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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陆”_陆学艺评传_事迹

时间:2022-05-22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老陆”_陆学艺评传_事迹1987年,是陆学艺幸运的一年。陆学艺对此感到意外和荣幸。他握住陆学艺的手说:“祝贺你,老陆!”2月份,陆学艺正式到社会学所报到。陆学艺考虑到自己主持职称评定工作,为了避嫌,决定把这个名额让出来,明年到期再报不迟。赵院长很同意陆学艺的判断。朱局长点头同意,表示“具体的事,我和老陆商量着办吧。”这一年,陆学艺以伯乐的眼光,在全球范围内寻找他的千里马。

“老陆”_陆学艺评传_事迹

1987年,是陆学艺幸运的一年。

年初,他被农村所和社科院上报,被评为1986年“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这是国家科委组织的第二批评选,第一批是1984年。当时中国社科院有邢贲思、汝信、孙尚清等人。

陆学艺对此感到意外和荣幸。因为这几年在山东陵县蹲点调查,大多数时间都不在院里。对农村发展所的工作,坦白地说,实在是了解介入不多。但所领导很关心他的成长,主动上报了材料,院里也从培养未来领军人物的角度,给出了最积极的评审意见。入选消息传来,朋友们都打来电话祝贺,陆先生在高兴之余,也自觉不能辜负领导的盛意和期望,感到肩头的担子更重了。

1月20日,院秘书长刘启林同志,打电话让陆学艺到他办公室谈话。(www.guayunfan.com)陆学艺一到,刘秘书长便起身迎接。他握住陆学艺的手说:

“祝贺你,老陆!”

刘秘书长告诉他,院里已经决定调他到社会学研究所,任副所长,主持日常工作。

刘秘书长还介绍说,社会学所成立时间不长,领导班子中有两个人,一个是所长何建章,最近,邓力群要组织一个写作班子,借调何去他那里一年。另一个人是党委书记副所长王庆基。王不管业务,何走后,业务没有人管。于是院领导决定,让陆学艺去社会学所主持日常工作,加强业务上的领导。

听了刘秘书长的介绍,陆学艺感到很突然。这一调动,意味着他又要从农村研究转入社会学研究,从农业经济学转入社会学领域。对这样重大的变化,他当时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不知道是祸是福,是喜是忧。个人名利是小,能否担负起领导一个新的领域研究的责任,是必须慎重考虑的啊!

“刘秘书长,谢谢领导的关怀。但此事重大,请容我考虑一下,你看,我十年前从哲学研究转入农村经济研究,已经转过一次行了;现年过50,再转行很困难。”陆学艺恳切地说。

刘秘书长对此表示理解,说:“你考虑一下是可以的。但院里已经决定了,你还是得去。”

春节过后,刘秘书长见陆迟迟没有动静,又找陆去谈话,劝他早点动身,并再次强调说:

“你去社会学所的事,胡绳院长已签字了,改不了了,早晚得去。现在社会学所那里,老何走了,业务没有人管,此事拖不得。反正社会学所的事,我是交给你了。晚去不如早去。我看你还是早去的好。至于你自己的研究,改不改行,你自己定。你搞农村研究,院里都知道,你还是可以接着搞,不变。费孝通先生在社会学,不也是搞农村研究的吗?”

这次谈话,让陆学艺感到,院领导的决定,看来是调动没商量,不可改变的了。这时院科研局的几位朋友也来劝,说社会学大有可为,而且说只有陆去最合适。

2月份,陆学艺正式到社会学所报到。

到社会学所上班的第一天,陆学艺走访了设在社科院10楼1027号房间的科研处。当时办公室只有3个人在上班。陈婴婴、张福海和胡秀春。负责人雷镇阊未在。陆学艺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况,发现这3个人中有两个人都在为出国进修作准备。陈婴婴已被批准赴日学习一年,她正在等签证,签证一到手她就出国。张福海也被批准去进修外语,不久就要去上课。只有胡秀春没有外出计划。她年龄大,大学里学的是生物,去年才从青少年所集体转过来,对社会学专业的业务不大熟悉。

接着,他又到其他科室转了转。当时,社会学研究所有5个研究室:青少年研究室、社会心理研究室、社会学理论室、城乡发展室、生活方式与婚姻家庭室,还有2个编辑部和3个职能部门。总的来看,一个研究所的构架是齐全了。人员将近90人,也不少。但经了解,专业人员不足,尤其是受过社会学专业训练的人,只有3到5人,而且,虽说学过社会学,但已荒疏多年,重建时归队,需要重新学习。

上班接手的第一项工作,是主持年度的职称评定工作。一查档案,社会学所只有研究员1人(何建章),副研究员5人。当年申报晋升研究员和副研究员的有张雨林等十几人。

陆学艺本人是1983年评的副研,1987年又被评为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完全有资格申请破格晋升研究员。科研处和一些同志都建议他申报,但被他拒绝。陆学艺考虑到自己主持职称评定工作,为了避嫌,决定把这个名额让出来,明年到期再报不迟。

