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意大利

在意大利的北部，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临近阿迪杰河。它就是维罗纳，意大利最古老、最美丽和最荣耀的城市之一，拉丁语称为“极高雅的城市”。它东接威尼斯水域，南通首都罗马，西临米兰，北边是雄伟壮丽的阿尔卑斯山。

早在公元前1世纪，维罗纳就已经是古罗马帝国的一个重要驻防城，城内的中心交通干道依然保留着古罗马时代的网状结构，三条主要大道，一条是奥古斯图斯大道，另一条是高卢大道，还有一条是波斯突米亚大道。从罗马时期到中世纪再到文艺复兴时期的经典建筑一直保留到现在，如圆形竞技场、大圣泽诺大教堂、罗马剧场、大量纪念碑和一座完好的斗兽场。

这里也是莎士比亚剧作中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乡，殉情的悲剧就发生在维罗纳的卡佩罗街27号的一栋小楼里，墙壁上的铜牌写着朱丽叶的家，她家的大理石阳台，就是莎翁笔下罗密欧攀上与朱丽叶共诉衷肠的地方，于是这里自然就成了“爱的圣地”，每年来这里送上鲜花的人群络绎不绝，浪漫的气息围绕着整个意大利。

早在3000年以前，古代希腊人就称这里为葡萄酒之国，它是欧洲种植葡萄和酿造葡萄酒的起源地。意大利人的喝酒方式偏于豪放，米开朗琪罗所创作的《酒神巴库斯》，代表着意大利人对于生命不停奔涌的热情和向往。

在意大利有20个葡萄酒产区，对应20个行政管理区域。意大利整体气候类型比较复杂，它狭长的地形从北到南跨越了10个纬度。因受山脉和海洋的影响，气候区别很大。北部气候属冬季寒冷、夏季炎热的大陆性气候。往南推进，从亚平宁半岛一直到意大利南端都属于地中海气候，常年炎热干旱。这导致它的土壤构成千变万化，所以各区种植的葡萄品种，也是差异极大。想了解意大利的葡萄品种，就像在那不勒斯市内驾驶一样，混乱与无助。当大部分人从葡萄品种入手选择葡萄酒之际，意大利酒就像希区柯克的惊悚片一样，在恐惧中引起你的好奇。

就在离维罗纳城不远的一座山脚下，有一座当地尽人皆知的班尼萨葡萄酒庄园，它至今还在沿用传统的酿酒工艺制作DOC等级的葡萄酒。这里冬季少雾，冰雹较多，寒冷非常，而夏季炎热，光照时长，对于种植葡萄来说，每年的气候影响着全年的葡萄酒口味。大部分的葡萄园都在冰碛层上，是由沙、砾石和冰河时期就积累的泥沙沉积共同形成一个坚韧的混合层。含有丰富钙的泥灰土是最好的土壤，但石质土壤需要每年人工施肥，才能防止风化和养分流失。

漫长的夏季即将过去，班尼萨葡萄酒庄园风干房的木架上，排满了藤条编制的米黄色浅筐，每个筐内都铺着风干后等待压榨的葡萄。

莫娜是这个酒庄的女主人，非常年轻。每天习惯晨跑，今天也不例外。她喜欢在清晨的葡萄园中慢跑，一边呼吸着带有葡萄香甜味的空气，一边看着朝阳缓缓升起。踏着葡萄垄上的泥土，沾着微微的山中展露，这让她一天都能保持美好的心情。

天气已渐凉，今早慢跑的时候，莫娜正想着葡萄的事，又是一季酿酒的开始，沿用了上百年的制作配方，怎么才能更加符合现代人的口味和增加市场营销？顶级老牌葡萄酒是选用质量最好、受到最多阳光照射的葡萄串，保持着新鲜、果香、令人鼓舞的酸度，包含了人们希望通过饮用葡萄酒享受到的所有元素。对感官剌激不是很强的葡萄酒，而是美味佳肴的衬托。混合型葡萄酒的酒体轻、易饮，有樱桃的回味。用古老的普罗塞克葡萄酿制的自然型起泡葡萄酒，清新、充满活力，是调制贝利尼鸡尾酒不可缺少的一味。

