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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怀千秋,一生疏狂_郑板桥传

时间:2022-05-19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壮怀千秋,一生疏狂_郑板桥传第三节 壮怀千秋,一生疏狂七十老人画竹石,石更凌嶒竹更直。作为抒发情感的艺术,自然也会更加带有郑板桥狂怪的特色。回归自然,回到艺术中,这种阴影曾经阻碍着郑板桥的思绪。到了七十岁后,一股浩然不可侵犯的磅礴之气充溢在板桥的艺术作品之中。女儿出嫁,父亲总不至于以富充贫,看来郑板桥诗中所言应该是实情。此时,板桥漂泊扬州。像一个轮回,像一段情缘,竹林深深才是板桥的归宿。

壮怀千秋,一生疏狂_郑板桥传

第三节 壮怀千秋,一生疏狂

七十老人画竹石,石更凌嶒竹更直。

乃知此老笔非凡,挺挺千寻之壁立。

——《题竹石图》

人近暮年,身心大多趋于平淡,性情不显于色,以颐养天年。但板桥却不然,愈近晚年,老夫愈加英气勃发,气贯长虹。艺术上,独来独往,狂放如初。(www.guayunfan.com)行为的狂怪是心态的表现。作为抒发情感的艺术,自然也会更加带有郑板桥狂怪的特色。

终日作字作画,不得休息,便要骂人;三日不动笔,又想一幅纸来,以舒其沉闷之气,此亦吾曹之贱相也。今日晨起无事,扫地焚香,烹茶洗砚,而故人之纸忽至。欣然命笔,作数箭兰、数竿竹、数块石,颇有洒然清脱之趣。其得时得笔之候乎!索我画,偏不画,不索我画,偏要画,极是不可解处,然解人于此但笑而听之。(《题画兰竹石》)

此幅作于六十九岁之时,从题跋来看,板桥狂怪个性愈老弥坚。板桥晚年画作,往往喜作大幅,画面丰腴,或兰或竹,随意泼洒,有不可一世之气魄。大约也是在六十九岁上,应朋友求索,板桥花了大幅《芝兰竹石图》。加上长题,几乎布满整个画面,由于画家布局巧妙,使得密而不塞,繁而不乱,狂放中又呈现出一种超脱文静之态,画上题道:

昔人云:入芝兰之室,久而忘其香。夫芝兰入室,室则美矣,芝兰勿乐也。吾愿居深山绝谷之间,有芝弗采,有兰弗掇,各适其天,各全其性。乃为诗曰:高山峻壁见芝兰,竹影遮斜几片寒。便以乾坤为巨室,老夫高枕卧其间。

老来心胸旷达,“以乾坤为巨室”,以天下为蜗居,高卧其间。这种心态或许也是十几年的宦海沉浮在郑板桥心灵上或明或暗投下的种种反射。回归自然,回到艺术中,这种阴影曾经阻碍着郑板桥的思绪。而今,他已彻底走出,摆脱阴影,走入了自由酣畅的境地了。一旦挣脱那些世俗的枷锁,跨入自由之境界,板桥的才情纵如天马行空,上下几千年,纵横几万里,任由独行。

到了七十岁后,一股浩然不可侵犯的磅礴之气充溢在板桥的艺术作品之中。乾隆二十八年,板桥在《竹石图》上题诗道:

七十老人画竹石,石更凌嶒竹更直。

乃知此老笔非凡,挺挺千寻之壁立。(《题竹石图》)

一股傲骨嶙峋不可压制之气跃然于诗间。这种傲不可侵的气势并非偶然,七十二岁时,板桥在赠给朋友“茂林年学兄”的一幅《兰竹石图》上题道:

掀天揭地之文,震电惊雷之字,呵神骂鬼之谈,无古无今之画,原不在寻常眼孔中也。未画以前,不立一格,既画以后,不留一格。(《题乱兰乱竹乱石与汪希林》)

什么传统,什么今律,统统踏倒,留下的是真我的表现,要的是心灵的展示,存的是无古无今之态势!这就是在艺术的天地遨游了一辈子的艺坛老翁自我价值的最终实现和肯定,没有虚伪,没有掩饰。郑板桥一生的曲折落魄,一生的光辉荣耀,一生的种种情结,在这里得到了归一。

