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解读个信号

证明MH370飞向南印度洋的，最重要的只有那8个握手信号，因此，这8个握手信号是否确实发自MH370就成了事件的关键。如果能证明客机发出了信号，则推断其飞向南印度洋有较高可信度。不过，握手信号只是一个简单的信号，它只发送一个数据包，然后依据回传的数据来确定信号路径是否通畅，完全没有其它数据的发送，它是来自于MH370吗？

MH370搜寻屡屡失败让作者想起了这句名言：武器是战争的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而不是物（一两件新式武器）。

的确，卫星是现代高科技的结晶，它给人类带来的便利不是简单地用几句话就能表达的。通过导航卫星，我们驱车可以方便地驶向目的地；气象卫星，让我们能准确预报天气，全球风云变幻尽收眼底；同步通讯卫星，让我们能实时看到全球各地的电视节目，甚至看到地球另一面正在发生的事情，等等。不过，对高科技的盲目崇拜，让我们丧失了最基本的逻辑分析与综合判断能力，让一次普通的坠机事故变成了“有史以来最离奇的飞机失联事件”。

要知道，这些高科技的设备只是一种现代化的工具，它是人类制造的，程序是人编写的，使用它的还是人，采集的数据也是要人来分析的。仪器是客观的，但人是可能犯错的，有时甚至犯了大错还浑然不知。以MH370失联为例，虽然有卫星的Ping信号“证明”航班失联后仍飞行了6个小时，这点却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解释那么多的疑问：

第一，机长有必要关闭应答机吗？他手握价值2.6亿美元的飞机，还有238条性命，多数乘客非马来西亚国籍，即使马军方发现机长或机组劫持飞机，又奈何得了他吗？击落吗？若军机击落民航机，马来西亚政府如何向国际社会交代？何况有14个国籍的乘客在机上。波音777巡航速度高达每小时 900公里，甚至可以飞得更快，军用飞机要击落还有一定难度。

第二，机长有必要这样偷偷摸摸地飞到南印度洋去自杀吗？机长飞行时数达18423小时，是一个资深的飞行员，想自杀太容易了，不必去关闭通讯设备、关闭应答机，随便找个地方俯冲下去就瞬时了结了。

第三，机长和副机长并未要求执飞同一航班，说明没有预谋。副机长27岁，风华正茂，正值春风得意之时。他也有数千小时飞行经验。如果飞向南印度洋，明知死路一条，难道在6小时的飞行时间里，他不会报告地面、阻止机长的操控吗？还有机组乘员和二百多位乘客，难道他们不能发现航向有问题吗？至少一般飞机上乘务长会掌握驾驶舱门密码，不只是正机长可以控制飞机的。如果机长是那种没有人性的恐怖分子，他可以像“9·11”恐怖分子那样，那不更解恨吗？何需战术躲避雷达、飞出怪异的飞行路线？机长劫机的动机在哪里？

对八个Ping信号的分析结论将搜救人员引向人类的天际——南印度洋，那里水深4000～6000米，不是一般载具可以到达的深度；水下一团漆黑，即使使用最先进的现代设备也不可能搜寻很大范围；那里地形复杂，即使飞机掉在那里，随便哪个角落都可能让飞机藏匿遁形。

表9-2　卫星PING信号及卫星通话记录

卫星信号就是那么可靠吗？作为科研工作者，作者相信，在通常情况下，仪器设备是可靠的，但在特定条件下，仪器设备也是会出现错误的。对于Ping这样的信号，是否可信则很难说。因为用到这种信号的人甚少，不同的应用程序也有差别，即使有错也难以发现。实验证明，与卫星通讯系统相似的手机通讯，是按人设计的程序来工作的，在特定的条件下，它可能出错。同样，在特殊情况下，卫星信号可能会有假性信号（或称之为伪信号、影子信号），这就是特殊情况下的信号。如果分析人员对真假信号不予区分，则可能判断失误，犯下大错。因为飞机和卫星组成的通讯系统与手机和基站组成的通讯系统非常相似，故我们以手机通讯系统进行试验，来分析高科技的卫星为什么可能产生假性信号。

下面以手机与基站的联结方式为例：如下图所示，左图是卫星与飞机、地球站组成的通讯系统，右图就是一个简化的手机网络示意图，它们非常相似。基站、机房和无数的手机组成了移动通讯网络。正常情况下，手机的工作过程是这样的：

按下手机电源开关，手机加电，完成自检，然后按程序向通讯网络发出信号，登录网络(log-on)，在服务器上进行注册。这样，移动网络就确认了该手机的存在。当有人拨打此电话时，移动网络就会接通该机。如果该机拨出电话，在对方也完成了注册的情况下，网络就会接通。

没有通话时的状态称为待机状态，此时手机和基站间也是有联络的。基站会定时发出信号，与手机联络，这与卫星的Ping信号是相似的。

如果按下关机键，该手机将正常关闭，关机之前手机会向网络发出一些信号，即退出登录。此后网络会将该手机号注销。请注意，手机的开关按键功能与一般开关并不完全相同。按下此键后，手机仍会执行一段关机程序：首先向网络发出退出登录（log-off）信号，然后关机。