今年的夏天相对于往年炎热，这令班尼萨葡萄酒酒庄园的葡萄获得了一个好收成，酿制出来的葡萄酒更具风味。有了好的葡萄酒，更需要市场拓展和改良营销方式。这也是莫娜下一步的计划，她打算把自家班尼萨葡萄酒酒庄园的葡萄酒出口至中国，一来中国的进口市场较繁荣；二来她一直向往中国的文化，可以在开拓市场的同时，领略异国的风情。

想到这些，莫娜加快了往回跑的速度，她的浅紫色T恤上渗出淡淡的汗色。她需要赶回办公室，制作一份葡萄酒出口中国的方案。这个念头此刻强烈地充斥着她的大脑，使她迫不及待地着手做这项工作。

葡萄酒出口中国的想法，在莫娜的脑海里由来已久。她一直对东方这个国家存有好奇，从小就向往这个神秘而又具有神奇力量的国度。关于中国的一切就像一个个神话故事，特别是中国的文字，怎么看都是那么与众不同，不仅是符号，更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

因为对中国的向往，使她在大学里就有了学习中国文化的想法。但难学的中国语言，最终让她不能坚持修完中文专业，转而学习国际贸易。直到毕业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国际贸易不过是空洞的概念，并非具有实际意义。所以莫娜时常为自己当初错误的选择懊恼。

在山里成片的葡萄园间，镶嵌着一处红顶白墙错落有致的石屋，在高大的松树旁，尤为显眼。此时清晨的一束阳光，透过树梢把一半的墙角和屋顶打亮，金灿灿的晨光从墙上被反射开来，落到了前院一片草坪上，令山坡上的草绿有翠，绿得发亮，绿得能让人屏住呼吸。

莫娜深叹一口气，回到自己的酒庄。进行一番梳洗后，开始了新一天工作。

沐浴在阳光中的办公室，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飘窗，浅紫色的窗纱被一扇微启窗户里透来的晨风轻轻吹拂。窗户两边分别放着书架和酒架，书架里的书大同小异，都是围绕着葡萄与葡萄酒的，酒架上放着不同年份的葡萄酒样品。简单而又舒适的办公室，是酒庄主人莫娜办公的地方，没有过多的装饰，一切都显得整洁和干练。

“莫娜女士，托尼已送去学校。这份是今天的工作日程，您的丈夫这一周都在法国处理事务，下午是否需要开个会？”莫娜的女助手拿着几份文件，严肃地走了进来，仅用几句简短的话，便汇报了一切。

“好的，我正想开个短会，有些事需要大家一起商量下。”莫娜想了一下说道。

“需要会前准备些什么吗？”女助手问。

“给我准备一份这儿年来意大利出口中国葡萄酒的分析报告。”

“出口中国？我们产的葡萄酒是要启动出口中国的计划吗？”

“是的，我有此打算。相对这一地区其他的葡萄酒酿酒商来说，我们已经很落后。中国是个大市场，应该欢迎我们的加入。”

“这份计划需要哪几项内容？”

“第一，可行性；第二，利润率；第三，具体经办手续。”

“会议出席的人员，要通知哪些？”

“董事会成员，以及相关部门的负责人。”

“可是，您的丈夫还在法国。”

“他也有葡萄酒出口中国的想法，我们地里的葡萄可等不了。我可以告诉他会议讨论的结果，先做些前期准备，等他回来后，可做具体决定。这一季的葡萄又是丰收，今年葡萄酒产量又将创新高。这么多的葡萄酒，总得把它们卖出去吧。”

女助手低头微微一笑，心里是满心如午，真是一位能干的女老板。“那我出去准备了。”

