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汉语异读词读音单音化问题的思考

20世纪60年代， 美籍华裔学者王士元及几位同事提出了系统的词汇扩散理论， 指出任何一个词的语音变化， 都要经历三个阶段： 未变， 共时变异（新旧并存）， 已变。 根据观察发现， 汉语语音存在单音化趋势， 这里的“单音化” 借用张一舟先生的说法［1］，特指一个词的读音由多音向单音演变的过程。 在这个演变过程中， 有的已经成功演变成为了单音词， 有的正在演变过程中。 这个演变的趋势是完全符合词汇扩散理论的。 本文主要讨论现代汉语普通话异读词由多音向单音演变的趋势及相关问题。

一、 汉语异读词在语言生活中呈现单音化趋势

上世纪50年代， 汉语异读词问题非常严重， 80年代中期国家颁布了《普通话异读词审音表》 （以下简称 《审音表》 ）， 规定了数百个异读词的统读音， 从而结束了少数异读词读音徘徊、 标准混沌的局面， 极大地方便了全国人民学习普通话， 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但是， 毕竟 《审音表》是当时拨乱反正的产物， 也存在一定程度的瑕疵［2］。 时至今日， 国家的语言生活发生了深刻变化， 当初规定的某些读音， 与语言实际生活有不少抵牾， 明显地感觉到很多异读词读音有一种单音化的倾向。 这种倾向主要表现在如下方面：

（一） 文白异读造成的异读词单音化倾向

文白异读是目前普通话正音中最令人头痛的一种语言现象， 因为文白异读的标准难以取舍， 误读率偏高。 如：

血： 有时候读xiě， 有时候读xuè， 现倾向于读xuě， 可能来源于xiě和xuè的合音。 这个音在老百姓口中差不多都是读xuě音。 如2009年2月24日， 央视十套 《绿色空间》 主持人说： “随时准备对小熊猫抽血化验。” 其中将 “抽血” 读作 “抽xuě”。 2009年4月11日央视十套 《人与社会》 主题是谈论东北虎受伤流血的情况， 嘉宾自始至终都是发的 “xuě” 音。

给： 在 “供给、 给养” 等中应读jǐ， 在 “给他一本书” 中读ɡěi。 但是这个音现倾向于读ɡěi。 如： “给予”， 2004年9月5日9： 50，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中国之声·娱乐新干线”， 主持人说： “那种美丽不是任何化妆品能给予的。” 将 “给予” 念成 “gěiyǔ”， 而 《审音表》 注为 “jǐyǔ”。 这个音在语言生活中误读频率很高， 单音化倾向比较明显。

《审音表》 收录的31个文白异读词以及少数还没有收录进去的， 总共有四十个左右， 都有单音化倾向， 有的倾向于文读， 有的倾向于白读。

（二） 破读音造成的异读词的单音化倾向

破读本是古籍词语注释中改变字音来区别意义和词性的一种方法。 破读音的出现和存在， 在当时也是权宜之计， 但是在语言文字信息化高度发达的今天已经成为现代汉语语音规范的障碍。 如：

创： 有chuāng和chuàng两个音。 现在一般倾向于读chuàng。 如： 2009年7月13日央视新闻频道 “朝闻天下” 主持人将 “抚平心灵受到的创伤”中的 “创伤” 读作 “chuàng伤”。 这个音读去声的倾向比较明显。 据刁晏斌统计， “创伤” 的 “创” 读去声的比例高达68.6％， 与此相类似的 “横祸”的“横” 读阳平的比例高达92.1％［3］。

解： 除了作为姓氏读xiè之外， 还读jiě、 jiè， 而现在人们一般倾向于读jiě。 如：2010年4月29日央视新闻频道 “法治在线”， 主持人说： “嫌疑犯马志明被押解 （jiě） 回陕西。” 2010年2月17日央视十套纪录片 《大明宫词》 主持人说： “公元736年， 安禄山因一场败仗获罪， 这个胡人被解送到长安城听候处理。” 将 “解 （jiè） 送” 说成了 “解 （jiě） 送”。

