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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石玩砚_关于米芾的故事

时间:2022-04-28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爱石玩砚_关于米芾的故事米芾在浛洸,只有短短两年的任职时间,这里是他人生仕途的第一站,所做的事不可能太多,也不可能太大。砚是中国所特有的一种文具,是古时一切中国文人的书写工具,也是一切文人的钟爱之物,自古以来爱砚玩砚的文人无以数计,但要论级别,米芾应排在最前列,他一生中有关砚的故事很多,甚至还撰写了一部名叫《砚史》的学术著作。由于爱石,米芾当然也会兼及到爱砚。

爱石玩砚_关于米芾的故事

米芾在浛洸,只有短短两年的任职时间,这里是他人生仕途的第一站,所做的事不可能太多,也不可能太大。但是,却有一两件事,对他的一生发生了重大的影响。

米芾的一生,为书法家,为画家,为鉴赏家,也为诗人,然而,他还有另一个最为人所乐道的兴趣,就是他的爱石,种种有关他爱石、迷石的轶事或传说,都表明了他确是一位爱石的名流,堪称是位顶级的“石痴”。

除了石头,米芾一生也喜爱砚台。砚台是石头的制品,然而却是最美好的石头制品,米芾由爱石而及爱砚,是因为他的书画家的身份所致。砚是中国所特有的一种文具,是古时一切中国文人的书写工具,也是一切文人的钟爱之物,自古以来爱砚玩砚的文人无以数计,但要论级别,米芾应排在最前列,他一生中有关砚的故事很多,甚至还撰写了一部名叫《砚史》的学术著作。

一个人的兴趣看来可以是偶然为之,然而这种兴趣的产生却是有着必然的因素。收藏的兴趣必然是与一个人的修养、文化财富性格以及社会环境密切相关的,即使他跟风去收藏,则也是爱之不深,附庸风雅而已,难道其详。米芾所处的文人士大夫阶层决定了他的兴趣高雅,不同凡俗。而当时的北宋社会,是文人的天下,士大夫的乐园,每个人都津津乐道地有着自己嗜爱的小珍藏,也都有着共同的爱好,如爱书画、爱扇子、爱美石、爱砚台等等,他们把这视为是风雅之举,也互相赠送、互相交换、互相交易。

米芾一生爱石,自幼年始。他从小在襄阳长大,襄阳不产奇石,然而却出产一种非常特殊的石头,叫穿石。穿石是一种非常普通的卵石,它的石质和纹理都不出奇,大都呈灰白色或青黑色,个体也不太大,大如鸡蛋小如纽扣。最为奇特的是,这种普通的小石头上都有一个圆形的穿孔,这是因为石头里包含着另一种颗粒较小的石砾,两种石质软硬不一,石头在河滩里被冲刷日久,被包含在石头里的小石砾溶解掉,就形成了一个小而圆的穿孔,如同人工穿凿而形成的一样。爱美的小姑娘就从河滩上把它们捡回来,用红丝绳从穿孔中穿进去,可以做成美丽的项链挂在胸前。这种穿石是自然形成的,奇巧自然,未经任何人力的加工,朴素天成。因而在当地形成了一个“穿天节”,那一天,大家都到山上和河滩里去捡穿石,用红绳穿着,挂在脖子上,竞相媲美。由于石头当中包孕着另一石砾,又形成了小孔,这寓意着一个怀孕生子的好兆头,因此妇人都系以此石来求子。宋人庄绰在其所著笔记《鸡肋编》卷上就记载:“襄阳正月二十一日谓之‘穿天节’,云交甫解佩之日,郡中移会汉水之滨,倾城自万山泛彩舟而下。妇女于滩中求小白石有孔可穿者,以色丝贯之,悬插于首,以为得子之祥。”南宋时的杜绾所著的《云林石谱》也说:“襄州江水中多出穿心石,色青黑而小,中有小窍。土人每因春时竞向水中摸之,以卜子息。”米芾在襄阳时,肯定会知道这个风俗,也肯定收藏过这种穿石,他的爱石之情结,或者就始源于此。(www.guayunfan.com)浛洸县所在的地区,是典型的喀斯特岩溶地貌,到处可见的都是丛丛的峰林,独立的岩石。亿万年前的石灰岩被流水所溶蚀,在地面和地表以下形成了幽深的溶洞和奇特的峰林,也把石灰石溶蚀成了千孔百窍的怪石。由于浛洸属英州,因此这些石头也被称为英石,它是中国四大名石之一,就其石质和审美的特征来看,是与灵璧石和太湖石属于一类的景观石。

