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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作诗_郑板桥传

时间:2022-05-19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写字、作诗_郑板桥传十载扬州作画师,长将赭墨代胭脂。——《和学使者于殿元枉赠之作》雍正元年,三十一岁的郑板桥来到扬州城卖画。但在这段时间里,他的主要落脚处在扬州;卖画、写字和作诗,已是他生活中的主要组成部分。兄弟二人修建的小玲珑山馆,有丛书楼、觅句廊、藤花书屋等数十处庭楼景观,时人称其为南方园林杰作。郑板桥到扬州就寄居在“行庵”旁边的枝上村,成为马氏兄弟的座上客。

写字、作诗_郑板桥传

十载扬州作画师,长将赭墨代胭脂。

写来竹柏无颜色,卖与东风不合时。

——《和学使者于殿元枉赠之作》

雍正元年(1724),三十一岁的郑板桥来到扬州城卖画。板桥把这段时间自喻是“十载扬州作画师”。虽然其间他曾经耗时两年多,出游过江西、湖南、湖北、四川、陕西,以及山西和燕京等地;间或返回兴化老家暂伴亲人。但在这段时间里,他的主要落脚处在扬州;卖画、写字和作诗,已是他生活中的主要组成部分。(www.guayunfan.com)扬州是中国有名的历史文化名城之一。自唐宋以来,随着中国经济政治重心向南偏移,处于优越地理形势、水陆交通发达的扬州,越来越成为江南之地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重心。宋朝洪迈《容斋随笔》记载:“唐世盐铁转运使在扬州,尽斡利权,判官多至数十人,商贾如织。”故谚称“扬一宜二”,谓天下之盛,扬为一而蜀次之也。杜牧之“春风十里”“珠帘”之句,张祜诗云:“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王建诗云:“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似时平日,游自笙歌切晓闻。”徐凝诗云:“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其盛可知矣。

扬州是文人墨客的梦想之地,老死以后都要葬在扬州,可见扬州盛世的吸引力。但随着封建王朝的更迭,隋唐时代的扬州,到宋时,被金兵的铁蹄踏成一片荒城,直至元、明,扬州这座古老的城池又再度焕发生机。所谓“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正是这一时期的扬州剪影。明末清初,劫难再次重降。扬州的明朝将领史可法面对百万清军的多次劝降无动于衷,清军攻破扬州城后,纵兵烧杀抢掠,犯下了“扬州十日”的滔天罪恶。根据江都王秀楚的《扬州十日记》记载,从四月二十五日至五月五日,可查到的户口簿上的人口共减少了八十余万。王家亲身经历了这次浩劫,一家八口,只活下来三人。扬州再度成为一片废墟。但经过数十年休整,扬州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大运河上千帆竞发,瓜洲渡口朝晖夕照,百色人物,川流不息。处于漕运中心的扬州,出现了很多富可敌国的盐商。“衣食足而知荣辱”,财富的巨额增长,吸引着这些富商追求奢华的生活享受。建筑、饮食、成衣、车马……无不精益求精,争奇斗艳。甚至扬州附近的百姓都放弃种田,改为种花来满足当地富商的生活时尚。郑板桥曾写下“千家养女先教曲,十里栽花算种田”的诗句记述了当时扬州的繁华奢靡。就连皇帝也十分向往扬州,乾隆六次南巡,往返十二次都驻跸在扬州。

当时扬州的繁华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相传盐商斗富,争相效仿《世说新语》中的王恺和石崇,花费重金买了金箔带到镇江金山宝塔上,随风倾撒,导致沿江两岸的树木上都挂满了金箔。有人则挥洒千金买下苏州产的不倒翁,全数倒入河中,数量多到把整条河道都堵塞了。