破读音是历史的产物， 也必然在发展过程中为历史所沉淀、 淘汰。 有些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异读词， 如 “长 （cháng， zhǎng） ”、 “好 （hào， hǎo） ”、 “把 （bà， bǎ） ”、 “少 （shǎo， shào） ” 将会在人类历史发展中继续发挥其作用， 但是另外一些历史上的破读音， 如 “王、 衣、 妻、 语、雨” 等都有非常明显的单音化倾向。 至于古代是破读词， 而现在已经单音化并且为现代汉语普通话完全采纳的单音词就更多了。

（三） 常见地名异读词发音的单音化倾向

地名读音的确定， 有一条 “名从主人” 的原则， 但事实上， 这条原则是很难贯彻到底的， 因为对外地人来说， 一般都会直接用普通话来发音的。 如：

丽 （lí） 水： 如果按照 “名从主人” 的原则， 这个地名应该读成 “丽（lí） 水”。 可是2010年5月31日， 央视十二套 “道德观察” 主持人说：“这是一个来自浙江丽 （lì） 水的战士。” 2010年6月19日， 央视新闻频道“法治在线” 主持人说： “浙江丽 （lì） 水市中级人民法院……” 都将 “丽（lí） 水” 说成 “丽 （lì） 水”。 这个地名有单音化读lì的倾向。 刘美娟认为： 无论是就 “历史语音” 原则、 “音义一致” 原则、 “名从主人” 原则还是“社会发展” 原则而言，“丽水” 的“丽” 都应该读“lì”［4］。

瓦窑堡 （bǔ）： 《审音表》 等标注 “瓦窑堡 （bǔ） ”， 可语言实践中说成 “瓦窑堡 （bǎo） ” 的更多。 这个音倾向读bǎo。 2010年9月3日， 央视“新闻联播”， 主持人在介绍中央领导人参观抗日战争的展品时说： “他们参观了瓦窑堡 （bǎo） 会议会场照片。” 2009年7月28日， 央视一套 “焦点访谈” 之后的 “人民英雄·庆祝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 节目， 中央党史研究室的一个研究员在谈到谢子长时说： “他把两个欺压百姓的高利贷者带到瓦窑堡 （bǎo）。”

由于有些地名是采用当地人的读音， 而这些当地人对地名的发音与普通话发音有一定误差， 因此， 当这个地名突然出现在普通话的环境中时， 自然就很容易被误读。

（四） 常见姓氏异读词发音的单音化倾向

中国人特别看重自己的姓氏， 所以千百年来有一句话就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但是事实上， 少数姓氏如果完全按照 “名从主人” 的方法处理， 则很容易误读。 如：

纪： 作姓氏时读成jǐ。 但是， 一般老百姓都倾向读jì， 比如电视连续剧《风流才子纪晓岚》 全国多个电视台连播， 于是 “纪晓岚” 这个名字千百次向观众耳朵灌输， 大家自然发音为jì； 2009年6月27日， 央视新闻频道“朝闻天下”， 中央台记者纪元在广东报道热带风暴 “浪卡” 后， 主持人说：“谢谢纪 （jì） 元报道。”

任、 令狐： 央视版 《笑傲江湖》 从头至尾将 “任盈盈”、 “令狐冲” 均发音为 “rèn盈盈”、 “lìnghú冲”。 央视新闻频道2009年1月2日17： 00《我们的2009》， 节目主持人说到任继愈先生的事迹时， 将 “任继愈” 的“任” 发音为 “rèn”。 而这两个音作姓氏时依照名从主人应该分别念为“rén”、 “líng”。

个人姓氏的发音是很复杂的， 因为姓氏产生的历史悠久， 有些姓氏来源也不一定很清楚， 如果这些姓氏突然出现在普通话环境中， 其误读的可能性就很大。 因此对姓氏读音问题， 有人建议 “形从主人， 音随客便”， 我们认为这个建议很好，可以采纳［5］。 因为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 别人发音发错是经常的， 你不可能总是去纠正别人的发音失误， 只要姓氏的汉字没有写错就行。

