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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璞归真闯五关

时间:2022-07-0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李氏返璞归真研经方,就是从最基本、有形之处做起。笔者称之为返璞归真闯五关。经章次公诊治,处以附子、人参、肉桂、白术、黄芪五味药,研末口服,每日3次,共服三料而痊愈,至今健在。李可在返璞归真研究经方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经方“基础有效量”概念。凡用经方治大症,以基础有效量为准,一次用足,大剂频投,日夜连服,方能阻断病势,解救危亡。药工之误,恰恰暗合了医圣基础有效剂量,愈病之速,出人意料。

后世研究经方,走偏、务虚的偏多,大都违背了医圣原意。李氏返璞归真研经方,就是从最基本、有形之处做起。如李可《小青龙汤治重危急症举要》(《李可医论专辑》277页),万言之作,一气呵成,采取自问自答的形式,探讨了小青龙汤的诸多问题,堪称“青龙百问”,是研究经方的典范。我们要关注他对这些问题的新见解,还要进一步学习他研究经方的思路。小青龙汤原方剂量:麻黄45g,细辛45g,生半夏65g,五味子38g等,都是很高的,他却还原了经方的庐山面目。如煎服法中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冲洗法中生半夏用温水淘洗3次等。笔者称之为返璞归真闯五关(方证关、药证关、剂量关、煎法关、洗法关)。

1.6.1 方证关

所谓方证,是中医用方的指征和证据。其构成一是“人”,二是“病”。所谓“人”,即患者的体型特征。所谓“病”,即具有发生发展的一组让人痛苦的症候。古代的疾病有“疟疾”“痢疾”“臌胀”“噎膈”等。现代疾病对疾病的认识更为清晰规范。一般来说,每个方均针对特定的“人”与“病”,这就是方证。比如黄芪桂枝五物汤是在“骨弱肌肤盛”的“尊荣人”出现“血痹”疾病时使用,而桂枝加龙牡汤则是在“失精家”出现动悸、脱发、阳痿、梦交等症时使用。20世纪中叶,章次公先生曾治一例结核性腹膜炎患者。此人在上海得到确诊,针药治疗无效后遍寻上海名医,如陈存仁、余无言、朱鹳皋等均未显效。经章次公诊治,处以附子人参、肉桂、白术、黄芪五味药,研末口服,每日3次,共服三料而痊愈,至今健在。此方可以看作是《伤寒论》附子汤加黄芪,但全方无一味特异性抗痨药,却成功治愈了结核病,只因为有附子汤脉证,有黄芪腹证,这正体现了张仲景方证相应、随证治之的精神,也是中医学的魅力所在。我看病的思路,有的时候,从人测方,再从方测病。有的时候,从病测方,再从方测人。传统的应用经验,在回答“何方对何人有用”时能提供有力的证据。而现代临床报道,对回答“何方对何病,尤其对哪些现代疾病有用”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所以要了解经方的方证,古代经验和现代报道都不能偏废(黄煌《经方的魅力》21页)。

李可认为,小青龙汤主证只“咳喘”二字,病在肺脏,日久由肺入肾。其病机为“本气先虚,外寒内饮”。治疗大法为“发汗利水”,表里双解。太阳经是病的来路,亦是病的去路。胸中为太阳经出入之路,又为肺经安居之所,肺为水之上源,皮毛为肺之外窍,又是太阳经之循引通道。诸症当先解表,开太阳,宣肺窍,汗出则外寒由里出表,小便自利,水饮自消,诸症自愈。但临床治病,却没有这么轻捷便当。由于人体本气已虚,外邪屡屡入侵,寒邪由表入里,由浅入深,正气愈虚,邪陷愈深,层层藏匿于三阴之里,成为痼疾。非得反复扶正托透,伏邪难以尽出。此其一。本汤病机中内因之“水气”,实即痰饮之演化。痰饮之成,“脾为生痰之源”,必是人体本气先虚,脾失健运,饮食不化精微,反成痰浊。于是浸渍于心胸肺胃间,“肺为贮痰之器”,咳喘之内因,实缘于此。若无此内因,则外受风寒,不过是区区麻黄汤证而已,不会成为内外交困的小青龙汤疑难大证。医界有一句话,“医生不治喘,治喘丢了脸”。不但中医,现代医学对喘证也是束手无策。说来惭愧,这一世界难题,远在1900多年前,医圣张仲景就已完全解决,他的武器便是小青龙汤(《李可医论专辑》283页)。

