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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派和理性派关于认识方法问题的分歧与争论

时间:2022-09-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认识方法问题上,分歧与争论大都发生在经验派与理性派之间,而在两派内部虽也有个发展过程,因而也有某种分歧,但其基本原则是比较一致的。经验派与理性派方法论的错误都是由于违背了这一辩证原则而走向形而上学的片面性的结果。从实际的论述过程来说,无论是经验派还是理性派,都是把或者公开、或者隐蔽的形式下的归纳法用作演绎的前提的。

在认识方法问题上,分歧与争论大都发生在经验派与理性派之间,而在两派内部虽也有个发展过程,因而也有某种分歧,但其基本原则是比较一致的。现就下列三个问题对两派之间的分歧与争论作一简要评述。

1.求得可靠知识主要是通过归纳法还是通过演绎法?

大体上说,经验派都把归纳看作人的认识唯一可行的可靠认识方法,而演绎如果不是脱离实际的无聊游戏的话(培根),顶多也只是把归纳所发现的真理阐述出来的形式技巧(霍布斯);理性演绎所运用的抽象观念实际上都可以归结为感觉的观念(洛克),就本身说是缺乏实在性的(巴克莱、休谟)。但经验派最终由于轻视演绎、否定理性抽象而导致了归纳本身的覆灭。反之,理性派虽然实际上也不得不运用归纳法,但理论上却总是贬低它,把归纳看成不值得信任的“意见”,只相信“清楚明白”的理性直观及其推演是最可靠的。虽然双方都竭力把对方的方法结合、消融在自己的方法之中,但最终还是无法把归纳和演绎真正结合起来。经验派与理性派这一艰难的探索过程恰好暗示了一个思维方法的内在规律:归纳和演绎是辩证地统一着的,双方不仅是必然交替着出现的,而且是互相渗透和包含着的。没有一种归纳可以是没有预先的假设而盲目进行的,既有假设,归纳过程也就可以看成一种隐秘的“试错法”演绎。现代波普尔(Karl Popper)的“反归纳原理”其实并不能否定归纳法,只不过表明了归纳法本身的这种内在辩证特性而已。同样,也没有一种演绎能完全脱离经验的归纳。19世纪的黎曼几何已证明欧几里得几何的“公理”不过是一种特例,实际上仍是归纳的结果;皮亚杰在其发生认识论中通过大量实验证实,婴幼儿如何在早期意识活动中通过实践和试验逐步形成“感知—运动图式”,才建立起形式逻辑的同一律、矛盾律及实体、因果性等概念。这都说明,不仅演绎从之出发的公理,而且演绎的形式原则本身也是在人类认识亿万次重复的实践活动中形成起来的,离开了经验认识和归纳,其可靠性是没有根据的。经验派与理性派方法论的错误都是由于违背了这一辩证原则而走向形而上学的片面性的结果。

2.归纳能否得到普遍必然的知识?

在一定意义上,不论经验派还是理性派,都是把归纳本身看作只能得到或然性知识的方法,而把演绎看作达到必然知识的方法。例如,即使是经验派的培根,尽管对归纳法抱有坚定不移的信心,但也承认不得不运用归纳法是人的一种局限性,而上帝或天使“在一开始思考的时候,就直接具有对于形式的肯定的知识,但这肯定不是人所能作到的”。[81]如果可以不必依靠归纳就直接把握到“形式”或普遍公理,再由此进行演绎,那是再好不过的,可惜这超出了凡人的能力。到了休谟,则完全否定归纳法能获得普遍必然的知识,只把数学演绎的知识看作是有必然性的了。

然而,在另外一种不那么绝对的意义上,对于获得普遍必然知识的方法,经验派与理性派的看法就完全相反了。在这里,经验派(只要他还不完全否定归纳法)虽然不肯定现有的归纳就已经得出了普遍必然的知识,但至少是希望归纳法在或远或近的将来能够穷尽一切可能的经验,由这种方式达到知识的普遍必然性。他们把普遍必然性看作归纳的一个理想而加以追求,把归纳看作暂时只能产生或然知识,但却是走向普遍必然知识的现有唯一可行的道路。相反,理性派却总是蔑视和贬低归纳的这种相对价值,认为由之得出的知识完全是偶然的,尚不具有知识的形式,顶多只能用作一般原理的例证。这两种观点的共同缺陷都是把绝对真理和相对真理割裂开来,不是从相对真理中把握它的绝对性,而是到相对真理之后(如经验派)或之外(如理性派)去寻找绝对真理,把绝对真理看作在某个时刻一下子得到的。他们没有看到,一切或然知识的无限进程本身就是向绝对的普遍必然性知识的不断接近,这正是归纳的本性。单纯依靠归纳诚然不能穷尽一切经验而达到普遍必然性,但要求得普遍必然性的知识也离不开在实践基础上运用归纳法,使之成为认识过程中的一个必要环节。

3.演绎的前提是从经验归纳得来,还是从理性直观得来?

从实际的论述过程来说,无论是经验派还是理性派,都是把或者公开、或者隐蔽的形式下的归纳法用作演绎的前提的。哪怕是理性派也都是这样做的。如笛卡尔有他的“普遍怀疑”,斯宾诺莎有他选择方法的几条“手段”,都包含有归纳的因素,莱布尼茨则是把归纳和演绎看作互为前提、互相印证的。但是从理论观点本身来说,理性派则原则上否定演绎的前提由归纳得来的必要性,认为这前提是理性自身“清楚明白”地直观到的。他们往往把演绎前的归纳活动改头换画,不看作一种肯定性的出发点,而只看作一种否定性的必要准备,仅仅是为了清除杂念、潜心内视、排除对理性直观的外来干扰的。莱布尼茨虽然没有这样绝对化,而把感觉的归纳也看作一种必要因素,但仍然只把它当作一种外在的机缘或诱因,“只要凭感觉所供给的机缘,集中注意力”[82],就可以在我们心中发现永恒的理性法则。应当说,在演绎的前提这个问题上,经验派认为首先必须归纳,从个别中得到一般,这是具有更多的真理性的。但经验派因此而完全否认理性直观在任何情况下作为演绎推理的前提的可能性,完全否认理性直观的存在,这就又把经验主义原则绝对化了。在数学和自然科学甚至日常生活中,尽管演绎推理的前提实际上也是由人类以往整个实践和经验过程而凝聚、积淀而来的,但在每次推理中却不一定都要处处回顾这一无限的归纳过程(且不说这能否做到),而必须赋予这一前提以某种理性的直观自明性,否则推理是无法开始也无法进行下去的。科学实验的进程往往是当从一个既定前提推出荒谬结果来的时候,才回过头去检查这个前提所由以得出的归纳过程,而在此之前,对这个前提的直观信念在一定范围内正是科学进展的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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