（五） 常见音译词异读的单音化倾向

我国古代的民族名、 国名、 君主称号里， 都出现了一些与普通话读音不同的异读词。 如吐谷浑 （tǔyùhún）、 月氏 （ròuzhī）、 可汗 （kèhán）、 单于 （chányú）、 冒顿 （mòdú）、 大宛 （dàyuān） 等。 这些本来认识的词，在这里却又不认识了， 还得重新识记。 这都是由于音译所用汉字表音不准造成的。 由于这些音译词不是常用词， 所以在广大群众中特别容易误读， 除非对这些音译词有专门研究， 否则一般人可能就直接按照普通话读音去读了。再说， 对这些音译词， 有些工具书的处理也不一致， 比如 “吐蕃”， 《现代汉语规范字典》 标注为tǔbō， 而 《现代汉语词典》 （修订本） 第1278标注为Tǔfān， 没有标注bō音， 而 《现代汉语词典》 （第6版） 又恢复了bō音。试想， 如果所有的辞书和教材等都不标注bō音， 则 “蕃” （bō） 这个多余的音也就不存在了， 这个音译词也就可以单音化了。 又如， “哈” 字有三种读音： 哈密 （hāmì）、 哈达 （hǎdá）、 哈什蚂 （hàshimǎ）， 如果统一使用普通话hā的读音来读就方便了。

改革开放以来， 大量的外来词涌入大陆， 音译词也随之大量出现， 可是不同的人对同一外来词的音译就出现了误差。 比如： pass一词， 刘正琰、 高名凯 《汉语外来词词典》 （上海辞书出版社1984年版） 里早就有pass的音译 “派司 （pàisī） ”， 可是 《现代汉语词典》 （修订本、 第5版、 第6版）却要整出一个 “派司 （pāsi） ”， 活生生地将 “派” 分化出一个毫无意义的 “pā” 音来。 又如量词 “令lǐng”、 “打dá” 分别来自英语ream、 dozen，用其本来的lìng、 dǎ没有什么不好， 却偏要整出 “lǐng”、 “dá”， 无端为“令”、 “打” 增添异读音。 类似一字多音的音译词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少见。

除了这些常见的异读词有单音化倾向之外， 还有一些古语词、 方言词、口语词、 象声词、 连绵词中的异读音、 冷僻音等， 都有向普通话靠拢的趋势， 都有单音化的倾向。

二、 汉语异读词读音单音化的原始动因

人类语音的单音化是语言发展的一个总趋势， 那么汉语语音单音化的动力何在？ 我们认为汉语语音单音化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一） 表达与理解的省时省力是语言单音化最主要动力

省力原则又称经济原则， 是人们在使用和发展语言过程中普遍遵循的一项原则。 在现代学术界， 第一位明确提出这条原则的是美国哈佛大学的学者George Kingsley Zipf。 他发现 “语言中的短词很明显地比长词更受到人们的欢迎”， 他从说话人和听话人的角度对最省力和最费力进行了辨析。 他指出， 只有这两种力量协调并达到平衡， 才能实现真正的 “经济” 和 “省力”［6］，这种原则可以简单表述为“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效益”。经济原则是指导人类行为的一条根本性的原则。

汉语异读词的存在， 给人们交际增添了麻烦， 让表达者在面对异读词时费时费力地进行选择， 无法遵循表达省力、 简单、 经济的原则； 同时给对方理解也增添了麻烦， 因为对方同样要费时费力地对接收的信息进行选择、 过滤、 吸收、 消化， 这样就给双方交际或交流增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正如歧义句给交际双方带来误解一样。 因此， 在语言发展过程中， 使多音向单音转化是势所必然。