1.6.2 药证关

所谓药证,是中医用药的指征和证据。药证,源于汉代张仲景。《伤寒论》中有“桂枝证”“柴胡证”的提法,《金匮要略》中有“百合病”的名称,这就是药证。药证是由症状构成的,所反映的是“人”的病理反应,而不是“病”的病原体。所以,药证几千年来几乎是不变的,并不会随着疾病的变化而变化。不论在什么时代,是什么疾病,只要出现柴胡证、桂枝证,就可以用柴胡、桂枝。张仲景时代是这样,我们这个时代也如此(黄煌《张仲景五十味药证》3页)。

麻黄药证,即无汗而尿少。李可认为,麻黄效用,不但可以开玄府(周身毛孔)而发畅汗,且可通利九窍,开鼻塞,明目聪耳,利小便。使用麻黄峻剂时,可采取“得汗则止,不必尽剂”之法,消息进退。小儿、妇乳、老弱之人,可先服50ml,密切观察,得润汗则减后服,得畅汗(全身毛孔皆有润汗,玄府已开)则止后服。3小时内仍无汗意,可加至100~150ml,更加饮热稀粥一碗以滋胃助汗。有的病人,虽无汗却小便特多,咳、肿皆消。此为肺气已开,外邪下走空窍而出,亦为中病,勿须强发汗(《李可医论专辑》279页)。

1.6.3 剂量关

李可在返璞归真研究经方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经方“基础有效量”概念。他说:伤寒方的不传之秘在于剂量。按80年代初,考古发现之汉代度量衡器——大司农铜权,以此推算汉代一两,为今之15.625g,则用伤寒方当以原方折半计量为准,这是仲景经方的基础有效量。凡用经方治大症,以基础有效量为准,一次用足,大剂频投,日夜连服,方能阻断病势,解救危亡。低于此量则无效,或缓不济急,贻误病机,误人性命(《李可经验专辑》141、183页)。麻黄一药,伤寒方中最大剂量为六两(合90g),本方小青龙汤为3两(45g),医圣发汗解表剂中,麻黄用至3两,正是伤寒方的基础有效剂量,低于此则无效。弟子陈长青治一表闭浮肿病人,每剂10g许,久治无效。遂加至15g,药房忙乱中误取50g,及至发现错误,赶到病人家中时,已药后全身畅汗,肿全消,安然入睡。药工之误,恰恰暗合了医圣基础有效剂量,愈病之速,出人意料。医圣不传之秘在于剂量,又是一证(《李可医论专辑》279页)。

比如经方中麻黄用量:①最大量为6两,见于大青龙汤,越婢类方3首;②4两者,见于麻杏石甘汤、射干麻黄汤、厚朴麻黄汤、甘草麻黄汤;③3两者,见于麻黄汤、小青龙汤、文蛤汤、麻黄加术汤、乌头汤、小青龙加石膏汤、麻黄附子汤;④2两半者,见于麻黄升麻汤;⑤2两者,见于葛根汤、葛根加半夏汤、麻黄连翘赤小豆汤、麻黄附子甘草汤、麻黄附子细辛汤、桂枝芍药知母汤;⑥1两者,见于桂枝麻黄各半汤;⑦18株者,见于桂二麻一汤;⑧16株者,见于桂二越一汤。

又如附子用量:①最大量3枚,如桂枝附子汤、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术汤、大黄附子汤;②2枚者,如附子汤、甘草附子汤、桂枝芍药知母汤;③1枚,生用者,为四逆类方;制用者,桂枝加附子汤、附子泻心汤等。

《伤寒论》中经方基础有效量,笔者初步归纳为:桂枝2两,芍药2两,麻黄2两,炮附片2两,生附片1两,干姜1两,细辛2两,吴茱萸1两,柴胡4两,生半夏4两,黄芪2两,白术2两,茯苓3两,猪苓1两,泽泻1两,滑石2两,防己2两,葛根4两,瓜蒌根2两,黄连1两,黄芩1两,黄柏2两,栀子1两,大黄2两,芒硝2两,厚朴2两,枳实3两,瓜蒌3两,薤白3两,石膏2两,知母2两,龙骨2两,牡蛎2两,人参2两,麦冬2两,阿胶1两,地黄4两,当归2两,川芎2两,牡丹皮1两,杏仁40枚(20g),五味子半升(25g),桔梗1两,桃仁20枚(6g),虫20枚(15g),水蛭30个(15g)。