据后人吴绮在《岭南风物记》中写道:“米芾所赏之石本出于浛洸县地。南岭秋深水涸之时,于沙坑中取之,谓之脱沙。”米芾在任职浛洸县尉期间,发现了这种英石之美,便趁公务闲暇时,经常到山溪里和溶洞中去“脱沙”,寻找奇石。浛洸地处偏辟,文人稀少,奇石资源极其丰富,米芾又是地方长官,这种宝贵的奇石他能够独享,想必在他的官衙书斋里到处都摆满了块块奇石,每天都赏玩不尽,对着它们吟诗作书作画。只是他的画名为书名所掩,或者画得还不好,不肯拿出来向别人展示罢了。

有人说,米芾在浛洸任职时,因为爱英石之美,就提出了对奇石审美的标准,那就是“瘦、皱、漏、透”,这一结论可能过于超前了。米芾在浛洸期间,还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青年,他的对石所见,还只囿于英石一种,阅历还不多不广,不可能就提出了那样准确而高明的标准。所谓“瘦”,就是指石头要瘦削,要苗条,要有棱角,要有峰峦,要有锋芒,不能臃肿,不能呆胖,不能无石骨;“皱”是指石头的表面不能光滑,要粗糙,要有肌理,要有包浆,要有印痕,能够显示出年代久远和流水冲刷溶蚀的痕迹;“漏”是指石头在垂直方向上要有孔洞或流痕,可以让雨水漏下;“透”则是指石头上要留有水平方向的孔窍和洞穴,能够透过它来看到背后,这样就有了层次感、立体感和纵深度。这四个字的标准当是米芾在阅尽了天下名石之后,在总结和归纳了英石、太湖石和灵璧石这三种同类的奇石之美后而得出的结论,其实这也是中国古代文人对以太湖石为代表的一类石头的审美而提出的共同标准。如果以此标准来评价黄石和磐石,那就不妥。

如果根据米芾提出的标准来看,这些石头都是些“丑石”。石头有孔窍,有纹理,就没有了任何实用价值。由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看似坚硬的石头在万年的流水侵蚀之下,也变得千疮百孔,有很多出于常理之外,非人的逻辑所能所思,具有了一种抽象之美,千变万化,玲珑剔透,最适宜被作为观赏石。英石的功能也是被作为园林的景观石、几案清供和假山盆景用的。

这样一种“石痴”,在宋朝的文人中可谓比比皆是,米芾是其中最有名的“痴绝”。虽然没有见到米芾吟咏英石的诗文和书帖,但他爱英石的程度,是位于最前列的。

由于爱石,米芾当然也会兼及到爱砚。砚由石成,但并非任何石头都能制成砚。能做砚的石头并不多,它要求兼具有实用和美观两大功能。因为书写和绘画是要用墨汁的,但墨汁不能够随时生成,也不能够携带,因为它是液体。即使能够用墨盒来携带,但书画家一般不用过夜的宿墨,因为它的成分中有胶和药材,时间搁久了会有变化,影响到墨色。因此,就把墨制成固体的墨块,要用墨汁时,加水现磨。砚台就是用来研磨墨块用的工具,因此砚又称研,就是研磨之意。由于砚的这一功能,所以制砚之石,首先要求细腻,能发墨。质地细腻的石头才能够磨出细而浓的墨汁来,如果石质粗糙,磨出的墨汁会粗而有颗粒,书写后会在纸上留下墨渣,很难看。除了细腻之外,砚石的质地还要求不吸水,过于吸水的石质,水一上去,全部被吸完了,就没有可能留存,水之不存,墨之焉附?一般的砚只是供人磨墨书写之用,只是个工具。但它在除了满足中国文人的这一实用功能之外,还具有审美的功能。一副砚台,上面如果有着美丽的石纹或肌理,再加上精湛的雕刻刀功,那就是极品。雕石的良匠能够根据砚石的材料,巧妙地把砚加工成为美妙的工艺美术品,既不妨碍它的研磨功能,又能成为置放在几案之上的清供,那是最好不过。

诸砚之中,一般倾向于端砚、歙砚、洮砚、澄泥砚这四种,还有一说把澄泥砚换成红丝砚。这四种砚中,又以端砚为首,因为它的石质细腻,磨之发墨,不吸水,石质的纹理又美观,最精良的上面还有粒粒圆形的石髓,如同人的眼睛,被称之为“端眼”。还有的上面有鱼脑冻、棉絮状、火烙印状的纹理,用它做成的砚石,是为上品,极受文人的喜爱,争相收藏。

端砚的石材因为产于广东端州而得名。以端州所产之石来制砚的做法始于唐代,但到了北宋时才臻于成熟,而且把端砚从仅具的实用价值扩展到鉴赏、收藏和研究的范围。宋代的端砚已经突破了唐代“端方为尚”的单一标准,而形成了以造型、雕刻和观色的众多审美标准。端州砚石的开采,在宋代已经形成规模,这是因为宋代文化发达的政策所致,对砚的需求量也激增,因而供不应求。宋徽宗在大观年间(1107—1110),曾经命广东漕运使专门督采端砚进贡。在经过一番搜刮之后,端砚的有限资源几乎告罄,当地官府不得不呈报,请求封闭产石的岩洞。但端砚的价格却又连连提升,以致成为非常之材而一砚难求了。