（二） 群众的诉求和专家学者的干预是汉语单音化的主要原因

语言的发展演变如果没有广大群众渴望单音化的诉求和专家学者的顺势而为， 那么语言发展演变的步伐就会比较缓慢， 发展的前途有可能陷入分化的境地。 当今社会的广大群众， 尤其是播音员、 主持人、 影视剧演员、 普通话测试员、 中考高考考生对某些没有意义区别的异读词、 已经完成历史使命的古语异读词、 方言异读词、 口语异读词等颇有微词， 因为这些异读词的存在大大地增加了学习普通话的记忆负担， 意义不大。 所以， 上个世纪60年代，吕叔湘先生就主张 “应该尽量减少异读词”［7］； 王力先生也撰文说：“似乎可以多搞一些‘一律’ 和‘不取’，少迁就一些文白异读。”［8］赵元任先生说： “如果一个字有两种读法， 其一是常常听到的， 另一个只在书面上见到， 那么， 中等文化程度的人， 由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第二种发音， 就会随便读熟悉的一个音，从而走上一字一音这一趋势的轨道。”［9］张拱贵先生说： “一字一音符合文字的功能原则， 因而也是深入人心的趋势。 异读字的两个读音之间如果没有意义上或用法上的差异， 或者有差异而不妨碍理解，形式受内容的影响，不同的读音就会逐渐趋于一致。”［10］

正是因为广大人民群众以及这些专家学者的呼吁， 同时也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 所以上个世纪80年代国家语委等部门联合出台了 《审音表》，使一大批异读词统读为单音词， 极大地减轻了方言区人民学习普通话的负担。

《审音表》 颁布后， 针对其中存在的瑕疵， 有一批语言文字研究者爱好者提供新的简化方案，比如周有光［11］、杨绍林［12］、张德继［13］、李如龙［14］、刘松汉［15］等。这些研究方案在一定程度上又进一步促进了汉语异读词向普通话靠拢， 加速了汉语单音化的进程。 异读词单音化到一定程度后， 国家有关部门要及时整理， 将成果加以固化， 否则就会出现新的混乱。

（三） 普通话的推广是加速异读词单音化的强大动力

如果说广大群众和专家学者对异读词问题的呼吁和研究力量有限， 那么普通话的推广则是国家行为。 在当今信息时代， 国家推广普通话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 普通话对汉语各方言的影响是前所未有的。 这是因为， 首先， 普通话拥有自己的正音工具—— 《汉语拼音方案》， 《汉语拼音方案》 具有音素化的特点， 音素化使每一个字母的标准发音都能准确地代表它的音值， 这是以往任何时候拼音方案都无法比拟的。 而且中小学幼儿园语文读本均以普通话语音标注， 中小学生幼儿园师生均要求说普通话； 其次， 普通话具有强大的载体——电影、 电视、 广播、 视频、 电脑、 手机等表达的都是用普通话， 直接将普通话辐射到世界每一个角落， 人们有意无意感受到普通话语音的影响； 再次，2001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 的颁布执行， 更是从法律的角度对普通话的地位进行了确认。 因为语言生活需要用法律来调节。 同时， 普通话水平的测试在党政机关、 教育领域、 新闻媒体、 服务行业等全面开展， 加大了普通话推广的力度。 城市语言文字工作的评估进一步扩大了普通话的影响。 因为普通话词汇一般都是常用音， 而多音词单音化倾向的特点就是非常用音向常用音靠拢转化， 即以常用音代替非常用音，这是一种语音类化现象。 所以， 广大群众的需求与国家的意志行为的结合成了普通话推广普及的强大动力， 成了异读词单音化的强大动力。