1.6.4 煎法关

经方的煎服法:李可认为,仲景在历史上运用乌附剂最早,使用频率最高。仲景方中,乌附大多生用,用量之大,古今少有。何以保证无害?奥秘全在经方的配伍、炮制与煎服方法上见真谛。以《金匮要略》乌头汤为例,其煎服法寓有深意。先以蜜2升(汉代1升合今之200ml),煎川乌1枚,煎至1升时去川乌,留蜜待用。蜜煎川乌,有两层意义:一则蜜为百花之精华,善解百毒,尤为川乌毒之克星;二则以稠黏之蜜汁文火煮之,必影响毒性之分解。川乌剽悍燥烈之性,已不能为害。然后全方5味药,以水3升,煮取1升去渣,与煎妥之川乌蜜混合再煎,进一步中和毒性。再看服法:服7合(140ml,为全剂的2/3)。服药后的效果要求:“不知,尽服之。”服后唇舌微觉麻木为“知”。“不知”即无此感觉,则“尽服之”,即把所剩1/3药液全部服下,以“知”为度。此必仲景当年亲历、亲尝的切身体验之谈,绝非臆测可比(《李可经验专辑》69页)。

经方麻黄煎服法:①以水12升者,见于厚朴麻黄汤;②以水10升者,见于小青龙汤、葛根汤、麻黄连翘赤小豆汤、麻黄附子甘草汤、麻黄附子细辛汤;③以水9升者,见于麻黄汤、大青龙汤、麻黄加术汤;④以水7升者,见于麻杏石甘汤、麻黄附子甘草汤、桂枝芍药知母汤、麻黄附子汤、桂枝去芍加麻辛汤;⑤以水6升者,见于文蛤汤、越婢汤、越婢加半夏汤、越婢加术汤;⑥以水5升者,见于桂麻各半汤、桂二麻一汤、桂二越一汤、甘草麻黄汤;⑦以水3升者,见于乌头汤。

麻黄煎法:①先煎,减2升,去上沫者,如麻黄汤、大小青龙汤、葛根类方、麻杏石甘汤、麻黄附辛汤、桂枝芍药知母汤、越婢类方、麻黄附子汤、甘草麻黄汤、桂枝去芍加麻辛汤;②先煎麻黄一二沸,去上沫者,如桂枝麻黄各半汤、桂二麻一汤、桂二越一汤、麻黄升麻汤、麻黄连翘赤小豆汤、麻黄附子甘草汤;③同煎者,如文蛤汤、乌头汤、厚朴麻黄汤。

麻黄服法,温服1升,日3服,如麻黄附子甘子汤;取3升,分温3服者,如麻黄升麻汤;温服1升,日再服者,如桂二麻一汤;取3升,温服1升者,如大、小青龙汤。

经方附子煎服法:①以水1斗者,见于麻黄附子细辛汤;②以水8升者,见于真武汤、附子汤、附子粳米汤、黄土汤;③以水七升者,见于桂枝加附子汤、麻黄附子甘草汤、桂枝芍药知母汤;④以水6升者,见于桂枝附子汤、甘草附子汤;⑤以水5升者,见于芍药甘草附子汤、茯苓四逆汤、大黄附子汤;⑥以水3升者,见于四逆汤、干姜附子汤、通脉汤、白通汤。四逆汤类方煮服法中,3升水煮到一升二合,火候不大不小,超不过半小时。此时正是附子毒性的最高峰。少阴亡阳是重危急症,生死在顷刻之间,如果按现代教科书及药典的规定,文火煮2小时以上,则病人已经离开人世。所以我在救垂死病人时,是用开水武火急煮,随煮随灌,不敢有丝毫的延误(《李可医论专辑》145页)。

麻黄一药,本方小青龙汤在汤剂煮服法中注明,“先煮去上沫”,上沫中有瞑眩物质,服之令人头眩,面赤而呕,先煮去上沫可免此弊。我的经验加等量之蝉蜕则可有效防止发生瞑眩(《李可医论专辑》279页)。

1.6.5 洗法关

李可对《伤寒论》中的注释也不放过。他说:《伤寒论》吴茱萸汤方下注一“洗”字,是仲景用法奥妙所在。即以沸水冲洗7遍后入煎,可免入口辛辣及服后“瞑眩”之弊(《李可经验专辑》377页)。小青龙汤之半夏原方旁注汤洗。“汤”意为沸水,汤洗即以沸水冲洗数遍。经方中半夏皆生用,汤洗可去其辛辣刺喉之弊,但汤洗也洗掉半夏稠黏润滑之液汁。过去认为“半夏辛温燥烈”,错了。《内经》明示:“辛以润之。”凡辛味药皆有润的功用,附子大辛大热大毒,都能“致津液”,似乎匪夷所思,正是因为附子最能通行十二经脉表里内外,阳能生阴,气能升水之故。此液汁手感滑溜,正是半夏温润的证明。古方“半硫丸”治寒积便秘,半夏降肺、胃、胆经之上逆,辛润通便,硫黄大热破寒积,甚效(《李可医论专辑》279页)。

比如经方大黄洗法,酒洗,如小承气汤、调胃承气汤、抵当汤;麻沸汤2升渍大黄,须臾绞去汁,分温再服,如大黄黄连泻心汤、附子泻心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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