莫娜向她点了一下头，女助手随手挂上了办公室的门，退了出去。

随即莫娜给她的丈夫保罗打了个电话，通报她准备开会，以及葡萄酒出口中国的事。她的丈夫保罗非常赞同，并关切地提醒莫娜，如果打算出口中国，这批葡萄酒需要增加产量，同时也要保证质量。

在等待下午开会的这段时间里，莫娜都在互联网上查询意大利葡萄酒出口中国的相关信息。今年虽受欧债危机影响，意大利国内整体经济发展下降，但葡萄酒的出口仍然呈现不断增长的趋势。从其中一则意大利全国酿酒商协会发布的一组数字中显示，今年一季度，在国外市场需求增长的带动下，意大利葡萄酒出口继续保持迅猛增长，出口量同比增长13.9%，出口额增长14.5%，出口额达11亿欧元。而上一年，中国从意大利进口的葡萄酒总量为36万千升，仅汽酒的出口量和出口额同步增加13%和19.7%。

以前一直关注葡萄酒出口，但没想到出口量己达这么高。面对长期以来的欧洲市场，目前酒庄的出口量己保持稳定。莫娜觉得自己的酒庄必须向中国市场出口，在产量和销量得到保障的前提下，再向中国及东南亚各国进行销售，达到销售增量、利益增长的目的。

下午会议开始前，助手把计划书送了进来。从市场调查和收益率来看，都是以出口中国最盈利。莫娜看了所需要交纳的税费后，对计划进行了一些修改。

“这几个地方需要修改一下，还有这里的出口手续和报检程序，请再次确定，然后将它影即出来。再有，拟定几家中国可靠的葡萄酒代理商，在会上进行讨论。”

“好的。”助手带着需要修改的方案，走了出去。

会议准时召开，小型圆桌会议室内，坐着十几位酒庄核心人物。会议由莫娜的助理主持，她首先对近期酒庄的产量和销售情况进行了汇报。然后由莫娜宣读出口方案，以及接下来的工作事宜。最后征求其他人的意见，没有人反对，大家在乎的是如何具体操作。为了谨慎从事，莫娜提出对拟定的几个中国代理商，需要实地考察。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作为意大利众多葡萄酒酒庄中的极小一分子，以家族式传承的班尼萨葡萄酒酒庄园，每订一个计划、每走一步都牵动着家族的生存，绝不能有半点懈怠。

　“保罗，亲爱的。今天开过会了，大家对我们葡萄酒出口中国的事，都非常赞成。我希望你回来后，可以和你具体商定如何操作的事。”会后，莫娜给她在法国的丈夫打去了电话。

“我也非常关注葡萄酒出口中国的事，在法国这边的葡萄酒市场日趋饱和，特别是法国本地的葡萄酒商众多，互相间的市场竞争太激烈。”保罗担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下一步，向中国出口的事，必须要执行了。亲爱的保罗，周围其他葡萄酒酒庄都已经展开了向亚洲进行销售的策略。这应该是越来越成熟的市场，我们的当务之急是需要找一个可靠的中国进出口公司。”莫娜说道。

“我非常赞同，你就着手准备吧。”保罗放心地说道。他对于这个能干的妻子，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听从和附和。不知在这一点上，是好还是坏。因为在很多时候，他都不需要对家族这个事业太过关心。

由于大部分事务都由莫娜细心地处理完成，保罗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去追求自己的空间，他喜欢高尔夫、高级的奢侈品、性能卓越的汽车或是昏暗的地下赌场和性感的女人。尝试新鲜及刺激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每次出差都被他当成是度假。虽然也能完成一些事前所交代的业务，但时间却总是被无限拖延。

“亲爱的保罗，我希望你能提前从法国回到意大利，除了商量把葡萄酒出口到中国的事以外，你知道的，我们酒庄葡萄园的葡萄已进入成熟期，这时急切需要一些帮手。”莫娜很清楚保罗的为人以及他的嗜好，明明只需要两天的法国酒展，保罗却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不催促他，酒庄的葡萄采摘将会在保罗漫步法国街道时完成。