三、 新世纪审音应加速异读词单音化的进程

教育部、 国家语委新世纪的审音工作已经开始启动了， 我们认为， 审音工作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 它涉及到社会语言生活的诸多方面， 有的甚至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此， 很有必要对异读词问题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 我们认为下面这些异读词的语音都是需要审订的［16］，而且需要最大限度使之单音化： （一） 因文读白读造成的异读词； （二） 因破读造成的异读词；（三） 因异体字造成的异读词； （四） 因简化而形成的异读词； （五） 因方言造成的异读词； （六） 因古书面语音造成的异读词； （七） 因音译造成的异读词； （八） 因多音节词语中的某些衬字造成的异读词； （九） 叹词、 拟声词、 语气词等造成的异读词； （十） 罕用词语中的异读词； （十一） 语音连绵造成的异读音； （十二） 姓氏人名地名造成的异读词； 另外， 轻声音、儿化音造成的异读词也需要整理。

汉语异读词单音化需要国家有关部门胆子大一点， 步子快一点。 周有光先生说， 多音字中一大半不难改成 “一音字”， 大约十分之四可以 “去除”多余的读音或写法； 大约十分之一可以 “改读”， 大约十分之二可以尝试“改写”。这样一来，真正剩余下来的多音字就很少了［11］。 李宇明先生说，从理论上讲， 应当根据学理来制订规范和标准， 但是， 一旦某些现象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而又有悖学理时， 就已经 “习非成是”， 应当 “从俗从众”。这就是说，尊重学理而不拘泥于学理［17］。苏培成先生认为，词语的语音要求规范化， 每个词只能有一种读音， 不能有几种读音。 异读词的存在使词语的语音缺乏明确的标准，因此要对异读词的读音加以审订， 消除异读［18］。个别异读词单音化以后可能有少数人初听起来不习惯， 不顺耳， 但是如果用发展的眼光看， 用长远眼光看， 用信息化眼光看这些简化了的异读词， 则又是另外一片广阔天地。 个别地方的人难受一点， 则全国人民方便一点； 少数人难受一点， 则全国考生幸福一点； 这个时代的人难受一点， 下个时代的人则快乐一点。 只有这样， 我们才能够进一步增强国家软实力， 汉语也才能够更好更快地为我们生活服务， 更好更快地走向国际世界。

参考文献：

［1］ 张一舟. 从某些多音字的单音化倾向谈起 ［J］ . 语文建设， 1996 （10） .

［2］赵贤德. 《普通话异读词审音表》 指瑕 ［J］ . 湖南社会科学， 2010 （2） .

［3］刁晏斌. 试论当代口语中的声调混同现象 ［J］ . 语言文字应用， 2010 （4） .

［4］ 刘美娟. 地名读音的社会语言学考察 ［J］ . 语言文字应用， 2011 （3） .

［5］赵贤德. “名从主人” 说并不符合科学发展观 ［J］ . 辞书研究， 2010 （5） .

［6］［美］ Zipf，G. K. Human Behaviorandthe Principleof Least Effort：anin⁃troduction to human ecology ［M］ . Cam2 bridge： Addison－Wesley， 1949.

［7］吕叔湘. 语文常谈 ［M］ . 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6.

［8］王力. 王力语言学论文集 ［M］ . 北京： 商务印书馆，2003.

［9］赵元任. 赵元任语言学论文集 ［M］ . 北京： 商务印书馆，2007.

［10］张拱贵. 异读和异读教学 ［J］ . 语言教学与研究，1989 （4） .

［11］周有光. 现代汉字中的多音字问题 ［J］ . 中国语文，1979 （6） .

［12］杨绍林. 谈谈多音字读音简化问题 ［J］ . 语文建设，1998 （11） .

［13］张德继等. 现代汉语多音字的规范问题 ［J］ .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 2002 （1） .

［14］李如龙. 关于多音字的精简问题 ［J］ . 文字改革，1984 （2） .

［15］刘松汉. 从汉语多音字的现状看多音字的整理 ［J］ . 南京社会科学， 1995 （12） .

［16］赵贤德. 普通话异读词审音应该加大精简力度 ［J］ . 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11 （2） .

［17］李宇明. 通用语言文字规范和标准的建设 ［J］ . 语言文字应用， 2001 （2） .

［18］苏培成. 现代汉字学纲要 ［M］ .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原载 《齐鲁学刊》 2013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