端州即现在的肇庆,在宋时和英州同属于广南东路管辖,从浛洸乘船沿北江顺流而下,只有五百里的路程,并不算太遥远。米芾在任上两年,有机会赴上级机关述职工作。事实上,他确曾去过广州,在那里留下了题刻。他也去过端州,专门去看过采砚石的地方。但是,他此行有没有得到珍贵的端砚?所获多少?则不得而知。宋时产砚石的坑,都位于深山大峒之中,野山溪水之旁,一般人都难以进入,何况当时的采石条件极其简陋,要冒着生命危险才能取得,殊为不易,可谓是用生命才能换来文士们的风雅。

米芾在他的《砚史》一书中,在“端州岩石”一节中曾提及此事:“岩有四下,岩上岩半边岩厚砾岩,余尝至端,故得其说。”在此段的后面,他还连篇累牍地记述了各种端砚的特点以及用途,还与歙砚进行比较,当是一篇非常精到的论文。此书是他在中年以后所著,但亲到端州的岩中看采石,当是他年轻时在浛洸时所为,因为他一生中只有这一次去过广州。一个人年轻时精力充沛,好奇好游,又对文房四宝怀有浓厚的兴趣,所以他一生之所嗜,必是始于此行,就像他的好奇石一样,也必是在任广东时所影响的。人非亲眼所见,不能获得如此精深之知识,非有浓厚的兴趣,不会涉险攀岩去求,与其他文人相区别的是,米芾既是一位爱好者、鉴藏者,又是一位践行者。

米芾的一生中,最为喜爱的就是石和砚,他与石和砚所打的交道极多,与砚有关的轶事也很多。他藏砚无数,也阅砚无数,据《米襄阳志林》所载,明朝的成化年间,有一位姓谢的文士,偶然间得到了一方古砚,上面刻着“海岳庵”三字,知道这是米芾的故物,流传至今。有位李玄家收有一方端砚,是当年米芾的旧藏,砚的背面刻有米友仁题字,说:“此砚色青紫而润,下岩石也。先公得于山谷丈室中”。不知他的箧中如此珍藏着的美砚有多少?

米芾到端州,还干了一件事,据他自己记载,说是在端州一位士人的家里见到几幅珍贵的画,那位士人是陈朝开国皇帝陈霸先的后人,收有几幅佛画,是陈朝人画的。陈霸先曾在广州任过职,这些画应是可信的。作为鉴赏家,米芾还能在这穷乡僻壤见到这些画,倒是意外。

石是未琢之砚,砚是已雕之石。石是自然之形,砚已具人工之力,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只在自然之形上略加雕饰,使它成为砚,但其形还是石,这是最好的意匠之法。古人把这种做法称之为“研山”。这种研山,由于兼具了山石的自然之形和砚的研墨功能,雕琢不太过分,所以极受古代的文人喜爱。有一则笔记说,米芾喜欢取小石为研山,甚奇峙,研山之石多青润,而产于黄山的,则有多色。又特别强调“少可镌治者”方为研山。也就是说,与研相比,研山更多地保存了山石的自然形状,它与奇石之美是相通的,所以极为一生爱石的米芾所喜爱。

米芾一生中有多篇诗文写到研山,他曾经得到一座研山,是南唐时李后主所用的旧物。它高长都在一尺多,造型非常峻秀奇特,前面耸立着三十六座山峰,大如手指。左右则是两阜漫坡,在群峰的中间凿池为研,望之如同突兀高峻的峰峦并肩而立,峰下有一泓明澈的水池。据米芾自己题记所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池,“龙池,遇天欲雨则津润”,“滴水少许在池内,经旬不竭”。是一方既有实用价值、又有历史价值,还有审美价值的珍研,米芾为它书写了著名的《研山铭》,用尽了夸张溢美的文字来对它进行形容,置放在自己的书斋中多年,反复观赏。可惜的是,这座珍贵的研山却被他的好友薛绍彭换去了,收为己有。米芾怀念旧石,已近于痴,每次到薛家,都想借出来一看,但薛绍彭怕他又巧取豪夺走,甚至都不肯拿出来给他看。米芾有如失子之痛,思念之极,不仅写了诗来,甚至还根据回忆画出了一幅《研山图》,看着它就仿佛在目,还在充盈着自己书斋的秀气。由于情真意切,此幅铭书写得淋漓痛快,汪洋恣肆,从而成为米芾一生中最负盛名的名帖之一,在流传了近千年之后,成为尚存于世的米芾三幅大字帖之一。它的故事流传了千年而不衰。

图5 研山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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