回望现实,板桥晚年的生活是较为贫困的。两个幼子早夭,只剩下三个女儿,最后收了个义子郑田为嗣。其《自叙》说:“初极贫,后亦稍稍富贵;富贵后亦稍稍贫。”《自叙》写于六十八岁时,已感贫困,七十岁以后更是可想而知。按理说,板桥晚年卖画收入应该不算太差,何以落得如此困境?李斗在《扬州画舫录》中提到:板桥“尝作一大布囊,凡钱帛食物,皆置于内,随取随用。或遇故人子弟及同里贫善之家,则顷与之。”十二年官场,两袖清风而去,无多积累,加之不善管理钱帛,贫困又悄然来袭。六十六岁时,郑板桥二女儿出嫁,板桥在赠送女儿的《兰竹图》上题下了这样一首诗。

官罢囊空两袖寒,聊凭卖画佐朝餐。

最惭吴隐奁线薄,赠尔春风几笔兰。

女儿出嫁,父亲总不至于以富充贫,看来郑板桥诗中所言应该是实情。大概也是因为贫穷的原因,郑板桥晚年漂泊不定,创作也异常贫困。从传世的作品来看,七十岁以后的两三年里,郑板桥流离失所的时间很多,不见有安度晚年的迹象。

乾隆壬午春日,扬州客斋写赠六源同学兄,并题二十八字见志。

此时,板桥漂泊扬州。又有一副赠啸江大师的对联,题款为:“乾隆癸未九月”。去世前一年,板桥作水墨纸本《焦山竹石图》,款识:“焦山石块焦山竹,逐日相看坐古苔。今日雨晴风又便,扁舟载得过江来。乾隆甲申,为东序年学兄,板桥郑燮画并题。”

从壬午春日扬州到次年九月焦山,这两年板桥都未在老家兴化度过。直到甲申年秋天,板桥才回到兴化,此时,他已经是七十二岁的老者,距离去世仅有一年时光了。

郑板桥甲申年秋回到老家兴化,作画题款为:

画竹之法,不贵拘泥成局,要在会心人深神,所以梅道人能超最上乘也。盖竹之体,瘦劲孤高,枝枝傲雪,节节干霄,有似乎士君子豪气凌云,不为俗屈。故板桥画竹,不特为竹写神,亦为竹写生。瘦劲孤高,是其神也;豪迈凌云,是其生也;依于石而不囿于石,是其节也;落于色相而不滞于梗概,是其品也。竹其有知,必能谓余为解人;石如有灵,亦当为余首肯。

甲申秋杪,归自邗江,居杏花楼。对雨独酌,醉后研墨拈管,挥此一幅,留赠主人。

杏花楼是老家兴化城内一处有名的酒楼,坐落在鹦鹉桥附近,板桥年轻时常常在此饮酒逗留。此番漫游归家,坐在杏花楼台,对雨独酌,心中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滋味呢?一生的起伏荣辱如今何在?一种巨大的失落和孤独油然而生。能够与之心灵相通的,大约只是童年时代在白窗毛纸上浮动的斑斑竹影,大约只有为之写一生的竹子了。“其身与竹化,无穷出清新”。像一个轮回,像一段情缘,竹林深深才是板桥的归宿。

乾隆三十年乙酉,这是板桥人生旅途的最后一程。这一年,他仍然在拼命作画,这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使命感,不如此,这位饱经沧桑的老者的内心,就无法平复,无法安神。这一年春天,他在新画的《竹石图》中题道:

文与可画竹,胸有成竹;郑板桥画竹,胸无成竹。与可之有成竹,所谓渭川千亩在胸中也;板桥之无成竹,如雷霆霹雳,草木怒生,有莫如其然而然者,盖大化之流行,其道如是,与可之有,板桥之无,是一是二,解人会之。

“大化”与“怒不同人”正如“入世功名”和“出世超脱”纠缠了郑板桥的一生,朋友郑方坤说板桥是一名表面狂放,内心谨慎的人,自题的“难得糊涂”就是理性和感性在现实生活中激斗的结果,这种理性和感性的纠葛甚至体现在他作画一生的竹石图中。最终,他确认了,参破了,在作画中任凭感情的驱遣,反对理性的安排。

鹤矫云中,霞飞天半;竹明水际,松挺岩阿。

这一年,他写下了这副对联,这位老人,他真的要走了!

公元一千七百六十五年,乾隆三十年乙酉,农历十二月十二日,在人生和艺术的征程中挣扎、探索了一生的郑板桥,在贫困中悄然辞世。七十三个春秋,也许只是宇宙的一瞬,但却是人的一辈子。逝者如斯夫,三百多年弹指一挥间。但板桥的传奇故事依然为人们所传颂,板桥的诗书画至今仍在闪烁着不朽的光芒。管阮庄的那一小块墓地,郑板桥静静地躺在那里,蓝天、白云、晨雾、晚霞、修竹、幽兰、顽石在他的周围为伴,这名漂泊沉浮、狂怪一生的艺术家真的可以长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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