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序幕_关于李德生的事迹

“整顿”序幕_关于李德生的事迹

“整顿”序幕

1971年9月林彪叛逃后，在毛泽东的支持下，由周恩来主持中央日常工作。李德生作为国务院业务组成员之一，与周恩来有了更多的接触。

1971年12月16日至1972年2月12日，在北京召开了全国计划会议。会前，周恩来于12月5日在听取国家计划委员会的汇报时，明确提出了“整顿”的主张。他说：现在我们的企业管理乱得很，要整顿。批林必须联系经济战线上的实际，清除林彪一伙干扰破坏造成的恶果。

根据周恩来的指示和会议讨论的意见，全国计划会议起草了《一九七二年全国计划会议纪要》，提出了若干整顿措施，其中包括加强统一计划，整顿企业管理，落实党对干部、工人和技术人员的政策，坚持又红又专，反对“空头政治”，反对无政府主义等。在企业的管理上，明确规定企业要恢复和健全岗位责任制、经济核算制、考勤制度、技术操作规程、质量检验制度、安全生产制度、设备维修管理制度七项制度，企业要抓产量、品种、质量、原材料、燃料、动力消耗、劳动生产率七项指标。会议纪要经周恩来主持讨论定稿后，由国务院报请中央建议批转下发。但是，张春桥却跳出来反对整顿，说“文件长了，不好发”。还认为批林彪的“空头政治”就是批“文化大革命”，从而否定了这份文件。这份文件虽未下发，但是在实际工作中，周恩来并没有因此放弃为整顿而作出的努力。

1973年1月7日至3月30日，全国计划会议在北京举行。在会议上，整顿与反整顿的斗争又掀起了一个波浪。周恩来于2月16日在听取文件起草情况汇报时说：“鉴于1970年大膨胀，72年没有抓”，今年要“经常检查”。他特别强调：“整顿的方针要写清楚”。他还指出要贯彻按劳分配的原则，实行必要的奖励制度；并批评了不说老实话等不正之风。这次会议揭露和批判了林彪一伙破坏国家计划的罪行，讨论了国家计委根据1972年初周恩来对解决“三个突破”（即职工人数、工资总额、粮食销售量突破最高限额）问题的意见而起草的《关于坚持统一计划，加强经济管理的规定》。这个文件从纠正生产建设上存在的极左思潮和无政府状态出发，规定了十条不得违反的纪律。在讨论中，28个省、市、自治区的代表，对这个文件都表示赞成。面对这种情况，张春桥却说：“拿多数压我们，我坚决反对，我们是光荣的孤立。”最后，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强令把文件收回。尽管如此，但文件和会议的精神仍然通过代表们的传达，在实际工作中产生了积极的作用。(www.guayunfan.com)

李德生从自己接触和亲自参与的事情中，深感周恩来提出的整顿是十分必要的。否则，国民经济就很难从混乱中走出来。

其中一件事是军用飞机生产的质量问题。1971年12月15日，周恩来对外援飞机的质量不合格问题作了如下严肃的批示：“歼六40架，原说是为援外装配的。一经检查，便有7架不能交付，占全数的17.5%。只此一端，就可看出我们飞机生产质量下降到什么程度，还不够提起警惕么！”接着他又多次就歼六飞机质量问题作了指示，严令“必须严格执行试飞和全检制度，合格方许出厂”。[16]

歼六是超音速歼击机，1964年定型生产。1969年开始进行改型设计，性能虽有所改进，但也出现过严重的质量问题。1969年4月12日，周恩来专门召集国防工办、冶金部、一机部、三机部、七机部等部门军管会和抓生产的负责人谈话，对因取消合理的规章制度而导致飞机屡出质量事故，提出严厉批评。他质问：飞机因质量事故影响到战备和援外，影响到安全。你们都是空军来的，怎么能对同志的性命这样不负责任呢？他批评道：你们就是怕事，怕群众。我是早上看到报告的，看后非常难过，军事工厂哪能搞成这样！你们现在还说检验制度正在逐步恢复。什么逐步恢复？你们怎么能这样说话，怎么能用这样的词句？不是逐步恢复，而是应当马上恢复！你们应当下命令嘛！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合理的还是要保留，一概取消是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是不尊重科学的。有些人要把一切制度砸烂，这是极左思潮。对西北、西南、东北都要派人去检查。20年来，毛主席的红线还是主要的，不能否定一切，要一分为二，不然20年的工业生产怎么能发展起来呢！[17]

到了1971年，歼六又一次出现了质量问题，周恩来指示国防工业办公室、第三机械工业部派人去工厂检查落实，看究竟有多少架已生产的歼六飞机符合援外要求。1971年12月26日，周恩来在军委召开的航空产品质量座谈会上要求：各单位一把手要亲自抓产品质量，要对党、对人民负责，对祖国的荣誉和战士的安危负责，要安全第一，重视质量。又说：一架飞机质量不好我心里也不安，我有责任，我要负责。他还提出了“三抓”、“三促”的口号：抓援外，促质量；抓歼六，促其他；抓航空工业，促国防工业和民用工业。在周恩来和叶剑英的领导和督促下，歼六型飞机的质量逐渐有了提高。

1972年10月9日，周恩来就一架援外军用飞机发生空中爆炸事批告叶剑英、李德生等，要求国防部和空军向受援国家表示沉痛反省，并负责运回检查；此外对其他援助军火也要立即暂停使用和严格检查。

根据周恩来的指示，李德生积极协助叶剑英督促有关部门和空军，严肃处理了这一事件，从政治上挽回了影响。

李德生说，他经历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气象预报的整顿问题。1972年夏，由于对第三号台风预报不及时，造成了人民生命财产的损失。中央气象局为此给国务院写了《关于今年第三号台风预报的初步检查报告》。周恩来看了这份报告，于1972年7月30日在报告上给叶剑英、李先念等写了如下批语：“请你们乘此由国务院业务组将气象局业务抓起来，体制暂时不管。”“总参、海军、空军哪一位管气象？请剑、春、德（注：即叶剑英、张春桥、李德生）三位指定专人参加国务院业务组会议，整顿气象局全国布局。”“凡属空白地区、海岸都要分类补上，对北线西线寒流、东线南线暖流也要管。人不够，要从‘五七’干校调回，或者将转业或遣散走的调回。要打破军民界限，共同协力，军民两用。”周恩来的批语强调要“预防各种气象变化，特别要防气流、大风突变转向。总结经验，并且要考虑到空气中有无新的因素、元素增变”。[18]

这里说的“体制”问题，指的是1969年12月14日国务院、中央军委曾发出通知，将总参谋部气象局与中央气象局合并，称中央气象局，归总参谋部领导。对这种做法，许多同志是不赞成的。当时因为要及时处理台风灾害问题，所以周恩来批示“暂时不管”。

李德生看了中央气象局的报告和周恩来的批示，认为的确应该乘此把气象局业务抓起来。三号台风预报不及时，是因为许多技术人员转业或到五七干校去了。这种情况必须尽快加以改变。

叶剑英也当面向李德生交代，要他具体负责抓好这件事。叶剑英说，要把这个工作抓起来，和军队有关嘛！李德生排除了种种干扰，积极落实了周恩来和叶剑英的指示，将一些被打倒、被批判靠边站的同志调了回来，恢复了他们的工作，从而使气象工作的面貌逐渐有了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