官僚富商们在尽情地追求物质享受的同时,也不忘记追逐精神生活上的愉悦。他们不惜花费重金购买文人字画,把玩品赏,名人字画,收藏于室,成为当时富商们的又一时尚。“扬州米贵,居却不难”,大批文人画士也蜂拥而至,不同层次的诗词书画都有着自己的消费市场,造成了一种较为宽松自由的艺术创作氛围。而且幸运的是,扬州富商显贵也不全是附庸风雅之徒,不少达官显要的文化素质是很高的,他们常常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大方散财,兴修各类文化设施,举办书画诗词盛会。一些慷慨好施的富商常常喜欢直接资助富有才气的穷途书生,如当年郑板桥在焦山遇到的马秋玉。马秋玉和他的弟弟马曰璐同属扬州八大盐商,人称“扬州二马”。他们原是安徽新安人,兄弟二人好诗文,常常以诗文会友,广交天下文豪学士。兄弟二人修建的小玲珑山馆,有丛书楼、觅句廊、藤花书屋等数十处庭楼景观,时人称其为南方园林杰作。丛书楼内藏书十余万,任凭来往文人借阅,《清史列传》中称之为“江北”第一。马氏兄弟还不吝钱财修缮、扩建了崇雅书院,将其改名为梅花书院,花费重金聘请天下名师到此执教、讲学。还在天宁寺旁修建了“行庵”,礼待四方文士,凡过境此地的名士,只要有真才实学,皆敦请流连,解困救难。郑板桥到扬州就寄居在“行庵”旁边的枝上村,成为马氏兄弟的座上客。郑板桥曾在《题画·为马秋玉画竹》中写道:“墙东便是行庵竹,长向君家学化工。”

郑板桥在扬州客居数年,留下了许多佳作,其中以《扬州组诗》七律四首比较有代表性,反映了诗人对这座璀璨之城的独特感受。

画舫乘春破晓烟,满城丝管拂榆钱。千家养女先教曲,十里栽花算种田。雨过隋堤原不湿,风吹红袖欲登仙。词人久已伤头白,酒暖香温倍悄然。

廿四桥边草径荒,新开小港透雷塘。画楼隐隐烟霞远,铁板铮铮树木凉。文字岂能传太守,风流原不碍隋皇。量今酌古情何限,愿借东风作小狂。

西风又到洗妆楼,衰草连天落日愁。瓦砾数堆樵唱晚,凉云几片燕惊秋。繁华一刻人偏恋,呜咽千年水不流。借问累累荒冢畔,几人耕出玉搔头?

江上澄鲜秋水新,邗沟几日雪迷津。千年战伐百余次,一岁变更何限人。尽把黄金通显要,惟余白眼到清贫。可怜道上饥寒子,昨日华堂卧锦茵。

《扬州》四首描绘了扬州春夏秋冬四季风物,也隐含着诗人对繁华景象背后的思考和隐喻,一气呵成,名扬千里。“千家养女先教曲,十里栽花算种田。”成为咏评扬州的千古名句。

在盐商的推动下,文人墨客璀璨云集于扬州。扬州不仅仅是当时中国南方的经济中心,也成为文人墨客趋之若鹜的文化艺术中心,古老的扬州城洋溢着浓厚的文化氛围。

清初的扬州画坛,属“四僧”(石涛、八大山人、髡残和弘仁四名僧人)和“四王”(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祁)最为有名。“四王”全方位继承了传统绘画,走的是摹古的路线。而“四僧”偏重于创新,走的是开拓的新路。“四僧”的活动区域大多在扬州附近,如著名僧人石涛,二十五岁西辞武昌,度金陵而至扬州定居。有趣的是,安徽新安画派的巨匠们也开始在这一时期逐渐东移,最后的落脚点也是扬州。当时正是徽商的崛起时期,贸易活动往江浙发展,涵括东南。新安画派的东移与徽商活动重心的东移不无关系。不少商人来到扬州置办产业,经营商号,也牵引着安徽画师们来此定居。像查士标、程邃等安徽派的名匠甚至在扬州终老不回了。徽州退色,扬州繁兴,也造就了新安画派衰落和“扬州八怪”崛起的历史定局。

