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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教育如何毁了实体经济

时间:2022-07-1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如果将斯密的思想与达尔文的思想融合一下,应该就是罗闻全的将进化论融入经济学的思想了。罗闻全开始深入研究制药业的经济模式。但投资者最终发现了公司经济增长的真相,威朗股价暴跌:2015年8月至11月期间威朗的市值蒸发了600亿美元。事实证明,经济学教育正在摧毁实体经济。

如果将斯密的思想与达尔文的思想融合一下,应该就是罗闻全的将进化论融入经济学的思想了。罗闻全是麻省理工斯隆管理学院的教授,以跨学科金融研究闻名,从统计分析到神经科学,都被他更好地用来研究市场。几年前,他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研究挑战:母亲被诊断出患有肺癌。她是一位中国移民,离开了乖戾的丈夫后独自在纽约抚养罗闻全和另外两个孩子。

罗闻全迫切地想要理解母亲病情的预后,并确保她得到最好的治疗,于是他直接进入了研究模式。一位大学同事把他介绍给了剑桥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首席科学家,这位科学家正在开发的试验性药物正好针对罗闻全母亲所患的疾病。公司的首席科学家和在大学中学习了罗闻全理论的财务总监同意与罗教授见面,讨论治疗方向以及他们能否帮助罗闻全的母亲。罗闻全说,“在这场对话中,我问了一个自认为无关痛痒的问题。你的融资渠道对科研议程有影响吗?有的话是多大影响?”两位执行经理互相看了看,苦笑起来。接着首席科学家转向他,给了他一个无言以对的回答:“影响?资本是我们研究议程的‘决定因素’。”

作为一个母亲依赖公司治疗救命的儿子,罗闻全难以接受这样的答案。“股市波动、利率、美联储政策和你能不能用血管再生术或者免疫疗法治疗癌症有关系吗?”他问道,“没关系。但是它是公司研究的驱动力。这还是一家‘成功’的公司,而不是一家艰难奋斗中的公司。”

罗闻全开始深入研究制药业的经济模式。他的研究结果让他感到后怕。人类基因组的破解为从癌症到失智症的所有疾病药物治疗的突破创造了绝佳机会,但向初期生物科技和制药研发上的投入却“下降”了。新公司的创办数量也下降了。面向这个领域的风投也越来越少—从2008年的201家下滑到2013年的137家。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虽然基因组研究发现了更多药物靶点,但多种可能性反而让人越来越难以选出优胜者。换句话说,机会增加了,复杂程度和风险也相应提高了—这两者都是经济学课程教育企业领导要学会闪避的对象。举个例子,一个典型的财务总监研究新药投资,发现只有5%的概率会畅销。于是会他选择投资已经在开发过程中的药物,或者干脆不投资。结果呢?“真正有创新意义的东西得不到资金支持。”罗闻全说道。[1]

辉瑞制药当然就是这样的。辉瑞是世界最大的药品生产商之一,在2015年中有价值超过300亿美元的资金在账面流动。[2] 2015年,辉瑞打算与总部位于都柏林的爱力根(Allergan)合并,以便把总部搬至国外,逃避美国税率。(讽刺的是公司利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提供的基础研究资金实现了许多重大突破。这些资金都是纳税人的钱。)[3]这种做法激怒了政客和公众。除了这个笨拙的政治举措,辉瑞依然表现得更像是“金融家”而非“企业家”。公司的产品研发曾创造出立普妥和伟哥这样的畅销药,但公司的资金并没有被投入到后续研发中。罗闻全表示,辉瑞对资金的调度“符合投资者的想法,即专注于能够提高股价的并购事宜。”这意味着将资金花费在企业并购上(许多并购其实失败了),而非创造出新特效药的早期研发上。

这自然是“华尔街”全心全意支持的资金支出途径。摩根士丹利在2010年发表了一份明目张胆的报告,呼吁制药业“退出研究,创造价值”。将资本用于反馈股东或者能够创造短期收益流(如果不会带来长期利润)的企业并购 [4] 。当然,“价值”一词在股东和病人眼中含义不同。想想另一个制药公司威朗的故事,威朗是一个通过金融驱动虚假的经济增长(而非真实增长)的典型案例。直到2015年,这个加拿大药厂还是世界上发展最快的药物研发公司之一。它不断收购其他公司,逐渐将药价提高至高于一般市场价,使用合法但未必合理的会计准则让账面收入数据更好看—这一切都建立在削减研发投入之上。但投资者最终发现了公司经济增长的真相,威朗股价暴跌:2015年8月至11月期间威朗的市值蒸发了600亿美元。[5]

威朗也许只是个过于不讲诚信的特例,但许多大型制药公司都接受了华尔街的建议,利用兼并收购和其他金融策略,而不是依靠真正的创新来刺激增长。药业公司的经理原本可以阻挡这股趋势:辉瑞这种公司现在无须从公开市场上寻求资金。但许多管理这些公司的人拥有美国顶级商学院的 MBA 学位。他们完全按照商学院里金融基础课程上的指南行动—不惜一切代价,将有风险的资金降到最低,提高股东价值。这意味着在2008年至2013年之间制药业裁员近15万人,其中大多数为研发人员。[6] 这意味着把更多研究外包出去,将过去优秀的药业创新先锋变成仿佛资产组合管理公司一样的企业实体—一群和药业毫不相关,各自为政的公司,能赚多少赚多少,能赚多快赚多快,丝毫不考虑自己决策的长期影响。就算药业整体拿到的资金越来越少,制药公司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像大型金融机构一样。它们吸收大量资本,但创造的价值很少。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那些教导首席执行官做出削减成本决定的典型 MBA金融课程同时还信奉有效市场。金融基础课告诉学生资本要流向它最需要的地方,以创造客户需要的产品和服务。然而在制药业(还有其他行业),这显然不是事实。这只是一个例子,证明经济学教育无法让我们未来的商界领袖了解现实中公司和资本市场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课程没能让最优秀的商业头脑转化为创新者和提供工作岗位的人,反而让这些将要领导下一代美国商业的精英痴迷于摆弄数字。事实证明,经济学教育正在摧毁实体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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