如果在该手机关闭的情况下，有人呼叫该机，由于系统已记录该机退出登录，因此，网络会向主叫发出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在手机开机的情况下，如果手机放置在信号很弱或完全没有信号的地方，如钢筋混凝土建筑内，或地下室，则问题就来了。假定此时有人拨打该号，系统发出信号后，但收不到被叫的回应，则系统会给手机提示音：“您所呼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内”，或“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此时手机不能接通。这是一种情况。

第二种情况，手机开机，待系统稳定后（完成注册），将手机电池拔出，此时，由于电源突然中断，手机来不及向系统发出注销信号，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系统仍会认为该机处于登录状态。此时拨打该机，提示音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意味着系统向该机发出了握手信号，但得不到回应。于是，系统会自动地向手机发出有规律的Ping信号。如果没有人为干预，该信号将一直进行下去，直到人为干预，或手机重新开机为止（这些提示音等因运营商而有些差别）。

图9-3　飞机通讯网与手机通讯网的比较

飞机与卫星间的联结其实与手机网络非常相似。以MH370为例，当飞机准备起飞前，机师已按程序打开了飞机的ACARS系统，这就完成了向INMARSAT通讯卫星的注册。ACARS会自动定时地将飞机相关数据通过地面或卫星网络发给马航或发动机制造商。

如果发生了突然坠机的情况，或者电源突然中断（如发动机全部熄火，这依赖飞机电源构型），此时ACARS电源就突然消失，就像上面手机拨电池的情况一样，ACARS来不及向卫星发出信号“退出登录”，因而卫星通讯系统仍然认为ACARS处于工作状态（相当于飞机在飞行）。就这样，在此后卫星或地面站依然会定时向该机发出Ping信号，直至人工干预为止。基本上是每小时发出一次信号，这就是马航公布的INMARSAT卫星有规律出现的Ping信号，此信号一共出现了八次。

一般情况下，系统向飞机发出Ping信号的时间间隔是1小时，但同时，这个时间也受到外界信号的“复位”作用影响而延迟（见中期报告）。飞机最后正常的ACARS通讯时间是1：07，如果飞机正常飞行，下次飞机主动通讯时间依次是1：37和2：07；如果飞机出现故障（如坠毁），不能向卫星传送数据，则下次卫星或地面站发出Ping信号的时间是2：07。

由于吉隆坡地面控制中心在2：03～2：15向飞机发送了紧急请求，影响了第一个握手信号的发生时间，故第一次握手发生在2：25：27，而不是预计的2：07。下次Ping信号出现时间应为3：25，但由于2：39：52吉隆坡马航运行中心利用卫星与飞机联系，使Ping信号出现时间受到影响，从而在3：41出现第二次握手信号。此后，在未受外界影响的情况下，第三至第五次握手信号依次产生，间隔为1小时。第六次Ping信号应出现在7：41，但由于7：13：58吉隆坡第二次用卫星电话与MH370联系，影响了Ping信号的出现时间，故在8：11出现了第六次Ping信号。第七次握手信号出现的时间8：19：29，实在难以解释，作者怀疑，是由于INMARSAT的工程师登录而产生的。由于有人登录系统，MH370的注册自动退出，从而在9：15：56产生了一个所谓的半握手信号（第八个Ping信号）。

这样，国际海事卫星组织的Ping信号，很可能只是地面站或卫星向飞机发出的信号，但是否有飞机发回信号则并能不确定，因为飞机并未退出登录，可能因此而产生假性信号，或者说，这些Ping信号是地面站与卫星利用MH370的登录“自弹自唱”的结果。另外，ACARS与卫星间的Ping信号，也只出现在IOR-3星上，并未经过其它星传递，而此IOR-3卫星是飞机登录所在的卫星，因此，其数据是值得怀疑的。英国空难调查处AAIB在值得怀疑的数据基础上分析得出的结论当然也是不太可靠的。何况，他们表示过，“使用了前人未使用过的方法”，当然也可能“犯下前人没有犯过的错误”。

我国古代大贤司马迁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千古名言到现在也是真理。但是从现在马来西亚政府及国际社会的主流分析来看，MH370机组的行为简直匪夷所思。他们偷偷摸摸，费尽心思，关闭应答机，关闭ACARS，机动躲避雷达，拉高飞机弄昏乘客，驾机至南印度洋，甚至南极（某国外卫星专家判断），让自己同其它素不相识的乘客一起葬身南印度洋，动机在哪里，又有什么可图呢？为了自杀何必费这么多心思？想必机长知道埃航990班机及其近邻新加坡胜安航空185号班机事故，他们的家人承受了多少痛苦？埃航990班机及胜安航空185号班机机长则永远遭世人怀疑和唾骂，而他们的家人和亲友，则长期生活在“故意坠机”的阴影中。

马来西亚政府也调查了扎哈里的财务状况，宣布他没有财务问题。对于乘客的调查也没有发现与恐怖分子有关联。基于这些信息和分析，作者认为，机长和机组都不可能劫持飞机至南印度洋。至于Ping信号与MH370的关系，很可能是一些发生在地面站和卫星间的“影子信号”。由于这些信号出现及消失的时间与MH370的燃油耗尽在时间上惊人地“巧合”，加之对卫星和权威的崇拜，以及雷达信号的“羊群效应”，人们没有丝毫怀疑这些Ping信号及飞机坠毁于南印度洋的结论，导致人们觉得此事“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