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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记中国烧伤医学奠基人黎鳌

时间:2022-11-08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记中国烧伤医学奠基人黎鳌自从人类获得火种以来,历史展开了光明的篇章,可是火也往往给人带来灾难。从此,黎鳌在烧伤医学领域40多载耕耘不辍,成为我国烧伤医学主要开拓者和奠基人。很快上级便决定成立由黎鳌牵头的烧伤救治小组,同年成立烧伤科。为了防止烧伤病人休克而死亡,黎鳌每天都要多次测量病人的生命指征。黎鳌在烧伤界德高望重,可是他却不争头衔,而甘为人梯。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记中国烧伤医学奠基人黎鳌

自从人类获得火种以来,历史展开了光明的篇章,可是火也往往给人带来灾难。新中国成立后,50年代的朝鲜战争以及随后的大炼钢铁运动造成许多军民烧伤,而当时我国的烧伤学科几乎一片空白。怀着一个医生最纯真的救死扶伤的愿望,当时已在普外科领域卓有成就的黎鳌主动向党组织请缨,矢志开拓烧伤医学这块处女地。从此,黎鳌在烧伤医学领域40多载耕耘不辍,成为我国烧伤医学主要开拓者和奠基人。

湘江之鳌 投身医学酬壮志

黎鳌出生在湘江之滨的一个书香之家,父亲黎溥棠是中学教员,母亲周霞是勤俭的农家妇女。就是这样一个家庭,培养出日后名扬海内外的“黎氏三兄弟”——黎鳌和他的两个弟弟介寿、磊石都在医学上取得不俗成绩,并先后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一时传为科坛佳话。

三兄弟的成就与重视教育的父亲是分不开的。黎鳌6岁时父亲就把他送进了当时著名的长沙广益小学,希望他能在良好的环境里用功读书。当时,黎鳌只是个小顽童,每天下课后就到湘江去游泳玩耍。直到上中学时,身体不好的父亲当了仅有的一件冬天御寒的皮袍子给他交学费,黎鳌这才体会到父亲的良苦用心。

上初三时,日本兵强占了闸北,黎鳌在寝室里收拾好东西正要离开,一个日本兵走了进来,看到他手里拿着东西,不由分说就搧了他一个耳光。黎鳌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想冲上去还手,可看到日本兵肩上扛着枪,只好忍气吞声地离开了寝室。从此,他认识到唯有祖国强大才能不受外敌欺凌,下定决心要发愤学习,报效祖国。随后,他在南京市高中生会考中,夺得了总分第三名、数理化第一名的好成绩。

读高中二年级时,身患重病的父亲给黎鳌写了一封信,希望他今后能学医,为贫苦百姓治病。1935年,黎鳌顺利考入上海医学院。大学二年级时,父亲病逝,他靠借贷和半工半读完成大学6年学业。毕业后,黎鳌被分配到中正医学院任助教,靠微薄的薪水供两个弟弟读大学。

救死扶伤 呕心沥血治烧伤

中正医学院几经变迁,成为人民军队的一所高等学府,黎鳌也成了一名军队的外科专家。他的脾脏外科、大血管外科手术做得十分漂亮,在西南地区有着很高的声望,被誉为“黎氏一把刀”。50年代,他创造的“用死婴在动脉修补成人动脉瘤切除后缺损”的新术式,荣获国家卫生部金奖。

1958年,全国掀起了大炼钢铁的热潮,烧伤病人日益增多,而当时国内尚未开展烧伤医学研究。为了让越来越多的烧伤病人得到救治、获得新生,黎鳌放弃了自己钟情并已取得一定成就的普外专业,主动请求转战烧伤医学阵地。很快上级便决定成立由黎鳌牵头的烧伤救治小组,同年成立烧伤科。

刚刚问世的烧伤科,只有6张病床和几名刚刚改行的医护人员,仪器、资金都非常缺乏。在困难面前,黎鳌没有退缩。他带领全科医护人员一边接治烧伤病人,一边因陋就简开展实验研究。他们改装仪器,建立烧伤动物标本和模型;又通过开办夜校、培训班、专题讲座等途径,把医护人员引进烧伤医学大门,让他们边干边学,在实践中增长知识、练精医术。

烧伤救治小组接治的第一批病人是6个严重烧伤的农民,其中2个病人烧伤面积达80%,在当时是不可救治的。为了防止烧伤病人休克而死亡,黎鳌每天都要多次测量病人的生命指征。在那些日子里,他吃住都在病房,晚上就在病房走廊里铺个凉席席地而卧。一天晚上,忙碌了整天的黎鳌刚刚躺下,突然听到一位烧伤病人大声喊护士要大便器。黎鳌看到护士正在另外一个病房忙碌,马上爬起来拎着大便器跑过去。病人看到黎鳌站在面前,不好意思地说:“黎主任,怎么好麻烦你呢?”黎鳌却热情地说:“哎,都是穿白大褂的,谁拿大便器还不一样?”当他看到病人难受地眯着眼睛时,马上就意识到是烤灯刺得病人眼睛疼,于是找来一块纱布,轻轻地将灯光遮起来,病人安然入睡后,他这才放心地躺在了走廊里。

