认识到如何利用这些残留的自然斑块,构建更加良好的城市景观绿地生态格局。

下面以安顺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总体规划为例来具体说明这一景观生态规划方法。

安顺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位于安顺市西郊,其地貌具有典型的岩溶丘原特征,北面地形较为平坦,是安顺黄果树机场用地,东南面有大片的峰林,规划建成区中有十余座残丘存在(图6.17)。依据景观生态学对斑块尺度的划分,这些残丘斑块大多属于小型斑块。而根据斑块尺度原理,小型斑块不利于林内种的生存,不利于物种多样性的保护,不能维持大型动物的延续,但小型斑块可能成为某些物种逃避天敌的自然庇护所,并且小型斑块占地小,出现在农田或建成区景观中,具有跳板的作用,因此,其生态意义不可低估。在2001年的安顺市城市总体规划中,规划区的10余座残丘都以山头绿地的形式得到保留,作出了建构良好景观生态格局的第一步,但是,这些残丘斑块又几乎都被城市用地包围,反映出来的意义仅限于“不可建用地”的层面。实际上,景观生态规划应当将自然组分作为城市景观的控制组分,也就是将绿地植被作为景观基质,这与通常的城市总体规划思路有着明显不同。

img178

图6.17 安顺新区(经济技术开发区)规划绿地格局

资料来源:根据《安顺市总体规划》资料绘制

在安顺市现有规划基础上完全可以对景观格局作进一步优化,主要集中在对景观生态的控制性组分,包括对种源区、廊道和节点的设计方面。对于整个片区而言,东南部的峰林地区面积较大,自然环境保留比较完整,明显应将其作为种源区,主要应做的优化工作是对格局中的廊道和节点进行具体策划。以下选取接近种源区的比较典型的一块地段进行优化设计。

如图6.18,原规划对C斑块所在街区进行了重点的绿化布局,试图形成一个比较重要的生态绿化节点,因此,C斑块与B、E斑块之间的生态联系相对较强,而其他各个斑块之间的联系受到了忽视,处于较弱水平。现尝试通过对物种的可达性设计,提高残丘跳板之间的连通性,使之变为东南部峰林种源生态地区伸入城区的整体绿楔,发挥生态效益,而不再仅作为散点状的不可建用地存在,具体思路如下:

(1)建设1、2、3三个生态培育节点。1节点起到连接峰林种源生态区与A、B斑块的作用。A斑块尺度较大,且可能继续向西与水库斑块形成联系;与B斑块获得较好的联系之后,也就较易与C斑块形成联系。2节点强化D、E、C三个斑块之间的联系,并为与L斑块取得联系打下基础。3节点虽小,但是关键的节点,3节点连接了非常重要的L、M两个斑块,使峰林种源生态区与B、C、D、E、L、M斑块之间连成环形,十分有利于生态流动。原规划中有道路穿越3节点,经过分析,采用取消部分路段,改变道路线形的方式同样可拥有较好的可达性,建议如图修改。道路交叉处,容易对生物移动通道造成中断(break),是物种移动的阻碍,因此,在交叉处需培植树木,这样有利于物种暂存,待条件允许时迁移,这样,节点为物种移动提供了暂存地点和中转站。

img179

图6.18 安顺新区南部地段景观生态格局优化构想

(2)通过线性生态绿廊的建设,沟通一些重要的生态通道,比如L斑块与2节点之间的Ⅰ通道,E斑块与F、G、H斑块之间的Ⅱ、Ⅲ、Ⅳ通道,J斑块与K斑块之间的V通道。相比之下,一些通道的重要性更强,比如Ⅰ通道、Ⅱ通道与V通道,因为有Ⅰ通道的连接,峰林种源生态区与B、C、D、E、L、M斑块之间才可能连成环形;Ⅱ通道连接,不但使E、F两个较小尺度的斑块得到整合,而且为衔接G、H斑块提供可能;V通道的连接,使J、K两个斑块合并成为地段内尺度较大的斑块,使其重要性明显增加,且保存与N斑块进行连接、甚至接通城市北部生态脉络的可能。重要的廊道应由树篱形成,根据相关研究结果,适宜物种迁移的树篱廊道的宽度应在12~30m。次要的廊道则可以结合步行道路绿化形成,但与树篱廊道相比,内部物种及其迁移必然会显著减少。