领导在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职称评定问题上,高风亮节,不与群众争名夺利,着实让大家感动了一回;同时又严格按有关规定和制度,公平公正地处理。工作做得细,入情入理,让大家感到满意,服气,无话可说。这一年的职称评聘工作,虽时间紧任务重,但进行得比较顺利。

经过一段时间熟悉,尤其是通过这次职称评定,陆学艺对社会学所每一个人都有初步地了解。他感到社会学所发展中最大的问题,是缺乏人才、缺乏业务骨干。

1987年7月间,分管社会学所的副院长赵复三同志,找陆学艺谈社会学的发展问题。趁此机会,他向赵院长全面汇报了这半年来他来社会学所的工作,以及对一下步发展的看法。他说:

“我在来社会学所上班前,领导交代我要处理好社会学所内部,以及所与院的关系问题。已经做了一些工作,情况正在逐步好转,再给些时间,这方面的问题会很快解决的。同费孝通先生的关系,也已有些接触,效果不错。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缺乏专业人才,缺乏社会学业务骨干。近百人的一个所,没有几个真正能做社会学研究的,能写能讲的人太少。”

赵院长很同意陆学艺的判断。他说:

“你是社科院的老人,发现有本事的人,你可以引进。”

“但是,不行呀!”陆学艺说,“社会学所的编制是满的,不好办”。

赵院长听了之后,立即打电话把人事局长朱成顺请来。他当着陆学艺的面,对朱局长说:“老陆到社会学所了,缺业务骨干,需要引进些人。现在社会学所编制是满的。老朱,你通融一下,先借给社会学所一些编制,让他们把想引进的人先引进来,待将来离退休人员办了手续,再把编制名额还给你,你看如何?”

朱局长点头同意,表示“具体的事,我和老陆商量着办吧。”

这一年,陆学艺以伯乐的眼光,在全球范围内寻找他的千里马。在他当时看来,社会学所现在中国社科院这个大家庭中,只不过是一个小弟弟,势单力薄。要想出人头地,大展身手,必须要有一流的人才,作出一流的成果。他虽然很看重专业和学历,对象李培林这样的“海归”,的确是高看一格,但从他内心和本意上讲,他不是一个专业学历主义者,而是一个唯才主义者。他看学历,但不唯学历,他看专业,但不唯专业。甚至他认为,只要有真本事,非专业转行过来,也很欢迎。相反只有文凭,没有水平的人,是不能入他的法眼的。

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1988年,他一口气引进了16个人才。其中有海归如李培林、苏国勋等,也有国内学者如沈原、魏章玲、徐逢贤等;还有的是从其它学科改行调入的和刚从学校毕业的。之后几年,他继续按这种原则,积极引进人才。投奔到他门下后成为著名学者的有:

张厚义,1989年调入社会学所。在农村社会学和私营经济研究中,有卓越成就。1993年晋升为研究员,曾任农村社会学研究室主任。在陆学艺的直接指导下,张厚义研究员长期关注三农问题,结构转型和私营经济的发展。尤其是他1989——2000年所作8次私营企业调查,是全国持续时间最长、影响最大的专题社会调查成果之一。

黄平,1992年,从英国伦敦经济学院博士毕业,被陆学艺延揽至社会学所。黄平同陆学艺相识于英国。1988年,陆学艺到英国作学术访问。在伦敦大学亚非学院的校方接待会议上,茶歇时,一位个头不高,身材有点单薄的年轻的中国留学生,找到陆学艺,自我介绍说:

“我叫黄平,南开大学社会学系毕业,现在伦敦经济学院跟社会学家斯光累尔教授读社会学博士。”

陆学艺在异乡遇见学社会学的中国学生,自然有一种亲近感。见黄平才华横溢、口齿灵俐、思维活跃、热情自信,一开始就有了几分好感。他请黄平方便时,可随他一起参加在英国伦敦的一些活动。

黄平早闻陆学艺大名,又听说他调入社会学所,有心回国投奔其门下。于是很高兴答应为陆学艺访问做向导,访问牛津剑桥和伦敦经济学院。

伦敦之行,陆学艺对黄平的印象深刻。当时就表示,希望他学成回国,到社会学所工作。

1992年,黄平毕业回国,到社会学所工作。从事知识社会学和发展社会学研究。1992年晋升为副研究员,1997年晋升为研究员。曾任社会学所副所长,社科院外事合作局局长,现任美国研究所所长。

景天魁,1992年从哲学所调入社会学所。

陆学艺同景天魁相识较早。1978年6—7月,中国社科院在全国公开招收硕士研究生,陆先生参加评卷和录取工作。景天魁在山西太原参加考试,成绩很好,陆先生想录取他。但景所在单位《山西日报》不愿放行。陆先生找《山西日报》的领导了解情况,得知景当时是《山西日报》的业务骨干,写作能力强,工作表现突出。经过做工作,《山西日报》最终同意放行,景天魁如愿到中国社科院研究院学习。