“好的，我会尽快回来。”电话那头传来保罗有些急不可耐的声音，接着就是仓促的道别和关闭电话的声音。

“嘟——”

保罗那头的电话已经挂断。

莫娜将电话放回办公桌上，四周沉入一片寂静中。

下午最后一束光照射在办公桌的电话上，反射出一道耀眼的亮光。这亮光反射到旁边的墙上，又从墙面折射回来，投进了莫娜的眼中。谁也不知道莫娜的眼角闪烁过一丝淡淡的忧郁。此时，办公室里只有莫娜一个人。

女人的坚强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无助中磨炼出来的。

如果不是丈夫对家族事业关心甚少，莫娜也不会成为里外兼能的强人。

地里的葡萄真的不能再等了。

一筐筐葡萄从葡萄藤上来摘下来，丰满如脂。红色果实中透着紫色的高贵气质，每一串都饱满剔透，拿在手上散发出诱惑的气息，令人垂涎。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待环绕在山谷间的水汽逐渐蒸发后，莫娜和采葡萄的工人一起忙着开始采摘葡萄。宽阔的太阳帽系上粉色的细丝带，长长的围裙从肩膀直至膝盖，上面印着玫瑰色的蔷薇花，一朵又一朵地盛开着，如同她这时在葡萄地里一般，快乐得像一朵鲜艳的花。莫娜坚持要自己在葡萄地里采摘，这源于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总觉得自然界是她的伙伴，小时候当成玩伴，现在是她的依靠。只有当她走进葡萄园、接近自然的时候，心灵才会放松，一种美妙也同时孕育而生。

没人听得懂，风吹起葡萄园中挂在藤上的葡萄，是为了说些什么。也没人理解，魁蚓在葡萄藤下弓起背松土，是怎样一种付出。更没人体会，成熟过程中的葡萄，由有转变成紫，是意味着一切等待的开始。

是的，对于葡萄酒酒庄来说，收获葡萄仅是酿制葡萄酒所有工序的开始，随后的千百道传统工艺才是把葡萄酿成美酒、把葡萄赋予灵魂的过程。

一般白葡萄会早于红葡萄10天左右成熟，采摘的时间也将近20天。对于传统的植物性成熟，需要葡萄中的单宁酸成熟才算是葡萄真正的成熟。在葡萄成熟季，每5天会进行一次果实的采集，并记录其中的pH值、酸度、糖度，通过统计曲线、品尝葡萄以及检测单宁酸的含量来判定葡萄的成熟。

采摘过程非常细心，经过分拣后装入柳条筐中，送进制酒厂。经过一至两天的微微风干后，新鲜葡萄被进行地毯式的挑选，除去叶子、葡萄梗、青色的葡萄和不健康的葡萄。然后进入钢罐中经热交换器迅速降温，降温能控制葡萄皮上的野生酵母在温高时发酵。接着加入果胶酶和葡萄浆以及葡萄皮，浸泡48个小时，获得有益多酣物质和果香。分离出的汁液能做上好葡萄酒。把余下的皮渣和葡萄浆在气囊压榨罐中压榨，葡萄籽核随着降温后自然沉淀。最后，将澄清的葡萄汁转入控温旋转发酵罐中加酵母发酵。

低温发酵能够发挥出葡萄酒雅致的果香味，定期搅拌酒浆和酒脚，能使葡萄酒口感更加圆润，再经过冷稳定处理后转入橡木桶中陈年。口味浓烈还是柔顺，在酿制过程中都会用不同的方法处理。酒窖里已存满了待上市的葡萄酒，莫娜迷恋着酒窖里散发出来的葡萄酒香味，这让她每次巡视酒窖后都不愿离开。

今年丰产的葡萄酒又将充满整个酒窖，莫娜看着几近饱和的酒窖，心想必须开拓市场、盘活库存，不然积存压迫仓储，后期问题会接踵而至。

莫娜的助手每天会送5岁的托尼上学，今天也不例外。在助手回到办公室向莫娜汇报时，莫娜告诉她：“保罗下午1点的飞机从法国回来，必须在2点时去机场接他。”

