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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阎并祀与考据学风气的延续_顾炎武的事迹

时间:2022-08-04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顾、阎并祀与考据学风气的延续_顾炎武的事迹《顾先生祠会祭题名第一卷子》的最后一次题记,是同治十二年九月二十五日的顾祠秋祭:康出守夔州,不与祀事者,三年于兹矣。顾祠中兼祀阎若璩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光绪十八年顾祠中断,延续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可是另外一些像周寿昌这样的学者,则仍然继续着乾嘉考据学的思路,坚持将顾炎武当作纯粹的学术典范。

顾、阎并祀与考据学风气的延续_顾炎武的事迹

《顾先生祠会祭题名第一卷子》的最后一次题记,是同治十二年九月二十五日的顾祠秋祭:

康出守夔州,不与祀事者,三年于兹矣。忆己巳秋,诸君子赋诗赠行,题《雅集图》殆遍,勖勉之意良厚,而端木子畴同年有“勇退望归舷”句,犹获我心。去年夏,幸解组旋都门,今秋九月廿有五日,始重与执笾豆之役。周荇农谓,宜兼祀阎百诗先生,以两先生学术志趣并同,复同游日下也。同人佥曰可,拟于明年春祭举行。汪泉孙属康题名,即为是卷跋尾,俟顾、阎并祀,当别作一卷子,用志雪泥。陈砚香愿为之记,洵盛举矣。是日与祭者宋晋、董麟、汪元庆、陈文田、阎汝弼、孔宪瑴、朱仪训、王应孚、徐炳烈、刘溎焴、王堃、高其操、顾怀壬,及康凡十有六人。初次与祭者陈福绶、字筱农、山东荣城人、户部员外郎,张翊宸、字枫廷、江苏铜山人、候选郎中。独康侄恩绶以事不果至。鲍康记。

这份题记的作者鲍康(1810—1881),字子年,安徽歙县人,官至夔州知府,金石家,尤精于钱币收藏,几乎参与了咸丰末年到光绪初年所有的顾祠会祭;题记中提到的主要人物——端木埰,字子畴,江宁人,道光二十九年优贡生,祁寯藻荐为内阁中书,光绪十二年后充会典馆总纂,升侍读,年七十三卒,也是同光间顾祠会祭的积极人物[56];周寿昌(1814—1884),字荇农,长沙人,道光二十五年进士,久任词臣,官至内阁学士。根据这条题记,周寿昌在同治十二年秋祭时提出顾祠应当兼祀阎若璩,理由有二,一是顾、阎二人的学术志趣相同,二是他们都曾经到过北京与祭的顾祠同人都表示同意,并且相约在次年春祭起开始举行。因为增加了一位先贤,所以同人认为顾祠会祭进入了另一阶段,《顾先生祠会祭题名卷子》也应当告一段落,装池收存,以后的题名另作一卷,以示区别。

《顾先生祠会祭题名第一卷子》最后一条题名:宜兼祀阎百诗先生

不过到了第二年的春祭,祭祀阎若璩的事情没能及时实现。《顾先生祠会祭题名第二卷子》的第一条题记说:“祀事完毕,饮胙题名,酒酣意洽,议及于慈仁寺另择一室祀阎百诗先生,春秋及生日三致祭,并别制一卷子以纪其事,秋间举行。俟有余资,再行建祠,亦同人私淑之意”。在这次春祭中,同人拟在秋间开始在顾祠另择一室祭祀阎若璩,规制也同顾祠一样,春秋及生日每年公祭三次,而且还要仿顾祠《题名卷子》的先例,同样制一卷子题名纪事。不但如此,他们还商定将来资金充裕之后,还要另外再建阎祠,以表私淑之意。到了这一年的顾祠生日祭,鲍康在《题名卷子》中再次提到兴建阎祠的事情:

王仁俊抄本《顾先生祠会祭题名第二卷子》首页:议及于慈仁寺另择一室祀阎百诗先生

国朝经学,阎顾称最,惟并祀亦未尽善,当自今年秋始于别室设位祭之,题名一如顾祠例。同人复有择隙地建阎先生祠之议,陈砚香欣然作募启,落成尚有待,而瓣香前哲,良足多也。他日两祠并峙,俎豆莘莘,如有补《日下旧闻》、《春明梦余录》者载及之,亦一时佳话焉。歙鲍康记。

鲍康虽然承认阎、顾是清朝经学的两大高峰,但他认为并祀不妥,或许是想起顾祠先辈发起会祭的初衷。不过,祭祀阎若璩的活动没有受到任何质疑,当年的九月初十日,顾祠就“别舒一座祀阎先生,笾豆如制”了。

顾祠中兼祀阎若璩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光绪十八年顾祠中断,延续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在此期间参与顾祠会祭的人,当然也都接受同时祭祀阎若璩的安排。同治三年至光绪六年九次参与顾祠会祭的张之洞有诗说:“北阎南顾祀儒宗,大雅尚书继相公。旧者不悲新者笑,朱书祠额在蒿蓬”,诗注说:“顾亭林祠,祁文端建于慈仁寺内,令子文恪复于寺内增设阎祠,今均毁。”[57]如《题名卷子》所显示,增设阎祠是周寿昌的提议,并不是祁氏父子所主持,不过祁寯藻、祁世长(即张之洞诗中所谓“相公”和“尚书”)是山西人,顾祠中能并祀原籍太原的阎若璩,应该与他们不无关系。

周寿昌提议顾祠并祀阎若璩,十分耐人寻味。他早年登第,太平天国战事起时也曾上疏弹劾赛尚阿逗留不战,颇有用世之心。他与曾国藩、郭嵩焘、左宗棠等湖南籍人士本就有交往,曾国藩曾经打算请他协助军事,却因为胡林翼与周寿昌不睦而作罢。此后周寿昌寓居京师数十年,专心著述。他的专长在于考据,于汉魏史事尤熟,著有《汉书注校补》、《后汉注补正》、《三国志注证遗》等书,亦有诗名。门人王先谦这样评价他:“余以叹先生不早自知其无与于功名,不得壹意于学问之途,以大昌其著述,为可悲也。然使先生老而康强,爵位益高,当国家承平,既未必别有表见,而并以十年心力,亦销磨于仕宦,不暇专致于学问。”[58]周寿昌的朋友、同为顾祠同人的黄彭年(1824—1890)说:

自有兵事,而学者喜言兵;自兵艰于饷,而学者喜言利;自外洋通中国,而学者且喜言西学。大道之本,几晦塞矣。吾楚嘉道以来,名儒硕彦相与讲论传授,固不外经术、文章也,而事变之兴,人才不乏,则今日之舍本逐末,学术之歧,适为人才之忧,不可无人维持而默挽之。君以老宿启迪后进,其所成就不已多乎?[59]

黄彭年意在说明周寿昌不趋时,恰好反映出周氏不是一个对时代敏感的士人。咸丰四年周寿昌第一次参与顾祠会祭,后来因为丁忧返乡的关系,直到同治八年方才返京,重新回到顾祠会祭的名单上,此后成为顾祠的常客,直到光绪十年去世。在他提议顾祠并祀阎若璩的同治末年,如黄彭年所谓“言兵”、“言利”、“言西学”是思想界的主流,可是此时聚集在顾炎武祠的,反而是一群悠游岁月、论文考史的文人,不惟于时政无所表见,就连学问也仍停留在乾嘉时期的延长线上。

当年张穆在编辑了顾炎武年谱之后,接着编辑阎若璩年谱,结果受到许多批评甚至讥讽[60]。谢章铤在拜谒顾祠之后,看到阎若璩并祀,诗中特别说“嗟彼阎征君,博洽不足共”,注称“石州著顾、阎两年谱,以明向往之意,第顾之志节、学术,似非阎所可比”[61]。可是另外一些像周寿昌这样的学者,则仍然继续着乾嘉考据学的思路,坚持将顾炎武当作纯粹的学术典范。乾嘉学术的延续虽然难以造成学术史上的波澜,但它的影响却相当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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