硕士研究生毕业后,景天魁到哲学所工作。虽然与陆先生相识相熟,但他一直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和社会发展理论研究,业务上联系不多。陆学艺调入社会学所后,他们两人在业务上的联系逐渐增多。1992年,陆学艺将景天魁调入社会学所,同年晋升他为研究员。他的主要研究领域为社会发展理论和社会保障。1995年担任社会学副所长,1998年为所党委书记,2001—2006年为社会学所所长。1996年,获得“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称号。2005年与李培林一起,为中共中政治局第20次集体学习讲解《努力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专题,获胡锦涛总书记和其他领导好评。

陆学艺在社会学副所长、所长任上11年。11年中,经他延揽引进的人才达74人,几乎占去了社会学所人才的大半。据统计,1987—2004年正高级研究员46人,其中28人占61%,是陆学艺主政时评聘的,后来评聘为正高级研究员18人中有10人占56%是在陆学艺主政时引进的人才。现有“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3名,首批学部委员和荣誉学部委员2人,全部为陆主政时引进。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人员28人中有10人,现任博士生导师15人,其中12人,为陆主政时引进的人才。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社会学所的人才和学术队伍基础,是由陆学艺主政时最终奠定的。

陆学艺识才,用才,也养才。

在中国社科院,领导识才,用才者,不乏其人,也不乏其事。但要说到养才,那可是陆学艺的独门绝技。我在这是要特别一说。

所谓养才,当然首先是培养人才。他从1992年开始,就在社科院研究生院带博士研究生,到2006年,每年2到3人,十多年下来,毕业获得博士学位的弟子,也有30来人。后来在北京工业大学带的博士生还不算在内。

陆先生培养人才的方法,也别具一格。很多时候,有似于牧人对羊群的“牧养”。管大方问,给于学生充分的“饲草”空间。这一方法,我有亲身体验,觉得很不错。我是1996年师从先生读“应用社会学”专业博士生的。先生的专业课程,很多时候都是在会议上,旅途中和调查中“上”的。有些名言警句,我至今都铭记在心,终身受用。

当然,即使最好的训练,研究生学习也只有3年,短暂而匆忙,不可能立马成才。人才之养,还在于工作实践中的“牧养”。

陆学艺对于工作中的职工,不管是年轻的博士,还是资深的研究员,都采用“牧养”的手段,让他们在实践中尽快出成果,成长起来。在工作上,陆学艺奉行“成果主义”,或者叫做“一本书主义”。在业务上有本事,有成果,一切都好说;否则,一切都不好说。

因此,在社会学所,你一定看不到社会上司空见惯的某些现象:为工作调动,为职称晋升,为住房分配,为课程申报,为出国进修等事,而吃吃喝喝、拉拉扯扯、吹吹拍拍、搬弄是非、上访告状、造谣生事、拉帮结派,以至于势不两立等等;你一定会看到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打电话不超过两分钟,上厕所也有人看外语,开口是“主义”闭嘴是“问题”的学术性讨论,充斥每一间办公室,中午吃快餐最常见的场面。这就是特有的“社会学所现象”,虽然说与老一代传承下来的学风有关,但最重要的是陆学艺主政时规矩订得好。虽然有可能导致“过劳死”,不大符合西方人的乐活(LOHAS)主义,但大家还是认可,并且服气。

更让职工服气的是在物性化目标之外的人性化管理。陆学艺的管理学,首先是“一视同仁”。他对待职工,不管你来自何方,哪门哪派,他都一视同仁,给任务,压担子,扶上马,送一程。

其次是因才施政。针对不同专业、不同水平和不同能力的人,因才施政,让每一个都能人尽其职,职尽其才,才尽其用,用尽其能。

第三是待人厚道,不摆官架子。这一点让职工特别感觉放松。在社会学所,工作氛围是紧张的,但人际关系却是轻松的。比如说,大家称呼陆学艺,不喊他“陆所长”,或“学艺书记”,也不叫他“陆老师”,而直呼其“老陆”。不仅是比陆学艺官大、年龄大的人喊他“老陆”,而且同事下级甚至他的学生也喊他“老陆”。我刚入学时,听到师兄弟们都喊陆先生为“老陆”,很不适应,觉得不礼貌。不叫他“陆老”、“陆先生”或“陆所长”,也就罢了,至少应当喊一声“陆老师”吧。可这帮小子们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个喊陆先生为“老陆”,让我无语。有一次我还专门请教过陆先生,我说:

“大家都喊您‘老陆’,您不介意?”

他一笑而过,显得轻松而自得。

这并非小事。

我记得当年毛泽东在井冈山和延安时,同事们喊他“老毛”,毛泽东一点也不恼,同事关系甚乐融融。但到了后来尤其是文革后,又有谁敢喊毛泽东为“老毛”呢?大家喊“毛主席”喊惯了,连“泽东”两字都叫得不自然了。一直到现在,中共党内和政府内,甚至在别的学术场所,用职称或职位加上姓氏称呼其人,称某某“书记”、某某“局长”、某某“老”、“老板”等,都成了通行惯例。

而在社会学所,在陆学艺那里,却保持了西方文化的率真和延安时期的轻松,特别亲切,也特别让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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