黎鳌对病人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是出了名的。一天,新来了一位病人,家属要求陪护。当医护人员向他解释医院规定不能陪护时,这位家属指着正在给病人接尿的一位老人气愤地说:“你们医院的老大爷能在这里侍候自己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陪我父亲?”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笑起来,原来眼前这位穿白大褂的老人并不是病人家属,而是赫赫有名的黎鳌教授。

文革”期间,黎鳌教了一段时间的书,他发现我国还没有一本正规的《烧伤治疗学》。作为一个搞了10年烧伤治疗的医生,他知道中国的烧伤治疗和外国有所不同,已积累了很多很好的经验,如不在理论上加以总结就永远不能形成一门系统的学科。于是,黎鳌约集军队的一批烧伤学专家,共同编写《烧伤治疗学》。白天,他要做手术,要给学生讲课,一天站下来累得腿肚子直转筋,可是晚上还趴在书桌上写作、钻研医学书籍和外文刊物。黎鳌从小活泼好动,游泳、篮球足球、桥牌等样样拿手。可是,在那些年里,黎鳌没有看过一场电影,打过一次桥牌。经过1000多个不眠之夜,70多万字的书稿终于诞生了。现在,黎鳌主编的这部《烧伤治疗学》已经成为我国烧伤学科的权威著作。

40余年栉风沐雨,烧伤科在黎鳌的带领下,从一个6张病床起家的小小科室成长为国内最大、成果最多的烧伤研究所。他们救治了上万名烧伤病人,治愈率达98%,并在科研上取得了累累硕果。黎鳌带领学生们在国内率先提出了重视扶植机体抗病能力的观点,总结了简化隔离与清创、输液公式,早期防治败血症及内脏并发症等系列烧伤防治方案;主持开展了吸入性损伤、肠源性感染等40多项研究项目,还攻克了大面积深度烧伤的救治、烧伤肠源性感染等一个个国际烧伤医学领域的难题,使烧伤研究所成为蜚声国际的“四大烧伤家族”之一。1994年,为了表彰黎鳌在烧伤医学领域的突出贡献,美国国际烧伤学会向他颁发了国际烧伤学术奖——伊文思奖。

春风化雨 四十载润物无声

对身边的同事、学生来说,黎鳌不仅是一座科学的高峰,更是一座人格精神的高峰。他淡泊名利、无私奉献、为人师表、举人过肩的品行感人至深。黎鳌的弟子杨宗城教授说:“为什么全所人员都愿意跟着他为烧伤医学而奋斗?为什么他能团结全军甚至全国烧伤工作者一道为我国烧伤事业出力?究其深层次的原因是他的人格魅力。”

黎鳌在烧伤界德高望重,可是他却不争头衔,而甘为人梯。几十年来,烧伤研究所发表了近千篇学术论文,绝大多数都经过黎鳌修改审定后发表的,但他从不署自己的名字。他说:“论文发表了,成果获奖了,只要对烧伤发展有利,有没有我的名字无关紧要。现在关键的是中青年人才要多经风雨,崭露头角。”1986年,他担任三医大副校长后,主动辞去烧伤研究所所长职务,推荐汪仕良、肖光夏、杨宗城教授主持研究所工作,给后辈们做出了表率。

为了鼓励烧伤医学研究和激励中青年科技人员早日成才,1986年他把全军第一个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的1.5万元奖金一分不留捐出来,设立“全军烧伤医学论文奖励基金”;1996年,他两次把在全国、全军获奖的15万元全部捐出来,第三军医大用这些钱设立了“黎鳌基金”;1999年,他又将《烧伤治疗学》一书获得的全军科技进步一等奖奖金捐献出来作为军队烧伤中青年优秀论文奖的奖金。

黎鳌在科研上要求一流,而生活上却追求朴素。1993年8月,黎鳌和王正国教授到香港参加一个国际会议,两人在一间不到12平方米的学生宿舍一住就是7天,每天乘坐公共汽车早出晚归。回校后,黎鳌将节省下的几百美元如数交还学校。他家里用的是五六十年代的旧家具,冬天用来驱寒的护膝,也是老伴用各种各样的旧线头拼织而成的。随着他的名气增大,各种事务增多,而他又已年迈,工作需要助手,生活需要照顾,组织上多次提出给他配秘书都被他谢绝了。他诚恳地说:“任何人来信都是对我的信任,我应该亲笔回信,秘书代替不了我;至于生活我现在还能自理,动动有好处。”

1999年8月,黎鳌因病逝世。遵照遗嘱,他的骨灰撒在了环抱重庆的长江和嘉陵江的碧水中。而他的精神也激励着后来者在烧伤医学研究领域再创佳绩,为更多的患者解除痛苦。

(杨维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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