(3)从用地平衡的角度,以上的生态建设用地可以从C斑块的北部地块置换(粗框表示的范围)。原规划中,该用地被用做绿地,但明显没有最高效率地发挥绿地的生态效益。实际上,该用地靠近规划的广场用地,经济价值更高,完全可以将其置换为商业、金融等有较高付租能力的城市建设用地,从而获得满足上述生态培育措施所需的绿化用地需求。

上述设计仅是一个初步的构想,但从该案例可以看出,在城市规划中,运用景观生态规划的思路,有可能建构更为理想的城市景观绿地格局。需要注意的是,在进一步研究中,可以对乌江中游地区的景观生态格局建构进行量化指标方面的研究。三亚市景观生态规划中有一些量化研究的经验数据,比如,规划认为,自然控制组分主要由高生物量的多年生乔灌木组成,生物量要达到300t/hm2以上,乔灌木林面积要尽可能达到规划区面积的50%左右;又比如,对于生态培育节点而言,面积以1~5hm2为宜[28]。由于地域不同,上述数据虽具有参考意义,但不能简单照搬,需结合实际情况制订适合乌江流域景观生态格局的系统的量化数据。

2)乌江下游沿江城市的喀斯特谷地廊道景观格局优化

在乌江下游河谷深切的岩溶谷地之中,水循环过程对地表景观的刻画十分强烈,主要表现在冲沟发育上,两岸高地的径流通过冲沟向河道汇集,城市用地被冲沟切割破碎。一般认为,冲沟发育是水土流失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冲沟越发育,所表现出来的水土流失越强烈,可能引起的山地自然灾害强度、发展速度和频率就越大,是生态敏感的地带。然而,在城市两岸高地上的自然斑块与河道的生态联系中,将冲沟改造治理能变害为利,使其成为岩溶谷地城市景观中最重要的生态廊道,具备作为斑块间的物种联系通道和阻隔过滤的双重作用。

从平面形态上看,整治后的冲沟廊道能与相垂直的城市河流廊道共同构成“鱼骨状”生态廊道景观结构。“鱼骨状”生态廊道景观结构是岩溶谷地城市景观生态规划“不可替代格局”的关键所在,是对河流廊道“梯段模式”这一格局的进一步优化。

假设“鱼骨状生态廊道”是有益于物种空间运动及其维持的,那么,根据廊道的基本原理,景观生态廊道的宽度应尽量宽,数目应尽量多,这就为谷地廊道景观基础格局的优化提供了思路。在“鱼骨状”生态廊道景观结构中,河流廊道是鱼骨状结构中的横轴,其培育与优化的措施前面已有详细叙述。对于纵向的廊道而言,首先是对冲沟本身的治理,可以借鉴巫山新县城修建性详细规划中对冲沟进行治理的经验。该规划对冲沟采取“一保、二合、三绿、四用”措施,对冲沟两侧边坡采用植物措施处理,规划将建筑退后冲沟布置,整治后的冲沟则作为居住组团的半开敞公共绿地,达到了生态、经济、景观效果的良好结合。其次,还可以利用岩溶裂隙或是城市道路等线性景观要素来强化鱼骨状结构的纵轴。比如加强联系城市不同台地的纵向梯道及其绿化建设,可以改善生态廊道在纵向分布的宽度、数量总和及其均衡性。当然,廊道应是自然的,人为设计必须与自然的山水格局相适应,必须使廊道具有原始景观的自然本底及乡土特性。植物种类也应首先选择本地种,只有保护和建立多样化的乡土生境系统,建构地带性植物群落,才能最有利于发挥自然廊道的生态作用。

乌江下游沿江城市都可以考虑建立鱼骨状景观生态结构,武隆县城的绿地规划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这种格局(图6.19)。

武隆县城巷口镇位于乌江下游的深切谷地之中,乌江干流穿城而过。其绿地规划延续保护了与旧城布局相关的自然山体,将江北、江南山体建设成为城市公园,以乌江为城市的景观生态主轴,城区内河流水系两侧控制15m的生态防护绿地,防护绿地外又控制20~50m绿地作为城市公共绿地,自然冲沟两侧设置了15m城市禁建区,并结合垂直乌江方向的小河道和景观道路,设计了多条贯穿城市的绿色生态廊道,在河流和道路的交叉处形成广场、码头和小公园等绿色生态节点,城市绿地系统初步形成了鱼骨状景观格局。但从图6.19可以看到,仍有两条冲沟廊道在建成区中断开,是否对它们进行梳理,以融入整个鱼骨网络格局中去,应在更深入的研究中进行探讨。

img180

图6.19 武隆县城绿地景观格局

资料来源:根据《武隆县总体规划》资料绘制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