“好的，这是整理完毕的计划书。”助手边说边把计划书递给莫娜。

“我需要仔细地研究一下。”莫娜说道。

“根据同行的销售情况，我做了可行性报告，附在最后一章。”助手接就兑道。

“如果实际操作，会有什么困难？”莫娜问。

“葡萄酒出口中国需要先报检后报关，同时需要酒品进口检疫资料、产地证、产品标签样张、其他合同、箱单、关单、运单等文件，还需要我们提供出口检验检疫文件。现在的首要困难是找到一家可靠的中国代理商。”助手回答。

“可能成为我们酒庄代理的中国代理商名单是否影即？”莫娜继续问道。

“已附在文件中，您可以先看一下，再做决定。”助手说。

“好的，我会仔细分析计划书，有事再叫你。”莫娜说完便看起了计划书。

助手悄悄地退出莫娜的办公室，去处理其他事务。

下午2点半，一身白色正装的保罗侧身站在了酒庄的门口，享受着从草坪上散发出来的新鲜空气。他没有马上进门的意思，助手先进去通知莫娜：“保罗先生回来了。”

莫娜随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出去迎接。

“亲爱的，莫娜。”

“保罗，我亲爱的。”

在互相的问候中彼此拥抱一番后，两人才进屋。

长途跋涉乘飞机回来的保罗，没有一丝倦意，反而意气风发，就像参加完一场还未尽兴的宴会。

“保罗，准备洗澡吗？”莫娜知道每次保罗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挽个澡，那样会感觉很放松。

“不，给我来杯葡萄酒，我想喝两口。”保罗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人无法拒绝。

莫娜转身在客厅里的小酒吧前，为保罗拿出一瓶白葡萄酒，在那淡淡的翠绿色中带着一丝黄色的白葡萄酒，在钻石花纹的酒杯里轻轻晃动，那晃动发出的声音，如同海浪轻击着沙滩。

“刚从海边回来吗？”莫娜无意地随口一说。

“啊，中午吃了些海鲜还没消化，现在它们在这里。”保罗用于比画着自己的嗓子。

“等你回来，想和你商量是否把我们的葡萄酒出口中国的事。”莫娜把这几天的想法，一并告诉了保罗，“所有计划都做好了，现在仅需要找一个可靠又业绩出色的代理商。保罗，我想去一次中国。”

“哦，我非常愿意拓展酒庄的市场。但去中国，那个到处都是人的密集地区，十分落后，我的父亲曾经去过，没有电视，没有汽车，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保罗非常片面地说出了对中国的看法。

“你的父亲！保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中国已经发展起来，可你从不看新闻或是上网。我们很多意大利的朋友都去过中国，也有很多本国与中国的贸易，也许落后的是我和你的思想。”莫娜看着保罗，稍有不满地说道。

保罗却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那是我对电子产品过敏，况且我讨厌电视里播放的那些胡言乱语的节目。好吧，如果你想去的话，那你就去吧，但不要希望我和你同行。因为我坚持自己对中国的看法。”

“我相信，中国是个美丽的国家，因为它有很多神话。但在没有了解它之前，所有猜测都是片面的，这次寻找葡萄酒代理商的事，我想自己去洽谈。”

保罗忽然紧张起来：“地球的那边，也许充满危险。”

“好像每次去冒险的都是你，这次就让我冲锋吧。”莫娜说起了俏皮话。

“如果你坚持，我不反对。但我的葡萄酒怎么还没有来？”

只顾说话了，莫娜手里还端着给保罗的白葡萄酒。经保罗提醒，莫娜连忙给保罗递了过去。

所有的出口事宜都已准备妥当，酒庄也有序地运转着，而且有保罗在家，一切都变得顺利。莫娜准备去中国洽谈几家代理商，同时会在中国走一走，除了证明保罗的错误想法外，更重要的是想深入了解中国，因为在她的心中，还有一个深藏已久，且不为人知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