当然,具体到历史细节而言,这些变化是曲折而漫长的。郑板桥此时走向的扬州,还笼罩着石涛的身影,“扬州八怪”还未点缀在扬州画坛的夜空之中。虽然郑板桥当时的书画技艺已十分娴熟,但在星光夺目的扬州画坛,还只是一个无名小辈。马氏兄弟赏识他,仅仅因为觉得他是个难得的才俊之士,并不是因为他的字画如何卓群。

扬州的风采并不属于每一个俊杰,群星云集之地自有它挑剔的口味,著名画师黄慎的遭遇就是一个例子。黄慎自十四五岁便开始学画,后来得到著名人物画家上官周的真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迫于生计,黄慎周游各地卖画为生,足迹遍及大江南北,成为浪迹江湖的艺术家。年近三十时,他已经是名噪一时的著名画师了。雍正元年,黄慎三十六岁,他来到了扬州。按理说,这时候的他应该已经是一名画风成熟的画家了,可是他那一套注重写实、注重传统的画风却得不到扬州画坛的待见。聪明的黄慎只好转变画风,寻求变路。他的风格由写实转向写意,由传统转为创新,书法也一变跃为狂草。两年后,黄慎跃身挤入扬州画坛,成为令人瞩目的画师。

扬州给予全国各路英雄一个竞技的舞台,但是这个舞台上的角逐也是尤其激烈的。川流不息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五光十色的杂货铺构成一幅幅色彩斑斓的画市奇观。郑板桥首先需要做的是在这个舞台上站住脚跟,但现实却并不如意。论画,他比不上黄慎的画技和名气。书法,扬州还无人举荐,仍然是一文不名,比不上冬心刚入扬州,就有得力人物引荐。而且黄慎、冬心等人在未入扬州之前,便已经声名远扬,小有影响,而郑板桥却不然。

为了生活,郑板桥需要求变,他决定向当时扬州画坛的标尺——石涛学习。他决心研究石涛的各个方面,从技艺到理论。“石涛善画,盖有万种”,郑板桥便从石涛各种风格的画作入手开始临摹,他也根据自身所长,专门把重点放在兰竹石上。根据自己之前偏好写实的传统,他开始刻意学习石涛的写意风格,并且不落一丝一笔,经过无数次地临摹和思索,他悟出了自己与石涛的差距,在《题画·竹》中,他写道:

石涛画竹,好野战,略无纪律,而纪律自在其中。燮为江君颖长作此大幅,极力仿之。横涂竖抹,要自笔笔在法中,未能一笔逾于法外。甚矣石公之不可及也!功夫气候,僭差一点不得。鲁男子云:“唯柳下惠则可,我则不可;将以我之不可,学柳下惠之可。”

石涛和尚客吾扬州数十年,见其兰幅,极多亦极秒。学一半,撇一半,未尝全学;非不欲全,实不能全,亦不必全也。诗曰:十分学七要抛三,各有灵苗各自探;当面石涛还不学,何能万里学云南?

郑板桥意识到,哪怕就是对于石涛这样的大师之作,如果步步为营,恐怕只会是邯郸学步。只有“学七抛三”,学可学之处,才能有所突破,得到真传。同时,郑板桥还将临摹石涛所获的心得,汇入到他最擅长的兰竹石画法之中;他将石涛狂放、淋漓之神髓融入到自己灵修、深润的画笔之下。这也正是郑板桥扬长避短、别出心裁的选择。终于,他以洒脱清劲、飘逸秀润的风格开一家之风,逐渐走出了石涛的光圈,崭露头角。

挚友董伟业在《扬州杂咏》中曾经这样评价道:

湘兰淇竹高人格,写照传神不在奇。

法拟石涛能用活,板桥居士是吾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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